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徨之眼》SuperZ

3、2

　　我看到小D......
　　他被挂在门板后面。
　　脖子上拴着什么东西，显然是被勒死的。
　　警方不久就赶到了，带头的队长叫B警官。
　　因为是周六，学校里没有人，所以B警官自然怀疑到我：“凶手不会就是你吧？”
　　我辩解：“你们是傻吗，自己看看，我是小D 的朋友，你是怎么怀疑到我头上的？再说了，小D的尸体，你们检验一下死亡时间不久好了？”
　　这才放松了对我的警惕。
　　警方随即展开调查，我被拉到一旁的教室笔录。
　　B警官是个油光可鉴的中年人，很严肃，但我觉得他还是很和蔼的。
　　他问：“你叫什么？”
　　“Super Z.”
　　“和死者什么关系？”
　　“朋友，单纯的朋友关系而已。同班同学，关系很好。”
　　“周六跑到学校来干嘛？”
　　“小D周三开始就没来学校，我有点担心，所以跑来看看。”
　　“为什么要来音乐教室？”
　　“上周我感觉有人在音乐教室里，所以一直心有疑惑。”
　　......
　　基本的审讯结束，我问B警官：“小D的死因是什么？”
　　他有些犹豫，但是还是说：“目前法医还没到，不能轻易下定论，但应该是窒息性死亡。”
　　“嗯。”
　　走出学校，有点失魂落魄的，但是更多的是内心的惊讶小D居然死了。这似乎预兆着什么。
　　等车的时候，B警官站在我旁边，上了车，刚好有两个并排的位置，所以我和B警官坐在一起。
　　他说：“上周你就觉察出有什么不对劲了吗？”
　　“是，大概是13号吧，我晚上回学校取东西，然后要路过音乐教室，所以就进去看了一眼，所以我......”
　　“对了，我特意在门上留了记号，第二天看肯定有人来过。”
　　“真的？”
　　“其实学校晚上都会有摄像头，你们警方可以调监控的。”
　　“我们调过了，结果是始终只看见小D一个人进了音乐教室，并没有人尾随。”
　　“进去了就没有出来吗？”
　　“是的，所以初步认定为是自杀案件。他平时压力大吗，还是有抑郁什么的？”
　　“没有，我平时都和他在一起，他这个人，家里挺有钱，生活无忧无虑的，也很乐观，成绩不差，就是态度不是很端正。”
　　“好吧，我们尽量安抚家属。但是我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我不相信小D会自杀，肯定有什么隐情。”
　　“我们警方会尽力的。”
　　“请你们编造个理由，我不想让班上学校传舆论。就我是目击者知道就好了。”
　　“我们警方会跟班主任联系的，你暂时不要担心了。”
　　......
　　B警官在我前面下了车。
　　我环顾公交车，通常到我家附近，车上就基本没人了。
　　最后一排有个女生，带着粉色的帽子低头玩游戏。
　　我下车时，她也跟着下了车。
　　走回家的时候，我特地从大路上走，街角有一面反光镜，我没有回头，从反光镜里可以看见。
　　那个女生还跟着我。低着头，看不见她的面容。
　　一直到家门口，她才离开。
　　我心里有些起疑，在单元楼里用手机拍下她的背影。
　　11月21日
　　B警官还是很守信用的，没有告诉班上的人，同学们得到的消息都是小D生病请假。
　　只有我一个人跟他们一起讨论小D时内心忐忑。
　　但我觉得有些不对劲。
　　小P总是一副很担心的模样。
　　我问：“怎么了？”
　　“小D好几天都没来了，我有点担心。”
　　说着电话响了，她躲到一边去才拿手机出来接。
　　只是生病而已为什么要担心小D？
　　难不成......
　　我连忙甩头，清除掉这危险的思想。就算小P人品很差，我也不能怀疑她是杀人犯的。
　　下午的文学社，老师让我们自行看书。
　　小M主动坐到我边上，内心一阵翻涌，说不紧张是假的。她的脸，氤氲着香气的头发就在我手边。
　　我努力装作专心看书的样子，余光看到她一直在盯着我看。
　　嗯？
　　我都有点不好意思，转过头来。
　　她的目光迎上我的目光，羞涩地低下头，脸上泛起一片潮红，我心想：“这小妮子就这德行，喜欢盯着别人看，真正要对视就羞得不行。”
　　所以决定主动一次，伸手抚上她的肩，她显然惊了一下，抬头问我：“你干嘛......”声音细若蚊蚋。
　　我笑了：“拜托，你看我看了足足10分钟现在问我干嘛？”
　　她的脸更红了，我知趣地放开手，她连忙坐到后面一排女生堆里。
　　这样的关系很危险啊，我心想，跟太多女生有情感基础的话，行动做事都不方便。但是小M的纯真又让我不想戳破她的美好幻想。
　　思春期的女生啊......
　　11月23日
　　今天放学莫名的早，走到车站路上，B警官把我拦下来了。
　　“我就知道，放学早准没好事。”
　　“你明白就好，马上回学校。”B警官笑了，他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笑起来还是和善啊。
　　走到音乐教室，小D的尸体早就被抬走检验了。门板后面空空的。
　　“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B警官发话了。
　　“怎么？”
　　“小D的尸体我们化验过了，他是中毒死的。死于□□中毒。”
　　我心一紧。“怎么会......”
　　“就是这个结果，这也是令我最困惑的。”
　　我也想到了，但我宁愿听B警官说完。
　　“你想想，一个已经服毒，还是□□这种剧毒的人，怎么会把自己吊起来自杀呢？”
　　是的，我也想到了同样的疑点。
　　“你们对现场做过仔细检查了吗？服毒的工具呢？容器什么的？”
　　“没有任何的容器遗留下来，其他地上也完全没有疑点。也就是说，小D不是自杀，而是另有其人。”
　　......
　　走出校门，站在熟悉的学校门口，突然感到莫名的寒意从脚底升起。
　　有人杀了小D！这次才是最恐怖的，我不禁觉得这是某种暗示。
　　B警官的话还历历在目。
　　“......今天叫你来是因为你是案件唯一的目击者，学校人多眼杂，警方没有办法展开大范围调查，所以希望你作为警方在学校的侦查者，帮我们收集信息。”
　　“你不要质疑自己的能力，我一直觉得你是个挺有刑侦头脑的人，我们警方的人会有暗中保护的，喏，进来吧。”
　　他叫出了坐在门外的那个年轻警察，嗯，长得还很帅啊。
　　那个男人很有礼貌的样子，向我鞠躬道：“幸会，鄙人LM，叫我L就好，从今天开始我会形影不离地跟踪你。”
　　B警官笑了：“你可别质疑小L的保护技巧，保证让你有足够的隐私，但当你需要的时候，他又会在你身边出现。”
　　我对L挺有好感，说实话，自从多次被人暗算后，有个人保护我也挺有安全感。
　　回家的汽车上，L坐在后排看报纸，他这个人很少看手机，报纸是他最好的遮挡物了。
　　真帅。我心里这么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