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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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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从后台脱去装扮、卸了妆,我便转身准备去找馥蕾。只是还没走出房间,就与折回来的陆银辛撞了满怀。
  我歉意的道:“对不起,总监,我走得太急了。”额头撞上了她西装上的纽扣,我有些吃痛的揉了揉额头。
  “不,是我走的太急了。你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
  “跟我去秀场前排走走吧,正好是你融入时尚圈子的好机会。”陆银辛看着我,脸上又恢复了之前的冰冷冷。
  我来兼职本来就只是为了挣口饭钱。却没有想到竟然一路这样顺利,竟不自觉的有些不真实。
  我跟在她后面。穿过长长黝黑的后台,终于走到了台下。方才在台上根本看不清,现在却能将台下的样子看得一清二楚,原来秀场台下竟是一场晚宴的规模,不时有人走过来向陆银辛举杯祝贺。
  “陆总裁辛苦了!”
  “恭喜陆总裁这展览如此成功!”
  陆银辛也举起盛满香槟的酒杯,向别人微笑致意。
  我跟在陆银辛身后,努力表现的不那么尴尬。
  只是我还是太低估了我自己的影响力,背后传来一声清脆甜亮的女声。带着微妙的语气道:“陆总裁,你怎么请来了我们校草程暮怀家的女神?”
  我转身一看,原来是A大的庄雪伶,我从朴茵那里无数听到她提及的一个名字,号称是A大的校花,用朴茵的话说这样的人才真正该与程暮怀称为金童玉女,而我不过是个三线女配。
  尽管无数次的在程暮怀的手机里看到她的消息亮起,可是我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女孩子,确实比我高贵得多。
  看着一席绿色长裙的她,我不禁自惭形秽。只是她言语间的漏洞太过明显,我向她颔首道:“陈小姐说笑了,我和程暮怀早就分手了。”
  她向前一步,手中摇晃的酒杯一下子不偏不倚全部倒在我的衣服上,红色的液体冰凉的渗进我的白裙子里。
  “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想与陆总裁说话呢,不小心撒到你了。”她佯装向陆银辛皱眉乞怜,满脸纯真的无辜。
  陆银辛不动声色的看了我一眼,向庄雪伶笑道:“我也不懂你们学校的事情。我离开象牙塔已经不少年了。庄小姐还是跟我聊聊时尚的事情吧?”
  本就开了空调的秀场,让我一袭白裙已经显得单薄,这下裙子被浇透,我愈发有些冷得瑟缩。
  我也在问我自己,生气与愤怒是否该在此时产生。可是一想到程暮怀,我便能将一切的屈辱放下,我承认,他是流淌在我心间永远的不会消失的明月光,可是我决意要将他从我生活剔除,便不能对与他有关的一切产生情绪。
  我微笑的看着陆银辛与庄雪伶交谈,身上的寒意已经侵入骨髓,可是这样的难受丝毫无法与程暮怀带来的伤害相抗衡,我仿佛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慢慢的碎成一片片。
  可是仿佛有人比我更耐不住,庄雪伶和陆银辛还未聊上十句,眼神便向又向我飘来。
  “对了,怎么,张小姐,程暮怀没来给你捧场吗?”她的美丽的脸小心翼翼的样子格外的愚蠢。
  我不免要再强调一次:“不好意思,您说的程暮怀,我与他不熟悉。”
  她还欲再问下去,却被走来的男子打断了话茬,一件白色的外套突然便将我裹住,我正惊讶着,转头便看到薛长风那张妖孽的脸出现在我身侧。
  我正诧异时,薛长风便扬首向庄雪伶道:“庄小姐恐怕是弄错了,是我邀请我的女朋友来参加我干姐姐的秀场的。”
  说罢,还转头看了我一眼,宠溺的拿手指刮在我的脸侧。
  “小傻瓜,昨天病还没好今天出来工作。”
  我瞬间便明白了他这是在替我解围,冲他会心一笑,顺势向他身上假意靠去。
  娇声道:“长风,人家好冷。”
  我看见庄雪伶的笑容僵在脸上,心里竟有丝丝快意,却不是为了她,而是那种与程暮怀决裂的感觉。
  像是犯了毒瘾一般,与他分手后,我便在疯狂追寻这种感觉。
  薛长风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你快去换套衣服吧。”
  我点了点头,便披着他的外套往后台走去,只听身后庄雪伶万分尴尬的向薛长风说抱歉。
  走到后台,发现馥蕾给我发了条短信说她赶场,便不等我先走了。
  问了场务借了身新衣服换上后,我便呆呆的坐在后台的角落里,捧着薛长风的外套,准备待会儿还给他。
  没想到薛长风不一会儿便走到后台来找我了,我将外套递给他,笑道:“没想到刚认识就麻烦你这么多,以后我慢慢还你吧。”
  薛长风接过外套,故作深沉道:“那你就以后在班上罩着我好了。”
  我噗嗤的笑出声,向他道:“好啊。青山常在,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小女子这就告辞了。”说罢便朝他作了个揖。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想要拉拉我的衣袖道:“要不然,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麻烦你了,我自己回去没问题的。”
  “你昨天生病,现在肯定还虚弱得很。正好我也顺道回去,你就和我一起吧?”他温柔的像个最优雅的绅士。
  既然他不是特意送我,那么搭顺风车也无妨。我点了点头,向他道:“那好吧,我去与总监告个别。”
  薛长风掏出车钥匙晃晃道:“不必了,我帮你跟她说过了,咱们现在便走吧。”
  “昨天本来要请你看展,却没想到今天又在这里遇见你。”薛长风无奈的摇摇头。
  我望着他,那少年心事满满都写在脸上了,绯红的脸颊和不经意间悄悄红润起来的耳朵,还有那在灯光下映成透明的绒毛。
  我想起程暮怀最开始抱我的时候,那时还是四年前,他那时,比现在的程暮怀还要青涩。
  而那时的我,却不像现在这样。
  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