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一直在見面 Since 198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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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是極度討厭那個小丫頭的。
而且還是爲了一個幼稚到不行的理由。
別看飛鳥翼現在是一個成熟的大哥哥形象，小時候的他也是和其他同齡人一樣會羡慕嫉妒恨的。
飛鳥一家和溫格爾一家之所以會有交集，飛鳥翼其實並不是很清楚過程。他只知道有一天他從King Primary School上完課回到家后，就看見家門口停著一輛看上去就價值不菲的車。打開家門一進到客廳内，他便看見埃德加·萊斯·溫格爾和鈴木結衣兩個人坐在沙發上和自己的父母談著話。
他依稀記得，當時兩個人帶著的都是柔和的表情。
自己的母親飛鳥美合一看到自己回到家，便把他叫到了客廳，向他介紹起那兩個此前根本沒見過的人。
「翼，這兩位是溫格爾夫婦哦。結衣阿姨以前和爸爸媽媽是同學呢。」
「你們好。」
稍稍點了點頭，但忍不住地還是打量起眼前的兩個陌生人。
埃德加是典型的西方面孔。如寶石般海藍的眼珠，與coconut tree相似的髮色，五官十分立體，一眼看上去就是極度斯文的人。
結衣則是和自己一般東方人的面孔。漆黑烏亮的長髮直至腰際，偏白皙的皮膚，櫻桃般的紅唇，完全就是西方人眼中理想的東方美人。
不過……
飛鳥翼把眼球從兩個人的臉上往鈴木結衣的肚子上看去。
「……小貝比？」
本來以爲飛鳥翼只是在陌生人面前沒怎麽多話，所以四名大人也沒怎麽當他一回事。沒想到突然之間飛鳥卻開口了。
「你這小子禮貌點啊！」
接著飛鳥翼受到了父親憤怒的制裁。
「嗚哇！幹嗎打啊我啊臭老頭？！」
「當然是因爲你欠揍啊！」
「不過是想問問題而已嘛！！」
飛鳥捂住自己的腦袋，憤怒的瞪著自家老爸，看上去就像是要反撲回去一般。飛鳥美和眼明手快的把飛鳥拉到自己身邊以防父子倆又有什麽衝突。
「嘛，沒關係啦。不過沒想到翼會注意到呢。」
鈴木結衣笑著低著頭撫摸著自己的小腹，看上去完全就是一個十分期待自己的孩子降生到這個世界來的母親。
然後結衣擡頭望向飛鳥，她看向飛鳥的眼神令他一瞬間無法動彈。
那一眼，包括了慈愛、悲傷、希望、擔憂。
接著她開口了。
「呐，翼。以後就拜托你了哦。」
飛鳥歪著頭，露出疑惑的神情。然而鈴木結衣並沒有解釋些什麽，只是笑了一笑后便和埃德加一起離開了飛鳥宅。
而對飛鳥翼而言，這是他最後一次聽到鈴木結衣說的話語。
以至於在那之後，飛鳥一度遺忘溫格爾夫婦的事情。畢竟對於一個小學生而言，遇見的人事物並不會那麽深刻的印在腦海裡，注意力很快就會被其他更加有趣的東西更奪走。
而等到他再次見到了鈴木結衣的孩子時，飛鳥才想起了那個時候鈴木結衣告訴他的話。
那一瞬間他才明白，那句話背後深刻的含義。
因爲那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比起對於溫格爾夫婦初次見面的印象，飛鳥可以肯定對於萊登絲·妃·溫格爾的初次見面的記憶在他的腦海中一直都是很鮮明的。
有些昏暗的房間内，家具並不齊全，單單只有一張雙人床。雙人床上坐著的，是和這個房間的色調極其相符的黑紫髮女孩。她低垂著頭，皮膚呈現不正常的蒼白，嘴唇和臉頰一點也沒有小女孩該有的粉潤，放在床被上的手臂看上去仿佛一被扯動就會斷掉一般。
如黑燿石般的雙瞳緊盯著她面前床單，一點生氣都沒有。
然後如同被人偶師操縱的木偶一般，小女孩木納德轉過頭來，看向進到房間裡的自己。不同于人偶，小女孩的眼神内藏有著自己的意志。
飛鳥完全只注意到小女孩的眼睛，沒看到那蒼白到發紫的嘴唇輕輕開了口。
「…Tsuba…sa？」*1
輕柔的疑問，令飛鳥突然清醒。
恐怕是看到飛鳥的反應令溫格爾明白他便是她所說的人。於是乎完全出乎飛鳥的意料，她掀開蓋在自己身上的床被，一襲與夕陽相同色係的火紅橘黃相間的連衣裙穿在她的身上，她下了床后赤腳走到飛鳥跟前，動作迅速倒讓人不敢相信前一刻她還是一個看上去病懨懨坐在床上的小女孩。
她開口説道。
「Don’t feel sympathy on me because I’m doing what I suppose to do.」
儒軟的聲音帶著尖刻的話語，飛鳥完全沒有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
也因爲如此，他對她的在意從鈴木結衣的那句話，轉移到了她這個人本身了。
因爲越是相處在同一個屋簷下，他便越發覺得……
溫格爾是一個會惹人心痛的少女。
只·不·過……
「Rotesie, want to eat apple」
「Hmm… No thanks……」
「But apple a day keeps doctor away ^-^」
「Okay then……」
剛從學校回到家的飛鳥，一進家門就看到自家母親帶著笑眯眯的面具硬是要叫溫格爾吃水果。
「媽……在幹嗎啊…」
「啊，翼你回來了啊。啊！！你怎麽又弄得全身上下都是泥巴！」
「今天和伊凡去踢足球了啦…」
「那還不快點去洗澡把衣服換下來！」
眼看飛鳥美和就要被自己這陣子每天都弄得亂七八糟的衣服而發火時，飛鳥非常識時務的閃躲進浴室裡，以防美和要拿削蘋果的水果刀沖過來宰了他。
想想自己幾乎每天都會被飛鳥美和這麽暴力對待，反而不是自家人的溫格爾卻那麽溫柔照顧著，飛鳥有些火了。
就算是那什麽溫格爾家族的孩子又如何，凴什麽奪走他的父母啊？！
還是一個小屁孩的飛鳥翼把氣都發在了溫格爾身上。
雖然是這麽說，但他所能做的也不過是個小學男生一般的捉弄把戲。把在外面抓來的蟲子故意放在溫格爾面前嚇她，趁母親不注意的時候到溫格爾的房間把她最喜歡的東西弄得亂七八糟，故意在餐桌上把溫格爾喜歡的菜色搶過來吃的一滴不剩……
開始溫格爾並沒有表現出在意的樣子，飛鳥便不爽。他苦苦思考了到底還有什麽方法可以捉弄到溫格爾時，才發現他似乎從沒看過她出過家門的樣子。
一直以來，只要他在家的時候都看得到她的身影。就算出門回家的時候，也常看到她坐在沙發上一發不語的看著電視。
他眼珠轉了轉，立刻就想到一個計劃了——
「呐，要不要跟我一起偷溜出去？」
那個令飛鳥暗自下定決心的夜晚，飛鳥趁自己的父母說要出門採買些東西時跑到溫格爾身邊説道。
溫格爾盯著眼前極少願意搭理自己的飛鳥翼，不太明白爲什麽他會突然找自己説話。
正當飛鳥覺得再繼續這樣和溫格爾浪費時間也不是辦法的時候，他聽到溫格爾說了句話。
「I don’t undertand what are you talking about.」
愣住的翼轉過頭來看著溫格爾。
這個時候他才想起來……
啊啊，他們兩個語言不通啊。
經過飛鳥那還算可以交流的英文向溫格爾解釋了一下他的目的之後，只見溫格爾低著頭思考了幾秒后爽快地答應了。
兩個人換好了衣服后，便偷偷摸摸的打開大門跑了出去。
白天的倫敦雖然總是纏繞在霧霾之中，但是夜晚的倫敦倒是帶有別樣的神秘風情。
飛鳥的計劃就是帶著溫格爾跑出來后到沒人的地方，找個藉口先離開一下便躲在一旁偷看她的反應。
一個從沒出過家門的富家千金，肯定會緊張到哭出來的吧！
想想就很期待溫格爾的變臉啊~
飛鳥拉著溫格爾那瘦弱的小手，很久就到了他早就物色好的地方。本來住在埃德加安排好的那棟別墅就已經夠郊區的了，走了沒多少路后就基本上是荒無人煙的空地和已經廢棄的幾棟房子。
「Let me get some drinks, wait here okay」
然後照搬出自己想要的理由，轉過頭叮囑著溫格爾。
只見她順從的點了點頭，飛鳥便放開了她的手跑走了。
飛鳥跑到一旁找好遮蔽物，躲了起來想要看看溫格爾的反應。
10分鐘…20分鐘…30分鐘……
奇怪？怎麽還沒有哭聲？
飛鳥皺著眉頭想著。
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飛鳥偷偷的朝溫格爾瞄一眼。
就那一眼，再度顛覆了飛鳥對溫格爾的觀念。
嬌小的溫格爾屈膝坐在柏油路的中間。她雙手抱膝，輕微的擡頭仰望著夜空。黑燿石般的眼珠與夜空的星光相互照耀著，是那麽欣喜的看著夜空。白皙臉上的朱唇也露出了一個漂亮的弧度，是飛鳥不曾見過的溫婉笑容。
但這樣的溫格爾，卻在哭泣著。
透明的淚水從溫格爾的臉龐划過，滴落在她的手臂上。
「……爲什麽……」
飛鳥目瞪口呆的看著坐在那裡靜靜流淚的溫格爾。
明明…明明眼中的神情是那麽的興奮嚮往，但是卻也留下了無聲的眼淚。
爲什麽……
看到溫格爾的樣子，飛鳥再也忍不住坐在這個地方。是的，他今天的目的地確實想要讓溫格爾哭得得手忙腳亂。就某种意義上他確實達到了他的目的了。但是他卻看到她那樣安靜的一個人遙望夜空流淚……爲什麽他的心臟感覺像是被人狠狠捉住一樣的痛啊！！
他跑了過去，發出了「嗒、嗒、嗒、嗒」的聲音。溫格爾嚇得趕緊用手臂擦試掉自己的眼淚。
「不要擦！」
看到溫格爾的動作的飛鳥，忘記了溫格爾聼不懂日語憤怒的大喊。
溫格爾被他的大吼聲給嚇了一大跳。就算聼不懂也能聼出那句話裡的憤怒。她停止了自己的動作驚訝的看著朝著她跑過來的飛鳥。
「不要擦你這個笨蛋！」
飛鳥氣喘吁吁的站穩在溫格爾面前，他低著頭，臉上帶著他自己都預想不到的懊悔的表情。
「既然要哭的話就大聲點哭啊！你這樣的話誰會知道你在哭呢！誰會來救你呢！而且還笑得那麽難看…你傻了嗎！！不想笑就不要笑了！而且看到我來了居然還想要擦眼淚，爲什麽啊！難道你就不願意在我面前哭嗎！我就那麽不可靠嗎！我們不是都已經那麽了解對方了嗎！躲起來哭算什麽啊！！！」
飛鳥幾乎是要哭著吼出這些話。
是啊，跟溫格爾住在同一個屋簷下也已經好幾個月了。在這之間他已經那麽熟悉她的一些小習慣和喜歡的東西，所以才會故意挑這些東西去逗弄她的。這些日子中他也很清楚溫格爾一直以來都沒有觸他的雷區，也盡量不在他的面前接受來自他父母的好意，這肯定是在顧及他的感受。
心底深處一直都很明白的……
他到底都在干些什麽啊……
看著飛鳥那副懊悔到已經有幾滴透明的水珠滴落到柏油路上時，溫格爾拍了拍自己的衣服站了起來，伸手摸了摸這個時候和她差不多高的飛鳥。
她細小的手指在飛鳥的髮絲中流連著，動作輕柔到讓飛鳥都感到有些恍惚。
「Don’t cry, Tsubasa……」
「Dad told me that I shouldn’t show any weakness to anyone. If not, those people…… will come after me again, just like what they did to my mom.」
「So I choose to be tougher than everyone else.」
「Stronger than anyone else.」
「Including you.」
飛鳥聼了溫格爾的話后輕輕擡起了頭。
「So what’s your choice, Tsubasa」
「There must be something you won’t back down.」
溫格爾直視著飛鳥的雙瞳，直率到讓人不敢相信那是前一刻還在流淚的女孩子。
真的是……太過堅強了啊，她。
這樣下去他還怎麽做個好哥哥啊！
還怎麽做到鈴木結衣拜托他的事情呢！！
他狠狠的用袖子擦著自己的臉，回望溫格爾的是那個一如既往桀驁不馴的飛鳥翼。
「Let’s go, Rotesie.」
牽起溫格爾的手，準備踏上回家的路。
而在他身後的溫格爾看著飛鳥的背影，輕輕地提起了嘴角。
回到家后理所當然的是被飛鳥夫婦臭駡一頓，就連溫格爾也不例外。但是飛鳥除了被罵之外還得忍受一個晚上沒有飯和甜點吃才行。
看到自家母親讓溫格爾上餐桌吃飯時雖然有些不滿的撇了撇嘴，但是這一次已經沒有先前那些討厭的嫉妒了。
畢竟，他可是要作爲「哥哥」一樣的角色才行啊。
——「呐，翼。以後就拜托你了哦。」
——嗯，就交給我吧。
直到了後來長大后的飛鳥，一直貫徹這那天所下定的決心。即便後來知曉了溫格爾的過去和秘密后，他仍舊用和以前一樣的態度對待她。只不過他未來的目標卻因爲溫格爾而改變，希望哪怕只有一丁點也好也能夠幫得上她。
這樣子的心情，會被其他人稱作愛戀之情嗎？
如果真有那天的話他肯定會毫不客氣地嘲笑他們。
因爲他認爲，那並不是愛戀。
……他可還沒有大膽到能對小他7嵗的溫格爾動手啊？！
會被埃德加給殺了的！！
想起那個過去曾時不時回到那棟別墅探望溫格爾的埃德加，飛鳥的背脊瞬間噌上一股涼意。
但……
不可否認的是，溫格爾在他心目中肯定佔有著一席之地。
而且還是分量不小的。
不過……
飛鳥翼一個人坐在溫格爾房間内的床上，看著房間四周已經從初次見到的只有一張床的冰冷到擺上了許多家具和裝飾品的暖色調。在溫格爾離開英國后，他就常常會這樣坐在溫格爾的房内獨自思考著，更別説在溫格爾永遠離開他們后他便有更長的時間在這裡發呆。
他連她的最後一面都沒能及時見到。
見到她最後一面的，居然會是那個曾經在這個別墅前恰巧遇見的那位大少爺。飛鳥怎麽想都覺得有~~~~夠諷刺他的。
明明他才是那個一直在溫格爾旁邊看著她長大的人說！！
居然被半路殺出來的咬金程給叼走了！
不過如果能讓溫格爾有點改變的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看著她一點一滴的被人拐走也不妨是件好事。
但是……
飛鳥回憶著當他接到消息后盡一切所能得趕去日本時，最後卻聽到了醫生無情的判決，他的内心是多麽的憤怒，憤怒到了那個時候的他快步上前抓住迹部少爺的領口后用力一只手狠狠的往他的臉上揍過去。
——「你到底都做了些什麽！！！」
看著莫名冒出來的飛鳥這一人物，周遭的人似乎都對他的舉動感到驚訝。本來想要上前阻止飛鳥的其他人，被坐在地板上的迹部給制止了。他擦了擦自己的嘴角，靜靜地站了起來。
就在站那裡，什麽也不說。
仿佛就像是在表達著「想揍本大爺就儘管揍吧」的樣子。
可是偏偏看到這個樣子的迹部，飛鳥就不願意揍了。
因爲他知道的……
知道迹部的懊悔。
如同久遠前的那個夜晚，從廢墟的屋子旁邊偷偷看向溫格爾的自己一樣。
只不過這一次，迹部他卻沒有再次來過的機會了……
不過不覺飛鳥再度抑制住自己的怒氣，將指甲狠狠的戳進自己的手掌中。坐在溫格爾曾經住過的這個房間内，關於她的回憶便會一個勁地湧進他的腦海裡。
到了這個時候他才明白……
啊啊，我或許是喜歡著萊登絲的吧。
一直以來都站在她的背後看著她。希望能為她帶來改變，但是卻無能爲力。在那樣的情況下只能允許她在最後放任自己，希望她能在那個鈴木結衣生長大的國家獲得一些東西，讓她有著繼續存在的理由。
看著她些許的改變，那個時候的他相信著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但是誰知道在那個寒冷冬季的某一天，居然接到了那個來自大少爺的通知，令他全身的血液停止。無法不去想著最壞的打算，然後就這麽見到了溫格爾。
——如同桔梗花一般安靜的溫格爾。
到了那個瞬間，才發覺了自己暗藏在心中多少年的心意。
所以才會對迹部憤怒到不能克己。
不過也因爲那一個瞬間……
讓他的時間如同溫格爾一般永遠停止了。
飛鳥放鬆了身子，倒在了床上。他望向米白色的天花板上那些有雕刻的花紋，從身邊默默地拿起了一封國際航空郵件。
那個郵件上面所寫的寄件人，是他一輩子都忘不了的名字。
迹部景吾。
那個迹部集團現任的董事長。
抽出已經割開的信件，飛鳥打開信封的動作絲毫不拖泥帶水。
在過去了十幾年的現在，突然寄郵件來給自己…而且還是寄到了這個家來，到底是有什麽用意？
飛鳥煩躁的想著，然後被出其不意的字給震住了。
「哎……？」
他「刷——」的一下便坐直了身體，棕色的眼眸盯著從信封内抽出來的東西一動也不動的。
那是一張結婚邀請函。
飛鳥沒打開那封邀請函，只是狂躁的想要扯開航空件裡是不是還有什麽其他的信件，又或者只是想要確認是不是寄錯了地址。
然後他發現了航空件裡還有一張紙。
他焦急的打開那張紙，完全把那張燙了金邊的請束給丟在了一邊。
那張紙上面只寫了一行字。
「本大爺已經向前進了，你呢？」
底下是如同他本人一般，灑脫驕傲的簽名。
呆愣的盯著那行字，飛鳥麻木的去揀起那封被自己丟在了一邊的邀請函。
打開了一看，果然看到了新郎役旁邊的名字，就是「迹部景吾」那四個大字。
握著邀請函的飛鳥，有些忍不住的開始顫抖起來，再然後他開始了大笑。
那種聼的人都感到悲哀的大笑。
「什麽嘛……是來嘲笑我這個都35嵗還沒有人要的人嗎……」
「那個可惡的大少爺。」
一手遮住自己的臉龐，飛鳥有些哽咽。
還特別發國際郵件過來，為的只是想要說那麽一句話。
他是在告訴他，是該忘記她了嗎……
那種事情……
「…可以做得到的話早就做到了啊，你這個混蛋。」
就連如此自傲的你，也花費了十幾年的時間。他這個一介平凡人，哪有可能這麽順利就向前進啊！！
而且，如果連我都跟你一樣向前進的話……
那誰還來守護這個家裡的一切呢？
…………
…………
…………
看來他還是沒法那麽輕易的就放下啊。
畢竟那也是，他一直以來喜歡著的人。
看著請帖上的人名，飛鳥露出了一絲苦笑。
「那麽…我是不是也應該去會會你呢，迹部大爺。」
「代替萊登絲見證你獲得幸福的時刻。」
飛鳥起身，稍微鋪平了被自己弄亂的床被，然後走出了曾經屬於溫格爾的房間。
在門扉關閉前，飛鳥重新望進那個房間。
第一次見面時的這個房間。
從那之後，他就一直在她的身後看著她。
所以……
「以後也會…一直看著你的。」
「直到我……能夠再次前進時。」
門扉被輕輕的關上，發出了「喀吱——」的聲音。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一直在見面 Since 198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