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城市爱情》夏雨婷

3、找工作

　　恍惚间，听到楼下传来炒菜的滋滋声，叶霜半眯着眼，赖在床上不想起来。
　　外面的阳光由白色变成桔黄色，看样子应该已经是晚上了。
　　叶霜从床上爬起来，把被子叠好。
　　从柜子里找了件外套披在身上，慢悠悠地下到楼下去。
　　桌上已经摆着几盘炒好的菜。
　　“你睡醒啦？”刘心洁把两碗米饭搁在桌上，“我刚好准备去叫你吃饭呢。”
　　“我闻到菜香了。”
　　“快坐下来吃饭吧，吃完我带你去外面逛逛。”
　　“嗯。”
　　这顿饭叶霜吃得格外香甜，刘心洁一直不停地给她夹菜，弄得叶霜吃个没停，一直到把肚皮都撑得滚圆。
　　放下碗才知道自己吃得太多了，只好坐在凳子上小憩一下。
　　“快点去换衣服！”
　　“有这么急吗？”
　　“急？等下你就会觉得出来太晚了。今天我带你开开眼。桐城那小地方呆了那么久你都不腻的慌吗？”
　　“还好吧，那里认识的人多，再说你也知道我家里的事。”
　　“就是知道才要你出来，在外面多攒点钱，以后回家干点小买卖什么的岂不是更好？如果不是我一直求着你来，你是不是真的准备在桐城呆一辈子？”
　　“也不一定，我其实也想过换个环境的。”
　　“那你这次出来是对的，趁年轻就应该出来走走，长长见识。”
　　刘心洁带着叶霜从城隍庙逛到人民广场，从人民广场游到南京路，外滩，最后两人直奔东方明珠塔。
　　她俩一来到东方明珠塔下广场，看到塔的正面是“东方明珠”四个金色大字。
　　走进一层大厅，导游小姐热情地引导她们和其余的游客一起进入登塔电梯。
　　只觉一会儿工夫，就将她们送达到观光层。
　　叶霜沿窗向下眺望，五光十色的夜景展现在眼前，远望夜色下的上海城区，万家灯火似泛光的海洋；眺望浦西，可以寻觅到刚刚去过的如灯河似的南京路，灯海一片的人民广场、豫园商城。
　　叶霜焦急地寻找：“外滩在哪儿呀？”
　　居然找不到离此最近的外滩，原来外滩就在塔下灯光最明亮的地方，只要稍一探身，就可见影影绰绰的游人。
　　两人又来到观光望远镜前，观赏外滩夜景，江堤、建筑物、行人都清晰可见。
　　俯瞰都市夜景，更是一派流光溢彩、灯火辉煌。
　　两个人在浦东玩了很久，一直到坐上最后一班轮渡才回到出租屋。
　　叶霜准备第二天就问刘心洁关于自己工作的事情，但刘心洁说刚来上海，应该先好好休息一下，把状态调整好再开始新的工作。
　　她想想也有道理，也不好催得她太紧，这事就被搁了下来。
　　叶霜心里着急，好几次想开口又怕刘心洁心里有想法。
　　叶霜决定自己去找找看，此时的人还不多，叶霜每走一段路，都会四处看看，默记下周围的环境，这样就不怕找不着回家的路。
　　中午在一家麻辣烫店吃过午饭。
　　叶霜又开始漫无目的地四处闲逛，一直到一家中介所门口才停下脚步。
　　这家中介所门面不大，门口立着好几块大黑板，上面写着很多的招聘信息，叶霜仔细看了一会儿，居然发现很多的工作还挺不错的，待遇也比桐城好得多。
　　“小姑娘，想找工作吗？想找什么样的？”一个中午妇女站在她旁边，指着大黑板说，“我们这里的招聘信息有很多，什么样的都有。”
　　“我就路过，随便看看。”叶霜不好意思地回答。
　　“进去里面看看吧，里面的信息更多。”
　　中年女人看叶霜似乎很感兴趣，更加热情地游说她。
　　叶霜从没见过这等架势，想扭头走开，又怕失去一个工作机会。
　　最后在她的“强拉硬拽”之下，只得硬着头皮跟着中年妇女往中介所里走。
　　屋里非常简单，一张写字台，一把老板椅，外加一个旧沙发。
　　一个40岁上下的男人端坐在椅子上，正慢悠悠地喝着茶。
　　见有客人进来，他迅速放下茶杯，笑盈盈地招呼她：“小姑娘想要找什么样的工作？”
　　“我......我想找经济外贸类的工作。”
　　“哦，做外贸啊！这个在上海可是很吃香的。薪酬又高，福利又好，那你是什么毕业？”
　　“大专。”叶霜心虚地回答。
　　“大专啊，是低了点，不过小姑娘你不用担心，我们这中介所看着是小了点，但是和我们有合作关系的公司还是很多的，人家都相信我们，只要是我这里推荐过去的人，没有公司不说好的。”
　　“真的吗？”
　　“这样吧，我帮你看看有没有适合你的。”
　　男人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蓝色笔记本，翻了几页，对她说，“这个不错，金盛外贸公司要招一个公司职员，这很符合你的专业。”男人把本子倒转过来递给叶霜，“这公司待遇也很不错，你看看。”
　　叶霜接过笔记本，里面龙飞凤舞记着很多的招聘信息，叶霜瞅到写着金盛外贸的那条，底薪3000元起，交三险一金，加班费另计，还有三补（交通补助，住房补助，工作餐补助），税后一般在4千至6千左右。
　　叶霜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把这条信息看完的，4千至6千，比刘心洁原来说的工资还高，更比自己在桐城加班加点挣的1千多高的不是一点点。
　　“怎么样？小姑娘，这工作还满意吗？”男人呷了一口茶，看着叶霜问。
　　叶霜把本子还给他，很不解地问：“它们公司真的没什么要求吗？比如说学历什么的。”
　　“你是学这方面的，难道还信不过自己？有好的工作机会要懂得把握，不然，可不是天天都能被你遇到。”
　　“这我知道，只是......”
　　“这样吧，我给你开个条子，你到这家公司去找那里的人事经理，他看到是我们这里推荐过去的，一定会收下你。”
　　男人拿出钢笔，在笔上刷刷写了一行字。
　　“不过小姑娘，我们也是靠信息吃饭的，既然你想去这家公司，就要付相应的中介费。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付了中介费，我就把地址和介绍信给你。”
　　叶霜没想到这么快就谈到钱上面，刚出校那会儿，也听过不少找工作被骗的事。
　　她犹豫了一下，问：“中介费是多少？”
　　“我们这里都是按工资的百分之十收取的，你的这份工作工资是6000元，那就是600块。”
　　“600块？！”叶霜心里想着你还不如去打劫算了。
　　自己除去坐火车口袋里就只剩900多块钱，去掉这600，还剩300多块钱，那接下来的一个多月岂不是要喝西北风？
　　就算刘心洁肯一直养着她，也保不齐自己是否能得到这份工作，别到时钱也付了，工作依旧还是没着落。
　　“怎么样小姑娘？考虑好了吗？”男人扬了扬手里的纸条。
　　“老板，不好意思，我没有那么多钱，还是算了，我不去了。”
　　“你搞什么？耍我是吧？”
　　“不是的老板，”叶霜吞吞口水，撒了个小谎，“我真没有那么多钱，如果你要是相信我，我可以在拿到第一份工资的时候，立马把钱还给你。”
　　“小姑娘，你不要瞎搞好哇！哪有你这样子的？”男人把纸条重重地拍在桌上，响声惊动了外面的女人。
　　“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吵起来了？”中年妇女转过头来问叶霜，“小姑娘，到底出什么事了？”
　　“老板说要收中介费，可我刚从外地来，身上没有带那么多钱，就想着和老板商量一下，能不能等我领到工资的时候再交？”
　　“这就是小姑娘你的不对了，我们是做生意的，又不是开慈善所，你说欠着就欠着？”
　　“我没那个意思！”
　　叶霜委屈地小声声辩道。
　　从小父母就教育她不要和别人吵架，对村里头爱吵架的人也是敬而远之，长久以往下来，如果遇到拌嘴之类的，哪怕再有理的事，叶霜也争不过人家，总是只有干着急的份。
　　叶霜不想再和老板他们争执下去，起身想要离开，被女人先一步拉住衣袖，叶霜被迫站在那里让那个女人大肆发难，最后实在气不过，愤然地甩开女人的手，跑出了中介所。
　　外面已经是夕阳西下，赶路的人们行色匆匆，叶霜只感觉脚下恍恍悠悠，找不到重心。
　　难道我选择来上海错了吗？叶霜不禁问自己。
　　她用手背抹了两把眼泪，又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不管今天的事有多么难过，她也不会让刘心洁知道，叶霜在心里对自己说。
　　上海的早晚高峰非常堵，即便她租的房子离公司不是很远，也免不了在路上要耽搁很长的时间，所以当叶霜远远地看到站在一辆白色轿车旁边的刘心洁时，也倍感意外，平时她总是要在天黑以后才能回到家，今天似乎早了点。
　　叶霜正打算上去和她打招呼，却看到轿车驾驶室的车门刚巧打开，一个身着中式藏青色大衣的男子和刘心洁一边说话，一边拉扯着。
　　刘心洁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她只是一直用手挡在前面，像是在阻止男子的靠近，男子则满脸忧伤，眉头锁得紧紧的。
　　两个人似乎在争吵，叶霜离得远，听不到他们的谈话，倒是他们的举动引来不少路人的注目，时不时有过路的三轮车高声叫喊着借过借过。
　　男子的脸色更加难看，他厌恶地扫了下路人，拉紧衣领，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停顿了大概几十秒的时间，终于还是启动了车子，扬长而去。
　　刘心洁目送车子离开以后，像是失去什么宝贝一样，一个重心不稳瘫了下来。
　　叶霜三步化作两步跑到她跟前，轻轻唤了她一声：“心洁，你怎么了？”刘心洁茫然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叶霜把刘心洁扶到床上，给她倒了杯水，又拿湿毛巾给她一遍一遍地擦拭着脸上的泪痕，好说歹说才把她哄睡着了。
　　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于她于刘心洁，都不是个好日子。
　　深夜，叶霜被楼下叮叮当当的声音吵醒。
　　木板户的隔音效果非常差，叶霜摸摸刘心洁睡的地方，那里是空的，应该是她起来了。
　　“我把你吵醒了吧？”刘心洁看见下楼来的叶霜，愧疚地说。
　　“没有，是我自己刚好醒了。”
　　“你饿不饿？”
　　“还好。”
　　“那陪我吃宵夜呗。”
　　“好。”
　　“我只煮了面条。”
　　刘心洁先给叶霜盛了一碗，又给自己盛了一碗放在桌上。
　　面条很烫，叶霜沿着边缘小口小口地吸着汤汁，倒是刘心洁已经吃得大汗淋漓。
　　叶霜还从没见过这样不顾形象的她，和她以前认识的刘心洁有些许的不像。
　　刘心洁吃完面，又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双手握着水杯看着外面的路灯出神，叶霜还在一口一口地吃着碗里的面条。
　　叶霜知道刘心洁有心事。
　　“叶霜，对不起，我答应给你找工作的，这下是彻底没希望了。”
　　她说到这里，看着叶霜，叶霜怕她又难过，对她微微一笑，表示自己不介意。
　　她苦笑了一下，继续说，“桐城学院毕业以后，我没有按爸爸的意思留在余县，因为我不想每天面对着那个女人。我爸爸有一个远房亲戚的儿子在上海做维修，他叫李向东，和我很早就认识，我知道他一直都喜欢我，所以我就托他在□□我找份工作。”
　　刘心洁喝了口水，房间里顿时又安静了下来，碗里的面条已经吃完了，最后只剩下一些汤水，叶霜用筷子拨弄着碗里的几片葱花，有一下没一下，有一下没一下。
　　“李向东托朋友邦我找到一份外贸公司前台的工作，工资虽然不高，但我很喜欢这份工作。而且还能认识不少的人，当然就包括我们公司的总经理--王恒。”
　　叶霜注意到刘心洁说到“王恒”这个名字的时候语气加重了些，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叫王恒的男子，应该就是傍晚出现在楼下开着白色轿车的人，而且两人之间还有着某些千丝万缕的关系。
　　“最初我们也只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他对我比较照顾，在上海我除了李向东以外，没有别的朋友，你又在桐城，我遇到一些不顺心的事，也不能时常说给你听。王恒他愿意听我讲，他总是那么不厌其烦地，微笑地看着我，听我说这说那。你没有谈过恋爱，你不知道被自己喜欢的人爱着，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他只要有空就会陪我逛街，送我漂亮的衣服和首饰。他总是对我讲，好看的女孩子更应该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叶霜你知道吗，能够遇见他，我认为是上天对我的补偿，我失去的东西，老天是能够看到的。如果，如果不是那天我私自去找他，撞见他陪着他老婆去医院，我都不知道他是有家庭，有老婆孩子的。只有我一个人是傻瓜，别人都知道的事，只有我不知道。”
　　刘心洁突然变得歇斯底里起来，叶霜走过去抱住她，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叶霜相信在这份感情里，她是付出了真心，只有真正爱过的人，才会有切身的痛，从而在得知真相后，演变成对自己，对对方的恨。
　　“我妈妈就是因为那个女人离开我的。现在我居然也介入了别人的家庭。多么可笑，我成了我最痛恨的角色。我向他提出分手，他说他爱我离不开我，他说他和他老婆的感情早就名存实亡了，他求我等他几年........”
　　她哽咽地再也说不下去，叶霜把她搂紧了些，对她说：“哭吧，把你的委屈和痛苦大声地哭出来。你没有错，错的是那个男人，他没有资格爱你，他不配。”
　　两个人就这样一直到天亮。
　　当天上午，叶霜陪刘心洁去公司办理离职手续，刘心洁其实早就打了报告上去，只是上面一直不批准，问人事说是上面的意思，叶霜当然明白这个上面是谁，加上刘心洁自己对王恒的余情未了，事情才会拖到现在都没有解决，叶霜想该好好会会这个王总了。
　　她俩在休息室等了将近一个钟头，秘书才准许她们进去，临进门时，还不忘提醒她们王总等下还有个会议要开，只有十分钟的时间。
　　刘心洁紧张地立在经理室外惆躇不前，叶霜怕她进去反倒坏事，就把她留在外面，自己单刀赴会。
　　总经理室自然是无比敞亮，里面的摆设也相当考究。
　　漆黑的大写字台上摆放着一叠叠的文件，整面墙的大书架分外引人注意，叶霜随便扫了一眼，全是经济，营销类的专业书。
　　王总经理正埋首文件中，直到叶霜故意“咳嗽”一声，才抬起头来看着她。
　　“小洁，她没来？”王恒没有看见刘心洁，眼底尽是一片失望的神色。
　　“王总，我们只有十分钟的时间，那我就开门见山，我是心洁的好朋友，你们的事情我从心洁的口中也知道个大概。所以我希望王总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叶霜直截了当地说，“心洁她不想见你，所以只好由我来替她和你谈。”
　　“我和她之间的事，用不着一个外人来指手划脚。”王恒的眉头几乎拧成一团，嘴巴也抿得紧紧的。
　　“是，我是个外人，”叶霜气正词严地回答他，要想说服别人，自己就更应该拿出气势来，“你们之间的事，我一个外人是不该过问太多，但是我想请问一下王总，在你们身边的人都是外人吗？你的妻子也算外人吗？你口口声声说爱心洁，你除了给她钱，给她漂亮的衣服，给她一切能用钱买来的东西，你能给得了她名份吗？你能给她做为一个女人最起码的尊严吗？你让她永远活在阴影里，见不得光，这就是你所谓的爱情？而你口中那些所谓的外人，因为你的自私自利，给她们的带去的除了伤害，还能有什么？你不仅让你的家人饱受离别之苦，更让一个女孩过早地尝到了被爱人欺骗的悲伤!"
　　“我......”王恒自觉理亏，忤在那说不出话来。
　　“你肯定想说，你没有骗她，你只是想多要点时间，让她等你。等你离了婚再去娶她对不对？那你为什么不先放开她，等你真正有那个资格的时候再去找她。我相信如果你们是真爱，熬个几年都不是问题。何必要强求她现在留在你的身边。”
　　王恒也许真的是被她的话震住了，他没有再为自己辨解，也没了最初的蛮横。
　　叶霜想话都说到这份上，个中的轻重也只能让他自己去掂量。
　　房间里静得几乎连针掉地上都能听得见，叶霜站在那足有1分多钟，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很快，一阵敲门声打断了这场静宓，秘书小姐推门进来提醒他该开会了。
　　王恒叹了口气，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了捏山根处，叶霜无意中憋见他眼睛旁泛起的几条细细的鱼尾纹。
　　良久他终于睁开眼睛，大手一挥，让叶霜先行离开，只留下秘书小姐在里面。
　　叶霜出来的时候看见刘心洁正端坐在沙发上用手绞着衣服，还时不时朝这边张望，这丫头，这会一定紧张得要死。
　　“你们，谈好了？”她怯怯地问，和以前在学校时天不怕地不怕的她还真是判若两人。
　　“谈好了。”
　　“怎么样？”
　　“没怎么样。”
　　没有得到王恒的任何答复，确实没怎么样。
　　“那......”刘心洁还想问下去，一阵高跟鞋的嗒嗒声打断了她们俩的对话，是秘书小姐走过来。
　　“王总已经批准了刘心洁小姐的离职申请，你们到人事办下手续，做一个交接，再到财务处结算下工资就可以了。还有，王总让我转达，希望刘小姐保重，如果以后遇到什么困难，可以直接来找他。”
　　“替我们转告王总，我们谢谢他的好意。”
　　叶霜心想这个男人还真是多事，既然都准备放手了，还来这一出。只是可怜了心洁，不知道能不能从这段无疾而终的感情中走出来。
　　她一把拉住失神落魄的刘心洁，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那里。
　　手续办得很顺利，一个多小时后，刘心洁抱着整理好的杂物箱，和叶霜一起走出公司大门。
　　她最后留恋地望了一眼大楼，眼神有些失落至极。
　　中午回到出租屋，碰到房东太太过来通知涨房租。
　　刘心洁软硬兼施，房东太太还是那句话：要么搬走，要么加钱。
　　两人考虑到这次涨得有点离谱，已经远远超出两个人的承受能力，只好决定搬离这里。
　　下午刘心洁给李向东打了个电话，让他帮忙找找有没有合适的房子。要说这干维修的人就是神速，才短短2天时间就给她们带来了好消息。
　　新房子位于浦东新区，在一片刚建好的新小区里。
　　周边环境不错，有好几个公园，还有一处在建的健身场所。
　　房租也公道，虽说离市区远了点，好在交通便利。
　　这幢楼一共12屋，一梯三户，她们住在303室。
　　叶霜负责打扫卫生，刘心洁指挥人员摆放家具，李向东在楼下和搬家公司的员工一起运送东西，在大家共同努力下，原本空无一物的一居室被刘心洁的私藏给挤得满满的。
　　望着焕然一新的“小家”，三个人都很开心。
　　下午，李向东帮她们在二手市场淘来的二张单人床和写字台也送来了，还外带送了个电脑桌，这可把刘心洁给乐坏了，急吼吼地要李向东陪她去拉宽带。
　　两人一走，屋里安静多了。
　　叶霜一会把娃娃放冰箱上，一会把小玩意小物件全扔进写字台里。
　　一会把窗帘挂好，一会把炊具放整齐.........这里瞅瞅，那里整整，一个人在房子里忙得不亦乐乎。
　　临近傍晚的时候，刘心洁和一个穿蓝色工装的师傅回来了。
　　叶霜碰碰她：“李向东呢？他怎么没回来？”
　　“他接了个电话，说是店里有急事就走了。”刘心洁满不以为然地说。
　　叶霜以前并不认识李向东，但是通过这几天的观察，看得出是个利索很勤快的人。
　　可能在其它的方面，他确实不及王恒。
　　叶霜觉得把自己的终身托付给这样的一个人，还是会很不错的。
　　只是这丫就是装不懂，让叶霜在一旁干着急，叶霜想她可能还没有从王恒的感情中走出来，这事得慢慢来，急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