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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用命来博 ...

  •   第二十四章 用命来搏

      “谢殿下。”叱云南脸色有些难看,接着就挣脱开拓跋余的手。

      “这个药能解毒,最好能留上一日。”拓跋余也不恼,只是将药塞到叱云南手里。

      “臣谢殿下关心。”叱云南站起来向拓跋余抱拳行礼,然后往后后退一步拉开二人的距离。

      “时间不早了,臣与表妹也该回去了。”

      李长乐连忙站起来。

      “我送你。”拓跋余也站起来。

      “不敢劳烦殿下,长乐与表哥的马车就在附近,我们自己回去就行了,臣女告退。”说完李长乐就拉着叱云南离开。

      马车离开后,李长乐才开口对叱云南说:“没想到会在这里巧遇南安王殿下。”

      “巧遇。”叱云南不屑的笑了笑,“哪有那么多巧遇,若我没猜错,拓跋余一定很早就知道我们会在这儿。”叱云南微微眯起双眼。这个拓跋余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这样的拓跋余很危险。

      叱云南有些烦躁。

      李长乐见叱云南神色有异,心里也猜到了七八分。

      希望不是她想的那样。

      李长乐也有些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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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李府后,李长乐正要回自己的院子,就在廊下看见了李未央,于是李长乐就下意识的躲到树后。

      “都是春诗的错,小姐恕罪,小姐恕罪。”

      “春诗,你到底是谁的人,到底听命于谁。”

      “我自然是听命于小姐啊,我只是觉得高阳王殿下一片诚心,恳求于我这个微不足道的奴婢。”

      “所以你就跟他一块儿来骗我。”

      “我真的是无心骗小姐的,我只是觉得,高阳王殿下对小姐一片真心……”

      “够了!不要再说了。”

      就在这时,李长乐看见了李常茹的身影。

      “有些事情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并非你看到的就是全部,你以为的为我好,或许会为我带来痛苦你知道吗?”

      “对不起小姐,我知道错了。”

      李长乐狠狠的扯下一旁的花。李未央,没想到白芷死了,你还能找到对你一样忠心的奴婢。

      “二姐。”

      李常茹走了过去。

      “常茹。”李未央见李常茹来了,也不再责骂春诗,“起来吧。”

      “谢小姐。”

      “这是怎么回事啊?二姐不是一向最心疼春诗吗?”

      “疼归疼,犯了错误啊还是一样得教训。”

      “你不是刚回来吗,我刚刚听见你说到高阳王殿下,是怎么回事啊?”

      “本来呢是想要出去散心的,但是没想到遇到了高阳王殿下。”李未央叹了声气,“总之啊,一言难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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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李常喜险些将嘴里的茶水喷出来,“你说李未央和高阳王殿下一起郊游?”

      “只是偶然遇到。”李常茹头也不抬,只是继续绣着手里的腰带。

      “偶然遇到?什么偶然会遇到高阳王殿下啊。我看啊,就是那个李未央故意设计的,这个李未央可真是不简单,她想把高阳王殿下一网打尽。”李常喜将手里的茶杯放下,跑到李常茹身侧,“我跟你说啊,你别整天那么傻乎乎的,二姐二姐的叫着,对谁都掏心掏肺,小心她哪一天把你卖了你都不知道。”

      “二姐不是这样的人,我相信她,只是……”李常茹担忧的看着李常喜,“要是被大姐知道二姐私会高阳王殿下,又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

      “那不就有好戏看了吗!”李常喜幸灾乐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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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您要帮帮我,您一定要帮帮我!”李长乐哭着跑进来,拉住叱云柔的衣服。

      “怎么了?”叱云柔放下手里的剪刀。

      “南安王,拓跋余他居然喜欢表哥!”

      “什么!”叱云柔睁大双眼,“长乐,这件事可不能乱说。”

      “母亲,长乐没有胡说。”接着李长乐就将刚刚郊游的事告诉叱云柔。

      “此事非同小可。”叱云柔将李长乐拉至一旁坐下,“长乐我问你,你是不是喜欢南儿?”叱云柔这段日子也算是看出来了,自家女儿对高阳王越发的冷淡,却对南儿越来越关心。

      “嗯。”李长乐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坦白。

      叱云柔好歹是见惯风浪的人,很快就冷静下来。

      “遇到事就知道哭。”叱云柔皱眉道,“哭有什么用!南安王会同情你吗?把南儿还给你?”

      “我……”李长乐哑口无言。

      “你想要的东西,都要自己去争取,不管用什么手段付出多少代价,你都要得到它,否则,你注定永远都会是一个失败者。”

      “我怕……”李长乐断断续续的说着。重活一世,她可是明白拓跋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人。

      “怕?”叱云柔不屑的笑了笑,“怕什么呢,怕人说你耍手段,说你阴险?这是非对错,都是由胜利者决定的,你要是赢了,错了也是对的,你要是输了,连让别人说你的机会都没有,你只要争取先机,挣得高明,没有人敢说你半句话的。”叱云柔走到主位上坐下,“男人的战争是战场厮杀,女人的战争是靠智慧靠手段的。”

      李长乐也镇定下来,“母亲,女儿不愿意输,我绝对不会输给南安王的。”

      叱云柔这才满意的笑道,“长乐啊,你记住,在尚书府,不,在整个大魏,都没有人有资格跟你竞争的。”

      她的长乐是凤凰之命,真命天女,注定会登上后位,现在长乐喜欢上南儿,看来,这天下也迟早会是她们叱云家的。

      当权力膨胀到一定的程度,人就会想要更多,甚至是登上帝位。叱云柔也不例外。

      “对了母亲,我回来时听见李未央去郊游时跟高阳王殿下偶遇了。”

      “长乐,想挡你路的人,只有一个结局,那就是死。之前我们太小看她了,以致屡失良机,如今想要再对付她,非搏命不可了。”

      “非搏命不可?”李长乐疑惑道,“母亲!你该不会是想以身犯险服用问荆草吧!”前世种种涌上心头,她绝对不会再让母亲为了对付李未央而搭上性命!

      “没错,但是母亲只会服用一点点,不会危及性命的。”

      “不可以!母亲,区区一个李未央根本就不值得你以命来拼!”李长乐拼命的摇着叱云柔的手。

      “长乐……”叱云柔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李长乐打断,“母亲,你绝对不可以以身犯险,一定还有其他法子的,比如……没错!母亲,我们可以给三婶下毒!”

      “给周雪梅下毒?”

      “母亲你想,真假李未央的事情才刚过去,这时候再说李未央想要害母亲,父亲一定会看出来的,而且,下毒给三婶,就算害不了李未央,也能使李未央与三房日渐生隙。”

      “确实是个好法子,那就依你之计。”

      三婶,你可别怪我心狠手辣,要怪就怪你前世和李未央一起害死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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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叱云柔从梦中惊醒。

      叱云柔捂着胸口大口喘着气。

      “夫人,你怎么了?”李萧然被叱云柔吵醒。

      “我做了一个好可怕的梦啊,老爷。”

      “什么梦?”

      “我梦见好几个木头人,手上拿着木棍,从四面八方朝三弟媳打下去。”

      “这叫什么梦啊。”

      “老爷,这梦会不会是个预兆啊?”

      “不就是个梦吗,睡觉睡觉,啊。”李萧然哄着叱云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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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你啊,就会哄我开心。”老夫人笑道。

      “老夫人,我这说的可都是实话。”二夫人笑道。

      “哈哈哈。”老夫人将一块糕点递给三夫人,“来,雪梅啊。”

      三夫人捂着脑袋,看见老夫人递来的糕点,只是微笑着摇摇手示意不用。

      “雪梅啊,你这是怎么了?脸色看着不太好啊。”老夫人见三夫人脸色有些差。

      “最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经常头痛,夜里也睡的不太好。”

      “找过大夫了吗?”

      “找过了,药也吃了。”三夫人怕老夫人担心,连忙说道,“好些了。”

      叱云柔放下手里的茶杯,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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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饭后一家人坐着闲话家常,李长乐才刚剥开一个橘子,就听见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咳咳咳!”

      老夫人将手里的橘子放下,“雪梅啊,你的病还没好呢?这脸色看上去,怎么更憔悴了?”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吃了药见好一些,停下药又会成老样子,这胸口也闷得慌,咳咳咳!”

      李未央担忧的转头低声问道,“三婶已经病很久了吗?”

      “是啊,难道二姐不知道吗?”李常茹放下手里的茶杯。

      “因为我每次去看三婶的时候都没有发现她生病。”

      “听说三婶时好时坏的,或许姐姐去的时候,正好赶上她好着呢。”

      三夫人咳的越来越厉害,众人见此纷纷站起来,李未央十分担心,连忙跑到三夫人身边,“三婶,三婶你怎么了?没事吧三婶?”

      三夫人咳的喘不过气来,突然就吐出一口鲜血。

      “三婶!三婶你怎么了!三婶你醒醒!”李未央喊道。

      “三弟媳!”

      “雪梅!”

      “快来人啊!去叫太医!”李萧然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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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医,三弟媳她怎么了?”李萧然道。

      “三夫人最近一直是心性不稳,胸口隐痛,按道理说,在下已对症下药,应该好转才是。”

      “可是三婶今日明明都吐了血,而且到现在都昏迷不醒。”李未央着急道。

      “这种情况,下官也未曾见过,下官实在是无能为力,尚书大人,您还是另请高明吧。”说完沈太医就拿着药箱走了。

      “太医!沈太医!”李萧然喊道。

      就在此时,一个奴婢从角落里走出来,跪下说:“老爷,请容奴婢说句话。”

      “说吧。”

      “我看三夫人的情况,三夫人好像是……是中邪了。”

      “别胡说八道!”老夫人呵斥那奴婢。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叱云柔问道。

      “大夫人,三夫人的这种情况和奴婢的一个亲戚很像,起先那个人也是心绪不宁,晚上噩梦连连,接着头痛、心痛、浑身都痛,然后她就开始吐血,昏迷不醒,要不了多久就……”

      “就怎么了?”李敏峰道。

      “她……她就这么去了,后来,那个人下葬的那天,有一个法师偶然经过,就说他们家的邪气很重,后来就在她儿媳妇的房间里,找出了一个刻着那个人生辰八字的小木人。”

      “是巫蛊之术。”二夫人道。

      “刁奴!”老夫人怒喝那奴婢,“休得危言耸听!二十年前,那年夏天发生了大旱灾,平城巫师以邪道来迷惑百姓,圣上大怒,命令全城搜捕,这个事情,还连累了一大批无辜的大臣,一下子死了几百人,圣上早已严禁巫蛊之术,你说这话,是想祸害我们李家吗!”

      “老夫人饶命!奴婢绝无此意,奴婢只是担心三夫人,如果三夫人真的是中邪了,只怕喝再多的药也是无用的。”

      “父亲,不如就请一个法师给三婶看看吧。”李长乐道。

      “万一这事传了出去,被圣上知道了,可是要株连九族的。”二夫人眯了眯眼。

      “可是我们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三婶去死啊。”李长乐硬生生的挤出几滴眼泪来。

      “父亲,万万不可!”李未央虽然担心,但理智仍在,“这些鬼神之说根本就不可信!你还记得紫金观的法师吗,他自称是高人,但其实,根本就是无恶不作的歹人,他们的话根本就不可信,如果想要医治好三婶的话,还是得请大夫来。”

      “连沈太医都救不了三婶,还有谁能救!李未央,你根本就不想三婶好,你恨不得三婶死!”

      “大姐你又为何如此肯定,难道你就不怕耽误了三婶的病情,这真的是关心三婶吗?”李未央冷静地分析了眼下的情形,也明白这是叱云柔给她设的局。

      就在李长乐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李未央时,屋内传来一阵猛烈的咳嗽声。

      “三婶!”李未央跑进屋子里。

      三夫人又吐血了,看起来是越来越严重了。

      “三婶!”

      “三弟媳!”

      “雪梅!”

      李未央跪坐在床边握住三夫人的手,“三婶!”

      “父亲,快请法师救救三婶吧。”李长乐见机连忙说道。

      “快,去请法师。”李萧然见三夫人脸色苍白,情况越来越严重,也只能请法师来瞧瞧了。

      法师到后先是在三夫人床边做法,而后对李萧然说:“老爷,三夫人的确中了邪术。”

      “请问法师,你说我三婶中了邪术,那我们凭什么要相信你的话,你确定可以治好我三婶的病吗?”李未央道。

      “只有找到邪物,方能救回三夫人的性命。”

      “法师,这邪物所在何处呢?”李长乐道。

      法师掐指一算,“邪物就在此宅当中。”

      此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

      “来人,全府搜查,任何角落不得放过。”李萧然道。

      “是。”

      “为示公正,请各位先回到自己的宅院里一会儿护院会当着大家的面搜查的。”

      “是。”

      就在李长乐转身时,李未央在李长乐脸上看见了奸计得逞的笑容。

      果然是这样,叱云柔,李长乐,李敏峰……

      春茗带人去搜李未央的院子,在屏风后找到了一个上锁的箱子。

      春茗露出一个志在必得的笑容,然后将箱子拿出去放在李未央旁边的矮桌上。

      “二小姐,可否把箱子打开。”

      李未央伸出手,春诗便将钥匙交给李未央。

      将箱子打开后,李未央一言不发,只是面无表情的坐在那。

      “请问二小姐,这布里包的是什么?”

      “这里面不过是一个玉佩。”

      “那奴婢可否打开一看。”

      “请便。”

      春茗打开后,却在里面发现一个小木人。

      李未央一愣,叱云柔是怎么放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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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爷,怎么样了,有结果了吗?”叱云柔扶李萧然坐下。

      “在未央的屋子里发现了一个写着三弟媳生辰八字的邪物。”

      “什么!”叱云柔故作震惊,“未央想害三弟媳?”

      “阿柔。”李萧然无奈道,“你究竟想要做什么,你闹得还不够吗?难道你想让我们李家家破人亡你才甘心吗!”

      “老爷,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认为是我陷害未央啊?”

      “难道不是吗?先是找了一个假未央没成功,现在又弄出巫蛊之术。”

      “老爷,我知道你不相信我,可是三弟媳现在命悬一线啊,你还怀疑我。”叱云柔红了眼,“是,我叱云柔嚣张跋扈,可是您的女儿又岂是一个柔弱可欺之人,我跟她几番争斗,你扪心自问,她难道就不恨我,怨我?事到如今,事关重大,这牵连着李家上下大小所有的性命,我会不知道分寸?”

      李萧然内心有些动摇,是啊,人心难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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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未央,这小木人是从你的房间里搜出来的,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平时三婶待你不薄,你居然要害死她,三婶究竟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要这样害她?”李长乐道。

      李未央也不想跟李长乐辩驳,“祖母,父亲,就算这个小木人是从我的房间里找出来的,但也未必这件事情就是我做的,这根本就是有人在陷害我,况且,这种事情在未央的身上发生也不是第一第二次了。”

      老夫人点点头赞同的说:“此事尚有可疑之处,还是不要急于下定论。”

      “祖母。”李长乐走到老夫人面前,“事到如今,铁证如山,您难道还要帮未央说话吗?有谁能害她?又有谁想害她呢?”李长乐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我们陷害你。李未央,你以为你是谁啊,值得我母亲用三婶的性命去害你,你分明就是狡辩!”

      “父亲,请再给我一些时间,我定会查明此事。”李未央道。

      “来人,将二小姐带回君兰院,封锁院门,任何人不得出入,还有,今晚之事,若有人走漏半点风声,就是跟我整个李家为敌。”李萧然道。

      “把我也带走吧,无论生死,我都要与小姐在一起。”春诗拉住李未央的手。

      李未央拍拍春诗的手,然后上前对李萧然说:“父亲,不管事实如何,这都与我娘无关,她不该被囚禁。”

      李萧然最后还是依了李未央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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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一片狼藉的君兰院,春诗赶紧上前收拾地上的杂物,李未央突然感到有些疲惫。

      叱云柔为了害我,费尽心思,我日防夜防,还是遭她陷害,这种勾心斗角的日子,到底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李未央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春诗看见自家小姐这副模样,自然是心疼的,但是作为丫鬟,她能做的也只有好好照顾小姐了。

      李未央从贴身的箱子里拿出一块玉佩和一把折扇。她想起了叱云南,也想起了拓跋浚。

      我多希望可以脱下伪装,与你真诚相对。

      李未央用拇指摩挲着折扇。

      今日出游偶遇拓跋浚,谈吐之间使她对拓跋浚大有改观,同时她的心里也乱糟糟的,一会儿是叱云南的身影,一会儿又变成拓跋浚,李未央有些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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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最近我们李府啊,真是,倒霉的事啊一件接着一件呐。”李老夫人坐在榻上愁道。

      “母亲且宽心,此事我自会处理。”李萧然坐在一边安慰着李老夫人。

      “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啊?”

      “我本来怀疑过阿柔,可言谈之中,似乎她又与此事无关,我也相信她不会狠到用伤害三弟媳的身体来成事。”

      “可我也相信未央这孩子不至于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啊。”李老夫人仍是相信李未央。

      “可是阿柔屡次陷害未央,未央难道真的就心宽不记仇吗?人心难测呀,阿柔本来就与敏德不和,三房一出事,府中谁不会怀疑到平日里横行霸道的阿柔身上,况且,那个邪物确实是从未央的房间里搜出来的,证据确凿,我们不得不信啊。”李萧然心中也是偏袒着叱云柔的。
      见此李老夫人也不好再说什么,“为娘希望你呀,确实查证清楚,别再让她平白地受到冤枉。”

      “儿明白。”

      李老夫人终是叹息着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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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这次真是多亏了红罗将木偶放到李未央的房间。”李长乐笑道。

      “是啊,红罗啊,这次你立了大功。”叱云柔笑道。

      “红罗不敢贪功,上次假扮李未央的事功亏一篑,红罗还要感谢夫人给红罗戴罪立功的机会。”红罗用波澜不惊的语气答道,“还有一件事要禀告夫人,那天在李未央的柜子里搜出的包木偶的布包,原本还包着一个玉佩和一把男人用的折扇,并且那个玉佩与将军之前身上带着的玉佩十分相似,我亲眼看见李未央对它珍视非常,想必那把折扇和玉佩一定是不寻常之物。”

      “那那把折扇和玉佩呢?拿到手了吗?”李长乐有些疑惑,前世李未央的箱子里只有拓跋浚的折扇,怎么现在还出现了一个玉佩?莫非李未央与表哥真的……那晚与表哥待在一起的女子难道是李未央?

      “在我放置木偶之时并未见到那把折扇与玉佩,奴婢也没有时间寻找。”红罗答道。

      李长乐撅了撅嘴,有些不解。

      “男人的折扇……”叱云柔眉头微皱,“一个未出阁姑娘的房间里,怎么会藏着一把男人的折扇,还有一个来历不明的玉佩。”

      “难道……”李长乐惊讶道。

      叱云柔挑了挑眉,等着李长乐说下去。

      “是表哥?”

      “南儿?”叱云柔更加疑惑了,这李未央怎么会和自家侄儿有关系。

      “母亲不如亲自去问问表哥,这样就能知道玉佩的来历了。”

      “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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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两天了,不知道老爷怎么处置我们,小姐,我们该怎么办啊?”春诗焦急地走来走去,“不如我们冲出去!”

      “这是最差的方法,既然他们下定决心要软禁我们,就一定会防止我们逃出去。”李未央摇了摇头。

      “本以为还可以安稳一段时日,没想到大小姐又借题发挥对付小姐,真的想不通,小姐分明什么都没做,那个木偶怎么会出现在小姐盒子里呢?”

      听见春诗的话,李未央才突然反应过来,布包里包的是木偶,那她的折扇和玉佩去哪了!

      看见自家小姐着急的样子,春诗连忙问道,“小姐,你找什么?我帮你找。”

      “扇子和玉佩。”李未央在箱子和柜子里不停的翻找,“难道是被他们搜走了吗?”

      “扇子和玉佩?”春诗猛地反应过来,“哦哦哦,扇子玉佩。”春诗连忙跑去外面的柜子里将扇子和玉佩拿来,“扇子。”春诗将东西交给李未央。

      李未央紧紧抓着手里的扇子和玉佩,然后轻笑问道,“怎么会在你那儿啊?”

      “哦,我整理盒子的时候,发现这个布包有些脏了,于是就重新做了一个布包,本来想做好以后放回去的。”

      “做得好。”李未央甜甜一笑,“要不然的话,可就得被他们给搜去了。”

      听见李未央的赞赏,春诗也高兴的笑了。

      李未央转了转眼珠,转念一想,便走到床边将扇子和玉佩放到枕头底下,然后压好。

      “小姐,我实在是想不通,这个小木人是怎么放进盒子里的。”春诗百思不得其解,“都怪我太大意了,房里进了人都不知道。”

      “这怎么能怪你呢,叱云柔想陷害我,总能找到机会,趁我们不在的时候下手,我现在就是比较担心,她到底会如何对付我。”李未央有些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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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长乐想起了前世这个时候,她向母亲提议让红罗易容杀掉李未央,再找个替死鬼代替红罗,但是碍于君桃和安平县主的身份使得母亲没有向李未央下手,现在君桃已经死了,安平县主是她李长乐,现在岂不是动手的好机会?

      “母亲。”李长乐走到叱云柔身边坐下,“既然红罗会易容术,就直接让她杀了李未央好了,然后再找个替死鬼代替红罗。”

      “那李未央对我们早有防范之心了,加上身边有个忠心护主的春诗,红罗就更难有机会下手了,再说,你刚封为安平县主,若她死的不明不白,必会引起轩然大波,于你的名声有损,说我们容不得一个庶女,你父亲也不会善罢干休的,这对于我们来说是很不利的,唯有此方法,才能让她死的无声无息。”

      “但是父亲现在也只是将她禁足而已,母亲要如何让她死的无声无息啊?”毕竟前世这条计策也没有成功扳倒李未央,反倒让母亲丢了性命。

      “呵呵呵,你放心。”叱云柔抓起李长乐的手,“母亲做好安排了,我已经刻意的将李敏德支了出去,这一次,看还有谁能帮她。”

      李长乐有些不安,不知道这一世,拓跋浚还会不会像前世一样不顾一切的去救李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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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爷,其实三弟媳已经无碍,本来不想追究此事了,但是未央她竟然敢动用皇上严禁的巫蛊之术,我担心……”

      叱云柔欲言又止,但是深知自己夫人脾性的李萧然也猜到了叱云柔的目的。

      “吩咐所有人,此事不准再提,如果有人走漏半点风声,格杀勿论。”李萧然将茶倒满,放到叱云柔面前。

      “那……要不将未央再送回乡下”

      李萧然喝茶的手一顿,“不可。长乐是皇上亲封的县主,如此贸然行事,一定会惹出乱子。”

      “也对啊。”叱云柔饮尽手中茶,“就算是送回了乡下,也实在是不能让人放心,这可该如何是好呢?”叱云柔挑了挑眉,“老爷,这一次您可不能再心软了,您是一家之主,理应作出决定。”

      李萧然放下茶杯,“夫人可以放出风声,就说未央突发疾病,等再过几天,你处理吧。”

      叱云柔满意的笑了笑,“老爷也是为了李家着想嘛,这件事怪不得老爷您狠心,要怪只能怪未央太不懂事了,辜负了老爷的一番期望。”说罢叱云柔赶紧拿起茶壶为李萧然倒满茶水,“老爷放心。”叱云柔拿起茶杯递给李萧然,媚眼如丝,“我知道该怎么做。”

      看见自家夫人这个模样,李萧然终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接过叱云柔手中的茶杯,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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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李长乐正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的走向君兰院。

      “你们,你们想做什么!”春诗护在李未央的身前,“不许伤害我家小姐!”

      “如今你们已沦为鱼肉,还有什么可挣扎的,给我搜。”李长乐挑了挑眉。

      “你们敢!”春诗大喊一声。

      “李未央,你这是因罪行败露,所以纵奴行凶,肆意报复是不是。”李长乐道。

      “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你们已经从我的房间搜出了小木人,这次还想找什么。”

      “李未央,你别跟我装傻,你知道我在找什么。”

      “我的房间,岂是谁想搜就能搜的。”李未央也不甘示弱。

      “哼。”李长乐不屑的笑了笑,“来人。”

      “是!”突然一群家丁冲了进来,将春诗抓住。

      “啊!”春诗看向李未央,“小姐!”

      “李未央,你不是很心疼下人吗,我现在倒要看看,是你藏的宝贝重要,还是这个丫头的命重要。”李长乐一副温柔的模样,说出的话却是如此恶毒。

      “卑鄙。”李未央骂道。

      “哼。”李长乐勾唇一笑,“给我搜。”

      听见李长乐的吩咐,檀香带着一群妈妈走进内室,“仔细找找看。”

      “是。”

      又是一阵翻箱倒柜,最后还是让檀香在李未央的枕头下找到了折扇和玉佩。

      “小姐,您看。”檀香将东西交给李长乐。

      “李未央,这个玉佩是哪来的。”李长乐翻看着手里的玉佩。

      “我自己买的。”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是吧,你买一个价值不菲的玉佩,还私藏起来。”李长乐睁大双眼,“我再问你一句,这玉佩是哪儿来的。”

      李未央没有说话。

      “你以为不吭声就没事了是吧。”李长乐冷哼一声,“来人,把春诗关起来,严加审问。”

      “小姐!”春诗害怕的红了眼睛。

      “把她也给我绑起来。”

      看见几个妈妈上前抓住李未央,春诗拼命的挣扎着,“放开我!小姐!小姐!”

      “你到底想干什么。”李未央和春诗被压跪在地上。

      李长乐上前几步,蹲在李未央面前,“你知道,因为你我受了多少委屈吗,你凭什么抢走我的一切!”李长乐大吼道。
      李长乐用折扇拍了拍李未央的脸,“我问你,这个玉佩是不是表哥给你的。”

      “大姐真是奇怪,明明和玉佩放在一起的还有一把折扇,大姐却只问玉佩的事情。”李未央平静道,“如果我现在告诉你,这个玉佩就是叱云南送给我的,你会很开心吗?你是不是就想听这个。”
      李长乐生气的站起来,强忍心中怒火,“表哥跟我从小青梅竹马,他只对我一个人好,只疼我一个人,只宠我一个人,可是自从你出现了,一切都变了,他的目光不再只停留在我身上,是你,是你抢走了表哥!”

      李长乐怒极了,“我再问你一遍,这玉佩,是不是表哥给你的,是不是!”

      李未央仍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始终没有开口。

      “不说是吧。”李长乐面无表情,“来人,上拶刑。”

      “大小姐万万不可,拶刑容易留下外伤,要是被人发觉那就不好了。”一个妈妈上前说道。

      “你说什么!我是圣上亲封的安平县主,动拶刑怕什么。”

      “我倒是有个方法可为小姐分忧,我们不妨试试插针之刑。”

      这倒让李长乐想起来了,前世追问拓跋浚的折扇时她也是这么对付李未央的,“插针,那一定非常有趣。”李长乐挑眉一笑,抬了抬手,示意身后的妈妈们动手。

      李未央见那妈妈拿着又细又长的针朝她走来,便挣扎着喊道,“放开我!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

      春诗也急了,“放开小姐!不要伤害我家小姐!”

      那妈妈将针从李未央的指甲缝插入,十指连心,那锥心之痛李未央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不叫是吧,看你忍到什么时候。”那妈妈恶毒的说道。

      一根一根的针插入李未央的手指,血不停的滴在地上,李未央生生的受着这锥心之痛,仍是没叫出声来。

      “小姐!小姐!”

      “还是不说是吧。”李长乐高傲的看着李未央。

      “李长乐,你好可怜,你的招数就只剩这些了是吗。”李未央脸色惨白。

      “我来。”李长乐走到李未央面前,“给我。”

      那妈妈将针递给李长乐。

      “大小姐,求你了,不要伤害我家小姐。”春诗哭喊着。

      “这双手多巧啊。”李长乐笑道,“能够舞狮,还能给老夫人揉肩,就连太子妃娘娘也赞不绝口。”李长乐边说边将针插入李未央的手指。

      “小姐!大小姐!我求您了!放了我家小姐!小姐!”

      李未央终是忍不住惨叫出声。

      春诗见李未央这般,也突然发起了狠来,用力挣开家丁的控制,冲上前咬住李长乐的手臂。

      “啊!”李长乐大叫,“放开我!”

      “快松口!不然打死你!”檀香拉扯着捶打春诗。

      “春诗,快松口。”李未央虚弱道。

      “快松口!”檀香一把将春诗推倒在地。

      “你这个死丫头,竟然敢咬我,给我打,往死里打。”

      “住手!”李未央叫喊着,“春诗!”

      妈妈们对春诗拳打脚踢,李未央只听得见春诗的惨叫声。

      “春诗!春诗!放手!”

      “我要告诉老夫人。”春诗惨叫道。

      “把她的嘴给我堵上!”李长乐道。

      说罢一个妈妈就将一块布塞到春诗的嘴里。

      “春诗!你放开她!”李未央挣扎的更厉害了。

      “如果你再不说实话的话,你就看着她活活被打死吧。”

      “好!好!我什么都说,你放了她!”

      李长乐深吸一口气,“停。”

      “这块玉佩,是我在乡下的一个好友送给我的。”

      “乡下好友?”李长乐显然不信,“会有这种价值不菲的玉佩?你在骗我。”李长乐瞪大双眼。

      “李长乐,你身为一个名门千金,你难道看不出来吗,这块玉佩不管是图案还是质地,都非上品,叱云南贵为魏国大将军和护国公,他怎么会用这种东西,怎么会看得上这种普通的玉佩呢。”

      李长乐可不会再上李未央的当了,前世她就是这样被李未央忽悠的,还傻傻的跑到拓跋浚面前给他看那把折扇,离间不成反而使拓跋浚对李未央的爱更深了。

      “这上面的花纹是我乡下的好友亲手刻上去的,你可以看得出来这并非出自名家之手。叱云南精于骑射,张狂不羁,这种普通的东西怎么可能入他的眼。”

      “什么乡下好友。”李长乐怒极反笑,“别以为我看不出来,这玉佩的样式虽然简单,但是确确实实是出自名家之手,这上面的花纹在大魏独一无二,只有世家大族才会用的到,而且这种玉质可是上好的暖玉。怪不得打死都不肯说,原来真的是表哥。李未央,就你也敢勾引表哥。”

      “未央没有勾引任何人,请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李未央的话被突如其来的一巴掌给打断了。

      “你现在还这么嚣张!”李长乐收回手掌,“平时一副冰清玉洁的模样,谁知道暗地里居然敢勾引表哥。”

      李未央的余光看见春诗已经晕过去了,担心春诗的安危也顾不得其他了,李未央只得先安抚李长乐,“李长乐,难道你看不出来吗,叱云南从头到尾喜欢的人只有你,他的目光从来都只在你一个人身上,我从未见过叱云南对除了你之外的女人上心,你自己想想,他可有关心过别的女人?”

      李长乐仔细的想了想,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拿着玉佩就往外跑。

      ———分割线———

      李长乐的马车停在叱云府外。

      叱云府中的下人还来不及通传,李长乐就已经跑到叱云南的房间里了。

      “表哥!”李长乐推开叱云南的房门。

      李长乐眼睛扫了一圈,没看见叱云南的身影,便往里走,突然屏风后传来一阵声响,李长乐赶紧走了过去。

      “啊!”李长乐大叫着用手遮住眼睛,“表哥,你洗澡怎么不锁住门。”

      叱云南一个翻身跳出浴桶,拿起放在一旁的衣物穿上。

      “表妹因何事如此匆忙?”叱云南拿起干布擦拭着头发。

      李长乐这才放下手转过身来,“长乐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要问表哥。”

      叱云南走到榻上坐下,李长乐紧随其后。

      “表妹请说。”叱云南给李长乐倒了杯茶。

      李长乐拉住叱云南的手,欲言又止,“我……”

      “怎么了?”叱云南朝李长乐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有什么就告诉表哥,想要什么就告诉表哥。”

      “表哥可喜欢李未央?”李长乐观察着叱云南的神色,果然,一听到李未央三个字表哥的神色就变了。

      “李未央。”叱云南微眯双眼,“长乐何出此言。”

      “这块可是表哥的玉佩?”李长乐将袖中的玉佩拿出来放到桌上。

      叱云南没有否认,“这确实是我的玉佩。”

      “这块玉佩是李未央最珍视的东西。”

      “你说,这是李未央最珍视的东西?”

      李长乐点了点头,“是,这是李未央以前乡下情郎送给她的,李未央一直都把它收藏得很好,刚刚我在她的枕头下搜到了这块玉佩。”

      叱云南有些不悦,“乡下情郎?”叱云南冷哼一声,“一派胡言。”接着叱云南便将他与李未央的所有事一五一十的告诉李长乐。

      李长乐听完叱云南的话才明白过来,原来一直以来是她误会了,表哥根本就不喜欢李未央。

      “那表哥可有喜欢的女子?”李长乐满心期待的问道。

      李长乐发现叱云南的神色明显柔和了许多。

      看见叱云南点了点头,李长乐便紧张了起来,“那表哥喜欢的女子是谁啊?”

      “情深缘浅,有缘无份。”叱云南道。

      李长乐试探道,“长乐喜欢的人是一个大将军。”

      “大将军?”叱云南问道。

      “对啊,而且远在天边 ,近在眼前。”李长乐害羞道。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叱云南默念着,“莫非……”

      就在叱云南反应过来抬起头时,李长乐吻上了叱云南。

      “没错,近在眼前。”李长乐红了脸。

      “表哥喜欢的女子,倾国倾城,美貌无双,也是,近在眼前。”

      听到叱云南亲口说出喜欢她,李长乐整个人都软了,她觉得身体轻飘飘的,心里头好欢喜。

      叱云南搂住李长乐的腰,将她拉进怀里,李长乐将脑袋靠在叱云南的肩上。

      窗外月色正好,一如他俩。

      有情人,终成眷属。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用命来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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