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菲莉斯》箫文森

11、第十一章

　　“Phyllis，把围巾还给他。”Louis的声音再次响起。
　　“请等一下。”秦菲叫住正要走出院子的Eric。
　　Eric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秦菲拿下围巾，走出门，可没走几步，就听见身后Louis痛苦的声音，秦菲立刻跑回屋内。
　　“没事了，我和你一起去。”Louis直起身子。
　　两人走到门口，却发现Eric就站在门外，门虽没有完全关上，可在Eric的角度似乎看不到屋内。
　　“还你。”秦菲把围巾递给他。
　　Eric接过围巾，向秦菲点了点头后，转身离开。
　　Louis站在门边，看着Eric走出院子才关上门。
　　Louis的视线装作无意的从秦菲手上的礼物盒上掠过，然后坐进沙发里，拿起今天的报纸来看，其实这份报纸他在早上的时候就看完了。
　　秦菲在Louis身边坐下，“你似乎很不喜欢Eric。”
　　“所有想接近你的男生我都不喜欢。”Louis头也不回地说道。
　　秦菲摇了摇头，拆开礼物盒，然后递给Louis看。
　　Louis放下报纸看去，里面静静躺着一支胸针。
　　“没有我送你的好看。”Louis拿过礼物盒丢在茶几上。
　　“Phyllis，男士送女士胸针，是希望对方能把自己挂在心上，你的心上已经挂了我，再挂一个人会很重的。”
　　秦菲摊手，“好吧！不去管它了。”
　　“那你的礼物呢？”秦菲把手伸给他。
　　Louis从旁边的小桌子上拿起一个紫色的长盒子递给秦菲。
　　秦菲打开礼物盒，里面是用夹子夹好的厚厚一叠纸，秦菲一张张翻开，纸上是不同的连衣裙，秦菲惊讶的抬起头看Louis，她有些不可置信，他知道他做了什么吗？
　　“嗯，不能说全是我设计的，有些是我在杂志或其他地方看到的，我想你穿上一定很好看，所以就画下来了，当然，我还参考和借鉴了很多设计师的作品，这里一共有200件。”Louis凝视着秦菲，他希望她会喜欢他为她做的这些。
　　秦菲低头看手里的一叠设计图，200件？要是全部都做成真的，那要多大的一个衣柜才能装下啊！
　　“Phyllis，你看看最后一张设计图。”
　　秦菲翻到最后一张，设计图上画的竟然是一套婚纱，她想起，在照相馆时，他说为自己设计了一套婚纱。
　　“喜欢吗？”Louis的手轻轻抚着她的脸颊。
　　“喜欢。”秦菲点点头。
　　Louis笑了笑，“那你愿意嫁给我吗？”他温柔地问，更像是在蛊惑，他的手滑过她的唇。
　　愿意的，秦菲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她握住他放在自己脸颊上的手，然后撇过头去，余光里却全是他，“不行，我还没毕业呢！”
　　Louis把她搂进怀里，“Phyllis，时间过得很快的。”
　　秦菲倚在他怀里，头靠着他的肩，捏捏他的手，在他身边，她总是会不由自主露出最大的笑容。
　　Louis看着她嘴边的笑容，忍不住低下头吻上她的唇。
　　让你感到快乐，是我此生骄傲。
　　外面的雪没停多久，又开始下了，似乎比先前的还要更大些。
　　Eric独自坐在没有开灯的书房里，那条围巾被随意地扔在地上，他的对面是敞开着的窗户，雪花飘进来落在他的黑色大衣上，他没有去管，他的眼神落在窗外很远的地方。
　　Eric收回视线，落在地上的围巾上，灵魂，这世上果真有灵魂吗？就在秦菲的身边？这个灵魂是否与神在沙漠里留下的神秘力量有关呢？
　　Eric起身，走到书桌前，关于那位从前和父亲一起做研究的女伴Rose还没有消息，Eric忽然觉得头痛欲裂，心想可能是被风吹太久了吧！
　　Eric躺在床上，一直到第二日凌晨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今天是星期一，要去上学，年幼的Eric在母亲的卧室门口徘徊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鼓起勇气去叫妈妈起床，他失落地坐回餐桌前，餐桌上放着几片吐司和一杯牛奶，牛奶是冷的，因为妈妈没起床，所以没有人替他热牛奶。
　　他喝了一口牛奶，觉得好冰，连心里都是冷冰冰的，爸爸昨天回来了，他很开心，然而爸爸的心情似乎并不是很好，他只在这里待了一会儿就又走了，他不知道爸爸什么时候会再回来，他想去问妈妈，却发现妈妈一个人在房间里哭，他想尽各种方法来安慰，却都无效，妈妈抱着他，断断续续地说着，妈妈说爸爸再也不会回来了，妈妈说爸爸不要我们了，爸爸有了新的家庭。
　　Eric把书包背在身上，想了想，跑到妈妈的卧室门前，说道：“妈妈，我去上学了。”Eric在门外等了一会儿，里面没有回音。
　　Eric理了理身上的校服，转身离开，他心里好难过，他用手背擦掉脸上的泪水，爸爸再也不回来了吗？他不愿意相信，可是妈妈好像并没有在骗他。
　　卧室里的窗帘没有拉，阳光尽情地照进卧室，落在Eric的脸庞上。
　　Eric睁开眼睛，起身，他已不记得这个梦他究竟做了多少次，幼年的他，总是盼望着爸爸可以回家，然后可以像其他爸爸一样，带着自己的孩子去钓鱼或者游泳，爸爸虽然很少回家，每次回家也没有像他想的那样，带他去钓鱼或者游泳，但他仍然很开心，期待着爸爸回家。可自从那次之后，爸爸就真的再也没有回来过，他的期待在一次次落空中逐渐消亡，妈妈也就此沉睡，一天天，一年年，他孤独地走过他的童年和少年，是那个新的家庭，剥夺了他本就稀少的父爱，他曾经是多么痛恨Rows和那个从未谋面的同父异母的妹妹，可自从得知父亲去世后，他一心所求就是希望母亲可以醒过来，对于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他只是有些不甘心。
　　Eric穿上外套，他要去医院陪伴母亲，如果一切都顺利，那么母亲很快就能醒来了。
　　***　***
　　屋外的雪化了，秦菲有些失落，但让她更失落的是假期结束后的考试，秦菲复习来复习去，发现是一团雾水，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她这次考试的成绩一定很难看。
　　Louis将咖啡放到桌上，坐进沙发里，看今天的报纸。
　　秦菲站在一边看着Louis的悠闲从容。
　　Louis抬起头，向她伸出手，秦菲笑着走过去，坐在他身旁，她想到办法了。
　　“怎么了？”Louis握着她的手，轻轻抚着她的手背。
　　“假期后就要考试了。”秦菲垂头丧气。
　　“我知道。”
　　“复习下来，我觉得很糟糕。”秦菲摆出一副极为苦恼的样子。
　　“所以，你的意思呢？”Louis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你帮我啊！”秦菲坐过去一点，和Louis挨在一起。
　　“需要我帮你复习？”
　　“嗯......”秦菲有些开不了口，想了想，凑上去，在Louis脸颊上亲了亲。
　　Louis抚着她手背的动作停下，他的眉微微皱着，凝视着秦菲的眼睛，看来她是要耍小聪明了。
　　秦菲拿起旁边的抱枕，挡住脸，慢吞吞地说道：“考试的时候，我不会的，你告诉我好不好？反正别人看不见你，也听不见你的声音。”
　　果然，Louis叹了一口气，拿下她手里的抱枕，“Phyllis，这是作弊。”
　　“唔......”秦菲拿回抱枕抱在怀里，把头枕在Louis腿上。
　　“Phyllis，这事关一个人的诚信。” 她的发在他指间，乌黑而顺滑。
　　“可是就一次。”秦菲可怜兮兮地看着Louis。
　　Louis低头看着她不回答。
　　“真的就一次，下不为例。”秦菲拿食指戳戳他的手臂。
　　Louis扶起秦菲，直视着她的眼睛，说道：“不行，Phyllis，这是原则。”
　　“好吧！”秦菲坐到一边，拿起书继续奋斗。
　　“抱歉，Phyllis。”Louis在秦菲额头上落下一吻。
　　秦菲摇了摇头，“你没有错。”
　　秦菲嘴上虽然这样说着，心里却哀嚎着，这次完蛋了......
　　到了考场上，果然不出秦菲所料，她和试卷上的题目显然不熟。
　　一直坐在后面的Louis看着秦菲不断变换坐姿，站起身，走到她身旁。
　　秦菲不看他。
　　Louis看了一眼秦菲的试卷，面无表情地说道：“第二道选B。”
　　秦菲震惊，回头看Louis，Louis看了她一眼，转过去背对着她，又说道：“第三道选A。”
　　秦菲连忙低下头写答案。
　　Louis最终还是打破了原则，帮秦菲完成了试卷，虽然他全程都别扭的像个少年。
　　顺利通过考试，秦菲的心情自然十分愉悦。
　　其他同学都离开了，秦菲踮起脚尖，环住Louis的颈项，笑嘻嘻地说道：“你今天的表现非常好，可以要奖励，嗯......你想要什么呢？”
　　Louis在秦菲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满足了。”
　　要命了，秦菲心里暗叹，转过身去，虽然这不是他第一次讲这样的情话，但每次听了还是会害羞，“要不回去后亲你一下？”秦菲试探性地问道。
　　“就一下？”Louis笑着反问。
　　“不然要亲几下？”秦菲拿起包和Louis并肩走出教室。
　　“刚才考试的时候，教了多少道题就亲多少下。”Louis面不改色地说道。
　　“什么呀！才不要，你这是秋后算账。”秦菲故作生气，向前走了几步，和Louis拉开距离，心里却在算Louis一共教了自己几道题目。
　　Louis看着秦菲故作生气的模样，心想逗逗她，就弯下腰，做出痛苦的表情，“Phyllis......’”
　　听到身后Louis痛苦的声音，秦菲连忙转过身，看到Louis痛苦的样子，来不及细想，跑过去环住Louis的腰，“对不起，对不起。”她将额头抵在他胸前连忙道歉。
　　Louis也环住她，在她耳边轻轻地说：“傻瓜，骗你的。”
　　“你......”她在他胸前不轻不重地敲了两下，想要挣脱他，Louis却抱得更紧，他的唇从她的耳边擦过，总是这样，她总是能轻易的让他迷醉。
　　“你欺负我。”秦菲用头撞了撞Louis的肩。
　　Louis笑了笑，轻轻推开她，用手揉了揉她的额头，“我只欺负你。他望着她的眼睛，忍不住又俯下身亲了亲她的眼睛。
　　“以大欺小。”秦菲闭着眼睛说道。
　　“对，说的没错。”Louis拦着她的肩，向前走去。
　　“哼！”秦菲在Louis腰间拧了一下，他真的是107岁吗？
　　Eric站在教室的拐角处，看着秦菲走进楼梯间，果然是有灵魂的吗？他的眉微微皱着，脸上却是愉悦的，Phyllis，你的母亲Rows和你抢走了父亲，那接下来的，就当是舒解一下我的不甘心吧！虽然那样做很不绅士，Eric苦笑了一下，觉得自己幼稚的就像一个得不到糖果的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