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威）止回》猫皮

7、7

　　得到议员们喜爱的小朋友又收到十几套衣服，御天敌特地给他添置了一个大衣柜，说这样下去可以不用操心他的着装问题了。

　　“议员们都没孩子吗？”威震天问。例会后卫队会轻松一点，首领在家的时间比较多。

　　“不知道为什么，上流社会的生育率比其他阶层的低很多，可能跟他们普遍滥情又不想因为后代闹财产纠纷有关吧。”御天敌说。因为寿命长，一般塞伯坦人都不太刻意追求后代，喜欢随缘。

　　“你也是吗？——我听环流说过你的前情人们。”

　　御天敌捏捏他的脸，说:“我才没有滥情，我一次只跟一个人交往的。”

　　威震天捂住被捏疼的地方，说:“几个月换一次，肯定不是专情就是了。”

　　“小孩子管那么多干嘛？快睡觉！”

　　威震天有点想借机试探他对自己的想法，又觉得现在会不会太早了，他自己都还不确定他把这个男人当什么呢——想说是父亲，但在假设如果他要吻自己的话，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于是他把话吞回去，乖乖躺下。御天敌专门为他准备了合适他年龄和身材的专用小毯子小被子，让他能睡得舒舒服服，不必跟自己抢盖。

　　御天敌给他压好被角，才在他身边躺下，像往常一样留出空隙，没有碰触到他。威震天试过一次，就算自己翻个身，也不会撞上他——真是够大的床。他闭上眼，裹了裹被子，感到比单独入睡时更安心。他又想起求婚的说法，忽然发现，父子，兄弟，伴侣，都算在家人里呢。

　　兄弟。他又想起了奥利安。自己突然离开，那个才八岁的小弟弟会因此哭泣吗？还是他马上就会被送去更好的学校，短时间内不回家，无从得知自己的缺席？他会……随着时间忘了自己吗？

　　这个问题让威震天胸口猛烈地疼痛起来。尽管他答应御天敌再也不提他的过去，但这血浓于水的兄弟感情，又哪是那么容易斩断？在奥利安还是个不记事的婴儿的时候，父亲母亲争吵打斗，他只能紧紧抱着自己的弟弟，才不至于害怕得哭都哭不出来，连夜的噩梦也被那胖乎乎的小手和不知世事的笑容驱散。父亲去世后，奥利安就是他最大的安慰。

　　如果不是母亲用奥利安的前途来求他，他也不会乖乖接受被卖的安排。他不想奥利安沦落到自己的处境。

　　他轻轻抽了口气，听起来像是想哭。而这立刻就被成年人觉察到了。他们的距离拉进了，他能感觉到后方身躯散发的热气。

　　“怎么了？不舒服吗？”

　　这关怀给了他温暖，但他不能说实话，只低声说:“没什么，就是好像忽然觉得有点冷。”

　　御天敌查看一下，说:“室内温度没变啊。把空调打高一点？”

　　“不用，很快很好了。”

　　“那，抱一下？”

　　一瞬间，威震天心动了。不再去纠结父子还是情人，他向后翻滚一下，窝进成年人怀里。御天敌顺势抱住他，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抚他。

　　心痛的感觉并未完全消失，但听着对方有力的心跳声，很奇异的，威震天觉得自己不再孤独。“家庭。”他低声说。

　　御天敌在他头顶上亲了亲，说:“等你成年，如果你不愿意同意我做你的……”他顿了一下，在情人和另一个词之间犹豫了几秒，才做出选择。“……伴侣，我会接受你把我当父亲。”

　　这承诺给了男孩莫大的安慰。他嘟囔一句，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什么。

　　“不知道怎么回答的话，就撒个娇吧！”年长者建议说。他怀里的人被逗笑了，用一句“晚安”回答他。

　　一夜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