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欲说还休》梓藤树

6、第六章、致命毒花

　　话说这里的环境，经过这么几天的小心翼翼的勘察，这里有三片种植，有两种杜伊认识，就是常见的毒品种类，还有一种开白色四瓣花的东西，花苞是粉红色，完全开放状态下是纯白色，远距离看是粉扑扑的白色花海，杜伊从没见过。
　　“粥婆，那白色小花叫什么啊，我看着挺好看的。”
　　粥婆已经老眼昏花，衰老速度几乎是肉眼可见，浑浊的眼神看着不远处那白花花的一片，良久：“致命毒花。”
　　“哦。”
　　“那天你中蛇毒，阿杜把那蛇毒吸了出来，也多亏用了这个药才以毒攻毒救了你的命，要不然啊，等我过去你就永远躺在床上起不来了。”
　　“嗯。”
　　致命毒花……杜伊手中动作明显一顿，当时的命，是他给的。
　　“我看你刚才过去，离得那么近，小心中了花毒，这毒是药材但是也无药可解，有时候路边也有，不要随便碰，以后小心着点。”
　　“好，谢谢粥婆。”
　　杜伊继续捣鼓着手里的草药，微微皱眉：这么毒的花——刚才明明有小孩去摘了那花。
　　阿杜哥哥也碰了那花。
　　粥婆递过来另一药材：“刚才那个小孩的妈妈得了重病，用花解决这劳苦的一生。”
　　杜伊：“……”
　　“伊，你可会识字教书？这里的娃儿连个教书先生都没有，一年到头的也没机会去认字，就会瞎玩。”
　　杜伊：“会。”
　　教他们识字算数，小纸条被发现更不会有人怀疑。
　　又多了一份铁饭碗，教几个小孩子读书。
　　大家都随着粥婆来喊，不是杜老师反倒是伊老师。
　　至于这几个小孩，五到十五岁……
　　数字倒是认识几个，但是认字，都是从零开始。
　　而且，他们都还有自己的方言，小孩在下面说话，杜伊也听不明白说的什么甚是扰心。
　　对教师的待遇倒是挺好的，算是一间上好的房子，就怕会不会像刚来的那天住的那间房子一样的待遇，别有事没事的就给拆了就行。
　　不过这教室也来之不易，好多人都是反对的，这些孩子就算是识了字也没有机会考取外面的学校和工作，说白了识字认数在这里属于无用之事，还不如好好联系如何制毒。
　　开了一个大会才决定要这么一个‘学校’。
　　如果不把这里当做制毒地点的话，可以说是个很优美的地方，几百人的村庄，不大不小刚刚好。
　　尤其是晚上，炊烟袅袅，儿童嬉戏，不能再好。
　　只是阿杜他们在乌寨生活很是清淡，连吃饭都是修仙系列，他们三个只在中午的时候在一块，且只有那一天三人聚齐，这两天阿杜和巍都不在这里。
　　具杜伊所知，阿杜只有中午吃饭，早晨水果代替，晚上直接白开水撑肚。
　　杜伊可怜完阿杜接着可怜自己：承认自己在部队没有亲自做饭的习惯，但是晚上不吃饭的习惯——也没有。
　　这天杜伊上完课，半路上向别人讨了个大红柿子，又从养鸡的人家讨了鸡蛋，美美的做份鸡蛋汤来喝。
　　锅碗瓢盆一应俱全，除了只有盐的厨房，也挑不出有什么毛病。
　　乐呵呵的端着鸡蛋汤向客厅走去，只是座位上多坐了一个人。
　　阿杜出去两天，今天刚回来，没通知杜伊也没有义务通知杜伊，坐在那里，眼神随着杜伊从厨房转向客厅。
　　杜伊端碗的手颤了一颤：“杜哥，喝粥吗？”
　　“嗯。”
　　“好，”杜伊走过去，“给。”
　　然后坐下来，静等阿杜喝完。
　　“怎么样？”
　　其实这句话完全是废话，因为阿杜喝的很快，几口碗就见了底。
　　阿杜：“从张姐那里端来的么？挺好的。”
　　杜伊：“……是我自己做的。”
　　这句话里有着被夸奖的兴奋又有着一丝丝的抱怨。
　　锅碗瓢盆重新洗刷，用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才做出这么一碗鸡蛋汤。
　　“……挺厉害的。”阿杜似乎是发现了杜伊新能力并且长期施展的打算，眼神都亮了起来，又摸了摸自己脑袋，“那个，你喝了么？”
　　“我——不知道你今天回来。”
　　阿杜：“……”
　　刚想打的嗝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
　　中午的饭菜完全没有机会下毒，如今毒枭头目就在喝自己做的汤饭，若是加上那么一点点致命毒花，是不是就完成任务了。
　　阿杜哥哥，为什么面前的人，是你呢。
　　这一刻，我倒希望你是这里最不起眼的那一个。
　　那一天，为什么没等你。
　　当年你说：不管做什么事，只要有人陪就不会孤单。
　　而我，却不是等你陪你的那个人。
　　在往事自责和现实自责中，杜伊找到了第三号生活饭碗：做晚饭的时候，两人份。
　　梁队给的任务是打探出乌寨与朝林进行交易的动作，与铆合进行交易的时间，不仅仅是乌寨这一个制毒之地。
　　但是现在：除了教学，碾药就是做饭，根本就没有机会知晓这些事。
　　张超也没了消息。
　　而再次见张超的时候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
　　丑哥儿乐呵呵的带着杜伊出去，去看动物园里才有的东西：不知道是谁从哪里整来了一只白色尾屏的孔雀。
　　丑哥儿高兴得很，嘴咧的都和耳朵挣地方。
　　这孔雀也会拍马屁，又没有雌孔雀，也不知道为啥从下笼子就在这草地上撑着尾巴，白纱伞似的尾巴一个劲儿的炫耀。
　　丑哥儿性格就是这样，见着啥都稀奇。
　　“巍妹儿，你看人家这屏开得多漂亮？你在看看你的——啧啧，真的是不能比呀！”
　　丑哥儿说孔雀是说尾巴好看，而说巍是在说她经常板着的脸。
　　“你见过——我的？”巍更加冷着脸。
　　丑哥儿嘚瑟的脸不再嘚瑟，搂着杜伊继续看那白屏，看了有十秒又犯起了贱：“还是我们杜伊弟弟好啊，长得白净帅气不说，性格还那么好，不像某些人……”
　　丑哥儿话还没说完，一个刀子冲着丑哥儿脖子带着风飞过来，丑哥儿是成功躲掉，可另一面的杜伊根本想不到会出现内斗场景，等看到刀子反光的时候也已经晚了。
　　杜伊真的是不适合来做卧底，没被敌人发现身份，反倒是大大小小的意外毙命。
　　阿杜的手臂随着一阵风从耳侧袭来，丑哥儿攥住那看不到的细线，再加上杜伊稍晚的躲避，才躲过这穿破喉咙的致命一刀，刀片对杜伊没有带来真正伤害，划伤阿杜手臂，勒坏丑哥儿手后又被巍收了回去。
　　“你们两夫妻打架，不要伤着别人。”
　　阿杜似乎是见怪不怪，也不看打斗的两人，站在杜伊身边，说了这么一句话。
　　不只阿杜，其他人也是见怪不怪，看来这俩夫妻经常打架——夫妻？
　　杜伊刚想询问，巍收过甩出去的刀片站立在一边，一脸黑色：“一纸婚约，无用。”
　　“你还想着你那短命的竹马？人家早投胎……”
　　丑哥儿不仅话多，关键是情商低，尤其是对巍，说的每一句话都捅人家的心窝子。
　　杜伊看着阿杜手臂上的刀伤，不算深，黑色的衣服不细看根本就看不过来流血：“止一下血吧。”
　　阿杜：“不用。”
　　可能是阿杜见两人都不说话，硬是说了句中规中矩符合场景的话来暖场。
　　阿杜：“这孔雀——挺好看的。”
　　关键时刻，这白孔雀不知道是不会拍阿杜的马屁还是欺负新来的杜伊，反正……
　　“好……”杜伊正要说‘好看’来接阿杜的话，可谁知这孔雀使了性子，愣是转了身去面壁把屁股对向众人，杜伊矛盾，看着这撅出来的屁股，“好像……刚才——挺好看的。”
　　杜伊两手搅着，也不知道这样说不会不会扰了阿杜头头的兴趣。
　　当头儿的脾气都很臭。
　　阿杜看了眼路的尽头：“丑哥儿，别闹了，来客人了。”
　　阿杜发话，这边的打斗才算停止，丑哥儿可以说是伤痕累累，青色衣服上深一块浅一块，还有破裂衣服里面藏着的鲜红色液迹。
　　巍下手，挺很。
　　胳膊上还在流血，但是这点伤口丑哥儿完全不在乎：“巍妹儿，把你那白纱布拿出来给你丑哥儿用用。”
　　然后就一块白色的东西飞了过来，杜伊接住。
　　丑哥儿：“小子，厉害的哈。”
　　杜伊：“我——接个东西还可以。”
　　身体虚，也不是残废智障，跑到丑哥儿眼里，杜伊就完全一废人状态。
　　乌寨这个山谷里养着致命毒花，可是也长着救命植被，一种叫水灵花的植被在这山谷里随处可见。
　　虽然是救命的草，但是水灵花长得一点也不高级，看样子应该算是多肉行列，三寸高，多是正红、玫红、黄三种色系的小花，好多像竹叶形状的叶长在并不粗的茎上，叶子里有很多水汁，是个救命的好良药。
　　杜伊寻了两株，找了个随处可见的石头，草草的砸了两下，敷在伤口上，用刚才的纱布系好。
　　都做完才发现巍不在。
　　丑哥儿和阿杜去见客人，巍不跟着去吗？
　　在部、队的时候，听过最多的就是丑哥儿这号人物，阿杜是在这里才亲眼见过，巍更是没听过这个人的消息，身手那么好的一个女人……
　　并且不见外人——除了自己这个以后都做不了外人的外人。
　　杜伊：“丑哥儿，我跟着是不是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