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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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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金翅奴6】
眼角的泪痕未干。脸上也是红通通的,眼里全是血丝,喉咙都莫名其妙地有些干哑。
宋虞微揉揉眼睛,在被子里动了动。她猛然发觉她好像是抱着个男人睡的?!不会吧…
昨晚昏过去之前是有个登徒浪子过来找她,没那么惨吧…宋虞微半天都不敢掀开被子确认事实,她轻轻松开搂着男人腰身的手臂,依旧躲在被子里不知道在确认些什么。
“醒了就起来。”
韩温的声音!
女帝赶紧听话地探出头,果然看到了身边睡着的是她熟悉的男人。她的眼睛都快闪光了!韩温也不是没有心嘛,还是带她回来了。
“嘿嘿。”宋虞微突然笑的像个傻子。但她突然记起昨天还跟韩温吵了一架,她赶紧收敛表情,戴上她冷冰冰的面具开始营业。
“谢谢太师。”女帝不咸不淡地道谢。
韩温挑了挑眉,这小丫头变脸够快的啊,真当他是瞎子?他也不想戳破女帝这幅冷淡的面具,她想装就装吧。对人冷淡总比对人黏糊好,要是对谁都是对他昨晚那个态度。
那才叫不好办。
“太师你脖子这里怎么了?”宋虞微看着韩温脖间的红痕,她有种不妙的感觉涌上心头。
“这个啊…”韩温用手按了按红痕,侧头看向她,声音听着和先前没有差别,但是说出来的话让女帝差点心肌梗塞。
“陛下昨晚咬的。”他的语气虽然不是责备,但接下来每多说一个字,女帝都觉得她离死亡更近了一步。“你说你讨厌我。”
“呵呵,是吗。”宋虞微尬笑两声。
“你还说,只要我让你咬两口,你就消气了。”韩温的语气实在让女帝听不出喜怒。
他看宋虞微一直低着头,好像真的很害怕。以前她做错了事,等着韩温罚她的时候,她就是这幅模样。
韩温也的确是想罚她。
他怎么就不知道宋虞微还有这癖好?昨晚哭着说讨厌他,哭得可怜巴巴的,把他哭得没办法,就让她咬了。
可是…她那根本就不叫咬他泄愤,昨晚那场景怎么看都是宋虞微在吃他豆腐。这红痕一半是她咬的,一半是她亲的。这都什么癖好?得让她改了!
“宋虞微,你忘了?”韩温冷着眼问道。
“我…”女帝结结巴巴。
“抱歉,我…我是忘了。”她低头认错。
韩温突然更气了。
要是没忘他还指不定没这么生气,她倒好,哭也哭了闹也闹了,便宜也吃了抱也抱了,现在一句忘了。
“你要是再喝成那副鬼样子,我就不会管你了。”太师气鼓鼓地下床,说道,“到时候你再哭着喊我的名字,我也不会救你的。”
女帝楞楞地看着他离开,满眼困惑。
宋虞微想想,她不觉得韩温说的是真的。其实昨天韩温也说过同样的话,也说他不会再管她了,可他真的到了那里,他也没那么做。
他好像…对她…总是留有余地了。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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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驾驶上的女帝抱着个保温桶,保温桶里面是她没吃完的早餐。她现在这个表情,哪里还有身为女帝还有那股狠劲?她现在这幅样子就像个乖乖女。
车内两人都没说话。和韩温呆在同一密闭空间里,宋虞微有些害怕。她脸上虽然什么表情都没有,但是心里已经惴惴不安好久了。
她不怕得罪他,不怕顶撞他,不怕被他骂,但是她害怕韩温看出她的心思。
她怕韩温知道她对他意图不轨。
要是他知道自己有别的想法,估计两人连这么淡淡的朋友关系都做不成。
以前在宋国就是这样。她见着韩温就得非常克制自己的行为,她喜欢太师,可是不能告诉他,也不能让他察觉。
像他那样可恶的权臣,绝对会利用她的喜欢。如果他不屑于利用,那韩家就会利用。
明明是这么可恶的一个人,明明是这么让人害怕的人,明明是她从小到大见了就会想哭的人。可也明明…明明是她这么喜欢的人。
“在想什么?”韩温冷不丁地问道。
“没想什么。”宋虞微抱着保温桶,低着头答道。
他没再接着问,一路开回玫瑰区,把宋虞微送回家。
“谢谢。”女帝低着头对他说。
怎么了这是?还是一副被他欺负了的样子,他也没找她麻烦啊,怎么就又委屈上了?
“手机给我。”韩温说。
宋虞微犹豫也没犹豫就立刻把手机给了他,接着就看见他在上面操作什么,宋虞微也没问。
“有事来找我,号码我已经存了。”
“嗯。”
她好像还是不开心。
韩温皱了皱眉头,把她拉过来,说道,“不开心?”
我…我为什么不开心。
宋虞微轻轻皱眉,摇摇头道,“我没有不开心,我回家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说完女帝就下车开门关门一气呵成。
韩温在外面等了好久,见她似乎真的没有动静后,他才开车离开。不知为何,他突然有些不爽。
宋虞微果然有事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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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师,我讨厌你,你是坏人。”女帝哭着骂他,哭也能把她自己哭醒了,还真是有本事。
还好人坏人的。
宋虞微这越活怎么心态越幼稚了?韩温侧身,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想着这两天他见着宋虞微哭鼻子的次数,比在宋国的二十多年还要多。
这是什么小可怜女帝?
“我不是坏人。”韩温轻声回答她。
“你就是!我讨厌你!”宋虞微睁开眼拼命锤他,可是锤的力道软软呼呼,不像是在打他,像是在对他撒娇。
“能让女皇陛下讨厌,也算是种本事吧。”
韩温并不买她的账。他不跟宋虞微接着闹,她就急了,又哭又咳的,把韩温真是哭得没脾气了。
“好好好,别哭了。你要咬就咬吧,但是适可而止,不要胡来。”
他的警告声还没落地,宋虞微就攀上他的脖子,她目光炯炯地盯着他的锁骨,皱着眉头看了半天也没下口。
“不咬了?消气了?那睡觉。”韩温刚闭上眼,就觉得他的锁骨处传来一阵钝痛。宋虞微还真是不客气,说咬就真咬啊。
她把头埋在她他肩膀上,韩温侧头便能闻到她发间的香味。她咬就咬吧,怎么又哭上了?泪珠滚落到他的肩膀上,他不自觉地皱皱眉头。
宋虞微当然气啊。韩家权势滔天压制她数年,韩温还如此可恶将她这么苛刻地管教。
她气啊。
他假公济私任意妄为只知道欺负…
“我都没哭,你哭什么?”她的脑袋被他的手掌轻轻按住,接着韩温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她的头发,她几乎就是被他全然抱在怀里了!
“没出息,别和别人说你是我教出来的。”韩温在她耳边轻声说。
宋虞微都僵了,她她她被抱得动都不敢动。韩温似乎迟迟也不打算放手,就好像要真的这样抱着她睡过去。
原本是打算咬的,最好把他咬得喊疼求饶。可是现在宋虞微都傻了,她轻轻搂着韩温的脖子,接着在他锁骨间落下轻吻。细细碎碎的吻似乎没打搅他的睡意,宋虞微看他睡了,她才敢吻得那么肆无忌惮。
“痒。”韩温突然轻轻拍拍她的脑袋,吓得她立刻僵住不敢动弹。女帝像是个偷\腥被抓住了的小猫,眼睛直愣愣地看着他。
可接下来韩温似乎真的睡了过去。这下换宋虞微睡不着了。她发呆发了许久,天快亮的时候才沉沉睡去。
女帝抱着保温盒蹲在门背后,脸上红得发烧,心脏砰砰直跳。她快要藏不住她的喜欢了!
要是他一直都对自己那么凶,那她就不敢说,会把她的暗恋闭口不提。但是韩温有时会刻意纵容她,比如说昨天晚上,纵容到宋虞微甚至觉得她打破了他所有的禁忌。
结果早上韩温问他,记不记得昨晚的事。宋虞微当然说不记得,要是记得,他就要秋后算账了!
只要说不记得,那这件事就是一把糊涂账。他拿宋虞微没有办法。
女帝深刻地知道自己有说梦话的习惯,也知道她自己有梦游的习惯。但是昨晚亲韩温的时候,她是清醒着的。不仅清醒,而且印象十分深刻。恐怕这辈子都忘不了那个时候的感觉。
“啊…”女帝困扰地揉了揉头发。
还是装傻吧,不然以后可怎么见面啊。她她她怎么就没忍住呢!当初那么多貌美的男人站在她面前,宋虞微连碰都没碰。
她的后宫里,面首全是摆设。别人都说女帝风流成性,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几乎就是个养了几个牌友,她不碰他们,那些面首后来自己抱团也玩得很开心。
可她才真叫冤枉。韩家逼她,她不能不养男人。韩温逼她,她不得不和那些人尴尬地在一张床上打牌九过夜,面首们以为她不好男色,韩家觉得她色迷心窍。
她真里里外外不是人呐!
抱着保温桶,女帝陷入深深地苦恼中。太师那么聪明,同一种招式用两次,他就会看出破绽了。
那…
“什么时候,才能再亲一次他呢?”女帝揉着头发,非常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