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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苦逼奴役的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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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舍,<袪魔心咒>可记熟了?”
“小舍,<降魔心经>可会练了?”
“小舍,研墨。”
“小舍,铺纸。”
“小舍,做午饭,”
“小舍,……”
这就是我来梵尘殿当差后的苦逼日子。每天除早课晚课,除了学堂里夫子留给我们的家庭作业,回到梵尘殿还必须得修习无尘强塞给我的课外作业。五百年都没有翻过几本书的我,现在却必须在这惨无人道的日子里,埋头苦啃这些无尘搬给我的比我个子都还要高比我腰都还要粗的一大堆书。这才是真正的家庭暴力!
更苦逼的是,剩下的那些只能塞牙缝的时间还得当无尘这座尊神的万能保姆加书童加丫环加狗腿加煮饭婆加洗衣机加吸尘器加。。。。就差没有给他暖床搓背了。云听都没有被他使唤得这样顺畅。无尘的清越的声音现在就是我的降魔咒般,把我内心那只想要偷懒的魔死死地困在他的魔咒里,片刻都不得翻身。
你看,现在正是子时,昴日星君还在家里陪老婆睡觉,太阴星君还在银河里与情人约会,而我很悲催地是没有在温暖的被窝里呼呼大睡,而是被无情的无尘用他的神仙咒生拉活拽地念了起来,在这鸟不拉屎的山顶之巅吸收日月之精华,汇天地之灵气。以无尘那个死不要脸的说,在这阴阳交替之际,灵气最盛,精华最纯,最有助于修身养性,内外修习。
TMMD,你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来吸一下这里的灵气,你来收一下这里的精华,老子喝了半天的凉风,上牙和下牙都打起架来了,还越打越凶,身子冷得越凶,内心却热得慌,这内外交加,冷热交融地只怕到时还没修炼成仙,就要先修炼成鬼了。
我正想愉懒打个盹,就听见无尘阴魂不散的声音:“在修习之时,一定要平心静气,默念袪魔心法。”
我咬牙切齿地转过头去,看见万恶的无尘正立在我旁边的悬崖边上,清风拂动,衣袂翻飞,长身玉立,气韵非凡,竟然有种让人不敢直视的威仪与超凡脱俗的神韵。他四周笼罩着一片银辉,黑夜中的点点星光都被他吸引了过来,一圈一圈如水波一样荡漾在他的周围,我不竟看得痴了,突然一阵冷风袭来,让我一时有点迷糊的头脑顿时清凉了一大半,微红着脸,别过头去。
“你把袪魔心经念给我听听。”无尘出声。
“我依佛力生,本愿今成就;愿人王来坐,奉戴两足尊;我此身唯宝,华净众所乐;……”我嗑嗑绊绊地背完袪魔心经,轻松地长吁一口气。
却不料头顶上传来轻笑地声音,我疑惑地抬头一看,无尘正一脸无奈地看着我,摇着头说:“你这背的哪是<袪魔心经>,这是如来佛祖的金刚经,你连书都翻错了。而且这九九八一条金刚经,你背下来,竟然只对了五条,其间还有字念错了,原来你还是个别字先生,认字认半边。像你这样的人材可真是人间少有,仙界难寻!”
我讪笑地回他:“多谢夸奖!”
结果不幸地是头上遭来一记爆粟,他阴冷着脸用不可违抗的声音说道:“从今天起,本尊将每日抽查你的背书情况,书未背完不准吃夜宵不准睡觉。”
此话一出,犹如当空霹雳,你还让不让人愉快地生活?我来不及反驳就已牺牲在地,直接躺尸算了。
“若你现在这般疲懒修炼,晚饭也一并不吃算了,反正懒于修炼的人也消耗了不了什么能量,不吃一顿两顿的也无防。”无尘一掀衣摆,潇洒地盘坐在我对面的空中,闭目养神。
他冷冷的一席话又把我吓得晕了一晕。我闪电般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打坐,心中把无尘暗骂了三百遍,脸上却只能带着讳和地哈巴狗模样:“哪能偷懒呢?我现在就练,现在就练。我刚才也只是躺着思考了一哈我的理想,我未来的人生已。”
无尘挽了个手诀,四周的银辉大盛,只听见他清越的声音:“运气十二周天,平神静气,默诵心经,气运丹田……”一步一步指导我修习长留心法。
我依葫芦画瓢地平息运气,只觉得身体中有一股清泉在来回流转,把我体内那点点燥热无声无息地化解了,反复运了几次下来,果然全身通畅,精神舒爽。几个时辰下来,待运功结束,我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愉快地蹦了起来:“这个心法还很好用嘛,果然全身都豁然透亮了啊!”
无尘睁开眼睛,缓缓地从空中降了下来,立在我的身边,无奈地摇了摇头:“不是豁然透亮,是豁然开朗。这只是修习心法中最基本的,你回去后要好好学习我拿给你的书籍,照里面的心法勤加练习,你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真的?”我歪着脑袋看他。
“当然。”无尘微笑着点了点头。
“走吧,现在回去该用早膳了。”无尘转个身就自个自地向前走去。
“哦也,可以回去吃饭饭了,不知云听做了什么好吃的?”我欢快在跑在无尘的身后。
“云听一早去医膳阁了。”
“那吃什么鬼啊,谁做的啊?”
“除了你,还会有别人吗?”
“为什么又要我做?我要抗议!”
“抗议无效,这可是约法三章的!”
“原来你陪我在这山顶上的喝风,只是因为没有人给你煮早饭?”
“咳……你可以这样理解!”
“……”
严重睡眠不足,外加兵荒马乱地做了一顿早餐的后果就是,上夫子课时累得睁不开眼,只得在书本的掩护下欢快地打瞌睡。正当我睡得天昏地暗,口水直流的时候,有人拉着我的手臂使劲摇晃,一个声音在我耳边焦急地喊:“阿舍快醒醒,夫子来了。” 恍恍惚惚中,突然耳朵上一凉,有个冰冰凉凉的东西使劲往我耳朵里钻,膈应着耳朵很痛。我烦燥地挥了挥了耳朵上的东西,气恼地叫道:“别烦我,要睡觉。”
一会儿耳朵上冰凉凉的东西又来了,还越来越用力,像是要把我的耳朵穿个洞来了,我狠狠地用力一拍,闭着眼烦燥地吼了起来:“你他妈的有完没完,不要打扰老子睡觉!”
只听见耳边传来哄堂大笑的声音,一声剧烈地竹木碰击,一个熟悉又苍老的怒吼把我彻底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我,你给我起来!”我条件反射地呼啦一下站了起来,慌乱间腿被桌子边狠狠地撞了一下,接着又听见哄堂大笑,连坐在我前面的秦川与团子都捂着嘴偷地笑。我睁开睡意惺忪的眼,揉了揉,一看夫子云鹤仙尊正铁青着脸,怒目地看着我,而他手中正捏着一根断裂了的斑竹棍,我被眼前所见吓了一大跳。
我扯了扯旁边秦朗地袖子,用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问:“你刚才怎么不早点叫我,害我被发现?”秦朗用很无辜的眼神看着我,低低地回:“我叫你了,可你就是不醒。”
“你打呼的声音都盖过我讲课了,想不发现都难!”云鹤仙尊冰冷着脸,狠狠地接过话。全班暴笑。
我咬了咬了牙,心中为自己默哀,低着头不说话。
“你上课打瞌睡,不学无术,你错没错?”云鶴仙尊厉声责问。
“夫子,错了!”我把头低得更低了。
“我,到教室后面去面壁思过,罚抄班规一百五十遍。”云鹤仙尊轻哼了一声,一拂袖,转身朝讲台走去。
“哦。”我灰溜溜地去面壁去了。
“仙尊,身为同门,我没有尽到监督之义,理应同罚。”秦朗站了起来,朗声道。
“那就和她一起面壁,同样罚抄班规一百五十遍。”仙尊看着不争气的我俩无奈得直摇头。
看着秦朗主动与同罚,坐在前面的莫云烟转过身来,用狠狠地目光刮了我一眼,那眼中的毒光像是要将我碎尸万段。团子调皮地对着秦朗竖着大拇指,点赞,秦川心疼地看着他哥,对我无可奈何地摇头轻叹。
就这样在我灰溜溜地躲在教室的角落里面壁思过,低着头用脚画圈圈的时候,秦朗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筋,自讨个罪名,跳入这火坑陪我,果然比我想象中还讲义气,我转过头,对他调皮地眨了眨眼,他回我温柔一笑,如沐春风。
早课完毕,其它同门都在广场练剑,只有我和秦朗被罚给练剑的师兄弟妹们做内务,收拾兵器,端茶倒水。
我正和秦朗收拣兵器,一边练剑的莫云烟却兴冲冲地跑了过来了,拉着秦朗地袖子,撒娇着说:“秦朗,你教教我御剑吧,人家御了这么久还是不会。”声音软糯糯地听着我起了一身的蛇皮疙瘩。
“有高修教你。”秦朗继续埋头擦兵器。
“高修他没有你御剑御得好,害得人家都摔了几次了,好痛的。”莫云烟撩起自己的袖子,露出一大节雪白如玉的手臂,将手臂上的青紫指给秦朗看,低垂着眉做可怜样。
“御剑没有捷径可寻,你多摔几次就好了。我现在很忙。”秦朗侧开了身子,面无表情地转身去捡剑去了。
莫云烟转来转去都没有讨到秦朗半分的笑脸,气恼地一跺脚,对着在一旁看笑话的我狠狠地一瞪眼,转身气呼呼地走了。
一边等待着的高修笑容尴尬地拉过怒气冲冲的莫云烟继续练剑。
“莫云烟好像很喜欢你哦!”我吃吃地笑,在秦朗耳边偷偷地说。
秦朗白了我一眼,接过我递给他的剑,继续擦:“我又不稀罕她喜欢!她喜欢,关我什么事?”
我呵呵了几声,一拍他的肩膀:“哪你稀罕谁喜欢?人家喜欢你都不关你的事,那怎样才关你的事?”
秦朗忽地抬头直直地盯着我,俊美的大眼如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水波微澜,看不出任何情绪,黑色的眼瞳里倒映着我的影子。
秦朗眉头一蹙,薄唇轻抿,带着薄怒:“你只是想看热闹而已,是否有在意过我喜不喜欢?”。
他摇了摇头,微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低下头不再言语,却让听得云里雾里的我心咯噔了一下,难道又惹他生气了?
我呆呆地看着他忙碌的后背,良久,他头也不抬地说:“愣着干嘛,赶快干活,等会儿我还得陪你练剑。”
我唔了一声,吐了吐舌,很识趣地不再接刚才的话题,继续手中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