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惊醒之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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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再听到这个“林家的小孩”的后续，不禁有些恍惚，已经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相比当年林潜沦落的时候，日子比我还要难上千倍万倍吧。
一夜之间的陨落，今非昔比。
在梦里他沦落成男妓，但是...嗯，他看起来活的还行。对了，他对我说过——
“楚格，我现在在做的事情，不能对你说。”
“楚格，我有可能活不到那个时候。”
...
“这种时候你居然还能发呆？！”
“诶？我有吗？”
“刚才就是在发呆！你眼神都木了！”
“啊啊...抱歉，”我轻咳了两声，“你刚才说了什么来着，哦对了，我记得你说——”
我重复她的原话：
“一夜之内？离奇破产？”
我一下子就联想起了自己的情况。看了洛芸一样，她一脸的严肃，俨然也是想到了和我一样的东西。我们俩一直都是这样心照不宣。
“是，这件事不久，林爸就因为压力，跳楼自杀了，林妈精神失常，被送进了疗养院。林潜那时候还未满十六岁，他的其他直系亲属都因为年龄过大或者没有照顾能力之类的理由，没有得到他的抚养权，他被判给了一个关系比较远的姑姑抚养。说起来，这件事真是很奇怪。”
洛芸显出一副费解的样子，我的心情也是亦然。
“那么林潜现在应该是在他姑姑家里，对吗？”
“不，”洛芸皱起眉头，“他不在他姑姑家里。实际上，根据我了解的材料，林潜在他姑姑家里呆了一周，然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一开始别人问起，就说是在寄宿学校学习。但是后来，却被认定为失踪了。他的爷爷奶奶想打官司，但是居然都没有打赢。”
我马上想到了梦里林潜的状况，不由得一阵惊寒。但是很快，我就发现了另一个更加毛骨悚然的信息。
“几次本来应该赢的官司都没有赢...”
“我考虑过这件事，云赫，你知道我得出了什么结论。”
我们俩都不再说话了。某种无形的压力压在我心上。
“谁有这个胆子，敢在司/法程序上动这么大的手脚？”我压低了声音问道。
洛芸下意识地飞快捂住了我的嘴。
“问题比我们想象得要棘手太多了。”
何止是棘手，简直是绝望。我感觉到有一股股黑水从我的内心深处涌上来，想要把一切都淹没。
我们要如何说服自己在这样的敌人面前不倒下？
我现在的表情一定很阴沉，因为洛芸又露出了那种我熟悉的担忧神情，然后她伸出手拍了拍我的肩。
“想不想喝点什么？”
“冰红茶...不，啤酒，燕京的。”
不知为何，我又想起了梦里和林潜共饮的情景。
我没抬头，只顾着低头一个劲儿地划床单，但是我能感觉到她的动作顿了一下。
“...你受着伤喝酒真的好吗。”
“那还是冰红茶吧，谢谢。”
床边缘一轻，她起身走向厨房。
我往床上一躺，却不小心压到伤口，哇的大叫一声，又弹了回来。
嘶...真是...王八羔子的...
我现在身上有绷带，脚上有石膏。一开始我还担心有内伤，但是并没有。
真是命大得很。
洛芸告诉我，现场我是在大路边上的野花丛里被发现的。有可能是因为我当时站的位置比较靠近路的边缘，而车撞我的时候，我又躲了一下，结果被撞飞到了柏油路旁边的花丛草丛里。
北京城郊的那种路，就是一条大路在中央，而且高度要高于旁边的地面。两边原本的土路，就跟两条没有水的沟似的抬着大路，里面基本上都是些沙石，野花野草，再不就是一些杂物垃圾。再往边上会有些树。
我被撞飞后，应该是中途撞到了树干，导致膝盖严重骨折并陷入昏迷，最后落在花丛里。而司机估计是害怕有目击证人，所以没有下车看直接就走了，于是我就逃过了一劫。否则如果我飞出了数米远落在水泥路面上就危险了，很可能引起脊椎或者什么骨头断裂，碎片插进内脏里，引起功能衰竭。到时候大罗神仙也难救我。
——老天爷不让我死，一定是我还有没有做完的事情。
刚好，洛芸已经端了冰红茶过来。
“来来，先干一杯为敬。”
我灌下一口，心里的阴郁退散了一些。
“唔，对了，这次你和林潜遇见，他有对你说什么吗？”
洛芸摇了摇头。
“一开始我们就互相认出来了，但是他没有来找我，是后来我去和他说，你是不是林潜，他才承认的。我问他别的，他全都保密，他只对我说他确认你还活着就行，拜托我照顾你。对了，他说了一句话，我有点不明白。”
“他说‘抱歉我来的时候太迟了’。”
“‘来的太迟了...’”我沉思了一会儿。
“如果是偶然路过的话，应该不会说这样的话才对。也就是说他是故意路过了。不，应该说，他可能一开始就知道会发生什么。”
“是这样吗？”洛芸有些疑惑。
“只是猜测。”我摇摇头，“但是至少，我觉得他身上疑点很多。”
洛芸突然不说话了，而是微微眯起眼睛打量我。
“你干嘛。”我被她盯得心底发毛。
“齐云赫，你好像还没有告诉我林潜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嗯？”
“！！我...”
...果然还是逃不过这一劫！唉算了算了我已经很满足了，这得亏是洛芸，换成别的女人，估计我提起一个彼此都认识的男人，她的第一句话就会是这个...
（老实说，我最不爽的就是有人对别人的隐私求知欲过于旺盛了，麻烦的很。）
“如你所见啊，嗯...林潜他，和我有着某些关系。首先我们的遭遇很像，其次是他救了我一命，所以...”
我、我编不下去了...
“说重点！你们之间真的没有某种暧昧的关系吗？”
“我像你保证，我总共就见过他一面。”我严正地声明道。
其实这话还夸大了，我现实里和他一面都没有见过。
我本来以为这样就会马上打消掉她的疑虑，没想到她会惊呼：
“难道是一见钟情？”
我什么都不想说了，我开始觉得无论我怎么和她说，最后她得出的结论都会是一样的。”
“你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吧...现在的关键是，我们要找到他。”
说着，我拉开了背包。
“洛芸，帮我找到那个地方。”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惊醒之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