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要上天》浮生如旧

9、清炖牛腩

　　姜艾拿着崭新的大团结，心里不禁嘶吼，“外婆，这么一笔巨款，你就这么轻易的给我了。你对我也太放心了吧！”不过拿着钱的姜艾倒真的不会乱花就是了，此时她正拉着杨素芬在批发市场里卖文具的地方转悠呢！

　　因为早上在小学门口，一口粽生意很好。杨素芬想着今天要多包些一口粽，明天早上继续去学校门口。姜艾就想着可以拿这10块钱进点漂亮的文具，自已在旁边卖文具，就和杨素芬说了自已的想法。不提杨素芬怎么惊奇于这个外孙女的懂事和聪慧，只说姜艾在货比三家后，看中了一家色彩鲜艳卡通种类齐全的店铺，让杨素芬出面和店主讨价还价。

　　进了一些铅笔、卷笔刀和橡皮，又让杨素芬给自已弄了个小篮子，里面铺上一块米黄色的布，再把印着黑毛警长、花仙子、葫芦娃等卡通图案的小文具摆上，小手拎着篮子，一脸正经的和外婆说，“明天开始，我也要去做生意了。”惹的一旁的杨素芬和周兴旺忍俊不禁，哈哈大笑。因为杨素芬今天进了昨天的两倍的量，热情的周兴旺又给送了货。

　　两个人回到家，自然又是重复浸米、腌肉、煮豆沙等的一道道工序。因为今天时间比昨天晚，量又比昨天大，两个人一直忙到很晚才停歇。临上床睡觉的时候，姜艾就和杨素芬说了，要重新把各个步骤理一遍，不然要忙不过来。

　　有了姜艾在一边提醒，杨素芬最后决定了，生意稳定下来之后，和周兴旺保持长期供货关系，让周兴旺每两天送一次货到家。另外还得和村里的猪肉店说好，前一天订好第二天的肉，让肉店给留着，等早晨出门卖粽子回来的路上顺路去把肉取了。另外还打算好了，如果能继续保持今天这样的收入，就可以考虑买一辆小三轮。杨素芬今天在回来的路上已经学会了怎么骑，毕竟是三个轮子的，。

　　就这样，杨素芬每天去居民区和小学门口报到卖粽子，平均每天能赚个3、50块。姜艾的文具生意也能每天赚个一块、两块的，虽然钱不多，但是姜艾也很珍惜，让杨素芬给缝了个小碎花钱袋子，每天晚上睡觉前就要数一数自已的小金库，乐的杨素芬天天喊她小财迷。

　　这天是姜艾的生日，杨素芬特地在回家的路上买了块牛腩。回家切成麻将大小，用水浸泡半小时去血水，冷水下锅，大火烧开后，再将焯水的牛肉放在热水中洗净备用。高压锅里放少许底油，放大量的姜下去略煎，再放适量的桂皮和八角，炒出香味后将牛肉倒入，再加入少许白酒、酱油、半勺盐，一勺糖，翻炒均匀后再加入足量的水，盖上盖子。大火上气后，调小炉子的火力，用最小的火炖上半小时。

　　牛肉在炉子上炖，杨素芬带着姜艾出了门，去杨慧家喊杨慧一起过来吃饭。以杨素芬对自已女儿的了解，估计杨慧都忘了今天是姜艾的生日了。但是生日还是得要一家人一起过才行。

　　到了杨慧的出租屋，杨慧正抱着姜海在阳台上晒着太阳。正好姜木生这两天跑长途去了人不在家，听到杨素芬喊自已吃饭，杨慧就拿了块姜海的尿布和屋子的钥匙，锁了门就跟着去了老房子这边。

　　一来一回时间也差不多半小时了，杨素芬把高压锅从炉子上拿下，又拿了一口大锅盛了水烧上，把高压锅打开，清炖牛肉的味道扑鼻而来，恰到好处的鲜，带着一丝丝奶香，不是很霸道的香味，但却久久不散，让人回味无穷。等锅里的水烧开，加少许盐，再下面条去煮，等面熟了之后，拿碗盛出，最后烧上一勺清炖牛肉，加点香菜，姜艾只听到肚子“咕咕咕”的叫，口水怎么咽也咽不干，好像从来没吃饱过似的，眼巴巴的看着面，再也注意不到其他。

　　杨慧也好不到哪儿去，但他看到姜艾直勾勾的看着面心里不知怎的无名火起，又想发作，又怕一说话口水喷出。纠结的颜面神经失调，反而带了些滑稽。

　　杨素芬麻利的盛好了三碗面，又把锅刷干净。煎了个荷包蛋，放在其中一碗上，把那一碗放到了姜艾的面前。杨慧刚想说一个孩子吃的比大人还好不像话，就听见杨素芬说“豆豆，今天是你的生日。外婆祝你生日快乐，快点长大！”

　　说完，杨素芬又睨了杨慧一眼，杨慧这才反应过来今天是姜艾的生日，被自已妈这样一闹，不由得脸上有些发烫。但转念一想，生孩子最辛苦的人是自已，自已又没少她吃少她穿的。不禁又觉得姜艾事多，过个生日还挑拨自已母女感情，就说“这么小的孩子过什么生日，就她事多。这还是牛肉呢，多浪费啊！”

　　姜艾听见这话也只是停了一下，然后当作没听见的继续吃面，一大口一大口的把面条塞进嘴里，塞进胃里，似乎这样就可以填补心里的那个大洞。杨素芬有些气恼，“花你的钱还是吃你的米了，豆豆不是你女儿啊！”

　　“女儿又不是儿子，生来就是跟我作对。早知道还不如听她奶奶的，送给别人养，就当没这个女儿！”杨慧不敢和老太太顶撞，一边咕哝一边准备吃饭。

　　没想到老太太虽然50多了，但身体强健，耳朵也很灵光，一下就听见了，大怒“你说什么，什么送人，你再说一遍？！”

　　关于送人的事，姜艾上辈子就知道了，这件事父亲那边的亲戚都知道。当时杨慧怀了二胎，姜艾她奶奶就和一户住在山上的人家说好了，把姜艾抱过去当童养媳养，其实就是相当于把姜艾给卖了。姜木生不知怎么的也同意了这件事情，回到家和杨慧说。

　　杨慧原先是不同意的，毕竟是自已生的有感情，另外就是害怕被杨素芬杨英他们知道了要生气。但自从生了女儿后，夫妻两人的感情比不上最初，姜木生又给她奶奶洗脑的十分坚决。夫妻双方的冷战以杨慧咬牙点头划上句号。那时杨慧5个月了，本来联系好了第二天就要把姜艾给送走的，结果没想到周明德当时到竹子坪乡来交流，杨英也一起来看杨慧，给遇上了。自然最后是杨英给拦了下来，然后把妹妹和妹夫并小姜艾带回了自已家养胎生产。

　　而杨素芬平生最恨的就是把自已的儿女送人。虽然农村里女儿送人的事情很常见，但杨素芬认为作为父母，即然把孩子生了下来，就要把孩子带大。金窝银窝都不如自家的狗窝，世上最疼孩子的人肯定是亲生的父母。当初老头子早早的去了，杨慧还不到10岁，也有人来说，让把杨慧送走，减轻家里的负担。

　　杨素芬硬是一个人上山下田，干最脏最累的活，拉拨着几个儿女长大。因为觉得从小没有父亲，对小女儿杨慧也是娇养，上面有哥哥姐姐自然轮不到她做活。到了年龄，也拉下脸去求情送她去上学读书混文凭找工作。没想到杨慧竟然舍得把自已的女儿给送人。难怪姜艾这一天天跟着自已，也从没见过杨慧和姜木生主动来看望。

　　杨素芬气的眼泪直流，“你真是长大了，能干了，吃完饭你就回去吧！以后姜艾就跟着我了，你就当作把她给送人了。”

　　还是一只小婴儿的姜海似乎也感受到了大人间的波涛汹涌，“哇哇哇...”的扯着嗓子嚎了起来，手脚并用的在杨慧怀里挣来拧去，哭的脸色发红。姜艾听到弟弟的哭声，迅速的放下筷子，说，“不要吵架。弟弟哭了。”

　　杨素芬气的坐在板登上一言不发，默默的擦了擦眼泪。

　　杨慧摸了下姜海的尿布，发现是尿了，给姜海换了一块尿布后，又喂了一口奶，震天雷小姜海终于安静了下来，突然就咧开了没齿的嘴，眯着眼睛“嘻嘻嘻”的拍手笑了起来。

　　小姜海这么一打岔，气氛倒是缓和了一些。姜艾叫了几声杨素芬和杨慧，几个人默默的吃了面。厨房里只有小姜海不时发出“咦呀哇呀”的声音。

　　看在姜海的面子上，杨慧吃完饭以后又在老房子这边呆了一下午，姜木生今天开夜车不回家吃晚饭，她又顺便蹭了顿晚饭。杨素芬也只是一个劲的干活，不搭理杨慧，只是在杨慧吃晚饭的时候抱了抱姜海。姜海这时已经能认人了，杨素芬抱着也不哭闹，还会偶尔露出一两个笑脸。

　　姜艾看着小婴儿姜海，心里也是一片柔软。这个弟弟，对于自已而言是一种特别的存在，上辈子他最后成为一名出色的建筑设计师，远走德国，是自已的骄傲。但是在那样的家庭环境下，两姐弟都是十分压抑情感的人，加上姜海从小上的就是最好的学校，和姜艾的生活圈没有交集，两个世界上最亲的人，也成了最陌生的人。

　　晚上关灯睡觉，杨素芬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她第一次认真的思考了关于姜艾的事情。她有些后悔白天对杨慧的态度，杨慧毕竟是姜艾的母亲，她不知道自已的态度是不是有些过份，会让杨慧对姜艾更加不喜。又想到姜艾的乖巧、聪慧，才发现自已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将姜艾当作了依靠，毕竟没有了姜艾，自已的粽子生意也不会这么顺利。只是这孩子现在还小，自已已经是奔60去的人了，万一自已不在了，除了父母，她又能去依靠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