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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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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粥来了。”江寒沂把粥递给鹤芜,也招呼大家一起来喝。
“多谢。”
“谢了啊。”
“寒沂,你这粥做得真好喝。”金灵芝张嘴喝了一口,夸到。
“喝你的粥吧,白粥有什么好喝的,你是饿的狠了才这么说的吧。”
“哎呀,别害羞呀,我们寒沂做的粥就是好喝。香甜可口,软而不烂。”
“还香甜,我这粥又没放糖,怎么可能甜的起来,”江寒沂说完就喝了一大口白粥,“呦,这么好喝,我可是第一次煮白粥。说明在厨艺这方面我还挺有天分的。”
金灵芝听到她这么说,噗嗤一笑,江寒沂看了一眼金灵芝,也哈哈大笑起来。
“江匆,醒来喝碗粥吧。”鹤芜轻轻摇了摇江匆,江匆慢慢睁眼,见自己在鹤芜怀里,急忙拉开了些距离,“不好意思,我不小心睡着了。”
“没事。”
鹤芜把粥递给他,江匆接过,猛喝了一大口,然后剧烈的咳了起来,鹤芜忙拍他的背,给他顺气,可江匆还是咳的厉害,“怎么喝这么急,是呛到了吗,要不吐出来。”一旁的江寒沂看到,急忙说。鹤芜随即用内功把江匆喝下的粥逼出来,江匆这才都吐出来,他咳得眼泪都出来了,大眼睛红红的,鹤芜沉声问,“现在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谢谢。”
“要不要再吃点什么?”金灵芝问,“寒沂姐什么都能做。”
“不用了,我有点头疼,我去床上躺会就好了。”江匆尴尬的朝江寒沂他们笑了笑。
“行,你先休息,我们收拾就好。”江寒沂也笑了笑,觉得这个男孩子眼睛红红的更可爱了,真想捏捏他的脸。
江匆脸一红,回头走了。
鹤芜开始收拾,江寒沂说:“你先吃点东西吧,我喝完了我收拾就行。”
“没事,我收拾吧。”
“那好吧。”
鹤芜把地上收拾干净后,看了看江匆,他正侧卧在床上,身体卷成个虾,鹤芜把外衫解下来给他盖上,江寒沂看见,朝金灵芝挤眉弄眼,金灵芝哦了声也捂嘴偷笑。
这时候,外面传来吵闹的声音,胡铁花啧了一声,“来了。”
“我刚刚都忘了村长这回事了。”金灵芝一脸恍然。
“那现在咱们怎么办?”江寒沂看向胡铁花。
胡铁花看着躺在床上的江匆,“咱们先躲起来,等他们进来再一网打尽。”
鹤芜看着江匆,“那…”
江寒沂拍拍他的肩,“放心,咱们都在这,他不会出事的。”
外面吵闹的声音越来越近,四人相互看了一眼,便使轻功攀上屋顶。
“砰”的一声,大门被踹开,进来一位满脸横肉的大汉,大汉横着眼睛把屋子扫了一遍,站到旁边,这时候又进来一位年轻人,看身形是江寒沂昨天晚上见到的,村长的儿子,果然,年轻人又走出去把村长请进来,“爹,您慢点走啊。”村长看起来五六十岁,头发花白,跟在村长后面进来了八个村民,村长看着床铺上的江匆,“呦,他上来了。”
江匆早就醒了,只是一直闭着眼睛,鹤芜在屋顶上看见他正微微颤抖,鼻尖冒汗,十分心疼。
村长指着江匆,“把他弄醒。”
大汉上前一步,把江匆抓起来,扔到地上,还好他落地的地点正好是有茅草的,但江匆还是疼得直大喘气。
“你怎么上来了,快下去把仙药拿过来。”大汉粗声粗气的说。
村长看着他,笑呵呵的,“这几天过的怎么样啊,天天炼药,一定炼了不少吧。”
江匆看着他们,十分惊慌,“你,你们…”
村长的儿子也不跟他废话,“给我打,打得多了就老实了。”
后面的村民还有那个大汉一拥而上,鹤芜实在看不下去了,跳下来把江匆护在怀里,“你们要干什么?”
胡铁花等人也跳了下来,村长看见突然多了这么多人,“你们是谁?”
“我们…”江寒沂话还没说完,就被村长的儿子打断,“你们爱谁谁,给我上!”
后面的村民开始动手。
江寒沂,胡铁花,金灵芝把鹤芜围在中心,鹤芜搂着江匆。
江寒沂一脚踢在来人腹部,感觉自己踢到了块铁板,“怎么回事!”
金灵芝也觉出不对,那些村民像感觉不到疼痛似的,“这怎么打啊。”
江寒沂打算使个梦徘徊,却觉得自己使不上劲,气也提不起来,村们被击退了没几步,又开始向前走。
胡铁花一掌能把人击飞好几米,现在也不行,三人的武力几乎和村民是一样了,鹤芜让江匆先出屋,以免误伤,随后拿起明悟杖打到一个村民的背上,那村民当即趴到地上,继续攻击鹤芜。
四人都不想杀死村民,但这些村民攻击力强,又没痛感,只能慢慢耗。胡铁花忽然瞥到江匆往外跑,忙追出去,“不好,我去追江匆。”
江匆使了轻功登上房顶,还在向前提速,胡铁花一时追不上,眼看江匆越飞越远。江匆向后一看,估计胡铁花追不着了,又蹿了一段,嘴角一勾,忽然看见前面停着一个扇着扇子的公子,江匆想要躲过去,那公子却一把扇子扇过来,江匆顿时失去了知觉,从房顶上滚了下去。
公子跳下房顶,胡铁花也赶过来了,“老臭虫,你怎么回来了。”楚留香一笑,“那边的事办完就赶紧过来了。”
胡铁花哈哈一笑,把江匆搬起来回去。
江匆醒来时,发现自己被绑了起来,村长带来的人也被绑了,面前蹲着鹤芜,那个抱过他的人。
鹤芜看他醒了,“醒了。”站了起来,转身站到离他远一点的地方。
楚留香等人都围了过来。胡铁花看了眼江匆,转过身,看着村民。“你们不用慌,”胡铁花看着他们,“我们是来调查仙药一事的,告诉我们你得到仙药的经过。”
“我们,我,我大概是几天前,村子里人人都在传,我们村有一个会做仙药的人,这个仙药是真的能长生不老,然后,我就带着几个兄弟去找,挨家挨户的,到这后我闻到股特别好闻的味儿,就找着了,一看,是江匆,他是我们一村子的人养大的,我寻思他这是到了要回报的时候了,就跟他商量,然后他就给我们了。”村长的儿子断断续续的说,“你要是问问题,你绑我们干什么!”
“呵,要是不绑你们,你再来句给我上,那我们还得跟你们耗。”江寒沂切了一声。
金灵芝扶额,心想寒沂姐姐自从离开云梦后土匪气息越来越重了。
楚留香嘴角一弯,“现在没你们的事了,答案,都在江匆这了……”说罢,转头看向江匆。
江匆心一沉,他布了那么多局,终究还是败了。
到最后,他的心情居然无比宁静,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心情就没再波动了,除了那个人搂他的时候。
“那,你让他抱着我,我就说。”江匆一指鹤芜。两只大眼睛无神的看着楚留香,金灵芝不由得抓住江寒沂的胳膊,她忽然觉得很悲伤。
楚留香用眼神询问鹤芜,鹤芜微微点头,走上前微微蹲下,有些害羞,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江匆忽然张开双臂,搂住他的脖子,整个人贴近他的怀里。谁都没注意,一滴泪从江匆眼角划过。
鹤芜也回抱起怀里的人,搂住的一瞬间,他想起了他小时候父母还在的那种幸福的感觉,长大后练武有进步时那种开心的感觉,朝阳,皎月,繁星,初升的花,潺潺的水,都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怀中人那么瘦,可是抱起来却有一种满足感,突然,他感觉怀里的人软了下来。
“江匆!”鹤芜失声叫道,“你怎么了江匆。”江匆瘫在鹤芜身上,鹤芜去探他的鼻息,顿时感觉整颗心被挖了一块。
“怎么了?”江寒沂和金灵芝焦急的问。
鹤芜摇了摇头。
楚留香上前查看,“他已经去了。早在一年前,他就该走了,可能是心愿未了吧,撑到现在。”
这时,鹤芜突然没了知觉,也倒了下来,他醒来时,看到了江村,这是很久以前的江村,没有如今这么破败,一个很瘦的小男孩穿着脏衣服,抱着个小盆站在一家房子前手足无措,门开了,一个妇人走出来,“你今天怎么还来,前两天刚过来要过饭了,怎么还过来啊,你怎么这么烦人呢。丧门星,离我这远点。”边说边推。
小男孩后退几步,两只眼睛溢出泪,但他不敢哭,使劲憋着,憋得一抽一抽的,转头走了,鹤芜有种直觉,这个小男孩就是江匆。他想跟过去,可眼前的景象又变了。
村长家门前,年轻的村长半蹲看着小江匆,“这是全村人为你争取来的机会,你要加油啊。”江匆很感激的样子,一直在认真的点头,然后被送了出去。他走后,村长跟旁边的人说:“真是笨,这不就行了,不仅解决了个大麻烦,扔掉了累赘,还能让他这么感恩戴德。”而村长不知道,江匆耳力超好,听到了这句话。
鹤芜恶狠狠的看了眼村长,这时,景象又换了。漆黑的屋子里,放着一排排的笼子,每个笼子里都装着人,鹤芜面前笼子里的人,正是江匆,江匆的手和脚被锁链锁着,浑身是血,小脸上满是灰尘脏污,闭着眼睛,蜷在铁笼的一角,鹤芜心疼的冲上前,却从他身体中穿了过去。
鹤芜慢慢蹲下,用目光仔细的描着江匆的眉毛,鼻子,嘴巴,这个时候的江匆比他亲眼见到的还瘦。
这时,江匆突然睁开眼睛,双目赤红,浑身上下都透着红色的光,他不停的用力的嚎叫,想要抓自己的皮肤,奈何锁链把双手锁住,他不断的挣扎,手和脚很快就磨出血痕,鹤芜看着,心像被剜了一样疼。
这时,各个笼子里的人都开始嚎叫起来,嚎叫声此起彼伏,鹤芜却眼都不眨的看着江匆,看着江匆折磨自己,也折磨着自己。
突然,一条铁鞭刷的抽在了江匆的身上,每个笼子前都有一两个人拿着鞭子抽在他们身上,嚎叫声越来越惨烈,鹤芜无数次的想用手抓住那鞭子,或是用自己的身体挡住江匆,可没用,他碰不到他。
鹤芜只能直愣愣的跪在地上,眼角湿润,心越来越痛,像要被挤爆的痛,忽然,脑海里冒出大量的记忆,一道白光闪过,他置身于一片白茫,眼前凝聚着江匆的灵魂。
“江匆。”
“鹤芜,”江匆看着他笑,笑得那样真挚,平和,“这辈子的我真是个大坏蛋。”
“是我没用,没能找到你。”
江匆把额头轻轻抵在鹤芜的额头上,“我也没用。”
“不,对不起,让你受这么多苦。”鹤芜终于掉下眼泪,止不住的眼泪。
“不对不对,是我,我心里一直有解不开的结。”江匆给他擦泪,“下辈子我肯定不这样,我让你失望了。”
鹤芜用力的抱住他。
“鹤芜,我告诉你啊,仙药是我做的,我故意散发的消息,引他们来,为的就是试药,我还用了控魂术,还在你们的白粥里下毒,所以我会吐出来。鹤芜,都是我做的,我才对不起你。这辈子我们没有缘了,也是对我的惩罚,我去地府领罚去。下辈子我一定要早点遇见你。”
江匆说完,慢慢化作光点,飘走。
鹤芜悲极,晕了过去。
一天后
“那这些村民怎么办?”鹤芜问。
“我之前出去就是为了拿解药。”楚留香把装解药的小瓷瓶递给江寒沂他们,“开水放入即可。”
金灵芝和江寒沂去处理药物,胡铁花跟着她们一起。
“香帅,鹤某能否请求您一件事。”
“但说无妨。”
“我想,把江匆的尸体带走。”
“他人已死,尸体也没什么用,那你就带走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