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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 3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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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字胡指着余笑,惊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你你你你你怎么没死?”
余笑却不说话,举起戴着□□手对准了他。
他慌忙举起枪,还没来得及瞄准,就见眼前有东西一闪,一个人出现在了枪口前。他一惊,刚想扣下扳机,面前的人就握上了枪头。只见他手腕极快地朝上一转,枪头竟然被扭得朝上弯曲起来!他吓得腿软,一股热流从两股间涌了出来,他......是人是鬼?
“阿溪!”刘昌几人已经聚在了一起,要往山上去。
沈溪放开手,八字胡没了支撑,跌坐在了地上。
来到祭台旁,正好有一群护卫巡逻完要离开。
“有人!”有一个护卫忽然转过头,朝他们这边看来。他抽出腰间的长刀,一步步往这边走。
“是我。”李长正负手走了出去。
护卫神情一松,行了个礼,“原来是护祀官。可......护祀官是从树林出来的?”
“怎么可能!”李长正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进了那里,我还能出来?”
护卫挠了挠脖子,笑道:“也是。”
李长正笑着颔首,“一起下去吧。”
“是。”
两人带着队伍往前,走到五供时,李长正忽然说:“我的东西不见了。”
护卫转过身,“什么东西,小人替大人去找找。”
李长正摆手说:“不用不用,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我回去看看,找不见也就算了,你们先下去吧。”
护卫点头,带着一群人往台阶下走去。
李长正等他们走到了台阶中间,立马返身走到祭台左侧,“快出来,我怕一会儿他们起疑,会返回来!”
三人从树林里钻了出来,快步走到祭台中央。果然,洞口已经不见,老鹰墙壁也没了踪影,在他们面前的,正是那扇布满洞眼的门。
“神奇......太神奇了......”李长正眼眶忍不住含了热泪,声音不受抑制的颤抖。
“刘昌在祭台,快来人啊,抓刘昌了!”八字胡的声音忽地响起。
刘昌和沈溪对看了一眼,两人同时伸出手,放在了门上。
“一、二、三!”
门口被缓缓推开,洞里的阴冷丝丝透了出来。
刘昌让沈溪第一个进去,以防洞里有什么意料之外的情况。等沈溪进去确认了安全之后,余笑和李长正相继进去。
刘昌朝身后望了一眼,此时的阳光和他们进来那天一模一样。除去诡异的存在,行走的尸体,这里其实不外乎一个世外桃源。
陈达本以为刘昌和余笑忘记把行李拿走了,没想到过了十几天,他们又回来了。只不过,和他们一同回来的还有两人,其中一人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李长正对陈达说:“老弟,能不能请你去把医生请来,我这有个朋友受伤了,需要马上止血!”
陈达定睛一看,竟然是刘昌受了伤。他的整个右手臂都被血染红了,鲜血还一滴滴地往下流。他赶忙点头,回屋里拿了钥匙,开着自己的小电驴火速离开了。
“背包里有纱布,帮我去问问有没有酒精,没有的话,酒也行。”刘昌以前没少受过伤,每次都是旁人被他的伤吓得魂飞魄散,他自己却是十分镇定。
余笑点头,刚要去找老板娘,却冷不防被他拉住了手。
“你自己脚上都有伤,跑什么。”
余笑卷起裤腿,掉了一块肉的地方血已经止住了,只是因为太长时间没有处理,现在有些发黑。
李长正忙让她坐下,“我去给你们拿!”
沈溪一言不发地在一旁坐下。
“痛吗?”刘昌问。
余笑看着自己的脚,“现在没什么感觉了......”
“我是说你的脸。”
余笑这才想起自己的脸现在肯定非常难看。她连忙将手虚挡在脸前。
刘昌握住她的指尖,将她的手拉下,定定地看着她。
余笑有些不自在地转过脸,笑着说:“哎呀,你别看那个祭司长得很正常,其实可变态了,竟然因为我对歌拒绝了他就打我。刚开始我还觉得很疼,后来我就想其他事情分散注意力......”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不知怎的,眼泪竟然一颗接一颗掉了下来。被欺辱,被打的时候,她都没有落过一滴泪,这时面对着他,却哭得泣不成声。
刘昌将她轻轻搂进怀里,声音干涩,“我们阿笑很勇敢、很厉害,我从来都没见过这么厉害的女孩。”
余笑抽噎道:“我、我杀了人,杀了很多人......”
刘昌说:“那些不是人,是被人改造过的怪物,杀他们的是改造他们的人,和阿笑无关。”
“可是......可是......”
“没有可是,”刘昌用没有受伤的手摸了摸她的头,“你如果不杀了他们,以后就见不到你的亲人、朋友,也回不到这个世界。”
余笑闷声自我安慰,“我如果不杀他们,我就再也见不到阿云哥了。”
刘昌的手一顿,“嗯。”
余笑从他怀里抬起头,本来就难看的脸现在又是鼻涕又是眼泪,已经难看到了一种境界。
刘昌却毫不嫌弃地扯起自己的衣服下摆,“擦擦?”
余笑也不客气,将脸埋进去,胡乱抹了一通。
刘昌端详了一番她的脸,“比以前更好看了。”
余笑被气笑了。
“来来,老板娘这里刚好也有酒精,我都一起拿来了。”李长正一手一样东西地疾走过来。他扫了一眼院里,将东西放下,“你们那个朋友呢?”
余笑转头,看到院子里空空荡荡。她也疑惑,他什么时候走的?
陈达带着医生回来时,刘昌已经帮余笑和自己都消了毒,绑上了纱布。
那医生是个七十左右的老头,他疑惑地将纱布拆开,端着他的伤口看了半晌,然后指着他对陈达说,他不就是个医生吗,你还要我来干嘛?
陈达一脸茫然。
刘昌笑说:“我不是医生,只不过以前受伤多了,也粗略会处理点。”
老头将嘴一努,“谦虚了,就这水准,我诊所里的医生都不一定比得上!你肯定也跟人学过吧?”
刘昌笑容不变,“是有人教过我。”
“我就说嘛......”老头得意。
余笑晚上做了个梦,梦到自己变成了乞丐,一两个月都没吃东西了。她倒在一条河边,感到自己就要饿死了。正在这时候,有几个似曾相识的陌生人给了她几个烧饼,又给了她一瓶矿泉水。她吃饱了之后,觉得手里的烧饼味道有些奇怪,她低头一看,手里竟然拿着一个人头!她吓得把头丢出去,起身就跑。那几个陌生人追在她身后,好像是在喊,给钱,又好像在喊把命还给我。
她哭着从梦中醒来,记起那几个人正是她在牢里杀死的人。
在陈达家休养了四天,余笑脚上的伤已经开始结痂,但走路还是有点一跛一跛的。倒是伤得比她严重的刘昌,现在右手已经能使力了。她不由得感叹,武术冠军果然不一样,上了年纪也是老当益壮啊!
她好奇他怎么拿到玉珠,问了他很多次,每次都避而不答。直到有一次,他好像被问得不耐烦了,一把将她压到了墙壁上。她吓了一跳,他俯在她耳边说,就是这么拿的。自此之后,她牢牢地闭上了嘴。
李长正本可以不管他们,自己离开,虽然是他们带他出来的,但在羽族也是他一直在帮他们,可以说已经两不相欠了。可他却要等他们痊愈之后再离开,说自己已经离家七年,也不差这一天两天了。
让余笑诧异的却是沈溪,以他的性格,应该早就走了,没想到到了现在还没走。
这天,她搬了个太师椅在院子里晒太阳,忽然一片阴影罩在了她身上。她睁开眼,看到沈溪正站在她面前。
她坐直身子,问:“干嘛?”
“玳瑁在你这里。”
没有疑问,是简单明了的陈述。
“是啊。怎么了?”
“还给我。”
她惊讶,“是你的?”
沈溪点了一下头。
“就算是你的,送出去的东西哪还有拿回去的?”
她将挂在脖子上的玳瑁拿下,这么丑的东西,她其实也是为了辟邪才戴的......
沈溪沉默地看着她。
“这样吧,”她狡黠一笑,“你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还给你。第一,你为什么要玉珠;第二,你怎么知道拿了玉珠,就会有出口;第三,你为什么离开东寨;第四,你的身手怎么会这么好;第五......”她一时想不到还要问什么,“你先回答前面几个,回答完我再问你第五个。”
沈溪不说话,甚至连表情都没变一下——一直都是面无表情。
余笑觉得自己又被他气到了,她故作不在意地笑了笑,将玳瑁又挂回脖子上,还当着他的面将领口拉开,把玳瑁丢了进去。
沈溪看了她一瞬,冷冷说:“不要了。”
说完,转身就往大院外走去。
余笑立马站起,跳脚道:“喂!说不要就不要,这东西不是你的吗,你就这么不珍惜?看来它也不是很重要嘛!不重要的话,我就把它丢了,我真的丢了哦?”
回答她的,依旧是一个冷漠的背影。
“把人气走了?”刘昌懒懒地靠在檐柱上,双手抱胸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