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奇谭越苏]愿君安好》乱世湮火

13、十三.陵端

　　话说，百里屠苏进入结界之后，却发现他竟然处在那个从小就只在他梦中出现的山谷之中，循着记忆中的路线，他终于来到位于山谷中央的女娲神像面前。站定，他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鬼面人，眯了眯眼睛，总觉得眼前这个鬼面人的气场和刺耳的笑声在那里遇到过，可惜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眼前的鬼面人看着面前至今都一言不发的屠苏，隐约能够看到自屠苏身上从内向外散发出来那少得可怜的黑红色煞气，绝大多数的时候自屠苏身上散发出的一种熟悉到骨子里的清冷气息，隐藏在面具之下一双眼睛暗了暗，难怪这些年来一直都找不到当年那个借由太子长琴命魂四魄还有焚寂煞气起死回生的男孩，原来是她在那个男孩身上筑起了一道封印。

　　“哦？当年那个乌蒙灵谷的小孩都已经长这么大了！”也正是因为那熟悉到骨子里的清冷气息，才会让他在短短的一秒钟内认出百里屠苏来，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笑容，那就试试看他花了那么久得来的消息的真假吧。

　　屠苏听到了那个鬼面人的诡异的话后，下意识地握紧手中的佩剑，全身进入戒备的状态，目不转睛地盯着鬼面人。

　　那个鬼面人手一挥，就好像是在空中撕扯出一个缝隙，手也不停歇，从身后的空气缝隙中撤出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紫衣少年来。

　　屠苏定眼一看，竟然是自家“师兄”，却不曾想“师兄”竟然会这么安静地站在那个鬼面人的身边，任由那个鬼面人对“师兄”动手动脚，而“师兄”竟是没有一点反抗。

　　他从来就没有见过到师兄会这么乖巧过，也从来就没有见到过师兄的脸上出现过那样销魂的表情，突然觉得心好痛，将手中的佩剑不自觉地又握紧了几分，就连尖锐的指甲将自己的手心皮肤刺破都不知，鲜红的血液一滴两滴地滴在土地上，洁白的牙齿正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

　　屠苏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不要在用你的脏手碰师兄了，师兄......额间那因为往昔的封印而隐藏起来的朱砂痣竟若隐若现，血色渐渐染上他如墨的眼眸，周身原本被压抑的黑红煞气突然暴涨，动了动嘴，呢喃道：“焚寂，给我焚寂......”

　　只刹那间，屠苏紫白相间的身影便已消失在这片诡异的结界之中，徒留下那个笑得诡异的鬼面人，也未曾听到那个鬼面人在他消失之后，所说的冰冷的话“看来这天墉城首席大弟子陵越当真是他的死穴。如今被压抑了三年之久的焚寂煞气爆发起来，恐怕连你都束手无策了吧！”

　　剑阁之中，红玉突然感觉到沉寂了三年的焚寂剑身煞气大涨，便知屠苏出了事情。可是自三年前屠苏被煞气控制重伤陵越，紫瑗真人黑着脸压着百里屠苏施了强硬的结界之后，焚寂煞气就没这么爆发过了，这次是怎么了？她虽然只是一瞬间迷茫，随即抬手要为焚寂的封印注入灵力，却被突如其来的红光给震开了。

　　红光一闪，屠苏紫白相间的身影便出现在剑阁之中，出现在红玉的面前。红玉惊讶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屠苏，刚开口唤道：“屠苏......”却再看到屠苏额间的那抹朱砂痣之后，猛然住口，亦感觉到屠苏周身的肃杀之气。

　　红玉在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屠苏突然出手将还没有彻底反应过来的红玉给打伤，夺了焚寂便再次化作一道红光消失了。

　　......

　　陵端提着剑在这片诡异的天地间，寻找着大师兄的宝贝师弟——百里屠苏的下落，却在不知不觉中来到那个女娲神像的面前，只是这次等着陵端的不是百里屠苏也不是鬼面人和他用幻术幻化出的陵越，而是一个拥有九个头的蛇妖。

　　陵端看到那个蛇妖后，脚不由得发软，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都怪百里屠苏，自己好端端地干嘛眼巴巴地跟着百里屠苏进来啊？”零零总总，手上的结印动作未停。他依旧拿出自己最拿手的乱剑诀，他明显是太低估了九头蛇的厉害，也太高估了他的乱剑诀，被九头蛇的尾巴一扫便被打趴在地，吐了口血，险些站不起来。

　　九头蛇正准备给陵端最后一击的时候，陵越已然赶到，及时救了陵端。

　　陵越再看到九头蛇攻向陵端的那一刻的时候，周身肃杀之气直冲九头蛇而去，眼中充满了杀意。原本因为担心屠苏的煞气随时都会发作，再加上听到陵川肇临说陵端也跟了进来，吓得他的心脏在那一刻停止。

　　陵越走到陵端的身边，伸出手将倒在地上的陵端扶了起来，用眼角余光上下看了看陵端，眼中不知何时染上了一层担忧，口中不知不觉中冒出一句：“陵端，你怎么会在这里？平时让你勤加练习，你偏不听，现在该知道了吧？若是你出了什么事的话，你叫我如何跟掌教真人交代？”

　　说完，不止是陵端愣住了，就连陵越自己也都愣住了。刚刚他说话的时候竟然带了颤抖，生怕一转眼陵端就在他的面前消失不见似的，还有他只有面对屠苏时才有的担忧，就好像他曾经失去过陵端似的。

　　那个九头蛇并没有给陵越和陵端反应过来的机会，只是知道突然出现的这个人看起来不是很好对付，而且还坏了她的好事。这样想着，身体的动作也不断，扭着巨大的身子猛然朝着陵越陵端扫来。

　　陵越眼神暗了暗，紧了紧手中的霄河剑，随后将手中的剑抛向半空，双手开始快速地结印，清喝一声“人剑合一”后，他清冷的身影便化为一道蓝光没入之前被抛到半空之中的霄河剑之中。

　　霄河剑此刻便像拥有灵实般，灵巧地在九头蛇的巨大身躯中飞来飞去，时不时地在九头蛇的身上制造出伤痕。

　　而另外一边的陵端伸出手来摸了摸嘴角的血迹，原本被陵越的话给惊到的眼神兀地迸出凌然的杀意，周身的气息在这一刻突然变得肃杀起来，只是这肃杀之气之中竟带有隐约的仙气，虽然极弱，却也渐渐地压制住那九头蛇的妖气。

　　陵端乘着九头蛇的注意力全被陵越引走之际，和陵越之前的动作如出一撤，也是将手中的佩剑向半空中一抛，手中结印不断，刹那间那佩剑在半空中一分二二分四四分八八分十六不停地增多。

　　忽然，陵端刚刚还在不停结印的双手停住了，右手朝着九头蛇的方向一挥，原本停在半空中的数把利剑直直地调转方向，朝着九头蛇飞去。

　　而专心对付九头蛇的没入霄河剑之中陵越感觉到从身后而来的熟悉剑气，便知道是陵端出手了。当下也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去考虑，只是配合着陵端的乱剑诀，对付着面前的九头蛇。

　　可惜，陵越粗估了他和陵端的实力，虽然他和陵端练手多多少少能够伤了九头蛇，但都是些小伤，最后他们两人还是重伤在九头蛇的猛烈攻击之下。

　　......

　　没有想到那个设计让屠苏煞气失控的鬼面人竟然还没有走，此刻便在这阵中，躲在暗处看着屠苏离开，看着陵端陵越一个接着一个进入。那个鬼面人再看到陵端的那一瞬间，略微有些惊住了；再看到陵越突然出现在阵中的时候，他的眼中竟然燃起一抹疯狂的火焰，似乎要将陵越吃拆入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