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奇谭越苏]愿君安好》乱世湮火

14、十四.煞气

　　屠苏夺了焚寂剑之后，心中只有一个声音在响，不停地在蛊惑着他，眼中血色一片，他的脑海之中所有的理智都已被吞噬，嘴里无意识地低喃着“杀......”。他轻而易举地震开了准备上前的红玉后，便再次化作一道红光散去。

　　被震开的红玉看着百里屠苏化光而去，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赶紧用传音之术告知现在尚在闭关的紫胤真人。三年未见焚寂煞气爆发得这么厉害了，要不是今天，她都快忘记了焚寂具有毁天灭地的煞气这件事情了。

　　......

　　在那片诡异的结界之中，因为实力悬殊太大而被九头蛇打趴在地上的陵越和陵端，此时正挣扎着想要将各自之前被打飞在地上的佩剑给拿起来，继续和九头蛇缠斗的时候，却再次被九头蛇的尾巴扫飞了出去。

　　陵越不愧是天墉城首席大弟子，未及弱冠修为便是天墉城同辈师兄弟中最高的，尽得紫胤真人的真传。即便是在这种不利的情况之下，即使被九头蛇重伤，也只是吐了一口血而已，还没有到晕倒的地步。

　　反观陵端就没有陵越这么好运了，整个天墉城的人都知道他陵端虽然顶着天墉城二师兄、掌教真人的入门弟子的头衔和身份，但是私底下他从来都是不务正业的，不是跟在芙蕖的身后，便是去招惹大师兄的宝贝师弟百里屠苏，剑术和修为方面真的是不能恭维，唯一能够拿得出手的便只是乱剑诀和轻身术。他的修为和陵越的完全是没得比的，陵越就算被重伤至此都不曾晕倒，而他却已经晕倒在地，纵然陵越的伤比他要重很多，毕竟之前陵越替他挡了一些。

　　当屠苏赶到的时候，首先看到的便是地上已然干涸的斑驳血迹，轻微地皱了皱眉头，显然不知道自己离开之后这里发生的事情。虽然他此刻已被焚寂控制了大半心神，但他还没完全被控制。

　　身后传来他熟悉的气息，耳边传来焦急却不失温柔的话语，他知道身后的那一人便是从小将他宠在手心里的师兄，他亦知道他不能退。他若退了，便再也没有人能够保护师兄了。

　　地上的血迹此刻刺痛了他的双眼，眼眸中的血色越来越浓重，周身的黑红煞气亦更加肆虐，不停地冲击着他体内的封印。

　　他抬起血红色的眼眸不带任何感情，只是冷冷地看着面前依旧狂傲的九头蛇，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冷笑，执起焚寂剑的右手不自觉地紧了紧手中的焚寂剑，手腕用力将焚寂的剑锋对准了九头蛇，凌厉的剑气在刹那间四散开来。

　　那个躲在暗处的鬼面人见到一身煞气的百里屠苏破空而来，连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后，冷笑了一下，最后竟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被打倒在地上的陵越一眼后，便离开了。

　　九头蛇在这一刻也感觉到了向着自己而来的剑气，也在这一刻感觉到了来自上古凶剑的威压，再加上自己的好事突然被一个不知道突然冒出来的人给打断了，突然变得烦躁起来。

　　它吐着猩红的信子，猛然朝着百里屠苏攻过去。明显的，它太小看了此刻已然与煞神没有两样的百里屠苏。
　　百里屠苏手执焚寂剑灵巧在九头蛇巨大的身躯中来回穿梭，九头蛇被他弄得烦躁不已，攻击也变得毫无章法，最后在他的清喝之中被打的神魂具灭。

　　良久之后，百里屠苏的身后传来一道轻轻的叹息声，如同羽毛般轻轻划过他的耳畔，划过他脆弱的心。有那么一刻，他的心神就这么挣脱出焚寂的控制，恢复了半刻清醒，可是终究还是没有抵挡住焚寂那汹涌的煞气，再度被控制。

　　他转过身来，用那血红的眼眸紧紧地盯着已然站不太起来依旧担忧地看着自己的陵越，眼中早已没了自己对陵越的依赖以及自己从来都不知道的眷恋，有的只是浓浓的杀意与决绝。

　　陵越看着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的少年，眼中印着地上被染上了煞气的脚印，便知晓眼前的这个少年已不在是往昔那个总是怯怯地跟在自己身后的那个十五岁少年了，而是那个被煞气控制的只知道杀戮的傀儡。

　　他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却不曾想被屠苏再次用焚寂打倒在地上，他倒在地上，焦急地对失去理智的百里屠苏怒吼道:“屠苏，醒醒吧！控制好你自己，不要被煞气控制，快醒醒吧！”

　　然而听到陵越的话后，被焚寂煞气控制的百里屠苏猛然停下了脚步，痛苦地在同焚寂做斗争。面前的那人是他的师兄，是从小到大疼他宠他的师兄，他怎么可以伤害师兄呢？

　　可是刚刚师兄却在那个鬼面人的怀中，任由那个鬼面人胡作非为。心中不停有一个声音在蛊惑着他——“杀了他，他就是你的，没有人能够从你的身边夺走他。”，他缓缓地举起手中的焚寂就要砍下，却被人半途化解。

　　陵越看着面前如此痛苦的屠苏，心里不由得抽搐了一下，又想起当年初到天墉城乖乖的如同兔子的小小孩童。此刻，他已是强弩之末，唯有一个一定要唤醒屠苏的信念支撑着他。
　　当屠苏高举焚寂就要砍下的时候，陵越并没有感觉到一丝的害怕，只有心疼。

　　陵越看到化光而来的自家师尊，便知道屠苏不会有事了，心下一松便晕了过去。

　　紫胤看着自家大徒弟晕了过去，在看了看自家小徒弟刚刚干的“好事”，当下便扳起一张俊脸，一甩衣袖，斥道:“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