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楼上小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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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众人忽然见上来一个小姑娘，十五六岁年纪，瓜子小脸，白皙粉嫩，两腮透着红晕，穿一身米白色衫子，整个儿水灵灵的，好像朵水莲花儿一样，均是啧啧连声。
更有甚者，一双贼眼在刘玄身上瞄来瞄去，把刘玄瞄得小脸一红，往窗口边一望，又不见有跛脚道人，真不知是该进还是该退，一个人站在楼梯口不知所措。
只听背后一男子声音道：“这位姑娘，你若是要上楼，请先让个地方，让在下先借行一步，如何？”
刘玄急忙转身一瞧，见背后站着个年轻公子，穿一身金紫镶边大红袍，腰围麒麟金蟒带，手里摇着把白纸扇，扇面上画着青山细水，好个神气模样。
刘玄还没看个仔细，那公子忽然“哎呀！”一声，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玄儿妹妹，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刘玄这才定睛细看，那年轻公子不是别人，正是爹爹好友马仲权的儿子马啸天。
这马啸天自幼自恃家财万贯，便目中无人，虽学了些诗书文章，却是极其傲慢，刘玄打小便瞧他不顺眼，只是碍着爹爹面子，不好发做。
刘玄瞅他一眼，道：“原来是啸天哥哥，小妹今日无事，在家中看书看得久了，便出来走走，见这家酒楼生意好，便站在门前看看，谁知那店小二便把我拉进来了，你瞧，我这不正在犹豫中么？”
马啸天笑道：“这也叫碰得巧了，若不是那店小二将你拉进店来，玄儿妹妹平日里不出香闺半步，我又如何得见玄儿妹妹一面呢？”
楼上众人均是江湖中人，脾性粗野，见他二人站在楼梯口你一言我一语，就有人忍不住了。
一个汉子笑道：“你二人情哥哥、情妹妹的在那里打情骂俏，把我们众人当冷盘么？”
众人轰堂大笑，又有几人拿手中筷子敲着桌上碗碟，当当作响。
刘玄一恼，又不好发作，只拿眼狠狠一瞪。
又一人道：“哟，小姑娘倒挺凶的，哪家公子若是娶了，还不被你教训个服服帖帖！”
马啸天笑道：“这位姑娘如此温婉贤淑，自是相夫教子之相，富贵当头之人，应该说，是哪家公子如此有福气，能娶了这位姑娘为妻才对！这位兄台，方才那番言语真是辱了这位姑娘的名声啊！还不与这位姑娘陪罪？”
那汉子一愣，骂道：“臭小子，活得不耐烦了，竟敢拿爷当猴耍！”
马啸天笑道：“我摆明了耍你，那又如何？”
那汉子原本是个粗鲁之人，当众被马啸天扫了面子，恼羞成怒，捡起桌上一碟菜，劈面扔了过来。
马啸天展开折扇，潇潇洒洒转了个圈，将那扇子轻轻一挥，那碟儿菜又原路飞了回去，正扣在那汉子头上，一碟菜泼了一身，菜汁流个满脸。
众人立即哄堂大笑，乱作一团。
马啸天笑道：“兄台，这菜原是你桌上之物，送与在下，在下如何享用得起？还是兄台自用好了！”
刘玄忍住未笑，撇了他一眼，心中暗道：“这小子，几年未见，不知哪里拜了师父，学了这身歪门邪道功夫，怎么没听马伯伯提起过？”
那汉子受他一番羞辱，心中气愤不过，一张脸憋得通红，“哇”地一声怪叫，跳将起来，操起身边一把鬼头大刀，直奔马啸天而来。
刘玄向旁一闪，她一向对马家并无好感，虽然马仲权是爹爹生意上的好友，又是曾经共过患难的，但不知为什么，她每次见到马仲权时，都会不由得心生厌恶，对他的儿子马啸天更是厌恶之极，但总碍着爹爹的面子，不好发作。
最让她无法忍受的，便是每次心中厌恶之极，还得马伯伯、啸天哥哥的叫上一番，心中着实不是滋味。
此刻见那汉子挥刀砍来，便向旁一闪，心中暗道：“不晓得你这小子学了什么妖法，我乐得看戏，最好把你这王八崽子砍上个一刀半刀的，在家里养上几个月伤，省得来烦我！”
那汉子一刀砍去，明明是砍那马啸天左肩，马啸天也明明站着未动，不知怎么那一刀却砍偏了，向左一滑，顺着他衣袖斜扫下去。
这一刀劈空，汉子脸上无光，又是一刀砍他右肩，那刀不知怎么又是一滑。
众人轰地一声笑，有人便道：“喂，郑兄，你那鬼王刀今儿个是怎么了，耍戏法给兄弟们看么？哦，晓得了，这左边一刀叫作‘断天魂’，惊天动地，这右边一刀叫作‘斫地鬼’，鬼哭狼嚎！”
又一人道：“这两刀原有个出处，是当年鬼王刀郑兄弟在那峨眉山上，被一个叫作无涯子的老道士一脚踢中屁股，一念之中忽地想起，便自创了这两刀，果然神功呀，佩服，佩服！”
那人说完，众人哈哈大笑。
那汉子名叫郑鸣，是个粗鲁之人，便是蠢到极点，也听出众人是在取笑他，脸羞得通红，心道，“今天我如果不把你这小子砍伤条胳膊拧断条腿，我这脸还往哪里放？”
拿定主义，把手中鬼头刀使了个虎虎风生，横七竖八连砍马啸天十数刀，马啸天竟是纹丝未动，衣角儿也未伤到。
郑鸣累了个满头大汗，怒道：“你小子使妖法！”
马啸天笑道：“我摆明了使妖法，你又拿我怎样？刚才兄台连砍了在下一十八刀，现在轮到在下出手了罢？你别怕，我只轻轻扇你一扇子，十八刀换这一扇，你也算是捡了便宜了！”
他存心想在刘玄面前卖弄武艺，想博取刘玄好感，他哪里知道，他越是这样卖弄，刘玄对他越感厌恶。
那汉子心道，“我连砍你十八刀，你动也未动，却分毫未伤，看来果真会妖法。如今你扇我一扇，看那扇子如此轻薄，你便会妖法又能怎么样？还能扇死我不成？刚才我未曾伤到你，如今你若扇我不动，我算抵了你一击，总也算是寻回了点面子。”
拿定主义，便叫道：“来吧，你郑爷不信你一把扇子能将爷扇到北门去！”
马啸天笑道：“岂敢，岂敢！在下哪有如此神功，在下这区区一把破扇子，比起郑兄的鬼王刀简直是不能相比呀！郑兄，可准备好了么？”
郑鸣一点头，道：“只管来吧！”
马啸天存心在刘玄面前卖弄，展开身形，又是轻飘飘转个圈，将手中扇子连挥了两下，冲郑鸣胸前一扇。
那郑鸣正当场扎了个马步，只见扇子迎面扇到，顿时胸中气闷难忍，一股强大力道正中前胸，向后一仰，身子便横着飞将出去，将那窗格子撞烂一块，从楼上直跌了下去，“叭叽”一声，摔在当街心里。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楼上小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