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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梨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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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一路无事的来到元临王府门口,明雪稀因为心绪不定也没过多留意王府的风景,浑浑噩噩回到邀月苑,直到看到坐在自己床边的宋长轼才微微回神。
宋长轼似是没察觉到明雪稀的到来,一身水蓝色的衣裳,宽大的衣摆铺在华丽的床上,濡湿的眼眸盯着明雪稀身旁绣着龙凤呈祥的屏风看,双目无神,他这是在……发呆?
明雪稀朝宋长轼走近,没好气的开口:“自己卧房不待,来我这儿抢地方吗?”
宋长轼这才回神,目光移到明雪稀俏媚的脸上,但又盯着她发愣起来。
“你……这是怎么了?”明雪稀伸手在宋长轼眼前挥了挥,莫不是傻了?明明她走之前还好好的呀,难道这短短的时间内他被下毒了吗?
“喂,宋……”
“长轼”二字还未说出口,明雪稀就被宋长轼倏地拽到跟前,猝不及防的一扯让明雪稀一下子跨坐在宋长轼腿上。明雪稀脸色一红,下意识的起身,却被宋长轼牢牢按住。还未开口,宋长轼便伸手勾住她的脖子往自己面前一带,两人的唇瞬间贴在一起。当然不是单纯的贴在一起,在碰上明雪稀唇间的那一刻宋长轼就像发了狠似的,可劲的对付着明雪稀。
明雪稀被宋长轼钳制着动弹不得,脸上因为宋长轼的狠劲热的跟火烧了似的,自己的那点力气在常年征战的宋长轼面前如同班门弄斧,起不了一点作用,只能白白被宋长轼了占便宜去。
许久,宋长轼才松开明雪稀,一手禁锢着明雪稀的腰肢一手轻轻抚过明雪稀因为之前哭过有些红肿的眼睛,拇指拭去明雪稀嘴角的唾液,气息直直的喷至明雪稀的脸颊,微喘着气道:“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宋长轼这话说的好不委屈,明雪稀却被宋长轼刚才的动作弄的更加脸红,她不适的推了推宋长轼:“你,你,你可以放开我了吧。”
宋长轼自然知道明雪稀在害羞什么,恶趣味的搂紧她仰头在她耳边道:“你羞什么,每次亲你我都这般,你以后慢慢习惯就好了。”
每次……难道之前几次他也是这般吗?明雪稀不好意思再想下去。没想到宋长轼那样清冷雅致的人竟然会也会说这种荤话来,明雪稀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羞恼着一张脸目光不知该看向何处。
宋长轼轻笑,随后将手轻轻放在明雪稀的眼角,似是在替她拂去她方才流过泪,面容严肃道:“这是最后一次了。”
“什么?”宋长轼模棱两可的话让明雪稀不解,宋长轼却没有解释的意思,将她紧紧的搂着像小孩子固执抱着自己喜爱的玩具般不肯松手。
宋长轼仰头吻了吻明雪稀的嘴角,这是最后一次放手让你去独自一人去见卓少杭:“稀儿。”
“嗯?”明雪稀知道宋长轼性子执拗,见他只是抱着自己也没做些什么便没再开口让宋长轼松开自己。宋长轼刚才那声叫的很轻,明雪稀还是听到了,轻声问道,“怎么了?”
“洞房花烛夜……”宋长轼小声嗫嚅,“你什么时候补给我。”
“……”什么叫她补给他,当初新婚之夜是她不让他来邀月苑的吗!宋长轼见明雪稀不语,也猜到她心里在想什么。其实他很想告诉明雪稀,那夜他去了的。在她睡着之后,他搂着她睡下。毕竟是他们两人最重要的新婚夜,他怎么会不陪她过呢。
四周顿时安静下来,明雪稀再次推了推宋长轼:“我可以起来了吧。”
“嗯。”宋长轼这次没有固执抱着明雪稀,松开搂着她腰肢的手。明雪稀连忙起身,见宋长轼仍旧慢悠悠的坐着,蹙眉道:“你怎么不起来?”
宋长轼将身子往后一仰,直接倒在床上,懒洋洋道:“今儿我就睡这儿了,雪丫头,还不伺候本王入睡。”
明雪稀扶额:“王爷,现在还是白天。”
宋长轼再次伸手将明雪稀拉到床上,笑脸盈盈道:“还不许本王白日宣……”话还没说完,就被明雪稀捂住了嘴巴。
“不害臊。”明雪稀微嗔,枕着宋长轼胳膊找了个舒服的位子窝着,闭上了眼睛。
“稀儿,今晚……”宋长轼话还没说完,明雪稀睁眼斜睨着宋长轼,宋长轼立刻闭嘴不语,还是不要得寸进尺了,免得晚上自己一人独守空房。
宋长轼最后还是留宿在了邀月苑,但他也只能微微占点便宜,再过火的事他就怕他的王妃找他算账,宋长轼搂着娇妻微微叹气,谁叫自己出现时她已心悦他人呢。
次日,宋长轼微微转醒,伸手捂了捂自己的眼睛,随后微微起身看向背对着自己睡的明雪稀,他低头吻了吻她的眉间。明雪稀睡得很熟,嘴角无意识的动了一下。宋长轼伸手搂住她,每日醒来看到她睡在自己身旁的感觉,大概就是母妃常说的“幸福”二字吧。
宋长轼轻手轻脚的起床,穿好朝服之后就出门赶往宫中。宋长轼下马车时,马车夫出声叫住了他。宋长轼回头时,马车夫又支支吾吾起来。
宋长轼道:“你来王府多年,应该知道我是怎样脾性的人,有事直说就好,忸怩的做事风格可不别出去说是我元临王府的人。”
马车夫闻言立刻低头道:“昨日奴才送王妃去柳留亭,她,她与卓少将军,过分亲密。奴才实在不想瞒着王爷,也不敢欺骗王爷。只是希望王爷能多多留心,免得被人欺骗了去。”
马车夫说到“过分亲密”时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宋长轼,宋长轼面上无异,马车夫心细的看到宋长轼身旁垂着的手缩进了宽大的袖口里。最后的话越说越轻,最后低头一副听话的样子,觉得自己好像说错话了,但他实在气不过。王爷对王妃那般好,王妃怎么还能做出有损王爷颜面的事情。
“三弟这是怎么了?是府里的奴才不听话惹三弟生气了吗?”宋长烨领着陆琼走近。
宋长轼朝宋长烨笑道:“小事,不过是马车夫今日马车驾的不稳,让我有些不悦,就说了他几句罢了。你下去吧。”最后一句是对马车夫说的,马车夫也是个懂事的人,应了一声后驾着马车离开。
宋长轼将视线转移到陆琼身上道:“二嫂这是……”
宋长烨替陆琼答道:“今儿是一月一次的太后家宴,三弟忘了?难怪我没见到三弟妹。”
宋长轼恍然,他还未结婚时只对这家宴略有耳闻,却没过多关心。原是太后常年在深宫无趣,就定了个规矩,皇族女眷每月都得按时进宫一趟赴太后的家宴,以解太后思念之情。宋长轼想起明雪稀今日熟睡的那副模样,估计是知道家宴一事只是不想对付罢了。
“稀儿不喜这些。”
“三弟妹明家大小姐的名号,果然名不虚传呐。”京都传言,明家大小姐做事自由自在,极少看人脸色。宋长烨这是在讽刺他的王妃了吗?
宋长轼心中暗暗记着,欲拿陆琼做文章时却见她朝自己微微一笑,笑中带着几分歉意。随着陆琼一笑,嘴角的梨涡顿时深陷出来。瞧着陆琼纯真无暇的眼神,宋长轼不好再开口,只得安慰自己不欺负女人为由头按下了怒意。
宋长烨侧目,伸手扯了扯陆琼的脸颊,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的大拇指正好盖住了陆琼的梨涡:“脸上肉竟然又多了。”
陆琼拍掉宋长烨的手,有些生气:“时候不早了,我还是先去找太后了。”说完,气呼呼的走掉了。宋长烨眼眸含笑,心想自己有得哄她了,可是他就是爱看她气鼓鼓的样子。
“幼稚。”宋长轼鄙夷的看着宋长烨,宋长烨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多谢夸奖。”
宋长轼更加不屑了,完全忘了自己在明雪稀面前是何等的幼稚及无耻了。
远处行来三辆马车在两人面前停下,最先下来的是太子宋长昊,跟着他下来的是太子妃洛妙婉。他们身后那辆马车下来的是花云婷。花云婷在看到宋长轼那一刻就目光便移不开了,想起他对自己的警告,只得逼自己移开目光。
停在太子马车旁边的是宋长承,跟他下来的是侧妃林氏,最后下来的是王妃宁斓安和其一双儿女。众人已经见怪不怪了,皇宫内地位分明,妾是不能与正妻坐同一辆马车的,但谁都只得奉康王爷格外宠爱侧妃林氏,连宋长昊在太后家宴的日子都避讳让花云婷一人坐了单独的马车,可宋长承偏偏跟不知道什么似的还让林氏与他同坐。看宁斓安那副受气包的样子,众人都不知怎么开口。
“四弟,大岳嫡庶尊卑有别,你在府里如何疼爱姬妾我不管,可是今儿是太后摆家宴的日子,四弟此举若是被有心人拿去做文章,不知四弟担不担待得起太后的怒意?”说话的是太子妃洛妙婉,洛妙婉向来张狂惯了,加之因为太子总宠爱花云婷,所以对宋长承此举格外的不悦,直直的把话说出来,不光损了宋长承的面子,也让宁斓安觉得万分丢人。
“好了,不是担心迟到惹太后生气嘛,还不快进去。”宋长昊这话说的四连拨千斤。如今宋长承是他要找的同盟,洛妙婉的父亲又是户部尚书,两边都不能太过得罪。所以三言两语就把两人挑拨走了。
“也是,时辰也不早了,咱们也得上朝了。”宋长烨笑着领着他们往朝堂走去。洛妙婉望着宋长昊离去的背影,狠狠的瞪了一眼花云婷,转身往宫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