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回 初登场谁人识天姿国色 二进京龙凤转昭兰相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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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公孙策从府中抽调出两名丫鬟去照顾张氏不提。展昭连夜进宫面圣，皇上将芊儿留下，交待展昭芊儿会有专人审理，构陷赵虎相关口供也会直接送至开封府，让包卿安心查案，并没有追究张氏。展昭松了口气，回府复命后便回家歇息去了。
第二日一早，公孙策与展昭便分别到赵府附近，一个暗访，一个监视。
此时赵府书房内。
赵青桐正在书案前看账册，上面所记并不是沈家钱庄的日常账目，而是一本奇怪的单子，细看上面一溜开封城内镖局或是粮铺布坊的名字，下面各对应一笔数量不菲的银子，少则五万两白银，多则十万两黄金，密密麻麻十几页，统计下来应该有几百万两之多，赵青桐眉头紧锁，拿着笔在账册上勾画，有一小半的款项已经被圈住，笔尖在金威镖局的名字上顿住，赵青桐自言自语道：“还是有些慢啊。”
这时，一个小厮轻手轻脚进门，禀报道：“老爷，外面有一位自称苗小凤的妇人求见。”赵青桐一听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赶忙道：“快请！”
不一会儿，一位戴着帷帽的窈窕女子被引进书房，待下人都走后，赵青桐急忙上前，温柔道；“阿凤，你怎么来了？”那女子径直走到厅中坐下，抬手摘下帷帽，露出一张绝美的脸来，看着二十七八岁，一头秀发绾着妇人髻，头上半点首饰也无，却是生得冰肌玉骨，肤若凝脂。鹅蛋脸儿，眉似远山，眼如秋水，香腮似雪，樱唇如朱，唇角一颗小小的朱砂痣，更添一抹风情，端的是风姿绰约，国色天香。只是一双眼睛深沉似海，仿佛饱经沧桑。
被叫做阿凤的人显然不太满意这个名字，听到时眉心微微一蹙，却没有说什么，待赵青桐也坐下，才脸色不虞地问道：“你怎么把金宅那边的入口给关上了，我这样来府，岂不招人嫌疑？”
赵青桐显然很怕眼前的人不高兴，他赔笑道：“这不是没想过你还要过来嘛，银子都运完了，磐石道也没多大用了，金宅那边儿因赵虎的事开封府肯定会去查，给他们留一个打不开的密道气气他们不是更好么？”
听到这里那美妇脸色更不好了，她把手中茶碗一放，斥道：“你还敢提赵虎，明明计划好了找一个普通的衙役下手，你怎么打上了赵虎的主意？以他往日的名声和在开封府的地位，这样开封府势必紧追不妨，也容易引起上面人的警觉，银子还有大半没有出城，你这样徒生是非，就不怕坏王爷大计？”
赵青桐不以为然道：“赵虎杀人，影响可比一个普通衙役大多了，如果赵虎死了，包拯无论如何也不会再入朝为官了。而且筱月那丫头忘恩负义，毁王爷基业还能求得皇帝庇佑，到现在还活得好好儿的，老子倒要看看她做了寡妇还能不能笑出来。而且，此次有芊儿做内应，事情办得天衣无缝，你不必担心。”
苗小凤冷笑一声：“芊儿？”说罢拿起茶碗又喝了一口茶，才慢悠悠道：“宫里今晨刚送消息出来，说是昨夜展昭押送了一名开封府的丫鬟进宫，你口中的芊儿，现在正受刑呢！”
赵青桐惊道：“什么？怎么可能？芊儿好歹也受过十年训练，怎么会这么快露出马脚？”
苗小风嗤笑道：“十年训练又如何，论才智她不及张筱月十分之一，何况开封府内藏龙卧虎，你们又把主意打到赵虎身上，露出马脚是迟早的事，只是连我也没想到那蠢货这么不经用，这才几天就被人抓进宫去了，两月前芊儿托梁齐向王爷投诚时王爷就没把她当回事，直到梁齐自作主张让芊儿动了沈兰的信，王爷才派我紧急进京让我协助你，免得那芊儿不懂分寸坏了大事，没想到我还是来迟一步，你行事一向谨慎，这次怎能跟着一个小丫头任性妄为？！”
赵青桐被这话惊出一身冷汗，不过他马上镇定下来道：“芊儿不足为虑，赵祯当年妇人之仁放了张家一条生路，这次也只能吃哑巴亏，况且我没有直接见过芊儿，他们查不到我头上，更不会牵扯到王爷。不出十天，赵虎必死，到时候皇帝和包拯反目，银子也运完了，我把所有的证据和赵青桐畏罪自杀的尸身往府里一放，所有的事就都解决了。”
苗小凤叹息一声，摇头道：“你太小看皇帝了，而且你忽略了一个人，沈兰。”
赵青桐反问道：“沈兰？沈家那个个娇滴滴的大小姐不是来过了么？沈兰要是过来查我，不怕引起京中产业动荡？”
苗小凤冷哼一声道：“他沈家人哪个不重利？赵青桐在京中地位再高，那也是沈家的奴才，你动了他沈家家产，他能沉住气不查你？什么尽忠几十年，他沈家有人在乎所谓的情意？我早就提醒过你们，偏偏个个都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说赵青桐地位特殊，沈家人不会直接查！现在看看，沈兰都没多等几天就上京来了！”
赵青桐一时不敢接话，他心悦苗小凤几年，自然了解，这位大美人平常云淡风清的，不知为何一提起沈家就咬牙切齿，语气里一股怨毒之气。
苗小凤看了他一眼继续道：“那位沈大小姐说不定就是个幌子，我来的路上听说沈兰伯母的病两天就好了，现下兰公子可是快马加鞭往京城赶呢，估计今天就要进城了，沈兰才十九岁就名扬天下，他一个商人之子，居然在江湖上都甚有名头，此人不可小觑，这几天你要小心应付，千万别露出破绽，拖着他让咱们的人赶紧把银子运完了。若有必要，开封府那头先不用管了，一来芊儿的事已经打草惊蛇，皇帝不是那么好骗的，二来运银子的事需万分小心，你最好不要和官府扯上联系，不要忘了，咱们这回的主要目的可是沈家这笔银子，此事决不可再出纰漏。”
赵青桐虽然想着不用这么小心，一切还在掌握中，不过看苗小凤脸色，他也不敢多话，生怕惹这位姑奶奶生气。便连忙点头称是。
苗小凤又留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了。展昭在不远处的茶楼上看着这边动静。他看到一个戴着帷帽的女子拜访赵府，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就出来了，他仔细观察过，这女子不会功夫，她身边的两个侍女却是高手。而且他发现这赵府周围还有一拨人在监视，不知是敌是友。
展昭看了看楼下，公孙策还在与茶楼掌柜交谈，身边一个小厮打扮的年轻人，估计是赵府的下人，公孙在趁机套话。展昭让人继续在茶楼盯着赵府，自己跟着那名女子的轿子一路前行，发现她只是到了一家普通的客栈，没什么疑点。
待那女子进了房间，展昭偷偷绕到客栈背后，伏在屋顶上，找到对应房间揭开瓦片向下看，这背面偏僻，展昭内功深厚收敛气息，不怕被发现。
见那女子进门后摘下帷帽，展昭看到面貌只是稍稍诧异了一下，之后女子只是一个人待在房间，展昭看了一会儿，便拿出一包药粉用手指一抹，然后轻轻一弹，那药粉便落入那女子发间，之后他仔细记下女子样貌，悄无声息地走了。展昭回到街上，想了想，先去了临江楼找白玉堂，柳如玉的事情应该有消息了。
早就出了东京的扬州沈府车马此时正不紧不慢地赶路，齐意坐在马车外，不时地跟马车里的人说话，其他人却不知马车里早就换了人，端坐马车中一身华服的人，瘦削的脸颊，大眼薄唇，和齐意一样透着一股机灵劲儿，正是来时掩藏在队伍中，不曾露面的兰公子房中大丫鬟，齐心。
开封城外一家客栈的上房内，一位年轻公子打扮的人正对着镜子，纤细的手指在脖子上涂抹着什么，不一会儿，脖子上便出现了一个精巧的喉结，那位公子抬手拿起一张半遮脸的银色面具，仔仔细细戴上，用软绸固定好，又照了照镜子，才站起身来，只见他身着月白色织锦长衫，腰束蓝色玉带，上面垂着一块精致的兰花形玉佩，外罩银白色纱衣，头发用月白色发带绑着，发间系着四颗饱满浑圆的玛瑙珠子，垂在脑后，在乌黑的发间若隐若现，手握一把精致折扇，正是去而复返的公子沈兰。
沈兰打开房门，林镜云正守在门外，一见沈兰出来，便躬身道：“属下来接公子进京。”沈兰看着他微微一笑，把折扇打开轻摇，点头道：“走吧。”
展昭来到白玉堂的小院，就见白玉堂拿着装无名刀的盒子正准备出门，展昭一个纵身落在白玉堂身前，把白五爷惊得后退一步，展昭笑道：“白兄这是去哪儿？”
白玉堂往身后一指：“这里爷住不惯，还是你府里住着舒服，你那宅子还有好几个小院空着呢，把那个带池塘的给我住吧，除了宝绫那里，爷最喜欢的就是那个了，白福刚到，已经去找展忠商量着收拾了。”
展昭点点头道：“不胜荣幸，我那宅子你可比我熟悉多了。”白玉堂挑挑眉道：“那可是前朝王爷的府邸，皇帝为了招揽你，越制赐你的宅子，你倒不稀罕。”
展昭并肩和白玉堂走着，边走边聊，享受这难得的清闲，不一会儿展府便到了。那小院还在收拾，二人就先到前院的书房坐着。
这书房都还是展忠来京后收拾出来的，白玉堂四下转悠，发现墙上不少字画，有几幅盖着展景淙和展景炎的印戳，应该是展昭父亲和叔父的墨宝。
白玉堂调侃道：“看来贵府也是书香世家，怎么培养出个行侠仗义的南侠客呢？”展昭笑道：“玉堂可莫要笑话我了，这些书画我也鉴赏不来，比不得白五爷文物全才。”二人调笑几句便坐下谈起正事。
白玉堂道：“我问过戚松了，柳如玉自归隐后在江陵府老家待了三年，而后迁走，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不过有消息说，他暗地里投靠了官府，至于投了谁没人知道，另外，红狐叶九娘和她的徒弟小金爷都安分着呢，银狐颜阡陌最近一直在益州，这次假扮赵虎的人，只要没有不世出的高手，确是柳如玉无疑了。”
展昭点头道：“今晨公孙先生又去西水胡同确认了一下，那磐石道的确是柳青青手笔，这回的事情肯定与这兄弟二人有关，背后之人应该就是那个他们投靠的的人，芊儿和他们是一方，今日大人下朝后，会去问皇上芊儿的审讯结果。另外今天在赵青桐府外发现有一神秘女子造访，从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柳如玉藏匿在赵府的嫌疑最大，只是我们没有足够的证据，现在只能暗中监视，无法直接去查。”
“赵青桐？那不是沈家钱庄的大掌柜吗，扬州沈家在东京的主事，我听说兰公子就要进京了，陷空岛和白家与沈家都有生意往来，我和沈兰也打过几次交道，等他来了我可以给你们引见，沈兰为人端正，机敏过人，若有他支持，赵府要好查的多。”
展昭听他提起沈兰，不由得想到昨日便离京的沈家大小姐，脑海里闪过佳人的音容笑貌，微微失神了一下。
皇城之内。下早朝后，包拯便在殿外等着，不一会儿就见陈公公来传话，宣包拯御书房觐见。
包拯到了御书房先参拜圣上，起身后便看见八王爷也在。赵祯给包拯赐座后，把手中奏折放下，便叹了口气看着房中二人——一个是待他如父的皇叔，一个是当朝栋梁之臣。八王爷看赵祯叹气，便问道：“皇上为何事烦忧？”
赵祯缓缓开口道：“皇叔可还记得六年前随州秀女的事？”八王爷点点头。
“当年，关于那秀女是受何人指使，朕并没有告知皇叔和包卿，一来，事关重大，朕需要时间查证，二来，朕不知该如何与皇叔说。”赵祯脸色踌躇，看着八王爷道：“只是如今，那秀女张氏的丫鬟重投旧主，看来这么多年了，他并没有放弃。”
八王爷严肃道：“皇上，这关系到我宋氏江山的安危，有什么话您不好跟我说呢？”
赵祯别开八王爷的目光，转头对着包拯道：“那人是朕的三皇叔，襄阳王赵爵。”
八王爷豁然起身，惊呼道：“怎么可能！”包拯一下子想起昨晚芊儿那声脱口而出的王爷，心头猛地一跳。
赵祯走下来亲自扶八王爷坐下，言道：“皇叔莫急，身体为重，不要让侄儿担心啊。”八王爷稳稳心神，扶着赵祯的手坐好，半晌才开口道：“臣，失态了，皇上继续吧。”
赵祯看了看八王神色，缓缓道“朕了解您与三皇叔的情谊，但事关江山社稷，侄儿初闻也觉难以置信，今日朕摊开来说与您和包卿，是到了不得不说的时候了。”
说完，赵祯从书架中抽出一个匣子，对二人道：“这是这六年来朕手下暗卫探得的三皇叔封地的消息。说起来，今朝第一个怀疑三皇叔有不臣之心的，是抚养朕长大的刘太后，虽然她心思狠辣，害朕与母后母子失散二十多年，但她很有政治手腕，朕亲政前，她对朝政出力不少。她临终留给朕一沓信笺，上面记录的是襄阳王多年来的可疑之处和她的一些针对举措，并告诉朕要防范襄阳王，万不可养虎为患。”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她是抚育朕的恩人，也是害朕生母的仇人，她临终前与朕密谈时，朕的心情十分复杂。一来她说这话时郑重不已，让朕一定要小心；二来她生性多疑，朕不能确定她是不是疑心作祟，冤枉三皇叔。何况三皇叔待朕宽厚，又常年居于封地，十分安分，因此她的警示朕是半信半疑，那些信笺上记载了不少刘太后为遏制三皇叔势力而采取的手段，其中难免牵涉无辜，草菅人命。朕将信笺烧了，对此事闭口不提，并暗中派了不少密探到襄阳城，不过一无所获。直到六年前采选，张筱月入宫，她手持婚书，跪于殿前，告诉朕一个天大的秘密。”
八王爷和包拯内心已掀起惊涛骇浪，不过二人都是泰山崩而面不改色的人物，只是相视一眼，继续听皇上讲述那些惊心动魄的秘密往事。
……
展昭和白玉堂一起到开封府，正碰上刚出府门的马汉，马汉见二人回来，便迎上前道：“公孙先生刚刚回府，大人还未回来。”展昭看看天色，距离下朝少说也有一个多时辰了，看来大人被皇上留在宫中了。二人别过马汉，打算先进府和公孙先生商量一下案情。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二人循声看去，便看到两个年轻人打马而来，那两匹马一看就是良驹，马行至距府门三丈远处马上之人便下马步行，看方向正是要来开封府，展白二人还未进府，看到来人马上就要到府门前了，为免失礼，便先等在门口。待二人走近，样貌便看得清楚了，前面那人一身黑色短打，身背长剑，面容英俊，看着二十出头，很是有朝气。他身后是一个带着银色面具的年轻公子，面具将他上半张脸遮住，露出温润朱唇和好看的下巴，白衣墨靴，玉手执扇，锦带束发，贵气逼人。
那黑衣人微微让开一步，白玉堂脸上也露出一丝难得的笑容，上前一步对那锦衣公子一拱手道：“沈公子，别来无恙。”这二人正是刚刚进京的沈兰和林镜云。
沈兰也赶紧回礼：“白二公子。”展昭在一旁啧啧称奇，江湖人见了白玉堂大多称一声白五爷，这白二公子可是第一次听见。再看那传闻中的兰公子，身量中等，身材也有些偏纤弱，听说才十九岁，怎么看都是个养尊处优的少年郎，却是名满天下的经商奇才、侠义公子。
沈兰转眼看向展昭，白玉堂手扶着展昭肩膀向沈兰介绍道：“这是展昭。”沈兰微微一笑，向展昭拱手道：“久闻南侠客威名，今日一见果然器宇不凡。”展昭也还了一礼：“兰公子名动天下，展昭久仰。”
几人在门口客气了一番，听说沈兰是来拜访公孙先生，展昭便引着几人进府，直奔府中书房。公孙策回府后看到大人和展昭均未回来，便先进书房，边喝茶边等。一盏茶未尽，便听到房外展昭声音，吱呀一声，房门应声而开，展昭率先走进，白玉堂紧随其后，走在最后的是沈兰，林镜云守在房外。展昭一见公孙策便道：“先生，有故人拜访。”公孙策一眼便看到了戴着面具，一身华服的沈兰，一时间有些恍惚，并未接话。
沈兰走至公孙策身前，双膝跪地，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抬头道：“九年未见，先生一向可好？”公孙策看着眼睛发红，给自己行大礼的沈兰，知道他这一礼真心实意，也包含着几天前相见不相认的歉意。公孙策叹息一声，扶起沈兰道：“我在开封府一直很好，你家中如何了？”沈兰道：“家中一切安好，先生不必挂心。”
展昭和白玉堂在一旁看得惊奇不已，只听说公孙先生曾是沈重林之女的授业恩师，这还是当年虔州李家退婚时公孙策站出来怒斥李家人时被大家熟知的，没听说过他和兰公子有什么交情啊，沈兰可是以少智而不服训著称，被沈兰气走的夫子少说也有一二十个，这堂姐的恩师怎能得他如此礼遇？
公孙策招呼几人坐下，沈兰见展白二人好奇神色，便道：“公孙先生于我有救命大恩，当年若不是先生妙手回春，在下怕是早就与妹妹一起魂归地府了。”
展昭和白玉堂听他语气低落，再看到他脸上面具，瞬间想到九年前沈家的那场大火，沈重钧一双儿女，一死一伤，算算时间，那时公孙先生还在扬州沈家，先生医术高超，应该就是那时救了沈兰一命，如此说来，刚才那番大礼，是定然当得起的。展昭看沈兰和公孙策都神情低落，赶忙转移话题，问道：“沈公子此次进京，可是有要事在身？”
沈兰一听也面色一整，开口道：“实不相瞒，此次来京，事关我沈家在京中基业，今日拜访开封府，除了看望先生，沈兰也希望能够得包大人协助。”
公孙策对这话并不意外，便问道：“究竟出了何事？”沈兰道：“前几日姐姐来京帮我探听虚实，我隔了几日暗中来京，本想着京中桐叔坐镇，他威望甚高，我不好直接出面，让姐姐在京中逗留几日，我派镜云查探线索，不想姐姐有重大发现，她留了书信与我，提前离京，好让我赶紧出面，否则我沈家基业毁矣！”说完，沈兰顿了一顿道：“姐姐说，他怀疑桐叔被人冒名顶替，歹人扮成桐叔模样，想要谋夺我沈家在京中所有财产。”
三人一听都吃惊不小，赵虎刚刚被易容高手陷害入狱，所有线索也指向了柳街的赵青桐府邸，如今沈兰一席话，若是属实，那此次案件的神秘凶手就是那假扮的赵青桐无疑了！公孙策赶紧问道：“你是……令姐是如何看出来的？此话你有几分把握？”
沈兰便将前几日沈若萱如何发现破绽、林镜云如何紧急查探、自己如何分析仔细说了，最后总结道：“看了信我已有八分把握，加上这两天镜云监视赵府，跟踪赵青桐得来的线索，我有十分把握，现在的赵青桐，一定是假的。”
展昭这便明白过来上午在赵府感觉到的另一拨人手，是沈兰的手下。展昭向沈兰拱手道：“沈公子这一来可是帮了我开封府大忙了，前两天柳街荒宅中磐石道的线索也多亏令姐指点，展昭在此谢过二位。”
沈兰连忙摆手让他不要客气。公孙策也把自己探听出来的赵府近几个月的事情说了，这个赵青桐把钱庄打理地井井有条，在府中也是夫妻和睦，并无异常，除了两个月前赵青桐的一个妾氏去世，可那妾氏是感染风寒不治而亡，看诊的大夫，药铺的药方和负责收敛的人都能证明这妾氏是正常死亡。沈兰也说林镜云监视了两天没有太多头绪，说来说去只有今日突访赵府的那个神秘女子有些疑点。
眼看已近午时，白玉堂提议去酒楼吃午饭，顺便商量该如何合作，揪出柳如玉。公孙策让他们三个年轻人去吃饭，自己回自己院中吃就行了。
沈兰让林镜云回沈府别院，展昭、白玉堂、沈兰三人出了开封府打算去酒楼。白玉堂让去临江楼，沈兰硬是要请二人去京华楼，二人相持不下，最后展昭笑道：“展某任职开封府，玉堂和沈兄弟都是客人，无论如何也该展某做东，淮仙居就在不远处，且江南菜是一绝，不如二位卖展某个面子，到淮仙居一聚，如何？”沈白二人看看展昭，三人相视一笑，一起往淮仙居去了。
三人上了淮仙居三楼，要了个雅间儿坐了，先要了一壶酒，边饮边说。“镜云监视了赵青桐两天，发现他行事甚为谨慎，除了在钱庄理事，基本不出府，而且此人功夫深不可测，镜云刚开始跟着他差点儿被发现，不敢靠太近，也不敢贸然进府暗查，因此也没发现他和什么外界的人联系。姐姐查看了京中所有店铺的账册，都没有问题。”沈兰小酌两杯，对二人分析道。
“目前为止，只有赵青桐将所有财产收拢这一点可以拿来做文章，本来各家铺只需交一年利钱，统共也就一百多万两，可若是本金也全数上交的话……按照各家掌柜所报数额和库中存银，若银子全数都在，东京银库中，有我沈家近三分之一资产。银库就在赵府后面，有专人把守，三道门锁，钥匙由三位主事掌管。如无意外，那磐石道之前应该被用来秘密运银子。
“现在银库里情况如何我也不清楚，沈家有规定，这银库只在每年年底收利银时开一次，所有碎银铸锭入库，铜钱登记造册，按需求分至各家兑房。第二年三月份开一次，将头一年的部分利钱押镖回扬州，其他时候若要开库，即使是沈家人，也要说明原因，并征得几位主事的同意，这规矩是祖上为遏制沈家子弟纨绔奢侈之风而定下的，现在这个假的赵青桐在京中经营得太好，我若强行开银库，必然引众人反对。这样只会让赵青桐有理由拖时间，得不偿失。不过，库银数额巨大，偷运出城谈何容易，时间紧迫，我们越快，损失越小。”
展昭点点头开口道：“这假的赵青桐心思缜密，行事谨慎，且此事运筹多时，计划周密，目前没什么把柄让我们抓，时间拖得越久，赵虎和大人的处境越难，不出意外此人就是柳如玉，他背后之人既要针对开封府，又要谋取巨大财富，居心叵测。今日大人在宫中与皇上相商，希望皇上心中明白，能体谅开封府难处。”
展昭转头对沈兰道：“沈公子是沈家人，无法直接开银库查银，若是能抓住赵青桐的一些把柄，趁他反应不及，让开封府的人带着搜查令名正言顺地搜查赵府，那他的所作所为必然暴露，到时后再将他逮捕，揭开他的真面目，赵虎就能沉冤得雪了。”
沈兰点点头道：“我也正有此意，现在缺的，就是一个我能去开封府告他的理由了。”
白玉堂问道：“沈家钱庄的银子上都有记号的吧？”沈兰点点头。白玉堂继续道：“他转移了那么大一笔钱，肯定会想办法运出开封，运这些银子需要大笔人手，那他就一定有和外界联系的渠道，而且人越多越不可控，运银子的人里难免有不完全忠于他的，我今夜去探探赵府找找线索，再和猫儿轮番十二个时辰盯紧赵青桐，一定能找出他运银子的渠道，到时候人赃并获，告他的理由就有了。”
三人相视一笑，举杯对饮，显然都想到了这个办法。事情紧急，吃完饭后三人便各忙各的，展昭去监视赵青桐，白玉堂去查那神秘女子的线索，沈兰回府带林镜云去见京中那些掌柜，先稳人心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回 初登场谁人识天姿国色 二进京龙凤转昭兰相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