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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只猪(二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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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许松聆本人拒绝地如此干脆,岑文道本身也不过是客气罢了,便也就没有再出口挽留。
他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许松聆,直至将他看得缩了缩脖子,嬉笑着回头对岑文璞说:
“那曾兄,我就先行一步了。在此祝愿你们能够游玩愉快。”
说罢,头也不回,干脆利落地跳回自己的船。
直到此时,岑文璞才好好地观察了一番许松聆的武功。
由于方才两艘船靠的过近,许松聆跳船跳得很轻易。而就在方才,距离逐渐扩大,许松聆只能细微运用起轻功,才能跳过去。
……没想到,听雨楼里的人,虽是贩.卖情报,与线人接头的,身手居然不错。岑文璞若有所思地垂头。
方棠就这么望着许松聆离开,眯了眯眼睛。
徐松……这名字在原文里也没有出现过,墨衣男这个形象也没怎么被提及。更何况……如今岑文璞居然没有受伤,这是不是意味着剧情并非是完全不可抗的?
她心里生起一丝希望。方棠用余光扫到依然在紧紧看着自己的岑文璞,微垂眼眸。
虽然心疼岑文璞如今在皇宫里遭受的待遇,可若要她在岑文璞与自由中硬选一个,她还是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
“行了,既然刺客都解决了,莫名其妙之人也已经离开,就都去歇着吧。”开口的自然是现在被默认为是领队人的岑文道。他带着不耐烦道,随即安抚地拍拍听到他这个语气,有点不满意的白林漓的手,带着她先行回了船舱内。
剩下的方棠和岑文璞面面相觑。
岑文璞先打破了沉默:“阿棠……你刚刚,有没有被吓到呀。”
“还行。倒是你,怎么先前那么长一段时间,都不说说自己那天晚上遭受过什么。”
“……没什么好说的,说了阿棠你会担心。”岑文璞的声音很小,尤其是后半句,仿佛根本不想给方棠听见一般,但又掌握地极其精准,恰好能够让她听清。
方棠如他所想,沉默了一瞬,而后才开口,却是生硬地转移话题:“回去后好好休息吧。”
岑文璞也不说话,就这样温柔地看着她。偏偏他在不说出那些傻里傻气的话的时候,又拥有一副极佳的皮囊和气质,盯得一向厚脸皮的方棠都开始觉得脸上发烫。
“我待会上岸后,想回酒馆一趟,你要一起吗?”
“恩。我昨日便已说了,我会待在你身边。”
方棠再次被他突然的话语给撩到了。
……作为一个在之前的生活中,由于职业原因,没有时间也没有条件谈恋爱的“老女人”来说,她真的经受不住岑文璞这种看似无意,却句句踩到她的点的情话——尽管岑文璞可能本人根本就意识不到这是情话。
她无奈地微叹口气,而沉浸在自己思绪的方棠,自然也就错过了岑文璞在身旁看她怔愣的样子,连他都不自知变得宠溺的眼神与笑意。
……
上岸后,两人与岑文道和白林漓打了个招呼,就径直前往酒馆。
岑文道也没有说什么,他倒还乐于看见两个电灯泡终于走了,只有白林漓还在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们在路上千万小心,还说服岑文道派遣了几个武功较高的暗卫护着他们。
两人在路上奇怪地没有说一句话,却也不显得尴尬。方棠依旧在途中东瞧瞧西看看,哼着小曲儿。岑文璞则是全程当着一个背景板,或者说形容得更贴切一点,是人形跟宠,就这么静静地跟着她。
当方棠看中一个小物件的时候,他总是抢先一步给商人掏钱。
“……我还有月钱的。”方棠小声抗议。
“没关系,我还有很多。给你买簪子,我很高兴。”
看着岑文璞傻笑的样子,方棠不自觉地也跟着扬起嘴角。
很快,两人便抵达了酒馆。依然是那个老样子,客人虽不算多到能满座,却也一直有人进出。
萧异穿着岑文璞第一天见到他之时的那件蓝衫,依旧在柜台那边不知忙些什么。
方棠轻声对岑文璞道:“你先找个位子坐坐吧,或者想要躺下歇息也成,可以去楼上那间客房。”
岑文璞摇头,示意她自己在酒馆角落坐下即可,然后乖巧地坐着看她。
方棠没有过多再去注意他,而是走向萧异。后者头也不抬:
“玩得开心吗?”
方棠笑着微点头:“恩,跟着少爷们果然不一样。萧异你什么时候也能带我再去看看外面的新奇玩意儿?”
萧异语气毫无波澜:“有机会就带你去。”
前提是得有机会。
“我估摸着我那酒应该差不多就可给你尝尝看了。回来和你说一声。”
“……怎么,搞得和快要上路了一般?”萧异笑。
“上你个鬼路。”方棠对他翻白眼,也稍稍沉默一会儿,“我待会儿就把方子给你,不止这一种的。本来是想多酿几坛,给你一个大惊喜的。如今看来也不知道能不能行了。你若是有时间,可以酿着试试看,保证让你喝了第一口就想喝第二口!”
说到后面,她毫不掩饰自己的骄傲之意。
萧异看她如此自信,好笑道:“这么厉害啊。方棠,我有时候真的怀疑,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说自己不知晓家乡何处,为何会昏迷在走马道,却又记得如此多奇怪的语言方式与技能。”
看着方棠略显僵硬的神情,他又道:“但我呢,向来不喜欢打探他人的隐私。你从何处来又往何处去,其实都与我没有太大关系。我只知道,你方棠,是真心待我与牛溪如家人的。而我们也是如此。”
“这一方面我上次便有和你说过,在此便不再强调了。我猜测啊,你现在回来,估计也是差不多决定要离开了吧?”
方棠沉默点点头。
“我不知道是你自己的意愿,还是那边那小子要带你走。”萧异向岑文璞的方向努努嘴,“如果是后者……”
这一次,他停顿的时间稍长,长到方棠有点着急:“他怎么了?”
“他啊……没事,挺好的,就是有点傻愣愣的。”萧异笑得和个没事人一般,仿佛刚才吊人胃口的根本不是他本人。
方棠……方棠气得直接上手拍他:“萧异!”
角落里的岑文璞被突然增大的音量再次吸引了注意,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旁边的牛溪则是怯生生地看他。岑文璞注意到了他的视线,只是没有在意,像这等小人物,又不是方棠,他还是吝于给他眼神的。
却不料,牛溪在暗地里悄悄腹诽他:掌柜的说这个人假的很,会骗方棠。要不要趁现在装作不经意地把热茶水泼上去……?
众所周知,老实人也是会护短的。但他还是在纠结,兀自烦恼着。
好在,方棠很快就回来找岑文璞了。牛溪不无可惜地放下杯子。
方棠奇怪地看了眼瞬间泄气的牛溪:“我们先走啦,小溪。”
见他敛首,她又补充到:“以后萧异要再欺压你不给你月钱,你一定告诉我。”
牛溪还在疑惑,方棠怎么和要马上离开了一般,萧异的熟悉的吼声便又到达,冲破一切疑惑:“我什么时候克扣过牛溪月钱!还不是因为你每月都喝掉我那么几坛好酒,你的月钱才减半甚至没有!”
方棠背对着他吐吐舌头,向牛溪俏皮地眨眨眼。而这一切小动作皆被岑文璞收入眼底。
“走吧。”在将埋酒之地与方子都告知,或是给与萧异后,她领着岑文璞走出酒馆。
踏出门槛那一刹那,她心有所感,再次回头看了看。恰好与萧异和牛溪对上眼神。
她脚步顿了顿,再次笑着挥手。随后转头,却又与岑文璞对上。
“怎么了?阿棠。”恍惚间,就连岑文璞的声音也变得极其温柔起来。方棠甩头,仅仅是对他绽开一个笑容,没有回答,就这么两人继续往前走。
依稀记得,岑文道说过的客栈地址,方棠这一路上没有再四处闲逛,而是直奔目的地。故赶在天黑之前就回到了客栈。
还没等他们好好休整一番,一个重磅炸弹便又来临——圣旨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