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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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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客栈的床上，陆眠打从心底感觉到了害怕，把自己裹成了一团，就剩个脑袋在外面。
刚才脑子还不太清醒，只觉得背后有声音在打斗声，下意识的就叫了“师父”，现在转过来才发现整个房间乱糟糟的一团，座椅、窗户全都坏的不成样子。
地上有黑乌乌的痕迹，他知道这是师父画的符，前几日师父还在他面前展示了符的威力，很厉害。
他跳下床去摸摸那块黑色的地方，还有点刺刺的。
“师父什么时候回来啊。”一个人待在这个房间实在是有些渗人，陆眠走向床边。
身后破窗声响起，有人跌了进来，陆眠吓得扑在床上。
那人声嘶力竭的咳了几下，一抬头看见他，笑出了声：“小兔崽子你还在啊。”
谢赋之口边还有鲜血，瞧见陆眠，一蹬地便将人逼到死角，把住他的喉咙道：“小崽子，你拿了什么东西？”
陆眠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觉得很害怕，脚上蹬着，手上推着，一个劲儿向后躲：“我师父很厉害的！你离我远点！”
“师父？”谢赋之停了一下，接着手上使劲，将人钉在地上：“哦......刚才听你叫常轩‘师父’？”
“不知他和你提过没？”谢赋之恶劣的笑着：“你应该要称我一声‘师兄’。”
陆眠立刻红了眼，脸色难看的要死。
“他和你提起过？！”谢赋之看他表情，更加兴奋：“你同我说说，他怎么说的？”
“我猜猜......是说的游历失踪那段？还是叛出栖霞峰那段？”谢赋之凑近他，一字一句：“亦或，是他密谋弑兄一举成名？”
陆眠听不懂这人在说什么，心中慌乱不已，他被扼住脖子，只能仰头，看着谢赋之一副疯狂的模样，咬紧了牙根。
得不到回应，谢赋之眼神危险，手上使劲一把就把人提了起来：“东西也不交，话也不说，你还真不愧是常轩的徒弟。”
窒息的感觉让陆眠猛地挣扎起来，谢赋之足足高过他好一截，他只拽得住谢赋之的衣袍，连他的手臂都无法动摇一分。
看他手脚乱蹬的样子，谢赋之很满意，歪头笑着：“这样才对嘛。”想了想，又道：“要是你肯叫我一声师兄，就把你放下来。”
这时候的陆眠意外的倔起来，腮边的线条都绷紧了，一个劲儿的挣扎。
谢赋之又挂上了阴郁的笑，虎口收紧：“没事儿，慢慢来。”
没几下，陆眠便失了力气，挣扎的动作小了，脑袋也垂了下去。
感受到手下血脉跳动变得缓慢，谢赋之眼神凝在一处，想了想，还是把人放了下来。
陆眠已经不省人事，他拉开陆眠的衣领，那里有一根红线，红线的那头，系着缀有一点红的碧绿玉佛。
谢赋之拽下玉佛，跳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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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咙口异常干涩，陆眠脑袋一阵嗡鸣，眼前的东西都是花的，等到有力气爬起来，脑袋里的记忆也如潮水般涌来。
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陆眠哭着就往外面跑。
“师父！！！救命啊！！！”
好在没跑几步就遇上上楼的常轩，陆眠眼泪流的更加汹涌，连滚带跌的撞入常轩怀中，直接手脚并用的死死抱住：“师父师父！好吓人啊......”
被撞个满怀，常轩也吓了一跳，见人没事，也舒了口气，放柔了声音道：“师父在。”
他被吓得不轻，埋着头好一会儿才不再颤抖，耳边又传来有人上楼的声音，连把眼泪蹭在常轩衣袍上，抬头道：“师父，我刚刚遇到个人，他想杀我。”
常轩安抚的摸着陆眠的脑袋，紧盯着他背后，这个角度，刚好看到叶师姐和谢赋之走上来。
“那人脸死白死白的，眼睛里全是血丝。”陆眠感到抱住的身体猛地戒备，顺着常轩的视线看去，是师姑，背后好像还跟了一个人。
师姑也走到他身边，摸摸他的脑袋，他便继续说道：“那人说一堆胡话，还掐我脖子，然后......然后......”
说到这里他也有些疑惑：那人就离开了？
他不吭声，常轩也就抱着他不吭声。
许是等的时间有些长，和师姑并列走着的人把脑袋凑过来，热心的问道：“然后呢？”
陆眠看到熟悉的脸，倒吸一口凉气，向后跳了一步，失声叫道：“师父！”
常轩迈了一步直接把陆眠护在身后，陆眠躲在常轩背后，那人阴恻恻的冲着他笑，笑得他脖子发凉。
心中的恐惧被无限放大，陆眠憋着哭腔道：“师父，就是他。”
“恩，我知道。”
陆眠一副被打击到的样子，哑着嗓子：“那你在等什么！”
“......”
“打他！”
“我可是他的亲师侄啊，小师叔是不会打我的。”谢赋之笑着插道：“之前同你说了你也不信。”
陆眠皱着眉，看着谢赋之的表情，又看看常轩，打心底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嗓子还在刺痛，他觉得自己还是闭嘴好。
谢赋之弯腰凑近他，不怀好意：“现在，叫一声师兄听听？”
常轩忍不住道：“你闭嘴。”
“小师叔，”谢赋之尾音拖长，直起身看向常轩：“你已是栖霞峰弃徒了，我让这小子叫我一声师兄，也算是让他认祖归宗。”
常轩抱紧了陆眠，看向谢赋之的眼神警惕又反感：“你到底想干什么？”
“呵呵，你这话说的，难不成我们在这儿的目的不一样？”谢赋之收起了笑：“那你还真对的起我叫你一句‘畜生’。”
常轩脸色铁青，陆眠从他背后冒出，指向谢赋之的手指都被气的发抖：“你，你乱叫什么！”
谢赋之微抬下巴，语气不可一世：“如何？”
常轩不言，此时的谢赋之，才终于是他认识的样子，身上无论如何都带着“天赐子”的骄傲，同时又带着不知何来的阴郁，恶狠狠的瞪向每一个人。
“够了！”叶边裳打断道：“都别说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谈。”
她站在一旁，现在发话，两人都不敢不听，剩陆眠还在不依不饶的，也被常轩拖回了房间。
今夜的动静不算小，已经引起了有心人注意，他和谢赋之的身份比较敏感，在这个地方闹大了谁都讨不了好。
回到房间内，常轩仔细的察看了陆眠的伤势，脖子上有明显的淤痕，刚才听他说话也有些沙哑......
陆眠还保持着张嘴的样子，仰着头好一会儿都没动，实在是不太舒服，嘴里就含糊不清：“啊，啊，师父......”
“行了。”常轩拍拍他的腮帮子：“有些肿，最近你少说点话，刚好让我们的耳朵也休息休息。”
陆眠咽了好几下口水，盯着常轩满眼都是委屈：“师父，我不想叫那人‘师兄’，我觉得他想杀我。”
常轩不答，开始着手收拾一地的残迹。
“他还说了你好多坏话，说你什么叛逃弑兄......”陆眠偷瞄着常轩的表情，说出这话时常轩果真不自然了一瞬，他心底有些慌：“反正我不喜欢他，你看，他还掐我！”
说完，又拉开衣领给常轩瞧。
常轩的手在那处淤痕摸了摸，眼眸深邃：“先睡吧。”
“师父！”陆眠提高声音，声音确实沙哑不少。
常轩这回是铁了心不再搭理他，东西也没收拾了，直接和衣而睡。
气的陆眠眼中包着泪，也只有跺跺脚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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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常轩便起了，又在后院里找了个地方开始画符，昨日那么多符一口气全砸谢赋之身上了，不再多屯点到时候还真不够用。
叶边裳不知何时走到他的身边：“这样还是不方便吧。”
手一歪，一张符纸也算报废了，常轩直起身：“恩，我就练习练习。”
用着最普通的朱砂符纸，需要提前备好不说，效果也是大打折扣，以往够谢赋之躺几天的量，现在就只能留点伤口。
“你要驳戒也不是不行......师父此次交于了白师侄，你同他要，他不会不给你的。”
“那还是算了。”听着这名，常轩就缩脖子：“他这些年过得还挺好。”
“恩，师侄为人正直，天资高，师父挺信任他的，掌门也在放权给他。”
这他当然知道，这些年白弘名声在外，但凡接触修炼之道的人，都晓得近年来玄渺派风头旺的很，特别是白弘，人皆言他是青年才俊，仙家典范。
“长得就和个神仙似的。”常轩心里嘀咕着，手下的符一张接一张的报废，心里烦躁，索性一推：“我去叫阿眠起床。”
“等等。”叶边裳叫住他，神色尴尬，伸手递给他一个东西：“这玉佛原本是谢师侄的，里面有他的心血，昨日他找错了人应该也是这个原因。”
常轩挑挑眉：“那我徒弟拿着多不好，他可没想着我好过。”
“给的是你徒弟，也当昨日道歉了。”
常轩伸手接过：“这是你送的，道歉还得和他另算，阿眠脖子伤的不轻，被吓得也不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