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丫鬟不如做小厮》大吹刀

59、在路上

　　沐风接到了贴子，叹了口气，却也是没办法。他现在手上是更宽松了。叶铃把铺子这几个月的大多收益都兑成了二十两五十两的银票，放在了文青那里也是有小小的一叠了，上次宁思齐是在为钱发愁，沐风拿了匣子看了看，还是放了回去。这不钱的事儿，以他和宁思齐的交情，这些钱当然可以二话不说的借给他，但是宁思齐既然信中未提，他却是不好直接送过去。
　　他也只有让人取了几样补品，又装了一盒点心给宁思齐送去，宽慰他下次还有机会，也请他待为向伯母问好，祝愿伯母早日康复了。
　　到了出发了日子，司徒宪和王鹏展都是骑了马来。这个年纪的少年郎，总觉得坐马车是小孩和女人的做派，他们这样子的男子汉，本来就应该骑高头大马。但是这两个时辰的路可是不好走的，到了半路，两人都认了命，趁着在路边歇茶棚的时候，下了马上了马车。沐家的马车做得很宽敞，里面坐四个小子还能再坐下一个负责端茶递水的，这倒茶的自然就是叶铃了。
　　他这回蹭到了春游的机会也是喜气洋洋。到了古代有小一年了，还真没出过梁州城，对于这个时代的概念都是在沐府前后两条街上。听说是要去沐家老太爷的度假山庄，叶铃马上就开始准备起来。他准备的自然就是各式吃的喝的，自古春游是吃游嘛。
　　司徒宪和王鹏展一进马车，就闻到一阵烧鸡的香味扑面而来。
　　司徒宪大叫道：“好啊，永康贤弟，你们两人躲在这马车里面吃烧鸡，都不叫我们一声。”
　　沐永康一乐：“我们躲在这马车里面吃烧鸡行，你们两个人在外面骑马游街，那正是风度翩翩，这要是啃得鸡腿不是破坏形象了吗？”
　　司徒宪接过沐风递上的筷子，飞快地夹了一大块鲜嫩的鸡脯肉扔进嘴里，大口的咀嚼完，只感觉到唇齿之间都是鸡肉美妙的香气，这才开口说到：“还是我们沐风贤弟厚道，不像你这个做哥哥的就吃独食，哎，那个是蜜汁豆干？给我留点儿。”
　　“那还欺负我弟，这蜜汁豆干是专门买给我弟吃的，昨天可是在天香居等了好久才买到。一共用十块儿。”沐永康白了司徒宪一眼。
　　王鹏展一上马车就开始拿过筷子大吃，唯一的停顿就是接过了叶铃递上的一杯茶，等司徒宪等人的蜜汁争夺战打完的时候，发现已经有半只烧鸡都进了他的肚子，自然又是一番嘴仗。直到把叶铃打包的几样熟食都消灭干净，几人才摊开四肢做梁州瘫一般倒在马车上，任由马车晃晃悠悠地往碧水庄驶去。
　　叶铃收起了马车上的食盒，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这个青春期长身体的男孩儿真能吃，幸好他昨天嘴馋打包得也多，今天一早还让吴婆子又弄了一大盘排骨装上，这样自己的肚子才不至于会遭罪。
　　收好了食盒，叶铃又把早就准备好的排叉拿出来，这次是作为少爷吃，特别让张师傅放了新油炸的，面也撖得特别薄，叶铃还扭了几个造型扔在里面，又在面里面多放了些盐，吃饱了之后配着茶吃正好解闷儿。
　　虽然沐家的马车已经弄得够宽敞的了，但是要让四个人都能瘫下来还是局促了些。叶铃收拾完了东西，把点心放好，茶准备好，就把已经吃得差不多的食盒给拿出出去，和车夫一起坐在外面车辕上。盒子里面还有半碗排骨，六块儿油酥点心，他和车夫两个人分分，还都能垫个半饱，剩下的到了庄子里面再说。沐风平常就他们两个人的时候还行，但是有了其他人在，他也不能让人觉得沐风的小厮没大没小，不知道尊重主人。倒是出来吃自在，还能让赶车的齐大爷也吃两口垫垫饥。
　　平常叶铃在府里面也是见谁都是笑脸，人缘很是不错。
　　齐大爷乐呵呵地谢过了沐风，吃了一块点心，一边驾着车，一边和叶铃说着这周围的景致和地名，两人聊得很开心。
　　这时候正值初夏，官道两边都种上了树，树荫下有骑马的少年轻快地跑着，一辆辆马车来来回回在官道上踢踢踏踏着，旁边还有一些步行的路人，再远些，还可以看到漂亮的稻田里面绿油油的稻子，一派清新的农耕景象。
　　叶铃坐在车车上，颇有些春游的感觉，手里拿着吃的，眼前看着美景，就算是还不知道未来的路会走多远会怎么走至少这一刻他还是放松的，想着就要去看沐风家里面的庄子了，也不知道沐府这么大的家业，那个传说中的温泉庄子又该是什么样的景象？是以前看过的乔家大院儿那样子的恢宏？还是拙政园那么样的精巧？
　　也许已经是有了职业习惯，就算心里面想着还是玩儿，想着还是不知道能看到什么样的景色，叶凌也忍不住对庄子的经营有些想法，那庄子里面该是有什么样的出产，这些出产又有没有可能做成点心，或者，加大铺子的经营范围做些别的产业。她也能想起来以前去农家乐采摘，烤板栗呀，嗯，山杏啦之类的可以做果脯，不知道在这家庄子里面也会看到些什么呢？
　　反正这会儿也是少爷们的休息时间，叶琳也乐得不用进去打扰，也不会进去被支使着做事，干脆就坐在这细细的想着，偶尔和赶车的老爷子聊上几句，也算是放松。
　　车厢里面，司徒宪摸了摸饱足的肚子，又拈过一片排叉丢进嘴里，嚼得咔咔响，对着沐风说到：“你这小厮还挺有眼色的，这点心也上得不错。我们家的老孙头见天儿上你家口福记去买去，有回我爹看见了觉得还真挺香尝了两块儿，后来就变成我爹总买了。这次吃的，好像比我爹之前买回来的还更强些。”
　　沐风点点头：“嗯，叶铃是不错。这次出来，前前后后也都是他张罗的，就连准备这些吃食，准备马车什么的也都由他一个人干，而且还有铺子里面，现在也是每天他在那张罗着，定时给我来报账。还别说，这铺子经营的真是不错，比我原来想的要好多了。”
　　司徒贤摇了摇头：”你这也太夸张了吧？不过是个六七岁的娃娃，还真的有这么有本事？”他可是不太能相信，就像他身边，安排的人，也都是经过母亲调教的，可以算是相当不错了，可是也没有谁能做到既能把少爷的起居管得这么好，还能够去管铺子的，那些铺子里面的管事至少也得有二十几岁，还得在铺子里面学徒学过几年，哪像沐风这样随便心血来潮去开个铺子，就能够几天之内管的那么生意兴隆，还说真的是这么一个小孩管着的？
　　虽然沐风在他看来已经算难以想象的早慧，像他不过九岁的年纪，和他们十几岁的人一起说话聊天，一点都不觉得他幼稚，但是这样的天才多少人当中才能出一个？咋可能他们家连个小厮都能够做到这种程度？
　　沐永康听到两人的讨论，也加入了进来，他摇头笑道：”司徒兄，你还真别不信，就我开始也真的不相信这个小厮能做成这样，不过几个月之前，我就已经见识到他的聪明了。说出来你可能都不知道，不只是现在经营着铺子经营得这么好，就是之前，我家二弟打算开这间铺子都有一半是他的主意。装修，还有后面招工，就连每天卖些什么点心，都是他一个人管的。”
　　司徒宪听慕容康也这么说，这才有些相信了，不过还是惊讶不已：”还真的有这样子的人？可见你们家还真是出人才，你们兄弟俩这么聪明，周围的人看来也真是差不了。”说着他向后一靠，略有些叹息的说了一声：”看起来那天宁小思奇还真是有眼光，所以才会向你讨要这个小厮，只是可惜，现在他们家的情况比原来更糟糕了。”
　　说起宁家的情况，车厢里一时都有些沉默下来，沐风还不太明白，毕竟他年纪小，几个哥哥都有些瞒着他这些事情，所以这会儿他露出了非常疑惑的表情，沐永康想了想，这些事儿虽然在沐家现在还少见，但是沐风也一天天长大了，总该让他知道。
　　他们几个知道的也不多，毕竟都是后宅阴私，只是几人年龄都大了一些，而且都是嫡子，所以母亲多多少少也会跟他们说一说，也许是抱怨，也许，就是想给他们提个醒，后面后宅那些事儿一点儿都不简单。
　　几个人的话语拼凑起来，沐风更加疑惑了，他奇怪的问道：“那既然您老也和他青梅竹马的表妹感情那么好，怎么舍得让她做妾？如果他已经决定要娶他的嫡妻，那就应该至少好好对待他的妻子啊？为什么他的妻子得不到相应的地位和保障，反而被个妾压在头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