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少女勇者》文入梦

38、038 达成合作

　　038 达成合作

　　葛拉尼吼完回过神，老脸微红，强作镇定道：“你不是说要合作吗，怎么问起那混蛋的事儿了？别绕圈子，快说！”
　　永诗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我有东西可以卖给流星街的人，让他们顺利通过防护墙。不过我想……小镇并不希望这样的东西被他们得到。”
　　葛拉尼觉得她在说屁话：“那你找我是什么意思？”
　　“我猜，你们现在面临困境吧。”永诗顿了顿，补充道，“或者很快就会面临——资金的困境。”
　　葛拉尼没有精神的瞳眸微微聚拢起来，无言地审视她。

　　“村镇原本与世隔绝，可以自给自足。可是为了抵御流星街，不得不抽调资源建设新房，重新布局，还要生产武器和医疗设备，供养巡逻队的防卫力量……这些都需要多余的财富。小镇原本自给自足的平衡循环快被打破了吧。你们得考虑赚钱的事了。”
　　永诗分析道。
　　“不瞒你说，我想给予在流星街挣扎求存的普通人一个离开的机会。所以从那里离开以后，一直在寻找能够抵御超强电的念能力者。这种能力十分稀有，我费了一番功夫，最近才找到。如果能把那个能力借给想出流星街的人使用，一定能卖到很多钱。”
　　“……流星街是什么地方，你不会不知道吧？”葛拉尼又恢复了无精打采的模样，靠在沙发上，“一群在垃圾里讨生活的乞丐，哪里来钱？”
　　“人活着就要消耗资源。”永诗说道，“流星街的高层看起来并不像没钱的样子。”
　　夺真生活的区域街道干净，房屋井然，必然要花费人力物力维护。

　　葛拉尼问她：“高层当然有钱。可你不是要给普通人吗？更何况，高层不需要借别人的能力穿墙。”
　　“这就是机会。高层不需要，普通人需要；高层有钱，普通人没有。两个阶层自然会互取所需，彼此交涉，最终达成协议。我们要做的，只是收钱而已。”
　　葛拉尼皱着眉思索她的话，过了一会儿问：“这样做，不是让流星街高层多了一个控制低层的手段么？”
　　永诗支起下巴，睁大眼睛打量他，说了一句不相关的评价：“你还挺有正义感嘛？”
　　“……哈？”葛拉尼被评价得鸡皮疙瘩起来了。
　　永诗笑着摇头：“没什么，这样很好。葛拉尼先生，你知道什么是高层，什么是低层吗？”

　　葛拉尼不太想回答。
　　——你直觉会被打脸的话也不会想说的。
　　永诗自觉地自问自答道：“所谓高层，就是掌握更多资源的一方。所谓低层，就是被迫用自身有限资源向高层换取更少却必要资源的一方。这就是他们的定义，一旦这点发生改变，他们的阶层也会随之改变。你永远无法阻止资源的倾斜，所以也无法阻止高层对低层的控制。就算直接把能力借给那些低层，除非一直有暴力机制监管，否则那些资源一样会落回高层手里。我的目的不是改变流星街的阶层分布，也不是解救所有流星街普通人——只是给予他们一个可能性而已。”
　　葛拉尼半晌道：“……我有点搞不懂你。”
　　永诗神态自若：“那一定是你想得太复杂。”
　　葛拉尼并不搭腔。永诗等了会儿，耸耸肩：“怎么样，要不要和我合作？”

　　“我还有一个问题。为什么要和镇上这群傻子合作，你能得到什么？”
　　“我想得到的，就是流星街残忍无情的铜墙铁壁上的一个缺口。”
　　葛拉尼发现和永诗说话非常费脑筋：“……什么意思？”
　　“其实这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我需要一个长期稳定、最好有经验的中间人，和流星街交涉。”永诗用他绝对能明白的话说。
　　葛拉尼陷入沉思。
　　他在考量永诗的可信度。
　　最后他说道：“把那个念能力带给我检查，如果是真的，我会说服小镇。”

　　永诗自然满口答应。
　　葛拉尼留下联系方式，喝完咖啡就离开了。
　　结账的时候，网吧老板和永诗随口唠嗑：“葛拉尼那家伙是不是又跟你说要杀光小镇居民了？”
　　永诗掏钱的动作一顿：“你怎么知道？”
　　“唉，他见谁都这么说。”网吧老板的胖脸极为生动地做了个鬼脸，“我们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好不容易逮着个没听过的，他那个喜欢吓唬人的毛病又犯了。你别放在心上，葛拉尼那家伙就是成天嘴上捣蛋，做事却很靠谱。”
　　“嗯，知道了。谢谢你，老板。”永诗忍不住微笑。

　　走出网吧，永诗望了一眼头顶的太阳。
　　喷泉广场人来人往，中心的喷泉透彻又清凉，有吟游诗人在池边弹唱，看起来一派繁荣悠闲。
　　永诗走过去，向吟游诗人打听镇上好吃的饭店。
　　靠近的时候，察觉到吟游诗人的气息变得戒备，一双浑浊的眼睛和她对视以后，又恢复了悠然。他伸出一根粗糙的手指，指向广场角落的一家饺子店。
　　“过路的姑娘~好好享受吧~这座小城的气息~就藏在那砖石里~”
　　他唱着歌词随意的小调，仿佛送予她祝福。

　　永诗再也掩不住从眼底涌现的欣悦，开心地向他挥手，奔向那家小店。
　　她心中无比愉快和了然。
　　看似寻常的小镇，已经把温柔和警戒融进每个角落。
　　人们都坚固又温柔。

　　她在饺子店买了打包的外卖，走向离开小镇的道路。
　　和来时一样，那条镇口街上，或明或暗的目光划过她。
　　永诗拎着外卖，静静地感受它们，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回到停车处，闪闪早已提前灵体化坐在里面。
　　“要下来吃吗，吉尔？”永诗没有上车，提起外卖袋，弯腰凑近车窗问道。
　　小轿车里有简易的野餐支架，不过闪闪自带豪华座椅，王之财宝直接吐出整套桌椅餐具，与之相比，朴素简单的水饺外卖显得有点寒碜。
　　好在不是第一次，面对闪闪的例行吐槽，永诗充耳不闻地靠在车边，趁这段时间给夺真打了个电话。
　　“雪香的念能力掌握得怎么样了？”
　　“她是具现化系，能力叫’无心的小熊玩偶‘，可以在玩偶里形成绝对的电流密闭空间，所以无论多强的电压都无法穿透。限制条件只有一条：同样的玩偶只能存在一个。新的玩偶一旦被制作出来，旧的就会消失。”
　　“只能存在一个……”永诗沉吟片刻，展颜道，“这样很好。”
　　夺真看法有所不同：“把玩偶卖出去的话，她自己岂不是没有能力防御了。”
　　“所以，以后你要教会她念力的使用技巧。战斗的基础实力不是多么独特的能力，仅仅是速度和力量而已。”
　　“咦，这是你第一次说起对战斗的领悟啊。我要赶紧记下来。”
　　……永诗无语地挂掉电话。

　　吃完饭，永诗开车驶向流星街的方向。
　　闪闪在后座闲着开嘴炮：“果然是穷乡僻壤之地，即使是最不可能出错的美食——水饺也能做成罕见的油腻之物。”
　　“知足吧。小镇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形成有效抗击流星街的组织，居民都经历了很辛苦的时期，事到如今还能维持食品物品的繁荣，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永诗在后视镜里瞟了一眼，那双鲜红瞳眸里的轻慢令她感到些许不满。
　　“刚才的问题，在见到葛拉尼以后，你仍然那么认为吗，吉尔？”
　　漂亮的眉毛微微挑起：“什么问题？”
　　“作为第一个被救的流星街人，葛拉尼选择了守护小镇，导致后来从流星街出来的念力者作恶被有效遏制。这个结果，你仍然觉得是运气使然吗？”
　　“呵。”闪闪轻哼一声，“本王知道你要说什么，那个杂种的守护并非全然偶发，他身上流星街垃圾的恶鬼气质丝毫未变，之所以会守护小镇也正是拜那所赐。他所认同的根本不是什么小镇，仅仅是那个救他的医生而已。这个怀着天真的小镇拥有愚善者惯有的蛮横，从未见过光明的极恶之徒最容易被攻其不意。固然有那么一点天理归因所在，但是从那条街里出来的污泥以死不悔改的无可救药者居多是事实。若不是作为被攻陷的一员，那个杂种的实力和智慧刚好足以组织起防御，这镇子的人命和天真如何能维持至此。”

　　永诗没想到他早已看破自己心中所想，更没想到他的轻慢与不屑竟基于此等深入的事实理解，是超然地固守己见的高傲。
　　“……仅仅如此，就不足以被尊敬了吗？”永诗沉默片刻，说道，“这份力量，从一无所有的被视作‘软弱’的纯白土地诞生，从一开始就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事到如今，它已经做得足够好了，不是么？哪怕它因为不够幸运而夭折，曾经存在过的痕迹也不会消失。如果葛拉尼无法抵御那些继续作恶的流星街人，他一定会逃走。即便他不逃走，也会有其他念力者带着善的种子离开，他们身上的种子，早晚有一天会长成参天大树，给予同样天真的小镇以坚实的庇护。其实善与恶都是一样，既有必然，又常常依托幸运，会经历悲痛和毁灭，却永远不会消亡。”
　　闪闪邪佞地哂笑：“这番话虽想当然，却也有几分意外的道理。其实无需深究琐碎细节，你只要坚定自己的正义然后勇往直前就可以。那份凛然姿态格外具有贞洁之美，本王十分欣赏和期待呢。否则的话，这些天你数不清的冒犯和妄为足以千刀万剐，判以凌迟之刑了。”

　　永诗镇定自若地开车，对他危言耸听的威胁轻轻一笑。
　　自家从者还是一如既往地自信呢——
　　明明连自己打不打得过她都没有确认过。
　　不过……也无所谓了，就这样继续狂妄自傲地展露最真实的善恶形状，也很好。

　　“流星街到了，吉尔。”
　　车停在树林里，远远地，巨大的超高墙壁投下深重的阴影。
　　“久违的野兽们……现在还披着人皮吗？”

作者有话说

　　作者有话说是不是有点烦_(:3)∠)_我决定这章啥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