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机甲不如种土豆》张雪熊

83、chapter 83（二合一）

　　谢观潮一直觉得人造天空的夜虚假得就像一块抹布，今天走出医务楼时，这种感觉尤甚。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纤细瘦削，但充满了无力感。

　　这是第一次，他无比厌恶自己改造人的身份。

　　如果说，之前在冷冻仓，他没有意识，是义父决定了他日后的发展方向，成为改造人也他拥有理智思维的必然之路，那么现在，他禁不住要开始怀疑这样做法是否正确。

　　因为是改造人，他得到了许多别人得不到的便利。这些便利的代价便是他将终生受到源教的管束。

　　或许之前他并不在意，一个没有感情只会行走的机器，必然也会为了这个世界献出自己的生命，正如义父所说的那样，他是被米歇尔选择的。

　　但当生命中出现了某个不定因素后，谢观潮动摇了。

　　曾经不会过问缘由就会执行的源教命令似乎也变得不那么重要。可是为什么，刚刚他明明有能力杀死严寒，如同蝼蚁一样把他碾碎，可他没有下手？

　　就因为严寒那句“他会受到米歇尔的制裁”？

　　不，其实谢观潮并不惧怕这个，生死对他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他只是担心自己一旦下手，米歇尔调查起来最终结果会连累到云渺。

　　同样，他也不想洗掉，任何关于她的记忆。

　　走廊里，被感知攻击到双眼涣散的男人扶着走廊上扶手喘着气，他抬头看了眼缓缓转过去的黑色摄像头，笑得有些狰狞。

　　严寒理了理衬衫的领口，一瘸一拐地往旁边的拐角走去，那里是摄像头的死角，同时还站着一位穿着运动衫的男人。他比严寒稍微矮一些，一边抽着乐园内区100贡献点十根的劣质雪茄，一边瞥了严寒一眼。

　　吞云吐雾间，男人啧了一声：“你又何必激怒他呢？你就这么想死吗？”

　　严寒低着头，先是蹲下去，继而无声地笑起来：“他有软肋，他不敢杀我。”

　　“你就为了赌这个？”男人皱眉，将雪茄的灰烬弹在了地上，“你真是个疯子。”

　　严寒听到这句话，反而得意地挑眉：“大多数人都这么说我。”

　　“那个女孩的事情是真的？”

　　严寒：“猎杀令是真的，但这个人还没有找到，不过我有把握云渺就是监控里的那个女孩。我刚才那么说也只是试探一下谢观潮，史密斯不在这里，如果要行动，他在这个学校会是我们最大的阻碍之一，现在看来，我猜对了。”

　　“看样子，他是动了改造人最大的忌讳了。可是想想这好像跟我没什么关系。真有意思啊！”男人轻松地笑了起来，“可你不怕他回来阻止你？”

　　“他可不笨，他很明白在医院我暂时不会杀了云渺。这里的监控不光对他有效，对我也是。”

　　“所以，你要怎么做？”

　　严寒站起来，擦了擦脸上的汗，轻轻吐出两个字：“先论证一下自己想法喽。”

　　“随你，别忘了组织交代的任务。”

　　男人丢掉雪茄，转身从窗口跳了下去。黑色的运动衫如同他在暗夜中的保护壳，很快人就消失不见。

　　严寒转身去了云渺的病房。

　　他是医生，对于每一位病人都有探视的权力，想要靠近云渺实在太容易了。

　　病房内，云渺正在熟睡。十六的女孩有着花一般的容貌，平稳的呼吸和娇柔的睡颜让她看起来无害也无辜。

　　可严寒没有怜悯之心，他曾经杀过一次，就不会杀第二次，但是他很好奇，云渺是怎么活过来的。

　　他有些贪婪地扫视着面前女孩的容颜，似乎想从她的脸上了解到其中的奥秘。如果说之前还是猜测，那么现在靠近的感觉可太熟悉了。

　　那个在雨天被他汲取所有灵值脱力而死的女孩如今活生生地站在他的面前。她是没有认出他，还是本来就已经失忆了？

　　严寒好奇极了，这样的例子哪怕是现在这个社会，也应该算是医学奇迹。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细小的剪刀，轻轻剪下活体身上的一撮头发，以作实验。随后开启神眼，用感知入侵面前的女孩。

　　神眼开启后，感知除了能看到辐射团、进行攻击外，还能试探出低阶灵值者的灵值深度。

　　严寒的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但随着眸中的紫色渐渐加深，他不由皱起了眉头。

　　他将感知合并成一股细流，试图注入云渺的身体里，但被某种东西屏蔽了。那东西就像一个巨大而透明的躯壳，不管他如何试探，都无法深入。

　　严寒心中奇怪。

　　这种情况不可能发生的，除非对方的灵值比他还高。

　　严寒虽然不是吟唱者，但本身的灵值非常高，若不是为了源教，他或许也能成为像谢观潮一般让整个世界为之瞩目的人。而云渺的灵值只有574，根本比不过他自身1023的灵值。

　　难道其中的记录有错误？

　　严寒垂眸，眼神划过云渺露在外面的手臂，看到她的手腕上带着一颗矿石。他小时候在首都星，也是大家族出声，几乎一眼认出那是浮屠矿。

　　这矿石稀有，十分昂贵，但能克制外间的辐射入侵，同样也能阻碍灵值渗入。

　　严寒了然，自己会失败一定是因为这个矿石，他伸手就把这碍事儿的手串从云渺的手腕上撸下来。

　　还没有碰到呢，忽然感觉有人在看自己，一抬头，云渺正盯着他。

　　“严医生，你这是？”

　　严寒的表情有些割裂，很快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我看你踢被子，帮你盖一下。”

　　云渺低头，看自己被子明明盖的好好，满脸疑惑，又看对方的手就要碰到那条谢观潮送的手串，立马缩了回来，警惕的用另一手护住。

　　“严医生，你不会想偷东西吧？”

　　严寒：“？”他清清嗓子，“我就是看这个东西没见过，有点好奇。”

　　云渺眨眨眼，单纯的样子让严寒觉得她可能是信了。

　　她抬着胳膊端详起自己的手串：“这东西是朋友送的，很好看吗？”

　　严寒迟疑：“你不知道这是什么？”

　　“是什么？”

　　严寒耐心道：“这叫浮屠矿，只有在弥野星的巨树古迹才有。”

　　云渺：“很贵吗？”

　　“贵。”

　　严寒：“非常贵。”

　　云渺没想到谢观潮会送自己这么贵的东西，回过神来反而更警惕了。

　　严寒：“？”

　　乐园内的盗窃罪可是无期徒刑。他堂堂一个医生，犯得着为这个铤而走险？

　　严寒以前觉得云渺看起来就像那种人畜无害的小绵羊，现在看她怎么像个狡诈多变的守财奴？

　　果然，人的第一面的印象是会骗人的。但凡在赤城，云渺有这个警惕，也不会被他活活吸走灵值而死。

　　病房里的两人僵持着，走廊里路过的护士在窗口看了一眼，感觉到病房里有人，轻轻推门进来查看。

　　看到严寒站在床边，似乎跟病人在说话。小护士有些意外，小声询问：“严医生，你没走啊？”

　　有人来了，严寒不便久留，只是例行公事询问了病情就很快离开。

　　严寒今天是专门和另一个主治医生换了岗过来的，如果做多余的事情难免引起怀疑。

　　不过云渺已经在他心里挂上号了，来日方长，他不急于一时。

　　严寒终究是谨慎的。虽然明白自己不能探究云渺的灵值深度很大的可能是因为浮屠矿的关系，但他还是去教务总部要了云渺登记在案的体能数据。

　　教务总部的工作人员说，云渺还没有到三年级，暂时查找不到除了灵值之外的数据。

　　严寒有些为难：“她是我的病人，我需要其他的数据做病例，如果没有的话会很麻烦，能不能通知她让她重新检测一下？”

　　工作人员道：“既然是这样，那肯定是没问题的，我给她发个通知。”

　　“谢谢。”

　　严寒刚要转身，被工作人员又叫住。

　　工作人员：“云渺是跨专业的学生，她有上过清扫系的课，清扫系会进行数据检测，你可以去清扫系大楼要资料就好了。”

　　严寒点头，下午又去了一趟清扫系。

　　清扫系教职员工是出了名的吊儿郎当，办公室里也是乌烟瘴气的。

　　五大校区中里瓦西的基大主攻的是后勤专业，因此并不太注重清扫者的锻炼，除了教授理论的几个老师外，机甲教练就两个，外加一个助教杨天。

　　要想问资料，理论老师说不上话，得找机甲教练。这些管实操的才看中上机数据。

　　姚远在地面陪着实习队训练，机甲教练只剩下张苗一个。

　　严寒问的自然就是张苗。

　　他进办公室，看着张苗瞧着二郎腿嗑瓜子，心中不免鄙夷，但为了要到云渺的数据，他还是耐着性子上前询问。

　　张苗打量来人，问了缘由，才慢吞吞地调了数据光屏出来。

　　严寒打量了一眼，除了敏捷度优秀外，其他数据只能算是差强人意。

　　张苗晃了晃腿，道：“这数据有什么特别吗？”

　　严寒微笑：“倒是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奇怪而已。”

　　张苗：“有什么奇怪的，她这个数据还不如我们系其他清扫生的呢。”

　　严寒不置可否：“倒也是。”随后礼貌道谢离开。

　　张苗看他走远，似乎想起了什么，眉头蹙起，过了好一会儿又继续嗑着瓜子看终端上的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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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里瓦西内区进入了五月。

　　天气逐渐变热，云渺也长高了。她现在身高窜上了一米六八，常年穿的大码工装也变得破破烂烂，她该给自己买新衣服了。

　　云渺平时忙着照顾实验田，也没有时间出门购物，好在乐园网购发达，只要附上自己的尺码，什么样的衣服都能买到。

　　前期的辛苦付出也是有回报的，她现在有些存款，保证温饱还是没有问题的，想要消费也有余力。

　　云渺的心理年龄虽然不是小年轻了，但还是个女孩子。如果不是之前太穷，她也不会舍不得给自己买衣服。

　　这天气温陡升，学校里的男生女生都换上了初夏的装备，就连云渺也穿上了一条刚买连衣裙。

　　之前假小子一样的她，头发也才长长了，扎成马尾垂在身后，一条红白格过膝连衣裙下是一双笔直的小腿。连衣裙的设计简约，高腰拔高了身长，本就有些瘦的她显得又高又出挑。

　　下午一堂机械课上完，好多之前不怎么交流的男生都过来跟她打招呼。出于礼貌，云渺都会回应。

　　而坐在她旁边的方莹莹却如临大敌，谁来就瞪谁，等人走得差不多了才拉着云渺一起去食堂吃饭。

　　云渺道：“今天不行，我要去买菜。”

　　“今天不行，明天也不行，到底哪天行啊？”方莹莹知道云渺经常帮谢观潮买菜，还去蹭饭，但听她这么说还是很遗憾，“你和谢观潮的关系也太好了吧！不过我听说他是在实习小队受了伤才回来修养的，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有回去啊？”

　　云渺：“之前确实是受伤，后来是休整。他过两天就要走了，好像要去参加四年一度的军部清剿。”

　　方莹莹拉着云渺手垂了下来，原本吃醋的面容变得严肃起来：“我记得谢观潮是四年生，军部清剿在六月初，岂不是毕业就要去？”

　　云渺：“大概是吧。”

　　方莹莹：“我虽然没有去过清剿，但听表舅说过，每隔四年辐射值陡增，军部会去压制。里瓦西和首都星辐射相对较低所以不是主战场，主要战区是昼川、弥野和桑晨星，那里虽然有乐园，但是战地面积不大，相当于里瓦西赤城一个区域。每次清剿除了带回战利品，还会死很多的人。”

　　“战利品？”

　　方莹莹点头：“清剿就是杀异种，地面环境可比不上乐园，ABC各种等级的异种满地跑，甚至还有S级的星兽，是咱们这里比不了的。”

　　云渺眯眼：“战利品是只异种身体上的材质？”做机甲师久了，她自然有了解到有些人喜欢把异种身体的某个部位做成武器或者材料，比如角、皮毛之类的。

　　“不止啊，维修乐园系统的能源晶就是D级以上异种的内核。清剿就是收获异种□□死亡聚晶而成的核。”

　　云渺想起来各种小机械上的能量块，据说就是能源晶的碎屑。她之前只知道能源晶来自异种，却不想是只有D级异种才会生成，也难怪能源晶体卖得这么贵。

　　想起上几次清理小队外出巡逻时，他们也遇到的一些F级和E级异种，在对战屠戮之后，异种死亡就被风吹散，什么都没有留下。

　　提到清理小队，现在的云渺已经队伍里打了半年工，遇到的异种虽然等级低，一只手也能数得过来，但多多少少有了经验，和小黑的默契度也越来越高。

　　她之前习惯用刀做武器，如今反而更习惯裂云，这个看起来形状十分奇特的机甲装备给了她太多的惊喜。

　　之前小队出战，樊穹还打听过着武器是哪里做的。听说是B级机甲自带的，他馋得哈喇子直流，直说云渺看起来运气不好被刻印了B级机甲，但实则是捡了大便宜。

　　出于人道主义，云渺没有告诉樊穹这机甲出自乔奇幻乔大师之手，不然作为机甲师的樊穹肯定要嫉妒得晕过去。

　　思绪回笼，两人已经收拾好走出机械系的齿轮楼。

　　人造阳光下，穿着红白格连衣裙的云渺皮肤显露健康细腻的小麦色，方莹莹有些羡慕：“云渺，你的皮肤真好。之前我听说后勤专业的学生常年累月的干活，皮肤都跟橘子皮一样，但你不是。”

　　云渺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觉得有粗糙，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又递过去给方莹莹看：“我的脸还好，但我手不行。”她不仅仅要下田劳作，还有进行机械组装，即便带着工业手套，一双手也不是那么细嫩。

　　方莹莹无奈：“我也是啊。”

　　云渺把自己的手放在太阳下，她的手不胖不瘦，刚刚好，但组装劳作难免有些伤痕，看起来暗黄。要说漂亮的手，她冷不丁想起昨晚吃饭的时候。

　　她从饭碗里抬头，谢观潮正好伸手将她脸颊上的饭粒拨弄下来。他的手白皙瘦削。

　　如果谢观潮不是吟唱者，而是生活在和平年代里，他一定能做个钢琴家。那双如葱尖一样的手在黑白键上跳舞，就像阳光下跃动的精灵。

　　“不过说真的，你今天穿成这样，我还是第一次见，挺好看的。”方莹莹笑起来，“看来，等你到18岁时，求婚者一定很多。”

　　“求婚？”云渺有些尴尬，“这会不会太早了？”

　　方莹莹道：“不早了呀，大家族的人一般都会提前订婚的。不过咱们女生也没什么，反正也是到了18岁才会取生殖细胞。就算是孕育下一代，也不用我们操心。”

　　云渺有些怔愣，她差点忘记了这个世界病态的繁育观。

　　她迟疑了一下，问道：“那如果不结婚呢？”

　　方莹莹奇怪地歪头：“为什么不结婚？结婚不好吗？我觉得小孩子还挺好玩的。”对她来说，结婚只是两个基因的结合，成为生命的贡献方之一。这是辐射大爆发前就存在的社会延续体系，她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云渺还是很传统的，她不太能接受跟不喜欢的人在一起。哪怕只是作为孩子的父母关系而存在，毕竟那也是不完整的家庭。

　　她更不愿意成为那种为了繁育而去繁育的人。

　　如果找不到自己喜欢的，云渺不会选择随遇而安。

　　宁缺毋滥。

　　三岔路口处，两人准备分道扬镳。正前方的高楼之上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随着砰的一声，方莹莹的吓得脸色都变了，她下意识地抓上云渺的胳膊：“那是什么？”

　　云渺没说话，因为她也不能确定，但她觉得那似乎是一个人。

　　很快，附近的学生上前查看，发出一阵惊呼，说是有人死了。

　　巡逻机器人的报警声：“警报警报，退后退后，警卫队很快就来，不要破坏现场环境，再强调一遍，警报警报……”

　　不少人聚在周围议论纷纷。

　　虽然在基大经常有学生跳楼的事情存在，但是亲眼看见还是另外一回事。

　　方莹莹拍着自己的小胸脯：“又是吟唱系的人自杀了吗？他们灵值变异脑子都会出问题，真是一个可怕的专业，还好我不是吟唱系的。哎呀！云渺，你别走太近，我害怕。”

　　云渺：“没事，你站在这，我去看看。”稀稀朗朗的草丛中，她好像看到死者穿着的鞋，有些眼熟，似乎是后勤专业下实验田时用的雨靴。

　　“不要，我跟你一起吧。”方莹莹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跟着云渺，她会比较有安全感。

　　云渺拨开人群走近。

　　死者是个女孩，死前她还不敢置信地盯着不远处。因为是头着地，女孩的头颅如同被开了瓢，脑浆溅得到处都是，血液在她的身下铺开，将草地染红。

　　云渺看到她的脸，眉心紧皱。

　　方莹莹看了一眼，就有点想吐：“云渺，你别看了。”

　　“她不是吟唱者。”

　　方莹莹有些没反应过来的问：“什么？你、你怎么知道？”

　　云渺冷静得不行：“她是后勤专业的，跟我一个班。”

　　她依稀记得这个女孩叫章敏，之前跟她一起上过清扫系的课。

　　上学期清扫系考试没有及格，章敏也没有灰心，反而下课经常找云渺问关于机甲操作的事情，谦虚有礼貌。这学期有后勤专业生退学，知道能回去上课植物课程，章敏高兴了一天。

　　就在昨天，她生日，下课后还给了云渺一颗奶糖。

　　而就是这样的女孩今天死在了她的面前。

　　她是自杀吗？她不是吟唱者也会灵值变异？

　　云渺注意到，章敏的后颈处有一道细微的如月牙一样的蓝色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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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谋杀。”

　　半小时后，校长办公室。

　　教导处主任坐在沙发上气呼呼地说出这句话，说完她还抬头看了光屏中即时连线的校长一眼，“她的灵值极低，根本不可能成为变异者。”

　　“稍安勿躁，郝主任，喝点茶去去火。”史密斯校长此刻还在首都星开会，好不容易抽出空来跟教导主任开会。

　　“我没法冷静，史密斯校长。这是发生校园内的极端恶劣的时间。”

　　“哦？”

　　郝主任：“源教的消息，从来没有叫人斩杀这个叫章敏的学生，即便是发出的猎杀令在没有确认后进行斩杀的前所未有。尸检结果表示，她是被感知攻击而死的。”

　　“我很痛心郝主任，但是事情已经发生，我们没有办法挽回，只能做好善后的工作。米歇尔数据有消息吗？”

　　郝主任愣了愣，说不出话来。这是最奇怪的，米歇尔的监控中只看到章敏自己上了教学楼，至于她是怎么死的，数据很乱，不能作为依据。

　　但她心里已经有了想法，短暂的沉默。她有些不确定地说：“是他们干的？那个孩子后颈处有个……”她不说下去，史密斯校长也能猜到。

　　史密斯校长神色淡漠：“我跟你有一样的想法，这些年他们一直致力于找出圣宫的秘密。”

　　“找出来又能如何？”郝主任冷笑，“他们根本没有办法对那位做出什么事情吧。而且杀掉一个后勤学生有什么意义吗？反而打草惊蛇，多此一举。”

　　“这正是我疑惑的地方。以现在的情况看，他们似乎已经渗透到我们学校里了。”

　　郝主任：“咱们必须有所行动了校长。之前新招进来的老师，我会仔细核查身份。”

　　“不急，军部快要进行大清剿了，如果公布真正的死因可能会造成恐慌，先将她的死归类于灵值变异，私下里再继续调查。”

　　郝主任其实心里不太赞成，但军部清剿很重要，她不得不暂时同意史密斯校长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