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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秩秩斯干,幽幽南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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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华派上下一片安宁。
然而山外却是不然。
褚梵接过乌和鸟投下的信件,这已经是第三封了。
自叱魔被封印后,魔族似乎受到重创,这几年又好像有跃起之像。
青城山青城派,比丘谷真隐派还有临近的镇上似乎有魔物出现。两派均受到不同重创,镇上民众死伤众多,于是向重华派求救。
叱魔的封印近几月来似乎有波动,看来与信件中提到的魔物有关。
事不宜迟,大殿上。
褚梵宣布两派救援之事,随后声明自己要亲去看看。
“师兄,重华还要你来主持,不如让我去吧!”烛明在一旁道。
“是呀,师兄。”温玉补道。
“两派伤亡惨重,定不是普通魔物,我怀疑与叱魔有关。”褚梵解释道,“所以,我意已决,你们不用说了。”
温玉看着褚梵凝重的语气,想了想,“师兄,那我陪你一起去吧!”
“不必了。”淡淡的语气,却不容置疑。
姜音知道褚梵离开已是一日之后,温玉跑到自己的小粉阁寻药果吃。姜音素来喜欢研究各种药物,偏偏她做的药果不仅功效奇特,还兼可口尤佳。温玉只要逮住她在,就跑来讨药果当零食吃。
“你说褚梵下山去了?”
“恩,师姐,师兄没跟你说吗?”温玉吞咽下一颗果子,抬头瞅住姜音。
姜音这才醒悟,这些日子自己老同查三在一起,有人性子不赞同,都不太来小粉峰了。
“没有啊。”
“......”
转眼看到温玉手里的青果,姜音眉眼弯弯。
“好吃吗?”
“好吃。”
“好吃就行,这是我专门给小巽做的,看来味道不错。”
“......”
“你吃完记得漱口,被小巽发现,它会伤心的。”
“......”
懵了一阵,温玉才发觉姜音半天同自己讲了什么,“——啊!!!”姜音捂住耳朵,温玉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声腺过于发达了。
日子一天天囫囵而过。
查三在姜音的帮助下,御剑术有了起步,加上姜音还给他开小灶,已经深谙一些术法。他从路焱口中得知,自己现在竟已经赶超同批入试弟子了。一时感激姜音,亲自酿了两壶果酒送去。
姜音尝了尝,虽说只是浅浅埋于地下半月余,但不知查三的果料是怎么配的,这果酒滋味甚好。白毛兽在一旁上窜下跃,姜音了然,用筷子点了点,白毛兽乖乖舔了几口。“这果酒想来也对你的味。”她用手指敲了一下白毛兽的头,“吃货。”
“吱吱...”白毛兽不赞同主人的说法,白毛兽曰,所谓有何主才有何宠,姜音不得对它进行畜身攻击。
姜音瞥了白毛兽一眼,兽语她听不懂,你随意。
一人一兽正在嬉戏。
烛明从外面进来,四下里望了望,不放过一个角落,却没找见他想找的人。
“姜音,温玉不见了!”烛明着急道,平日的桃花眼此时仿佛注了一汪水,丝毫不减平时雅痞模样。
温玉不见了,姜音对于这个消息,倒不会大吃一惊,整个重华谁人不知温玉喜欢褚梵,褚梵如今下山,温玉自然会偷偷跑去。“烛明,你不要着急,我估计这丫头去找褚梵了?”
烛明这下了然。他该想到的,只是总想着找找,那丫头也说不定在其他处逗留。他总不愿意,看到,温玉又一次去追随褚梵。
“不过,褚梵既然不让温玉跟去,想必这次他下山多少有分风险,你若不放心,不如去沿途找她,如果那丫头真跑去找褚梵,褚梵会传信回来,我到时通知你。你再回来。”
“谢谢,姜音。”烛明向姜音道完谢,提步离开。
留下姜音在桌旁,她看了看旁边已经开始打呼的白毛兽,叹息一声,烛明对温玉的心啊。
再次抿了一口果酒,姜音舒坦的闭上眼睛,查三手艺真不错,看来要再多给有些人几本书,指不定还有更好的酒。
然而,更好的酒没有,要命的事情却发生了。白毛兽这日从外面窜回,就倒地不起,左爪上有明显伤口。姜音一时心疼不已,送他回来的查三歉意满满,站在一旁不语。
“怎么回事?”
“我在桃林练习术法,碰到唐芷柔,她三翻四次的挑衅于我,我一时不忍同她打斗起来,不小心用剑伤了白巽。”
姜音皱眉,却也没说什么,查三曾经救过白巽,如今不小心伤了它,她也不好责怪。
“没事。”姜音将白毛兽抱到塌上,细细用纱布包扎伤口,白毛兽瘫软成一团,闭目沉睡。
“是我不好!姜音你要生气就骂我吧。”查三站在旁边十分诚恳道。
姜音这时心中不快到消去大半,“白毛兽平日里太过贪玩,这对它也算是个教训。你不必自责,再说要论起真正的祸首是那唐千金。”
查三看着眼前女子,心中一时有些堵,他预张口,然而最终什么也没说。
一周后,白毛兽终于醒转过来,活蹦乱跳的,满山乱窜,哪有那日受伤的可怜样。对于白毛兽康健后的嘚瑟样儿,姜音不得摇了摇头。
在此期间,她还收到褚梵的信,温玉果然去了。
可惜...不知烛明,算了,她将信件绑在乌和鸟的腿上,拍拍它的头,乌和鸟扇了扇翅膀,不一会消失在晴空中。
信传出去,不到一日,烛明就回来了,原来他还未到青城山,路上遇到有说书先生讲一女侠斩杀妖怪的丰功伟绩。听形容应当是温玉不错,按时间算,她应当已经找到褚梵了。
明镜台上,烛明正同自己下棋,姜音拎了两坛酒过来,就势坐倒在地上,扔了一坛给烛明。“就知道你在这玩棋子。”
烛明接过,喝了一口,入口浑厚醇香。“好酒总能被你姜音寻到。”
姜音回了一记笑脸,“谢谢夸奖。”
两人边喝酒边聊些幼时的搞笑事,倒也十分愉悦。
“姜音,还记得你同温玉小时候抢酒喝的事情吗?”
“记得呀。”怎么会不记得,掌门那时候爱喝酒,在他住的云佑阁后面的竹林里埋了好些美酒,师父那时候也管得松,一日闲暇,兴趣而来的她想尝尝酒是什么味道,便怂恿温玉去偷,温玉是掌门女儿,偷起来自然顺利,然而事实上第一次喝酒,却如何也没觉得味道有多好,温玉起初尝了几口便觉得难喝,她也是,然而偷了这么多,不喝又有点浪费,于是两人划拳比试,温玉喝的有点多,便有些醉,开始大声唱歌。吓了姜音一跳。忙上前夺她的酒壶,万万不敢再让她喝下去了。温玉此时已不知眼前景象,只觉得姜音要抢她的东西,这下当然不给。动静颇大,引得外面打坐的褚梵和烛明进来。
“那时候,我和大师兄进来,你俩醉酒的样子把我和师兄镇住了!”
是吗,她倒没功夫看,只担心温玉把掌门引来。“幸好你来了把温玉哄走。不然可就惨了”姜音晃了晃头,想起那时的情景一片温馨。
烛明也想起那时候,温玉红彤彤的脸,不知所云的歌声,他将温玉背回房间,温玉热乎乎的呼吸熨在他脖子上,他的心跳的老快。
姜音看烛明不再说话,只是眯着眼看向一处,他是想温玉了吧。叹了叹气,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明镜面上突然发出紫光,不好,正酣畅饮酒的两人对视一眼,向后山跑去。
姜音来到耳室中,耳室一切如旧,只是师父英昙身上的蠃珠不见了。
没了蠃珠护身,英昙的面容瞬时沧桑起来,姜音心中一痛。自己从小在英昙膝下长大,英昙对自己来说如父如母。如今英昙沉寂在此,没了蠃珠,不消半月便会彻底死去。现下不仅要找回蠃珠,还要想办法保存英昙的微弱心脉。
半晌。
“烛明,我要带师父去找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