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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梦里其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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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真走到院中,喝一声“起”,她初练飞剑,功力尚浅,每次驭剑飞行,需得默念口诀一番才行。
只见她袖中飞出一把青锋宝剑,化作一团剑光,素真脚踏剑光,起在空中,在院中低低地飞了一个来回。
一圈之后,素真收回剑光,跳下地来,道:“这回你信了吧?我现在通报完毕,也该回观中去了,只怕晚了,师父怪责下来,素真可担当不起。”
刘玄眼珠一动,一把拉住素真,道:“我想去看看我娘,你带我去罢。”
素真连连摆手,道:“这个不行,我道行尚浅,还不能带人。施主便耐心在家中等候就是了!”
趁刘玄一松手的机会,素真怕她又来纠缠,急忙驾起剑光,半空作了个揖首,道别而去。
刘玄一把没拉住,懊丧不已,坐在檐下石阶之上,以手托腮,望着半空里发起呆来。
中秋已过,夜便渐渐地凉了,刘玄托着腮发呆,不知不觉便坐在石阶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之中,好似到了一座花园之中,那园里好大的雾气,到处白茫茫一片。
忽然听得前方有人叫她,走近去一瞧,原来是个道人,白面疏须,瞧去十分熟悉,好似在哪见过。
正琢摸不定,道人微微笑道:“刘玄,你可把贫道忘记了么?你出生之日,贫道还曾去看望过你。”
刘玄想了一想,那时年幼,哪里还记得清楚?
道人又是呵呵一笑,道:“这也怪不得你,你如今已是凡胎俗体,早已不记得前世之事,呵呵,我再给你看一件物事。”
道人说罢,由怀内取出一面镜子,那镜子正面为镜,背面却是九宫八卦,平着放于左手掌心,伸出右手食、中二指,默默念了个诀,向那镜中一点,伸手招刘玄过来看。
刘玄探头镜内一望,只见镜中现出一片汪洋大水,先是洪水滔天,房倒屋塌之象,然后是一龙搭救苍生,后来见救起一只白毛老鼠。
突然老鼠不见了,龙也不见了,只见一个年青道姑与一个中年书生打赌。
后来又是一片汪洋,那年青道姑与一条龙在半空里撕斗,将那龙打下深渊,刘玄见那道姑模样似是十分熟悉,好似在哪见过一般,待再细看,镜中万物消失,一片空白。
道人笑道:“刘玄,你可知我是谁么?”刘玄摇头不知,道人哈哈一笑,道:“我乃太乙真人是也,如今天下妖魔横行,正是你替天行道之时。”
刘玄再一想那镜中所见情景,越想越是熟悉,再后来便好似身临其境一般,更觉得奇怪万分!但见真人并未说明,自己也不便细问,料想若是时候到了,真人自会说明。
太乙真人道:“如今妖魔昌盛,依你如今看来,凡胎□□实在累赘,贫道指点你一条路,你若信得过贫道,明日午时出门向东五百米,左手边一间酒楼,二楼靠窗有一个跛脚道人,你认那人为师,他会教你五行变化之术,偷天换柱之功,只不知你可有诚心?”
刘玄福至心灵,一揖到地,道:“多谢前辈指点,晚辈自当谨记在心。”
太乙真人以手相搀,笑道:“你我日后只怕为同道中人,你别称我为前辈,叫得一声道兄便可。”
刘玄虽然贪玩,但心里却是极为懂事,为难道:“这怎么行?只怕不太妥当吧?”
太乙真人道:“你若不便直称道兄,便还是称我为道长罢。时候不早,你快回去,明日去找那跛脚道人,切记,那道人脾性古怪,你可千万别冲撞了他。”
刘玄点头称是,再一抬头,太乙真人不见了,忽然打个冷颤,惊醒过来,发现自己仍坐在檐下石阶之上。
刘玄站起来,四处看了一看,冷清清的,半个人影也没有,想想刚才梦境中之事,十分疑惑,又半信半疑。
心想,“不如明日去那酒楼中一看,是否真如梦中道长所言,有个破脚道人,那时便真相大白了!”于是不再多想,回房休息去了。
因为晚间受了些寒气,这一觉竟睡到第二日中午,丫环几次进来,见她睡得香甜,恐怕吵醒了小姐,会被一顿臭骂,也不敢作出声响,又退出房去。
这一觉刘玄睡得十分香甜,看看太阳将近中天,翻身起来,洗梳完毕,便要出门。
临出门前想起一件事来,走到前厅去,正碰到大管家刘富,刘玄道:“刘富,我娘亲去我表姨家去了,慢则一月,快则十天半月便回,你用心打理店铺生意,我出去一会便回来。”
刘富一怔,嘀咕道:“夫人几时有了个表姐?”
刘玄早跑得远了。
经过昨晚一梦,刘玄似乎觉得神清气爽了不少,在街上逛来逛去,看看时候也差不多了,按昨晚梦中道人指点,找到地方,抬头一瞧,果然是间酒楼,名作“万年香”酒楼。
她平时出门不多,又不饮酒,自然对这里不怎么熟悉,站在门前望了一会。
店小二忙迎了出来,满脸堆笑,道:“姑娘,咱们这间酒楼好,山上跑的,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土里钻的,只要你想得出来,小店便做得出来,小店聘的是淮扬一带的名师大厨,你不信?亲自去里面瞧瞧,点几个小菜,一尝便知!”
店小二一面口中喋喋不休,一面笑得满脸开花一般,将刘玄迎进店内。
一楼尚未坐满,刘玄一抬脚,便往二楼去。
店小二将手一拦,刘玄道:“你拦我干什么?怕姑娘没有银子给么?”
店小二苦笑一下,道:“姑娘有所不知,这二楼坐的可都是江湖上的人物,□□、白道、尼姑、杂毛,小的只怕是人杂口多,姑娘这个,恐怕是不大方便,不如你便在这一楼坐如何,小的帮您挑个好座儿,要不然,你自个儿用间厢房?”
刘玄笑道:“我便是冲着这二楼来的,你别再跟我罗嗦,今儿个我还非要上去瞧瞧不可!”
刘玄蹬蹬蹬上楼,一到二楼,这才发现,那店小二所言果然不虚,只见楼上客人倒是不多,却尽是些三教九流之辈,散发的,光头的,打赤脚的,穿着灯笼裤的,拿着兵器的,用一个字来说: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