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突破·收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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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洛又怎会不知人心易变，但因此就草木皆兵，以一个可能抹杀别人实实在在对你的好，防备所有人，真真成为孤家寡人。陵洛自认是心冷之人，也做不到这点。对于亲近之人，不盲目信任，不随意猜忌，这也是她末世之中的交友之道。
婆婆听后反而沉默了，她越发看不懂眼前的女子。若说，她天真吧，但是她说到杀人的时候，那冰冷的眼神没有一丝感情，仿佛下一刻便能立即动手。若说，她冷血，但是她在说到真诚以待的时候，那温情的眼神也不作伪。饶是在这后宫见惯了各色人等，彭婆婆也看不透这武如意。
“你啊，还太年轻，不懂这后宫的可怕。”彭婆婆越发确信这武如意不是那个人派来的，除了那日救她，这武如意再也没有主动靠近过她。甚至婆婆几次撞见武如意被罗玉珊那几人围攻，也从未主动求救，逐渐排除了苦肉计的可能。“当你一步一步往上爬的时候，你的心也一点一点地被这皇宫给啃噬。等你爬上去的时候，早就已经成为没有心的怪物。不知感情为何物，不知良知为何物，眼中只有权势和地位。”
“即便如此，做吃人的妖怪，也比做妖怪吃的人好。我并不奢求这皇宫之中处处有真情，只是别人对我好，我便回之以善意。别人欺辱与我，我也有能力加倍奉还。不求随心所欲，但求免于受人宰割。”
“你又可知，这后宫之中对你好的人，并不一定是真的对你好。她可能只是为了利用你，也可能表面上对你好，实际上正在陷害你。”
“这又岂止后宫如此，放眼天下，不都如此。人都是自私的，宫墙之外的人，未必不是因为诱惑不够大才没有反目。而宫墙之内，也有坚守本心之人只不过被别人利用牺牲掉了而已。他人利用我之时，未尝不会被我反利用。各凭手段，弱肉强食，谁又说得上是好人谁真的算作坏人，不过是替自己做打算。被牺牲的不一定是好人，但一定是弱者，而操控他人，策划运筹之人未必就是坏人，但却是强者。在我眼里，只有强弱之分。普天之下借此理，便是国与国之间不外如是。”
婆婆震悚半晌，开口，“你丫头，真是有趣得紧，按照你所说的，你既无心，那你又跟墙外那人难道是是做戏，姐妹情谊是假的不成？”
“自然不假，我说够她若不负于我，我必不负于她。她若强我和她便是强强联手，她弱，我便做强者保护她。
婆婆听后，深深了看了如意一眼，“真不知该说你通透好，还是冥顽不灵好。也罢，倒是合了老婆子我的胃口。”说完婆婆便回了她的小阁楼。
陵洛面上不显，心里倒是高兴，今晚居然在婆婆这里有进展，带着愉悦的心情回去了。
……
“诶，武姐姐，你知道么，刚刚在那房里，罗将军被春盈骂得狗血淋头。我在屋外都听到了。”一宫女走到陵洛身旁，幸灾乐祸地说。
随着罗将军屡次失手，并且每次都被陵洛教训地脸面全无。掖庭里其他的宫女，虽没有忘记罗将军以前的本事依旧不敢在她面前造次。但对于陵洛，多少都有巴结之意。比起从不给她们好脸色的罗将军，陵洛虽不说对她们多么亲厚，但也和颜悦色，和她搭话聊八卦也向来不拒，聊得也很开心。
加上徐婕妤跟几个管事公公的打点，几次陵洛和罗将军斗殴，从没有一句责骂反而一直笑脸相迎，一方面，是拿了好处，一方面，他们也很高兴有人对付这掖庭的刺头，这些年罗将军也没少让他们烦心。多方面的因素想加，以至于陵洛现在在掖庭中的人气，最直白的表现用膳时，陵洛压根不用排队，排在前面的直接让给陵洛后面的人也不会有丝毫的不满只恨自己没有拍到前面有机会露脸巴结。
这不，罗将军刚刚出丑，就有人上赶着过来报告陵洛。那人见陵洛没有笑，又赶紧绘声绘色地将春盈的语气之凶恶，春盈走后罗将军出现时脸上的愤怒和怨毒。却不想说完之后，陵洛依旧没有拍手叫好，而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武姐姐？”宫女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沉思的陵洛。
“啊，恩。知道了。真是谢谢妹妹了，不然我还不知道有这么一出好戏呢。”陵洛怎会不知最近宫女们都上赶着巴结自己。“说起来，上次在膳堂也是你帮我洗的碗吧。”
“是的呢，没想到武姐姐还记得冬梅。”宫女听到陵洛的话立刻眉开眼笑，最近这段时间她可是牟足了劲地讨好陵洛。
“今天用膳之后，你随我去我那，刚好最近得了一副耳环，虽不是什么珍贵宝石镶嵌的，但做工精巧，样式别出心裁，配得上妹妹这美貌。”近日徐慧才送了些首饰一类的小东西进来，毕竟金银在这后宫之中无法流通，宫女之间还是这些首饰锦帕更受欢迎。
冬梅听后欢喜不已，“那冬梅先谢谢姐姐了！以后有什么事，姐姐尽管吩咐！”
“冬梅，你可知道，这是在掖庭中我第一次送人东西。别人，我可从没这么待见，你知是为何么？”
“冬梅愚钝，还望武姐姐提点。”冬梅隐隐地感觉，这是陵洛要将她划入自己人的节奏，这比耳环还更让冬梅期待！
“这些日子，掖庭中想要讨好巴结我的人不在少数。而你，是第一个行动的，也是最积极，最耐心的。其他人凑上来两次，没讨到好处，便放弃了。而你却一直没有放弃。我喜欢有耐心的人，也喜欢有上进心的人。须知，在这后宫之中，不争便什么都得不到。”
“姐姐说的是。”冬梅赞同地应声。
“这耳环，不过是小东西，跟着我，能许你的可比这耳环要好上千百倍，掖庭之外的东西，和在掖庭之外的你。你可懂？”
“冬梅明白！”冬梅听到陵洛的话，激动地就差跪下了。对于陵洛的话，尽没有丝毫地怀疑。倒不是冬梅笨，而是陵洛说话时那自信的神彩，毋庸置疑的语气，让冬梅选择了相信。“从今往后，武姐姐你让冬梅往东，冬梅绝对不会往西。绝对唯姐姐是从！”
“这些话，我收下了。你且回去干活吧，记得用膳过后来找我便是。”冬梅是陵洛观察很久以后，才选出了第一个培植手下的人选。才智方面也就是尚可，但入了掖庭几年依旧没有自暴自弃，有野心，但不冒进，依附性强，是手下的上佳人选。
“是。不打扰姐姐了。”和之前的姿态确实全完不同，之前的顺从是讨好，而现在的顺从是真心的敬意。陵洛给她画的饼太过于有人，太过于美好，她却依旧没有怀疑，而是真真地信了。连她自己再回想都觉得不可思议，可是陵洛就是如此有说服力。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突破·收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