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也是攻略者［快穿］》李尺

10、掩饰

　　顾旧望想也不想地说：“让摩罗多派人找过去。”他说完又安抚火神，“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抢了圣婴的人也许是敢露脸的。像这种排除的工作，还是交由他们比较好，你我可以去做更重要的事情。”

　　火神却拒绝了，说：“不行。这得你我亲自去——他们可以辅助我们。这就是更重要的事情。”她说，“他不敢露面的，我见过他。虽然没有见到全脸，但是我只要见到他，我肯定能认出他来的。”
　　顾旧望愣了下：“那你有把他的其他的特征告诉摩罗多他们吗？”
　　火神说：“我看起来真的很傻吗？”
　　这个……有点难讲。不然也不会被周容度当枪使。
　　他笑嘻嘻地回答：“当然不。”顾旧望又说，“但你去看名单，也不只是为了看看有几个人匿名者，对吧？”
　　火神没回答。她挑了挑下巴，直接问：“去吗？”
　　顾旧望叹了口气，说：“走吧，火神大人。”
　　.

　　下属冲进来的时候，李老板还在研究墨宝。他不惊不慌，呵斥下属：“有事慢慢说，慌什么？”
　　下属哆嗦着说：“死了……都死了……”
　　李老板面不改色：“谁都死了？”
　　“参赛选手……匿名的参赛选手！基本上都死了！”
　　李老板放下墨宝，拿起了自己的西装外套穿了起来，平静地道：“走吧，带我去看看。”
　　.

　　觉醒大楼。
　　一具具尸体都被抬了进来。
　　法医还在验尸。
　　无关人员都被拦在了外面。

　　李老板放下了盖尸体的白布，问：“确定人都是进了‘门’后被杀的吗？”
　　下属道：“不大确定，是个推测。但尸体都是在‘门’里面被发现的。”
　　李老板说：“那行吧。还剩几个活着的匿名者？”
　　“十七个，全部都呆在现实世界里，不敢进来。大会派人都保护了起来。”
　　李老板笑了下：“才一天，还真够狠的。”
　　他看了眼欲言又止的下属，道：“什么想说的，直说。”
　　下属连忙道：“老板，那名单就昨天火神和顾先生看过……”
　　李老板淡淡道：“那还不请他们过来。”
　　下属说：“这件事情长老会也知道了，六长老和七长老正在大堂里等你。”
　　李老板的神色这才有了变化。他皱起眉，恶狠狠地说：“一群老不死，麻烦！”
　　.

　　顾旧望刚刚回到摩罗多在隆庆的营地，还没躺下，就被人喊了起来。
　　黑鸟推门而入，问：“你昨天和火神去哪里了？”
　　顾旧望穿着睡衣，一脸莫名其妙：“去的地方多了，咋了？”
　　黑鸟也不见外，直接往沙发上一坐，说：“出事儿了。”
　　顾旧望靠着门，明白了他的意思，说：“看来这事儿和我有关？——李老板？匿名者？谁有问题吗？”他快速地回想起昨天的细节，微微地眯起了眼睛，一边想一边分析，“我昨天和火神去了神选者大会十字堂觉醒大楼，见了大会负责人李老板，看了参赛者名单。之后和火神去找了匿名的参赛者询问事情，如果是出问题，李老板那边心思深沉做事稳重的，老狐狸一个不用担心。而你又问我和火神两个人——匿名者怎么了？”
　　他思维很快，一下便切入了要点，找到了事情的关键所在。黑鸟听他的分析，挑了挑眉，心平气和地说：“他们还好，就是快死完了。神选者大会的人问我们摩罗多要你和火神去审问。现在外面神选者群情激愤，受害者家属也在寻找你们的下落。你觉得我要不要把你们交出去？”
　　顾旧望说：“还剩下那些匿名者，带我去见他们。”
　　黑鸟直接拒绝了：“不行，你现在是嫌疑人。他们被保护了起来，你接触不到的。”
　　顾旧望应了声，说：“行。那走吧。”
　　黑鸟没动，问：“是你和火神干的吗？”
　　顾旧望嘴唇干涩，眼下青黑，但他看过来的时候，眼神清，冷，坦荡。他说：“我不确定。”

　　我不确定。

　　很奇妙的回答。
　　没有否认，却也没有承认。
　　黑鸟感兴趣地笑了起来。他一拍沙发，站了起来，朝外走去，一边道：“你换衣服，我们去十字堂。”
　　顾旧望看着室内，黑鸟从他身边走过，顾旧望开口，道：“周容度呢？”
　　黑鸟说：“好吃好喝伺候着，不用你操心。”
　　顾旧望垂眼，嗯了一声：“那行。”
　　.

　　十字堂，觉醒大楼。
　　外面已经层层叠叠的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
　　顾旧望被黑鸟直接从后门带进去，一进去，冷气扑面而来。
　　李老板派人在外面接他们去了大堂，待客厅的气氛凝固的像是冰。顾旧望一脸平静地往里走，刚好火神也被白甲从对面带了进来。两人对视了一眼，面上都看不出什么，淡淡地移开了视线。
　　待客厅主座坐了位老者，两鬓斑白，黑色唐装，手里握着手杖。老者旁边坐着一位妆容精致的女士，女士穿着红色的小西装，面上看不出年纪。对面坐着位年轻人，年轻人文质彬彬，眼神清正。座位后站着一圈人，看着应该是下属或者是亲眷。
　　李老板在下座，他看见顾旧望和火神进来了，连忙起身道：“火神和顾先生来了，这是摩罗多的白先生和黑先生吧，也坐！”招呼人坐下后，李老板贴心的一个个地介绍：“这位是我们十字长老的六长老。”他介绍了下老人，又介绍女士，说，“这是七长老。”他看向了年轻人，说，“……这是受害人梁思周的哥哥，梁思齐。也是大雀研究学院的副校长。”
　　顾旧望顺着李老板的话语看向了梁思齐。他和他弟弟长的不像，他弟弟是个桀骜不驯的年轻人，哥哥却显得书卷而又从容。梁思齐也看向了他，面上没有表情，目光却带着沉甸甸的审视。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到底还是移开了目光。

　　“老头子讲话不爱拐弯。”六长老看他们坐下了，就直接开了问，“你们昨天找李平国要了参赛者名单，今天就发现匿名的参赛者死了四分之一。昨天也有人看见你们在死者死之前见过面，活下来的都是你们昨日未曾见到的匿名参赛者——你们可以解释一下，你们昨天的目的吗？”
　　顾旧望没有回答。
　　所有人的目光落到他们身上，像是一柄柄利剑，想要刺穿他们的皮囊。
　　火神看了眼顾旧望的侧脸，目光落到了六长老身上，开口道：“我想了解是谁抢走了圣婴。我在酒吧和对方交过手，他当时直接开了‘门’走了，只有神选者大会存在于里世界，必须通过‘门’进出——不是神选者大会的人就是参赛选手。我看过了公开的参赛者名单里都没有像那个人的影像，就一个个地去找匿名者了。”
　　那位红色西装的女士，也就是七长老道：“怎么找？你们哪里来的地址？”
　　火神淡淡道：“获取地址不是难事，七长老也不必明知故问了吧。”
　　七长老面色一沉，说：“你们两个现在都是嫌疑犯，当然需要问清楚来。”
　　火神道：“是不是嫌疑犯不是你们说了算的。裁判宗和警察都没发话，还是别那么早下决定的好。”
　　七长老咄咄逼人：“那你们能说说为什么你们找过的匿名参赛者，全部都死了呢？你们敢说这与你们没关系吗？”
　　火神干脆道：“敢。”
　　七长老冷笑：“口说无凭，你得讲证据。”
　　火神说：“那你说我们是嫌疑犯，也得讲证据吧——”她站起身来，走到了七长老身后，俯身在她耳畔道，“如果有证据，我和顾旧望现在应该是在裁判宗，而不是在这儿——听你废话。”
　　有那么一瞬间，灼人的火光在她眼里一闪而过，像是择人而噬的兽。

　　她抬头，正好对上了顾旧望看过来的眼神。

　　平静。
　　满不在乎的平静。
　　他好像经历了太多事情，对任何情况都可以做到漫不经心。

　　七长老一下子站了起来，她愤怒，却还保留理智，说：“那好，你说说，你们当时什么情况！”
　　李老板打圆场：“别急别急，真相就在那儿，大家坐下来说。”

　　昨夜火神和顾旧望通过自己的渠道拿到了匿名参赛者的地址，就一个个的找上了门去问——顾旧望都没想到火神这么简单粗暴。火神说反正她能认出人来，对方说不说谎不重要。
　　结果他们找了匿名者，除了不在居住所的，其他的按火神话来说，都不是那个掳走圣婴的人。
　　两人忙碌一夜，无功而返。

　　准确的说，是顾旧望无功而返。
　　据他推测，火神应该拿到了她想拿到的东西。寻找圣婴是她的目的，但她肯定有另一个目的。顾旧望本来想问她的，想了想，也不是很想知道，就没问。

　　结果第二天，黑鸟跟他说，“死了很多人。”
　　顾旧望第一反应，就是：掩饰。
　　杀了那么多人，只是为了掩饰真正想杀的人。

　　顾旧望回过神的时候，火神已经把昨天的情况说完了。
　　六长老让人去调查火神说的是否属实。
　　现在李老板建议大家都去看下尸体的鉴定报告，火神说去看尸体。一众人都站了起来，往法医那里走去。顾旧望落在了后面，梁思齐走到了他身边。两人并肩在最后。
　　刚刚谈话中，梁思齐始终一言不发。
　　现在他却主动开口：“我和顾先生见过面的。”
　　顾旧望冷淡地嗯了一声。

　　见见见，你们都和老子见过面。
　　烦。

　　梁思齐好似没察觉到他的情绪，道：“顾先生是裁判宗的组长，是要参加这一届的神选者大会吗？”
　　顾旧望说：“我现在不是组长了，我就是个普通人。”
　　梁思齐道：“顾先生说笑了。”
　　顾旧望道：“梁先生这么有心情问我别的问题——看起来好像不在乎你死去的弟弟啊。”
　　梁思齐说：“我很在乎。”
　　顾旧望看了他一眼，他重复：“我很在乎。”
　　他看着顾旧望的眼里，悲伤和恶意仿佛实质般的存在着。但他的言语却是缓和而又克制的。他认为顾旧望是致使他弟弟死亡的重要因素，却因为教养和性格使他内敛而又克制地打探。
　　顾旧望心想：文化人，活得真累。

　　他没理梁思齐，直接大步走到了火神边。
　　火神觑了他一眼：“刚刚什么感想？”
　　顾旧望想了想，真心实意地道：“我觉得你刚刚的架，你再吵一遍，肯定发挥得更好！”
　　火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