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天喝一杯水》终点在你手里

2、今天的我和昨日的你

　　二月十号我查到了自己的成绩，结果是理所应当的失败。查到成绩的一瞬间我想起你问我，考研的人有那么多，为什么你偏偏是其中一个。
　　我没有告诉你答案，因为我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高三正式开始的前一天，家里面所有的亲戚聚在一起，以莫名其妙的名义举办了一场宴席，最后我们家的老大，我那白发苍苍的爷爷举起酒杯，祝词是敬来年我们家第一个大学生。那会儿我已经吃完饭回房间躲清闲，老大的话是我的小弟转述的。
　　我们家的人多，几乎年年都有小孩子高考，但是年年他们都落榜。十个小孩里面就有五个是社会大学毕业的，剩下三个选择了专科，我是倒数第二个，他们都觉得我是天生就该读书的料。
　　“你会考哪”开学的第一天，你是第一个问我这个问题的人。我回你，我想去北京。

　　似乎无论在哪个城市，在哪一个家庭小孩子都会被大人们送上类似这样的祝福，来年小孩考上清华北大了，你得请我喝酒。对于那些大人来说，清华北大是一间大学。那会我曾经问过爸爸，清华北大在哪，他说在北京，以后你会在北京读书，爸爸带着妈妈去看你。我喜欢爸爸给我讲的这个故事。我把北京一笔一划地刻在床头，记住它们所有的笔画，看着这些一横一竖就好像北京已经被我踩在了脚底下。

　　“快毕业了，你准备找什么样的工作，还打算留在这个城市吗？”那时候的我不想回你，只好把烤肉都塞进你的嘴巴里面。
　　那晚你拼命地灌自己酒，还不肯听别人的劝，连师兄都拿你没办法。耍酒疯的你拼命地抱住师姐的手，就像要不到糖的小孩。如果那天你能收到我心里面的吐槽，那晚你绝对会听到放开那个师姐的回音。事后你发现自己全身上下像被某人狂揍过一样，我可以告诉你，揍你的人是谭师兄。
　　“你给我揉揉，我的肩膀都淤青了”
　　“那是你活该”痛死了，没准师兄还能多下两碗饭。
　　“我那时候失去意识了，我不知道那是师姐”
　　“这么说你本来还想抱别人”你从小就不会说谎，一紧张两耳朵发红，谎话张嘴就来，可该相信的没一个会把你的话听完。
　　“我想抱师兄来着，毕竟他带了我们整整两年。”你说完两年，两眼睛又开始发红了。
　　“不许哭”你为了方便我上药把身体背向我，我不知道你是哭了还是没哭。
　　“其实师兄他也舍不得揍你，他最多锤了你两下，你身上其他的伤其实是我弄的”
　　“大小姐，我又哪得罪你了”
　　“你没得罪我”我朝你的后背扯了一个讨好的笑， “是那路太横了，我没撑住把你落在了地上。”你没接住我给你发的梗，转过身夺走了我手里的药油。
　　“你个疯丫头，大晚上的你一个人抗我回家”，我没敢和你说实话，“不止我一个人，还有朱澄。”
　　你又不说话了。
　　“誒，你不脱衣服我怎么给你揉。”
　　我知道你肯定想过要换一个幼驯染，每回和我呆在一起，受伤的那个人总是你。
　　“小曼”某个时候你好像又能听到我的心里话。
　　“我只有你一个青梅竹马。”我喜欢你把每一个字都咬得特别清楚的习惯，那让你说的话分外好听。
　　当天晚上我决定亲自下厨，菜品分别是清蒸黄鳝，豆豉蒸排骨另外附赠香葱猪肉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