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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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隐藏部分1，和谐开车
隐藏部分2，和谐飙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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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日社戏散了，戏班子又开始整装上路。
前日说好一同去看戏的，科班出身的赵老板把人家从头挑剔到脚，满腹的刻薄还没说上几句，结果夜里一番纵情，又耽搁了两天。
后来在桥头遇见，那唱花旦的孩子见他们过来，还特意出来打招呼，施山茂乐呵呵地寒暄了几句。赵完松卧床两日，施山茂倒是跟他熟络了起来。
唱旦角的人自然长得眉清目秀，只是脸上仍带着稚气，一口一句大哥跟施山茂相谈甚欢。
赵完松心里不满，可把人家打量了几回，外貌上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只能闷闷地说道：“近看矮了些。”
孩子这才看见施山茂身边阴沉着脸的赵三公子。
施山茂笑眯眯地介绍：“这是你长青大哥。长青，这是小乔，他今年十四。”
小乔自幼跑江湖的，自然牙尖嘴利，甜甜地接话道：“班主说上个月开始拔个儿了，过了十五会长高的。长青哥哥也不见得高我多少——还能长么？”
“我是不长了，皮相定了。”赵完松刻薄起来谁也挡不住：“没长定时个个看着都秀气，过两年长成什么样还说不准呢。反正嗓子也没倒，若是日后长粗了，唱武生倒是不错。”
唇枪舌剑小乔哪是这老油条的对手？当即气得柳眉倒竖，看在施山茂份上才好歹忍住没发作。恰逢班主过来找人，小乔跺了跺脚，转身回去了。
赵完松旗开得胜，气焰嚣张，长眉挑得甚是好看。
班主与施山茂寒暄了几句，不觉间瞥到赵完松，大惊道：“这位公子好生面熟……”
赵完松抱拳笑道：“班主说笑了。”
班主捏捏山羊胡子，一拍脑袋道：“是了，我有幸在秦淮看过一出赵云卿老板的西施刺吴，不知公子……”
施山茂摇着扇子笑呵呵地打断：“长青是我同窗，世人千相，偶有相似不足为奇。”
跑江湖的自然最懂看眼色，班主当即作揖赔笑：“必是我老眼昏花看错了，莫怪莫怪。”
“班主言重了。”
……
施山茂目送班主的背影，摇头叹道：“原本还想请他们最后再唱一折，如今看来，是不能够了。”
赵完松悄悄在衣袖下握住他的手，哼了一声，嘴角却不觉地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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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班子一走，村里便清寂了不少。
赵完松为了让施山茂专心读书，一向把大大小小的家事自己揽了。幸亏施大才子不挑剔，面对没放盐的菜眉头都不皱一下。
赵完松这段时间让柴火熏够了，发狠道：“嗓子都呛沙了，走前一把火烧了厨房，这辈子再也不下厨了。”
“好好好，都依你。”
“堂堂男儿，岂能围着三尺灶台打转？真是笑话！”
“是是是，”施山茂摇着描金扇点头笑道：“长青贤且美，吾之爱妻也。”
赵完松哼了一声，却也不否认。施山茂放下书，一把将人拉到怀里，这书看到一半又看到美人身上去了。
“又不看书！”
施大才子轻笑道：“还怕我考不上？”
“看你狂的……”赵美人平时嘴硬，但这事上向来予取予求，柔顺得很。
所谓两情相悦，心有灵犀，施山茂把他抱到书桌上，亲一口嘴角，便开始宽衣解带。
赵完松难得体贴：“唔，只许一次，明日……嗯明日还要……”
“秋闱将近，又要分别些时日。”施大才子咬住他的耳垂沉声道：“一次哪够？”
“到时我回赵家……”
施山茂低笑：“为夫应考期间，长青是回娘家备嫁唔……”
赵完松最怕他一本正经深情款款地耍流氓，说是说不过的，只能自觉用嘴堵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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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闱将近，水路上往来的学子渐渐少了。
官道是走不了的了，水路倒是宽松，已约好船家，择日启程。
两人偷得浮生半日闲，日子过得优哉游哉。
赵三公子长得好看，性子看上去难伺候，处久了其实也挺好。偶尔在家润了嗓小唱了两段，附近玩耍的村童听见了，上门齐齐围着听。
施大才子支了张竹椅坐在门口，进门的一人收一块糖果点心。小包子们皱着脸告状，他不慌不忙地晃着扇子起身：“既然不听曲，那便读书。”
小包子们委屈得很，摇头晃脑地吟诵诗文。
赵三公子轻轻踹了他一脚，低骂道：“瞧你那点出息。”
施山茂充耳不闻，一口一块糖果吃得开心。
邻里街坊听见满院书声，感叹施山茂学问高心肠也好，带孩子念书还不求回报。于是又纷纷拎两条鱼拿两袋米过来答谢，施大才子嘴上说得客气，收礼一点没手软。
赵美人在厨房里熬着鱼汤，听着自家才子在院子里跟人天南地北地客套，心里暗骂斯文败类真流氓。
今天来的是隔壁小六子的爹，撑夜船送货的，前几日刚回家。姑苏城出现了一幅流氓的画，施家分宗子弟鉴证过，是真迹，被人天价收了回去，整个江南都传开了。
然后施太傅过来找人，差点没把整个姑苏翻过来。如今全天下人都知道那位施家嫡系的小公子从学堂溜了，他爹正布天罗地网抓他回去。
据说施太傅望子成龙，盼儿子科举出仕振兴家族；施大才子却不重名利，只愿寄情山水，淡泊明志。
赵完松在厨房里听得心惊胆战，而斯文败类跟人八卦起自己，不仅脸不红心不跳，偶然还适当地点评上几句。
得意过头是要遭罪的。
夜里流氓搂着美人，温声细语地哄：“不就送了一幅画，我又不怪你，别急了好么？”
“总之日后要小心，不许张扬。”美人鼻子哼了一声，没想到那书生还识人，幸亏没点破两人身份，今日虚惊一场，想起来都后怕。
“开考的日子近了，我有分寸。人生在世，何必活得谨小慎微？”施山茂亲亲他的眉心：“长青与我本就张扬，自在便好。”
赵完松显然被哄顺了，安心地把脸埋在流氓怀里，闭上了眼。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