《我都在》艾娆

13、我的初吻

　　假期的第一周，我过的很清闲，从早到晚都在家，头不梳、脸不洗，第二周开始初中、高中同学陆续都到家了，我们开启了新一轮的疯狂聚会模式。和同学们在一起久了，慢慢的也就忘记大黄了。第三周周三的下午大概3点钟的样子，我和一帮要好的同学在旱冰场里溜达，确切的说是他们在溜旱冰，我在旁边看，因为我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几个同学撞在一起叠成肉饼的样子我大笑不止，刚好电话响了，我忙着笑也没顾上看来电显示就接起来了。
　　“喂”
　　“喂”
　　虽然只有一个字，但声音感觉很熟悉，有点像大黄的声音，但在我的潜意识里完全不会把大黄和给我打电话联系起来，看看电话号码是个陌生号码，所以也就没有往那个方向响。
　　“喂，请问你找谁？如果是卖东西的就别说了，浪费你的口水，因为我没钱。”
　　“扑哧，哈哈哈，你是被推销的多了吗？见面假装不认识，连我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吗？”
　　听了这句我终于确定电话那头的人就是大黄了，有点恍惚，远处起身的同学在冲我挥手，我只是笑笑回应，然后躲到了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继续打电话。
　　“听出来了，同学，你有什么事儿吗？”
　　“你一定要这么说话吗？我有名字，不是你同学，没事就看看你在哪？”
　　“我在哪和你有什么关系，告诉你你也不知道，没事儿我就挂了。”
　　我和大黄总是这样，即使我当时心里已经波澜起伏了，可嘴上还是寸步不让，和大黄针锋相对像是我一种与生俱来的能力挥之不去。
　　“你怎么知道没用，你告诉我我就能知道。”
　　“我在溜冰场，你个疯子。”
　　“好的，我知道啦。”嘟嘟嘟嘟嘟嘟~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电话那头就出来了嘟嘟嘟嘟嘟的忙音，原来电话已经挂了，我还像个傻子一样举着，对于大黄这样没礼貌的行为，我气的直跺脚，周围的人以为我是个疯子，纷纷像我行了注目礼。我缓了缓淡定的穿过人群回到了我原来的位置继续看那几个肉饼滑来滑去，不时的和他们打个招呼。大概过了有20分钟的样子，突然有人从后边搂住了我，很温暖、很厚实，也很吓人，我足足被吓的反应了有半分钟的时间，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几个肉饼又叠在了一起，目光齐齐的都注视着我的方向，确切的说是我的背后，我抬头一看是满眼都是大黄的笑脸，瞬间我的脸腾的一下就全红了,像个熟透了的红苹果一样。
　　“苹果妹，你这脸会不会太红了啊？”
　　我才反应过来我还在他的怀里，于是赶紧挣脱了他的怀抱，站到了他的对面。
　　“你这个人有毛病吧？我跟你很熟吗？你是不是见谁都搂啊？”
　　只见大黄俯身下来，让自己的脸和我保持平行，认真端倪着我的脸，嘴角依然挂着戏谑的笑。
　　“好好看了下，虽然胖了点但还是苹果妹没错啊，怎么会不熟。你放心，我可不是见谁都搂的哦。”
　　“我管你呐，反正你以后可别搂我了，免得让人误会。”
　　“让谁误会啊？这里谁有资格误会你啊？叫出来我看看。”
　　“我有资格啊。”说时迟那时快，我就被三个肉饼搂着挤到了最中间。说话的正是靠我最近的薇薇，薇薇全名叫冯薇，一个万般温柔的名字下面藏着的是一颗女汉子的心，走到哪里都是一阵龙卷风一般，因为这个性格我们一致觉得他爸妈给取得名字应该是有更深一层含义的，冯薇反过来的谐音正好是威风，薇薇走到哪里都是最威风的那个，呼声最高的那个。
　　看到眼前挤到一起的三个肉饼子，大黄笑笑开口了。
　　“你绝对有资格，只要你不是男的，有什么资格都可以。”
　　大概是这样的回答很符合薇薇的胃口，薇薇带领大家一起笑做了一团，边笑边说：“幸亏我不是男的，不然估计都出人命了。念念有男朋友了都不告诉我们，上大学了都有小秘密了，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说完继续笑做了一团。
　　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了，也不知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还是本来就有和大黄赌气的成分，话到嘴边没经大脑就溜出去了。
　　“他不是我男朋友，他有女朋友，不是我。”
　　话音刚落，场面的气氛顿时就冷却了，三个肉饼子也安静了，大黄也变得呆呆的，直勾勾的盯着我看。看到大家的表情我才意识到了自己的鲁莽，在这么多第一次见面的同学面前我算是让大黄颜面扫地了。为了缓解尴尬，我呵呵的笑笑，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
　　“哎呀，我有男朋友怎么会不告诉你们啊，这有什么惊讶的，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学校计算机学院的水寰宇，我校友。”
　　“我才不要做你校友”说完大黄就拉起我往的手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我想甩开他的手，可他完全不给我任何机会，死死的钳着我的手腕。到了停车场大黄径直把我甩到了一辆别克轿车的副驾驶坐上，之后他也坐到了驾驶室里，关车门的声音震耳欲聋。说实话我已经被他这一系列鲁莽的行为激怒了，这一声巨大的关车门的声音也算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我忍不了了，所以也就不管不顾的开口了。
　　“你是疯了吗？我说错了吗？你这是扔箱子吗？我可是人。”边咆哮边揉揉我红红的手腕。
　　与我的反应相反，大黄在坐稳之后就变的特别的安静，我咆哮完一会儿之后才开口。
　　“你是知道我有女朋友才假装不认识我的吗？你知道吗？我那天回学校是专门送你去车站的。”
　　“我不需要你送，你送你女朋友就好了，我可不想让别人说三道四。”
　　“没有人能说你的，我不会让别人说你的。”
　　“你说这话有什么意义，我们做校友就没人说我了。”
　　我话音刚落嘴就被堵上了，大黄半个身子探到了副驾驶室，嘴轻轻的覆在了我的嘴唇，停顿了一下就开始吻我。这可是我的初吻，虽然动作是轻轻的可也是被强迫的，想到这我又气又羞，使出最大的力气推开了大黄，眼泪也劈里啪啦的掉了满脸，委屈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大黄看我哭得唏哩哗啦也慌了，手忙脚乱的帮我擦眼泪，都被我狠狠的甩开了。来来往往几回下来，大黄知道帮我擦眼泪已经是不可能了，也终于放弃了。他坐回驾驶室身子侧倾面对着我欢欢的开口了。
　　“念念，我不是要故意骗你的，我是有一个高中时候就在一起的女朋友，可在认识你之前我就已近想要跟他分手了，因为我们的脾气不合适。女孩子脸皮薄，我实在不好意思先开口，我已经好久都不联系她了，就想等着她先开口。你给我点时间可以吗？我想等都解决了再来认真的追你的。”
　　即使之前已经知道大黄有女朋友了，可我依然不愿意相信，更不愿意从大黄的嘴里听到我有女朋友几个字，因此在大黄陈述这个不争的事实过程中，我哭的更凶了。大黄见我哭得更凶了，又凑近了我开口道。
　　“怎么哭的更凶了，我都跟你说清楚了，只是时间的问题，你别哭了好不好？”
　　想到大黄那个课后绝尘而去的背影，我边哭边说。
　　“你个骗子，大骗子，说什么一直都不联系，你不是失踪了两个多月一直在职业学院的吗？怎么那么能骗人，我不想等你，也不想和你有关系，你离我远点就好了。”
　　“念念，你先不哭好吗？你哭的我都没办法说话了。本来不想告诉你的，可是没想到你这么敏感，再不告诉你你会误会我越来越多吧。你记得开学时我们一起去吃饭，绕到篮球场我打篮球那次吗？我追着你跑去的样子被她高中时的好朋友看到了，隔天他就跑来我们学校和我大闹一场，还要去找你，最后被我劝着送回了学习，回学校当天她就因为呼吸困难被送到医院了，她们宿舍的人打电话通知我去医院，大夫说是严重的哮喘，不能让患者情绪激动，那段时间只要见不到我她就天天哭，天天喘，一直没法出院，我也没有办法离开他身边，毕竟是因为我她才发病的。最后放假的那天，我趁她睡着跑出来打算送你去车站，没想到你被甄鈊那小子带走了，还假装不认识我，我看着你的背影好伤心。”
　　听完大黄的解释，我不知道是喜还是悲，一直以来我所期盼的青春是只有两个人的青春，可现在突然出现了好多人，这不是我想要的，也不是我所期盼的，青春的河流太窄，我只想要一叶扁舟和一个艄公足以。我不想要一艘巨轮，搁浅在水中央，观旁人互相埋怨、相互伤害。
　　“你有女朋友，你就好好对她就好了，她那么在乎你说明你们是有感情的，我觉得夹在你们中间好挤，好累，呼吸都困难，先是彭海，我觉得好心烦，过去了虽然有遗憾但我也算是还能接受，现在又是你女朋友。我不想要这样的关系，太复杂，太心酸。不要再来找我了，我想要一份纯粹的初恋！”说完我就安静的走出了车，关上车门的瞬间我感受到了之前从未有过的感觉，胸口闷闷的，想哭却哭不出来，心一阵阵的抽搐，不由暗暗的想好疼啊。每走一步都好难受，心情也好复杂，既想着可以赶紧斩断这段情缘，又希望大黄可以追上来。年少本应轻狂，可我却深谙世事，在被宽恕的年纪不疯狂，最终在不被宽恕的年纪只能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