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戈多》伯仲

5、Segment 5 Gambit

　　Segment 5 Gambit

　　这个夜晚仿佛枯树下又一个等待戈多的漫漫长夜，我在混沌之间作了无数的梦，重温了我在那个狭长黑暗、光怪陆离的隧道里的见闻，又恍惚忆起了在失去意识之后的一点浮云苍狗的碎片。
　　那是电光火石之间瞥见的一些画面。不停跃动着的火焰，下雨的夜晚，惨白的月光和新生的婴孩。

　　第二天绝早的时候我就听到有人敲房间的窗户，倚在床上侧过头，借着极微弱的天光，我看见浓重的晨雾以及立在窗外的不知火弦间。
　　他来干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早来？我的困惑蒙上了一层不安。
　　“啊…是弦间先生啊。”我起身开门，清晨潮湿的气息立刻将我包围。
　　“……斗。”
　　他的声音里夹杂着叹息的意味，“纲手大人想要见你。”
　　我的不安开始演变为不好的预感。
　　虽然火影大人很可能想与我这个不速之客再次会面，然而这时间未免太诡异。西方的天空中一轮明月仍然很亮，现在的时间大概刚刚过凌晨三点。
　　弦间察觉了我的疑惑，看向我的眼神更加复杂。
　　“…是有任务。”

　　“任务？！”我的惊诧脱口而出。
　　现在的我在木叶村完全是个莫名其妙的存在，连定位都还不清楚，竟然在来到这里几个小时之后就被派了“任务”？
　　“更具体的内容我也没有权限知道，总之我先带你去见五代火影吧。”
　　我可以想象木叶村里的消息封锁是何等的铁的纪律，我于是明白即使再追问下去弦间也是什么都不会说的，于是只匆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用养父斅先生送我的红绳把头发低低地束了。
　　一路沉默。木叶村尚没有醒来，晨雾充斥着街巷的每个角落。一切都是沉寂，安静到我害怕自己的脚步声会不会吵醒这个村子。
　　我第二次来到了火影大楼，进入了火影办公室。

　　房间的另一端,五代火影正襟危坐。
　　“爱新觉罗斗。你拥有一些特别的能力，对吧。”
　　竟然是陈述句。
　　“你们是怎么…”
　　“发问的人是我。回答我的问题。”纲手明确而强硬地打断我。
　　我不得不回答。于是我明白了我不得不服从。在这个木叶村的总代表面前，我是多么无力而渺小的存在。
　　“……如果那也算得上。”
　　我含混地回答。
　　“果然啊。”纲手一拍大腿。“…是这样。木叶之里作为火之国的重要战力，肩负着守护整个火之国的使命。可以说木叶这个村子的安危就是火之国整个国家的安危，所以木叶村一旦面临威胁，火之国也就陷入了危机。”
　　她向我仔细介绍的这些我悉数了解，然而我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就说与我这么样的一番话。
　　但至少我听得出，这些话里透出的信息可不只是“木叶村与火之国息息相关”这么简单。
　　“所以，”纲手只顾继续朗朗地说着，“拯救木叶于危机之中也就保住了一个国家，甚至是避免了战争，保住了无数人的生命。而这也就是我们大国的忍者存在的意义。”
　　可以很清晰地感觉到，她现在对我说的一切，都是在为某件事做着铺垫。
　　一件未知的、令我感到不安的事。
　　此时纲手暂停了讲话，从抽屉里摸出一条护额，利落地抛给了我。
　　那条护额泛着干戈的光泽，拖着系带划过空气，下坠的弧度被划出的过程好似十分漫长，我则下意识地将它一把接住，冰冷的钢铁灼烧了我的左手。
　　就在那个瞬间。
　　那个一直盘旋在心底的感觉，终于浮出水面。
　　莫名的中了圈套似的感觉。
　　护额上冰凉的钢铁变得好似烫手的山芋，我没有来由却又明确地感到，
　　那不是应该拿捏于自己手掌中的异物。
　　抬眼望向纲手，她的眼中渐渐升起冷漠的氤氲。
　　“从现在起，你就是木叶的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