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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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内部很复古，像是欧洲中世纪城堡的装饰，进去就是一个小客厅，靠墙的地方放着几张凳子，墙上突出的平台有煤油灯在燃烧，火光微微摇晃。
客厅内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邋遢男人，一个满脸皱纹头发花白但却打理得一丝不苟的老妇人，还有一个染了红发的叛逆青年。
听到动静，男人垂着的头抬起，看清和黎后，他叹了一口气，微不可闻感慨：“又来了一个啊。”
和黎十分不解：“什么意思？”
那个老妇人挺直了背，开口却沙哑无比：“进了这里，应该是出不去的，没有食物也没有水，只能等死。”
这个客厅很狭小，此刻站着四个人，更显拥挤。通风很差，和黎感到一阵窒息。
那个红毛倒是让和黎意外，早就认清形式的他沉着得与外表不符，他的问题直接切入重点：“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和黎看向他，“一个黑衣人带我过来的，他说我坐错车了。我刚放学，因为一点事耽误，错过了车，可是我没等多久，就看到了另一辆我可以搭乘的，我上去后发现这车线路不对，我问司机，他停在一个小区前和我说这就是我的目的地。”
“再然后…我被黑衣人强行带了过来。”和黎自顾自说着，“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节目组玩真人秀抓人？接下来发剧本吗？我下午有课能不能换个人，导演不会这么不通情达理吧。”
众人一阵无语，最后还是那个邋遢的男人说话，他直接忽略了和黎的话，反问道：“你有没有…我的意思是，在你上车前，有没有碰到一些平时见不到的东西？”男人开口没什么感情波动，就像是在进行一段已经进行过无数次的询问，例行公事一般的语调。
和黎脑海里浮现小南扭曲的脸和癫狂的神色，和明月与小林颤抖的身体。
“有，我学校内出现了一具尸体。听说是腐烂的女尸，在下水道。”
“听说？你没看到？”男人继续问，他危险地眯起眼睛。
和黎明显觉察到不对，但还是如实回答：“没有，我同学叫我去，但我被拦住了。后来警察来了，现场一团糟，我急着回家，趁乱走了。所以这是哪？”
“这是一个出不去的地方。”男人这次回答了她的问题。
老妇人听着，突然开口问道：“你坐的是几路车？”
和黎下意识回答：“53。”
听到这个数字，老妇人的身体突然开始剧烈震颤，那本就沙哑的嗓音如同指甲在黑板上剐蹭，刺耳尖利。
“你…你跟我们不一样…”
红毛还是镇定的，他开始解释，但声音也略微颤抖。
“在你来之前这里也进过不少人，不止我们三个。但我们都因为各种原因亲眼见到了一具女尸，腐烂的，是尸体碎块。最重要的是，我们也都是因为上了公交车而来到这。”
“可是我们全部人，上的都是30路公交车。”
“等下，”和黎及时打断，“你的意思是，这里来过不止你们三个人？那其他人呢？”
“死了。不，我们也不确定，但应该是死了。”
男人站起身，微弱的火光将他的影子映在墙面上，和黎这才发现原来在这逼仄的空间内，还有这样的一扇门。
“我们不是一起进来的，分了好几批，甚至我们都不来自同一个地方。我不知道第一个进来的人是谁，我当时被关到这里只觉得脑子是懵的，后来陆陆续续进来了几个年轻的小姑娘，我有和她们谈话，问到了与后来人几乎一样的回答。”
“她们好像是赶时间，发现房间里有这扇门之后相约一起进去。可是……”男人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末了还带上些许恐惧的哽咽，“她们进去后我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甚至还有手掌大力拍击这扇门试图返回。最后声音消失了，但没有一个人还能出来……”
门后有什么，谁也不知道。在这种低沉的气氛下，无论是谁心情都无比压抑。
“也许就是出口呢？”和黎强颜欢笑，如今这个情况，她几乎不可能准时到校了。班主任和同学的咄咄逼人和变本加厉，只让她觉得身心俱疲。
青年摇了摇头：“不会。我和另一个人一起进来。我们几乎没有怎么交流，在看到有门后他毫不犹豫准备进去，等我反应过来时我只看到他的背影消失在一片黑暗之中。他几乎在瞬间被吞没。如果这是出口，根本就不该这个样子。”
“那现在该怎么办？等死？”和黎问，“不可能一直呆在这里的。”
男人扶着墙，额头抵在墙上，喃喃自语：“我想再等等，真的没有办法了，就进去。”
和黎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数字停留在12：57。
“你觉不觉得，这更像是一场游戏？也许有正确的方法能够出去。”青年不停踱步，嘴上还在分析。
“那又如何，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做。”男人自暴自弃倚着墙，老妇人时不时发出一声叹息：“我只希望我还能再看一眼我的小孙子。”
“你们说，我们若是死了，警察能找到我们的尸体吗？”
没有人回答。因为没有人知道。
和黎在微信内打字：妈，你在吗？
消息发出去转了两圈，最后文字框旁边显示出红色的感叹号。
信号是满的，和黎不信邪，又发了几条，屏幕上多出了一排感叹号。
右上角的数字跳动到12：59。
和黎灭掉屏幕：“消息发不出去，但是时间在正常流逝，说明这并不是什么异次元世界，如果呆的足够久，外界肯定可以发现我们失踪了。”
“但现在问题是，先不说警察能不能找到我们，单是这里没有食物和水，都根本不足以让我们支撑几天。”青年接话，他显然早就考虑到了这点。
“所以得出去。肯定出得去。”
和黎朝门的方向走了几步，她的影子挡住了部分光，男人哑声道：“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老妇人也有些犹豫。
“这个点是我正常的出门时间，我不能迟到，”和黎顿了顿，“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好像迟到了，会有些不可挽回的后果。”
“更何况，我们素不相识，我不太信得过你们。”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男人一眼。从头到尾，都是这人在带起话题，若说他们是串通好的，也未尝不可能。
数字跳到13：00。和黎冲他们摆摆手：“走了。”
“祝你好运。”
青年的红发贴在脸上，他的表情有些不忍，却终究没有制止，看着和黎向黑暗走去。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