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欲说还休》梓藤树

7、第七章、外出

　　并且不见外人——除了自己这个以后都做不了外人的外人。
　　杜伊：“丑哥儿，我跟着是不是不太好？”
　　丑哥儿还欣赏着胳膊上的伤口，对杜伊的草草治疗甚感满意：“哪不好了？这老家伙不当紧，无视他的存在就好了。”
　　杜伊：“巍呢？”
　　丑哥儿：“回去了。”
　　杜伊：“那我在那里不用说话？”
　　丑哥儿：“嗯。”
　　来的客人确实是老家伙，满头的白发，胡子留的老长，不过很稀。眉眼却很有精神，看年龄都和粥婆差不多但是精神头完全不一样，说出来的话都很中厚。
　　在部队杜伊见过这个人的照片，背景是朝林大哥。
　　周老家伙和阿杜两人还有二里地就开始商业互夸。
　　老家伙：“杜哥，一段时间没见又健壮了不少！”
　　阿杜：“过奖，倒是周老爷子丝毫不减当年气势，阿杜这点又算得了什么，来来来，里面请。”
　　杜伊的内心……
　　翻云覆雨。
　　在那周老家伙的后面，看到了张超。
　　显然，张超做了万全的准备，看到杜伊万全没有失神，仍然专注的跟着跟前的周老家伙，和之前的那个大大咧咧嘻嘻哈哈的张超完全不一样。
　　杜伊明白，是自己失了神，慌了阵脚。
　　以后，可不能再出这样的致命马虎。
　　阿杜：“这位是？”
　　乌镇这种地方，一般人不会带进来。
　　周老家伙看着身后的张超，一脸的满足，张超也很合适宜的喊了声：“义父。”
　　周老爷子脸上的褶子笑的都挤到了一起：“周芷，刚收的干儿，拳击场上见着的，无父无母的，我相中的很，就留着了。”
　　杜伊：无父无母，卧底很喜欢孤儿这个设定。
　　阿杜礼貌回笑：“多大了？”
　　周老爷子：“二十二年纪。”
　　阿杜：“正好的年纪，又是拳击场上的能者，那肯定是周老的左膀右臂得力助手，能历下不少汗马功劳。”
　　张超倒是稳得很，笔直的站在周老爷子身后，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丑哥儿在后面碎碎念：“义子？干儿？还不是得在床上的伺候着。”
　　杜伊：“周老爷子年龄这么大，当然得有人在床边伺候。”
　　丑哥儿：“咳，撑开你的耳朵，床上俩字不要听错。”
　　杜伊：“床上……哦——？嗝……”
　　杜伊明白过来，惊讶之余打了一个嗝，尽管压制住了声音，但还是获得了阿杜头头的制止声。
　　从五岁那年逃出去就在部队蹭吃蹭喝的杜伊，虽然知道这种情况但还真没见过真人，半晌：“俩男人……问题是他是张……他是张老脸啊！”
　　问题是那个人是张超啊……
　　可是‘张超’俩字又不能说出来，只能把重音压在那‘老脸’俩字上。
　　梁队这人，找的工作也太——不仁义啊！
　　杜伊：“这么一个壮小伙子就被这老头给糟蹋了？”
　　丑哥儿：“可不是呗……”
　　阿杜：“咳……”
　　杜伊丑哥儿住了嘴，这阿杜头头的一声‘咳’，完全就是在警告他们不要再说话嘛。
　　阿杜：“回家再议论。”
　　“丑哥儿这胳膊是怎么了？”周老一脸担心，“还有谁能伤的了丑哥儿？”
　　阿杜看了看自己刚才被巍误伤的胳膊：“刚才与我切磋，下手重了些，寨内的事，让周老爷子见笑了。”
　　周老爷子看到阿杜胳膊上的伤，完全没有怀疑：“双方切磋是好事……”
　　巍果然是个神秘人。
　　这一次见面也没啥具体消息，除了商业互吹、互相吹捧、各自开心，并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说了没几分钟周老就带着几个手下离开了。
　　目送周老一队离开，丑哥儿背手踱步：“这来了一顿不说大事他来干什么呀？显摆刚收了一个干儿子？就他那能耐床都上不去显摆个啥呀还？”
　　阿杜：“……别这么心急。”
　　杜伊：看来是有大事要办。
　　可能是见着了张超心里安稳，也可能是知道有大事要办，反正这一晚上，杜伊睡的快要死掉。
　　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做梦自己被一个人用枪打了腰，是个贯穿伤，也没有重要器官，作为一个军人这点伤根本不当紧，可梦里的杜伊简直是吓破了胆……问题是即便吓破了胆，找医生找护士赶快医治也算啊，这个人还不去医院，流着一地的血，半个身子肿的几乎走不动步还在战地上爬来爬去，傻帽似的躲着那在身边爆炸的地雷，成功躲掉地雷的杜伊捂着伤口傻笑，还一口一个疼死了……
　　终于疼醒了过来。
　　醒来后的第一件事不是擦吓出来的脑门上的汗，反倒是结结巴巴的喊了句：“杜……杜哥。”
　　阿杜头头那张大脸正在杜伊脑袋上。
　　阿杜直愣愣的看着杜伊：“你醒了？你好像做噩梦了，我听到了，过来看看。”
　　杜伊擦冷汗：“嗯，梦，吓死了……”
　　胳膊抬不动，原来刚才的疼痛是因为睡觉太古板，整个右边的身体麻了，所以才会走不动路。
　　阿杜：“可能是做梦伤着了。”
　　杜伊：“嗯。”
　　阿杜端来水：“……我，如果你下次还做噩梦，我把你喊起来。”
　　杜伊接过茶杯：“谢谢。”
　　喝完水两人又重新躺下，杜伊长呼了一口气顺便动动自己的身体，让麻酥感消失好尽快睡觉，脑袋不由自主的思考着：阿杜这人也是古怪，不喊醒做梦的人反倒是去到了水等着。
　　他——是在等自己睡梦中是否会透漏消息的吗。
　　其实对于这个新人，阿杜观察了好久，刚来也怀疑是不是警方卧底或者朝林细作。
　　上次洗衣服，杜伊手上也没有常年握枪的茧子，巍贸然出手致命一刀这个人也没有躲避，外貌年龄也不符合，就连这次做梦也没有说不该说的。
　　但是这个小孩……
　　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
　　话说，杜伊终于有机会和张超说话。
　　十月的天气，在乌寨外面，市里，拳击馆。
　　可能是杜伊长得让丑哥儿喜欢，所以不管到哪里，只要能捎着杜伊，杜伊就一定能在周围溜达着。
　　张超先去了厕所，丑哥儿和张超打了个笑面招呼，等张超离开，继续看着拳击台上的争斗。
　　台上那俩人拳击甚是激烈，牙套都掉了几次还在拼命。
　　两分钟后，杜伊也去了厕所。
　　杜伊左脚刚进去，就感觉整个人被力抓住，整个人向厕所里摔去。
　　“怎么了这是？”看着这么弱不禁风的杜伊，张超有些惊讶，虽然在部队的时候杜伊身体也不见得好但也不至于会出现这样的趔趄，“怎么这么弱？他们给你吃什么了？”
　　“没别人么？”杜伊站定，四处看了一下。
　　“没有，我刚才看了，也没有摄像头，放心，你怎么在乌寨？梁队知道吗！有没有暴露？！”
　　张超问了一连串，杜伊按思路回答：“梁队知道，也是卧底，没有暴露，你呢？怎么样？听他们说周老爷子不是什么好人。”
　　“这里面哪有什么好人？”张超突然转了语速，嘚瑟起来，“一会儿兄弟我打擂台，到时候拍拍手鼓励一下啊。”
　　杜伊：“……”
　　张超开门出去，迎面撞上正进门的丑哥儿：“玛德！”看清来人打了个响指，“哟，见过啊，丑哥儿嘛这不是，你俩这寨子的上厕所都一块？形影不离啊！一会兄弟我打擂台，到时候支持一下啊！也祝您接下来的事儿顺利！要不要我在外面帮您堵着？我一时不急。”
　　张超这个二愣子，确实适合做混蛋。
　　“谢了。”丑哥儿没好气关门，“玛德！老子和那周老家伙一样？”
　　杜伊解决完，装傻：“不是让咱们支持他打擂台吗？和周老家伙有什么关系？”
　　丑哥儿无奈摇摇脑袋：“……哎！”
　　这小子单纯啊，小时候逃债逃的都傻了。
　　杜伊又问：“丑哥儿？”
　　丑哥儿：“刚他说什么？要打擂台？”
　　杜伊洗完手在门口等着：“嗯，还要我们给他捧面子。就是不知道这打擂台的身体，周老爷子有福消受不。”
　　丑哥儿晃晃：“哈哈，你应该问问啊，我也想知道，算了，等哪天老哥我给你试试——哪天老哥带你试试！”
　　杜伊：“……”
　　“看你，”丑哥儿一脸不满意，捏着杜伊脸蛋，“是你强人家，你怕个什么？”
　　杜伊：“你，先洗手。”
　　丑哥儿：“啊哈哈，这就嫌弃我了？”
　　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但还是返回来重新洗了手又一块回去。
　　阿杜正安静的在看拳击。
　　杜伊在后面嘀咕：“我刚才听到警车响了。”
　　这句话是对丑哥儿说的，但是丑哥儿全身心的关注着拳击完全没听进去，倒是阿杜说了话：“你刚才去杀人了？”
　　杜伊：“没！没啊——”
　　阿杜：“那你怕什么？”
　　杜伊：“……心有不安，对不起。”
　　看完最后的比赛，张超的表现确实可以，成为最后赢家，然后杜伊就和丑哥儿出去浪荡，只留阿杜和周老爷子在厢房说话。
　　连丑哥儿都不能去里面听消息，自己是更不可能的了，所以杜伊也就顺利的说服自己，好好的吃一顿喝一顿，毕竟在乌寨这么几天里，与死神擦肩而过那么三四次，体质确实不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