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037 合作前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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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7 合作前奏
“……死了不少老朋友啊。”网吧老板望着四周的墓碑，“岩田夫人把这片地贡献出来，作为牺牲英雄的墓地。所以后来的坟墓，都按照岩田他们的样子仿制了。”
经他提醒，永诗才发现，整块墓地以他们面前的木牌为中心，逐渐扩展延伸出去，看起来简陋的木板墓碑们都和中心这块木牌风格一致，原来是故意仿制。
“别看它们随便插在地上的样子，其实地下埋着的部分都有一米长呢。”网吧老板笑着指了指面前的木板，“除了这个最开始的。说来也怪，杀死第一波流星街人，给岩田他们立碑的人，至今都查不到。大概是为了纪念吧，岩田他们的亲友虽然常常来扫墓，但一直保持着当时的样子。”
“也许只是像我一样的过路人吧。”永诗微微笑道，“就像小镇救治第一个流星街人一样，那个过路人只是做了自己觉得该做的事。”
“呵呵，说的有道理。”网吧老板轻松地说，“有时候想想，多亏那个无名之人杀了第一波作恶的流星街人，不然等不及镇子积累力量，就会被屠镇了吧。”
“……她破坏了长久的平衡，自然要稍微介入镇压。”永诗低声自语。
网吧老板没有听清：“你说什么？”
“没什么……”永诗摇摇头，又扬起淡淡的微笑，“改变总是需要过程，太过心急的拯救和毁灭都会产生剧痛。”
网吧老板似乎不是很明白，但又有所懵懂。
“是啊……其实我觉得，我们镇挺幸运的，碰到了葛拉尼——就是第一个被救的流星街人——他是个好人。不过，葛拉尼总是不肯承认。这家伙看上去生人勿近的，其实害羞得不行，嘿嘿。”
永诗跟着他笑，眼睛映着璀璨日光，晶莹闪亮：“真可爱啊，我能见见这位葛拉尼先生吗？”
网吧老板：“当然。不过这家伙平时忙得很，又不好说话，没有要事的话得碰碰运气……啊，不过你要是有空的话，可以在这里等，葛拉尼每天都会来那个墓碑……”他指着不远处的一个木牌，“那里还没有墓花，看来今天还没来，你肯定能等到。”
“好的，多谢了。”
“不谢。我要去回去看店了，小姑娘，有机会去照顾我的网吧生意哦，就在隔壁街的喷泉广场。”
圆滚滚的网吧老板挥手离去。
永诗目送他打着颤的肥肉，眼底浮起一丝笑意。
她还记得很清楚，他被闪闪的重金悬赏引诱得双眼放光的样子。
墓地里遇到的网吧老板仍然如记忆里那般鲜活。
——真是太好了。
闪闪的灵体化气息就在右上方，永诗望过去。那里空无一物，显然黄金的英灵没有现身的意思。
虽然事实与闪闪的预言不同，但……大概会被认为是幸运吧。
毕竟葛拉尼的立场看起来十分关键。
虽然对此别具看法，但是永诗并无意争辩。无论自己所为结果如何，都无需争出高下胜负，她本就不是为虚名而战。
永诗走到网吧老板指出的墓碑前，看到上面的刻字。
“立戒医生之墓……”
静静地立在墓前，细品这个名字。
似乎可以想象墓中人与葛拉尼的关系。
可以长久不吃不喝的身体素质让永诗几乎在墓前立成了一座雕像。
正午过半，一动不动地雕像才微微抬起头。
“该去吃饭了，吉尔。”她望着闪闪所在的位置，打破了进镇子以来两人奇怪的沉默，“我要在这里等到葛拉尼为止，午餐你要自行解决了。”
英雄王黄金的身影在她身旁显露。
“本王同样对那个杂种充满好奇。英灵进食只是娱乐，现在满足这份好奇心得到的娱乐更多，午餐那等小事无需理会。”他说完，便盯住永诗不放，“不得不承认，这个镇子的幸运无与伦比。本王设想的余兴竟然全无成真。也罢，按照你的性格，以后多的是机会。这次就尽情地欢欣鼓舞吧，德川，就算只是偶然，这份结果也足以骄傲。”
永诗的目光落在墓碑上，平静又深邃。
“你觉得这是偶然吗，吉尔？”
闪闪微微挑眉：“不满足于这份幸运么……看不出来啊，德川，你的贪心比我想象中还要多。”
“和满足与否无关。”永诗沉默了一会儿，“……也许等葛拉尼出现，一切就会真相大白。”
“什么真相大白？”
沙哑的男声从背后传来，随后才是莎莎地踩过草丛的脚步声。
一上午不时有人来墓地献花，永诗和闪闪刚刚并未对来人多加留意，直到他主动靠近搭话。
叼着一根烟头的男人身形精瘦有力，手里拿着一束白菊，露出一半衣角的衬衫和下巴稀稀疏疏的胡渣让他显得有些不修边幅，一双半垂的眼睛隐着含而不发的锐利，沉沉地打量他们。
“你是早上进来的女孩。你是……新面孔，但没在镇门街看到。”目光扫过闪闪，他的声音多了一丝不善，“刚才好像听到了我的名字，说吧，仇人还是说客？”
“那个……这是误会。”永诗抢在闪闪之前打圆场，“不瞒你说，他……是我的念能力！”
葛拉尼狐疑地打量闪闪：“……念能力？”
“对！”永诗一个箭步挡在闪闪面前，防止他的目光惹怒英雄王，“具体能力无可奉告……不过既不是仇人，也不是说客，葛拉尼，我有个生意找你合作。”
葛拉尼与她对视，永诗不躲不闪，目光里全是诚挚。
——这绝不是流星街人能拥有的眼神。
他终于确认这一点，收回视线，落到立戒医生的墓碑上。微微躬身，将手里的白菊放到墓前，沙哑的声音恢复了平淡无波。
“——换个地方吧，别打扰到他。”
网吧老板没想到永诗下午就来照顾他的生意了。
“其实我只是随口一说，小姑娘你太够意思了。”网吧老板笑成一座弥勒佛，“葛拉尼那个铁公鸡竟然选了包间，肯定是要你买单吧？这样，咱们投缘，我给你打个九折……”
谢过热情的网吧老板，永诗走进包间的时候笑意尚未褪去，目光乍和葛拉尼对上，后者漠然的冷静令她的笑容有点僵硬。
她微微咳了咳活动肌肉，坐到他一旁的沙发上。包间里一共两台电脑，并排靠窗摆放，两个单人沙发放在一起，既方便交流又有充分的个人空间。
闪闪半途就在永诗的指使下灵体化隐匿起来了，此刻气息潜伏在两人面前的电脑桌上。
永诗静静地观察葛拉尼，对方叼着一根早已熄灭的烟头，眼皮耷拉下来，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任凭她端详。
“……葛拉尼，你喜欢自己的故乡——流星街吗？”
葛拉尼皱起眉：“你要说什么？”
“我听老板说，你是第一个保护小镇的流星街人。”永诗说道，“其实，我也在流星街呆过一段时间。可从没见过……”
“我说——”葛拉尼打断她，“你该不会和这里的傻子们一样，以为我是个好人吧？别搞笑了！你不过是个路过的，又知道我什么？要不是你肯包租金和茶水钱，我根本不会坐在这里听你废话。”
永诗好脾气道：“别激动嘛，我只是好奇，既然你肯帮镇上的普通人抵抗流星街，那有没有兴趣帮流星街的普通人脱离苦海？”
“哈！你以为我是活菩萨不成？”葛拉尼不耐烦地说道，“实话跟你说，这个小镇的人，还有流星街里的人，我都没兴趣。要不是那个畜生杀了立戒，我干嘛替他帮这群傻子防贼。”
“你是说，你保护小镇……是为了死去的立戒医生？”永诗提炼口是心非之人的核心思想能力已经炉火纯青，“我猜猜……他是当初救你的医生吧？”
葛拉尼翻了个白眼：“这还用猜。害我天天上坟的混蛋除了他还有谁。本来要等他教会我医术以后亲手杀掉的，结果半途被个垃圾抢先，什么玩意儿，跟我抢……不弄死他我跟立戒姓。”
永诗扑哧一笑：“然后呢？”
“什么然后。我就杀了个把流星街的孙子，小镇就把我推举成巡逻队首领了，这帮傻子，等我学会立戒的医术，把他们都杀光。”
“哦……”永诗若有所思地问，“那你为什么要学医呢？杀人不需要医术也可以吧？”
葛拉尼懒洋洋地嚼了嚼嘴里的烟：“你懂什么。立戒那混蛋……本来还有救。结果被我抢救以后，只剩说遗言的力气了。”
永诗观察他的表情：“……学艺不精？”
“……都怪他。那么紧要的时候，非要我拿他试手，说什么来不及……那疯子的命，本来是我的……”
——蠢死了你……
经他“抢救”以后，只剩一口气的医生断断续续地交代后事。
——以后别学医了，葛拉尼，你没这个天赋……
——还有啊，镇子的人……别让他们去陪我……
“……妈蛋，老子就是要学医！！”
在永诗吃惊的注视下，沉浸在回忆里的葛拉尼突然青筋暴起地怒吼。
……？？？
“呃，你尽情地学……？”永诗小心翼翼地举起双手，“我一点意见都没有。”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037 合作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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