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翎有毒》有棠

9、月生

　　唐寻笑了笑，没再说什么，表情上却不像是相信的样子。“我的衣服你洗了没？”
　　唐雀指指窗外：“晾着呐，想穿估计得等明天。”
　　唐寻站了起来，向门外走去：“你睡吧，我走了。”抬手便把湿漉漉的衣服从晾衣杆上扯了下来。
　　唐雀的小脑袋探出门外：“衣服还没干呐……”
　　“知道。”
　　“穿了会生病哒……”
　　“无碍。”
　　“那你把毒刹撤走啊……”
　　“……好。”
　　唐雀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咣当一声把门关上了。唐寻苦笑不得地回头看一眼闭紧着的木门，便纵身跃起，几个起落后消失在了夜色中。
　　转眼间又是三天过去了。唐雀的那位重伤室友已经醒来了，只是不爱说话，每天只是老老实实地躺在那里，大多数时候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偶尔，唐雀收拾完桌子或者干完活下意识地看过去的时候，就会发现病号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唐雀在最初受过惊吓的时候问过话，只是病号从来不回答他。
　　周霖来给他换药的时候说，这孩子应该是受到的刺激太大了，不爱与人交流也算正常，让唐雀好好照顾他。
　　唐雀：“……哈？”
　　我的腿还没好呐！我也算病号好伐！
　　唐雀无比怀念温柔体贴的花姐姐……
　　这天唐雀煮了粥，吃饱后正打算喂病号呢，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哟，小雀儿做饭了啊……”
　　唐雀一愣，回头一看正是几天不见踪影的唐乐涵。“滚，谁是小雀儿？老子叫唐雀——哎呦！”
　　唐乐涵收回在唐雀小脑袋瓜上敲了一下的手，转而去拿桌子上的粥。喝了一口后皱着眉砸吧嘴：“不辣啊……”
　　“辣你妹夫啊……”唐雀气得想翻白眼。这屋子里俩病号呐谁敢在饭菜里放辣——再说了，谁往粥里放辣椒？
　　貌似唐乐涵这货真的会……
　　唐乐涵一边喝着粥，一边看着躺在床上不知何时睁开眼睛的小孩。“这就是那个占了老子床的娃娃？看起来没那么糟嘛，这不是还能醒……娃儿，叫声锅锅我听听？”
　　小孩看了他一眼，便继续盯着房梁。
　　唐乐涵：“……”
　　唐雀：“……他就这样，醒了两天了一句话也没说。”
　　尴尬的气息并没有留存多久，唐乐涵吸溜一声，把最后一口粥喝掉，粗瓷碗咣当一声放在桌子上。“娃儿哑巴老不好，多半是欠打了。”唐乐涵摸了摸下巴，“要不扔嘉陵江里？
　　唐雀：“……”
　　“你别这么看着我，我觉得这么办挺好呀。”唐乐涵看向那孩子的眼神有些冷漠，“只晓得躺在床上装废人的就应该被扔进嘉陵江里。”
　　“唐家堡里，不留废物。”
　　屋子里一时间静的可怕。然后，唐雀听到了一个嘶哑的声音。
　　“我叫月生。”

作者有话说

　　唐雀：好在我一直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