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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话说小包也是很厉害的(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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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灭了?”一张眼竟然比我闭着眼还要黑,怎么回事?
“小包?”我站起身来,刚刚起身就听到耳边忽然响起嗡嗡声,从耳朵一直穿透到脑子里面,震的我整个大脑都在微响。有点像在□□的祈祷时,数万人一起念《可兰经》。非常多的声音混杂在一块,完全不能分辨是谁在说什么。
“小包?永和?是你吗?”我疑惑,强忍着耳膜都觉得震动不堪的感觉喊。
“……”黑暗里只有念经一样的震动声,除此完全是一片寂静。
我摸索着想去门边找到电灯开关或者能找到两个人里随便哪一个,伸出手却觉得一片的虚空,我四周挥舞着也完全碰不到任何东西。
没道理啊,寝室巴掌一块地方,随便动作大一点都难免会碰到桌子床栏什么的——难道,我不在寝室里了?
想到这个就慌了神,小包说出了寝室就后果不堪设想,我这是在哪?
怎么没有光?
谁?
哪里?
不自觉的,我竟然开始奔跑起来,耳边的声音似乎催促我跑的快一点,再快一点……
救我……救我……我……
脚已经不受控制了,脑子却还是我的,有个声音被掩埋在嗡嗡声里,越来越不能分辨,我已经想不出是谁的声音,太模糊了,实在是太模糊,像一张揉烂在水里的纸片已经分崩离析。
周围没有任何的光线,我已经睁大了双眼。
只有耳边越来越密集和缠绕的声音……
脚下越来越不真实的触感……
没有经历很难表达出,似乎世界整个颠覆倾斜,只剩一个人在一片混沌里,偏偏还要找到出路。无助被无限的放大,让人意识不到其他,连自己都能忘记掉。
只有本能。
救我!救我!……
黑暗泥泽一样吞噬,撕裂,毁灭……
“……如尼凡母,字普照一切众生,触此光者.业障消灭。身心清凉.得大智慧,终得解救!”
“临者身心不动。观者念心,心者观自在,得解脱……”
“啊——”耳边清脆的“啪嚓”一声,闻声我猛的睁眼。
光——水银泻地一样的光,只照得我几乎涌泪。
眨眼再次睁开,只看到两张汗水涔涔的脸。永和一脸的惊魂未定,小包也一样。刚刚圣洁不可逼视的白光已经消失,只有寝室的荧光灯在散发没有温度的光线。
“M的,吓死老子了。”我看到小包好像刚刚参加了万里长跑一样,一屁股坐到了地板上,大口喘气。
“真是,那么容易就被迷惑住,害我们差点都被你拖出去了。”永和笑起来,也不管不顾的坐到了地上,我这才意识到我也是被放倒在地的,接着全身散架一样的疼。
“怎么回事?”我稍微活动一下,全身都咯拉响动。
“你TMD力气还真大,不愧是属牛的,我都觉得我胳膊快拉折了,来,永和帮我揉揉。”小包轻松的依靠在墙壁上,我抬头看桌子上的钟,7点20——我们是6点半开始的,我差不多折腾了一个小时?
“是个很厉害的家伙啊,有的咒我一般都不敢随便持的,比如大日如来心经,我师兄都没敢随便用——力量太强,如果接受的人体质不足的话就算是从灵体手里救出来也震成白痴了。能对抗正统的血咒,还把护身符都弄坏……啧啧。”小包摇头,手里是我那块虎符,表面的透明层已经整个裂开了,另外一个是被不知道谁的血染红的年兽牙齿。
原来,在我们3人的护魂香被骚扰之后,我就陷入了诱惑状态,虽然当时已经被小包提醒过,不要相信看到的东西,但是,我什么都没有看到啊,只有一片黑暗啊。可小包说,那片黑暗就是蒙蔽的假象了,要想蒙蔽天瞳,只有让主人误以为看到的是没有睁开眼的黑暗,其他任何变幻出来的事物都不能长久的存在在天瞳的眼前,天瞳就是真实之眼,一切的虚假在它面前都形同虚设。
这个灵体实在是有些道行,小包推测可能是在生前得到一些指点或者本身就是修道之人,它一心想要得到一个强有力的身体才会如此铤而走险,趁今夜月蚀出其不意……
“我说,我怎么觉得你是在赞赏它啊?”我忍不住说,小包刚刚不还说得要死要活的吗,怎么转脸就跟在夸自己家猫会抓苍蝇似的啊。
“不是,我只是就事论事,呵呵。它是真的满聪明啊,我们两个一个在拼命维持阵法,一个在保护我们的护魂香,它如果不是有同伙的话,能够把力量分散成三股还能强制占据你的意志,虽然只有那么一会,但是也足够能把你拉出去了……”
“你是不知道刚刚多诡异啊,我们俩看到你闭着眼跳起来,一边喊我们一边到处乱转,四处挥手,我一个人怎么都拖不住,你看,这门上一个坑——你拳头真够硬的。”
“再拖10分钟我就不行了,香灭了,我最多能保一个人。下次死也不带永和玩了,他不经用(哎哟,别打头啊!)他本来就不是个阳火旺的,下次骗小威来护法。我的血啊,你要请我吃饭啊,为你流血跟放水一样。”小包举起胳膊,上面一道已经止血的创口依然很惊人。
“划那么大一刀,你也不怕划到动脉。”永和在翻他的抽屉,找出几个创口贴。
“多亏了它呢!”小包把已经通红的年兽牙齿交到我手上。“被拖到灵体造的空间,只有靠年兽才能撕破空间和结界,我太英明了,太有先见之明了。”
“什么,什么跟什么啊?”我汗不断蒸发,浑身冰凉。
“年兽,靠吞噬空间和时间为食,如果谁阻拦它的进食,无论是凡夫俗子还是星宿下凡,一律都是吃掉,可谓是凶兽榜单上数一数二的主。没有这个牙齿,要破开结界和空间啊,只能靠一些宝具和法器,偏偏这类的东西少又贵,上次索斯比4月拍卖可惜了那把龙纹被俄罗斯佬拍去,我师傅他老人家整整气了半个小时……(半个小时……他老人家脾气算真是不错了),所以说,你命很大啊。”
“……你啰啰嗦嗦就总结了这么个结论,够了够了!”我摆手。
寝室被我们弄的一团糟:满地都是香灰和洒得到处都是的纸灰;到处斑斑点点的血迹弄得跟屠宰场一样;还有乱七八糟的桌椅板凳和被面目全非的书堆……还有永和在贤妻良母一样的收拾。
“都是我不好……”我真诚的说。
“……呵呵,你个没心没肺的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哈哈!”小包一边贴创口贴一边笑。
我嘴角苦涩,有种不断翻动的不安感……
“走,今天没课,我们去买点东西。”小包拉上我。
“买什么?”问话的却不是我,而是鼻涕虫一样粘上来的小威:“带上你老爹啊。”
“滚……”我使劲抽手:“跟你老婆玩去,别来祸害我。”
“……呃,我今天有点事情,能不去么?”我低头不看小包。
“你……你有个屁的事,走,走,走,赶紧的!要赶公交车的,你不去我会迷路!”小包不管,只略微沉吟就跟拖死尸一样拽我出去。
“只怕他去了你才会迷路哦。”——小景背个亚麻色的包凭空出现。
“你怎么……?”
“我怎么就不能来?小包叫我的。”小景伸手给了我一下,“你真是不厚道啊,出去玩不叫我。”
“我……”
“咳咳,注意场合啊,公共场所请勿打情骂俏。”
“你,你……”小景立刻转移目标。
“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想出来。”
公交车上,我们自然把唯一的座位让给女生,我们俩本来个子就高,抓着吊环跟俩吊死鬼一样在车厢里晃,小包突然开口。
“……你又知道?”我不理他。
“瞎子都看的出来,从早上就不跟我们一起吃饭;也不一起去打水和玩电脑;你做的也太明显了好不?——你是在怕害到我们吧。”
“……扯淡,我还真想害死你呢,永和认得的都是什么狗屁同学嘛……”我词穷,太违心的话我一向是说不出口的,尤其是面前这个人还救了我和永和的命。能够不去做些明显的事情表达感谢已经很违背我的原则了啊。
“……”小包撇嘴。“反正今天寝室是不留人的,我点了散厄香,至少6个小时不能进去,你们的备用钥匙我都带出来了。”
“又是什么劳什子啊?”
“散厄用的啊,主要成分是蜀锦葵和霄石,就跟蚊香差不多——昨天我们的加持阵法最后不是破掉了吗?房屋本身是有禁制的,没有经过房屋主人的允许,一般的小菜鸟灵体都是没办法进去的——加持阵法破掉的能量有点过了,房屋的禁制不小心被冲开,散厄香至少能够保证让那些不识相的离的远远的。”
“哦,懂了,那今天就单单逛街?”
“才怪,逛街我干嘛要当电灯泡?我没那么变态,今天要带你们俩去买点特别的。”
“买啥?这趟车不是去江边的吗?”
“我听大军他们说那边有个古玩市场是吧?”
“……假货市场还差不多。”我腹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