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傀儡之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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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弦道：“傀颜魔。”
我算是明白了，她把我当成吸引这个什么什么魔的诱饵了。
“傀颜魔，到底是什么啊？”
岚期依旧端着一副朦胧做派：“唯心虚妄：以心生则种种法生，心灭则种种发灭。”
我：“？！？！”
佛经里面经常把心和相连在一起，是以相由心生。但是心里入了魔，相会由虚化实。有一个
人爱上了一个女妖，但是无奈人妖殊途，注定是无法在一起的；后来那人求不得，舍不下，终于入了魔，将那个早已嫁为他人妇的女妖生生碎尸万段，然后他成为了那个女妖。
他爱那个女妖，爱到他自己都成为了女妖的傀儡，然后选择变成她的模样来爱自己。
在映弦讲完这个故事后，我想了想，道：“可怜。”
都很可怜，不论是爱成为魔的人，还是被爱溺毙的妖。我不太懂什么情爱，但是如果到了不死不罢休的地步，怕也不能再称为爱了。
兰陵是很繁华的城市。我以前听过月盏讲过人间的万千景象，听起来五彩缤纷，可是究竟看不到，也很难想象出人间到底是什么样子。后来好不容易来到了姑射山下的镇子，究竟牵挂月盏，也无心游玩。嗯，现在嘛——
“啊，那个美人胸口上放一块石头，为何呀？”
“这便是糖葫芦么？多像一串染血的眼珠子啊！”
“那个剪碎人家姑娘裙子的孩子，他的父母就不管管么？”
“岚期，那个粗犷姑娘为何对你眨眼啊？”
漂亮姑娘自顾自朝岚期走过来，走近我才发现这不是粗犷姑娘，而是娇美爷们儿。
娇美爷们儿娉娉婷婷地走过来，径直路过我和映美人，走到岚期跟前，抿嘴一笑:“死鬼，怎么才来？”
我&映弦:“？！？！”
岚期小可怜大抵从来没有被男人示好，一瞬间脸色就变了。他一把拉过我，一字一句朗声道：“看见了吗？我的妻。”
我甩开他的手：“谁是你的妻啊？！”
岚期一怔，而后摸了摸我的脑袋：“看见了吗？我的奴。”
我：“……”
想当街办了他。
“你们俩能不能闭嘴？”映弦冷冷道：“有话不妨直说。”
娇美爷们儿闻言，本来红润的脸瞬间没有一点血色，他嗫嚅半晌，才说:“是，是有件事儿想请你们帮忙。”
我现在才知道这个娇美爷们儿的身份——醉月阁的琴师墨寒烟。
这个有着好听名字的琴师本来是大户人家的小公子，奈何家道没落，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他终究选择在一座歌楼里做了琴师。虽然辛苦，但是好歹也不缺衣少食。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十三年，终于在他二十八额岁这年戛然而止——醉月阁乃至整座兰陵肤若冰雪，淖约若处子城都被诅咒了。
睡梦中的人兀自安乐，清醒的人兀自要死里求生。前些日子，一个自称是来自虚词川的上仙告诉他，这座城里有人成魔了。要想逃过这一劫，就像整座城的人，他需要等一个叫岚期的上神。
墨寒烟问子虚：求他救我们，需要什么代价吗？
子虚想了想，说道：他喜欢男人，尤其是会弹琴的男人。
不是没有犹豫过，只是当时风起，刚好是一川烟雨，满城风絮。墨寒烟抬头一看，终是把所有的尊严都抛掷脑后。
肤若冰雪，淖约若处子。
他一眼就认出了岚期上神，于是学着那些卖笑的风尘女子，打招呼。
岚期听了蹙着眉，轻声道：“还好子虚没有留下来。”
我错愕：“为什么？”
“因为我会打死他，”岚期顿了顿，又补充道：“死透的那种。”
“所以你们能帮我，对吗？”
岚期点点头：“当然——”
“当然不行。”映弦美人眸子里盛满乌云，声音如同隆冬飞雪，她一字一句道:“求人就该有个求人的态度——我要听实话。”
这话……耳熟。
不过他一个凡人，竟然要对神耍心机吗？映弦未免太多心了，何况我瞧着岚期这祸水，虽然时不时会抽风，但到底古道热肠，他肯定会帮助这个人的，或者说这座城。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岚期一句话也不说，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映弦压榨成了哑巴；亦或是他也没那么热心。
墨寒烟摇摇头:“我没有什么瞒着你们。”
映弦确是笑了：“好，很好。这下你死了，也不能说是我们不救你。”
“死一座城，不救？”
映弦应得干脆：“不救。”
墨寒烟大概没想到他能遇到这么善良的人，一时间高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映弦懒懒地打了个哈欠，道：“啊，奔波一路，累啊……走吧，先找个客栈住下——阿鬼，晚上带你逛花楼啊！”
花楼？好啊好啊，我还蛮喜欢花呢！
“阿鬼——”
岚期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映弦打断：“你吵啥？她长得这样安全，去花楼能怎么样？”
我：“……”
话是说的没错，可是怎么听怎么不对啊……
眼看着映弦和岚期都走出了客栈，我看着黏在我腿上的墨寒烟，叹了一口气：“琴师啊，你要想救人找他们啊，缠着我干啥？我又不会救人。”
墨寒烟给了我一个完美的解释——我是个好人。
这话当然也没错的，于是我一脚踢开了他。
这墨寒烟果真以为我没见过世面就当我傻呢！那傀颜魔要是真的好对付，子虚早就搞死他了，何必等着岚期来？而且墨寒烟信誓旦旦说会死一城的人，那别人毛事没有，怎么就他知道这么多啊？
何况映弦也说了，傀颜魔一般都是找和自己有仇怨的人，怎么可能死一城的人呢？
“好，好！”墨寒烟厉声道：“难道只有死一城人你们会救，死一个人你们就不救么？！”
我想了想，道：“你这个话明显有问题嘛！救不救人，得看这个人值不值得救，应不应该救，跟数量有关系吗？”
呜呼！我这样的诡辩，放在春秋战国还与名家什么事儿啊？！
看着墨寒烟脸色实在难看，我安慰他道：“唉，实在不行你先投河嘛。”
“投河？”墨寒烟眼神熠熠：“投河能救得了我吗？”
“不能，但是我可以教你作为一个水鬼的基本素养。”
墨寒烟大抵被我热情震到了，半晌没说话。我也懒得再和他说些什么，赶紧走了。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傀儡之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