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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05 ...

  •   距离诚凛开学还有一个星期,火神就带着黑子熟悉东京的道路。

      虽说火神自己其实也对东京不太熟悉,但面对失忆的黑子,火神莫名地就有种责任感。可他自告奋勇地带路后反而数次迷路,反而是失忆的黑子凭硬背下的地图帮助两人找到回家的路。

      「火神君你是笨蛋吗。」

      黑子面无表情地吐槽,他自认不是自来熟的人,却在短短的几天中很快与火神相熟起来,甚至到了亲密朋友般能互相吐槽的地步。黑子无法想明白其中缘由,他对火神的亲近,就像火神身上有吸引着他的东西似的。

      可惜,这丝若有似无的亲近不是特别熟悉黑子,或是心思极度细密的人就看不出来。

      火神觉得面无表情吐槽他的黑子可恶透了,他不觉虎起脸,皱起的眉毛使整张人都显得凶恶,加之他比同龄人高壮很多的身材,不良少年似的暗红头发,他整个人都散发出浓郁的生人勿近的气息。

      「黑子你这家伙——」

      气鼓鼓地想与黑子理论,火神一扭头就发现某人再次消失不见,脑门上几乎是瞬间爆出了鲜红色十字。

      「黑子!!!!!」

      脑中的弦『啪』地断开,火神怒吼出声,过往的路人被他吓了一跳,不乏投注异样的目光。

      「好吵的火神君。」

      平静的嗓音传来,火神寻声望去,终于看到二十米开在蹲在地上的黑子。

      「你干嘛呢!」

      黑子垂头看了鞋子一眼,一本正经「系鞋带。」顺便附赠『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的眼神。

      一口气堵在喉咙口,火神深呼吸,再深呼吸,觉得自己平静了点才道「你倒是给我说一声啊混蛋!!」

      「我说了。」

      是火神君你自己没听到,黑子的潜台词如是表示,面无表情的模样却显得有些委屈。

      「……动作快点。」

      想想黑子的存在感,火神再次深吸一口气压住怒火,好像无论从哪里看,都是他在无理取闹。

      「是。」低头将鞋带系紧,收了手,黑子正准备直身站起,视线忽地顿住。

      一条拇指大小的金鱼摇头晃尾地从身侧的电线杆后游出,纯白的幼小身躯散发着鹅黄色微光。没发现黑子的注视,小家伙晃悠悠游过黑子眼前,小小的尾巴几乎触到黑子的鼻尖。

      但也只是几乎而已。

      「黑子!」

      蓦然响起的叫声吓了小家伙一跳,它用比之前快了数倍的速度扭身窜回电线杆后,一会就消失不见了。

      「……你吓到它了,火神君。」视线追着小金鱼,又探头看看小家伙消失的方向,确认看不到了黑子才站起身,语气平静地抱怨。

      「哈?」

      「没看到吗?」

      「你在说什么啊黑子?!什么『它』?这里还有别人?」虎着脸,火神露出再明显不过的茫然,略显偏僻的街道,此时人流量并不大,距离他们最近的人少说也有三四十米,更别提能用『它』称呼的小动物了。

      「……没什么。」

      黑子摇头,「也许是我看错了吧。」

      在空气中游动的小金鱼?怎么可能呢?能如鱼儿般在空气中游动的生物应该是不存在的,所以,也许真的是他看错了吧。

      「喂……」

      「我们去吃点东西吧。」打断火神的话,黑子随手一指,等看到火神瞬间亮闪的眼睛,才发现他指着的是一家名叫『M记』的快餐店。

      脑中模糊地闪过什么,黑子道「这家店是……连锁的吗?」刚才脑中闪过的画面和他现在看到的似乎有区别。

      「啊,是这样。」

      想了想,火神给出答案,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走进M记里,只是为了防止黑子再次『走丢』,火神明智地抓住黑子的手臂。

      ——一不小心就会走丢,那抓住总没问题了吧?眼睛会骗人,手总不会的。火神这样想。

      于是火神顺利地将黑子拖进马路对面的M记。

      「这次我请客吧,火神君。」

      「给我来二十个汉堡。」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黑子默默地望着一脸愉快明显没听清他说什么的火神,在他疑惑望来时摇头表示无事,等火神端过店员递来装满汉堡的托盘后,干脆利落地付了钱。倒是店员被他这个『突然冒出』的人吓了一跳,露出比知道火神要二十个汉堡时还惊讶的模样。

      「喂,你不要点什么么黑子?」

      揣着瘪了的钱包,黑子听到火神的问题,眼角一瞥,随便指了正在做活动,买一杯第二杯半价的香草奶昔。

      「你都不冷吗?」

      嘀咕念着,火神直接点了两杯香草奶昔。

      「……我说要请客的火神君。」

      趁着店员去取奶昔的空档,火神把托盘放在柜台,伸手按住黑子的脑袋,咧嘴笑着揉了揉「噢,你请客我就不能请客了吗!」二十个汉堡和一杯奶昔的价值自然是不同的,但火神和黑子都不是在这种细节上较真的人,比如火神也从没向黑子要过这些天的住宿、伙食费。

      「……请不要这样。」

      皱了皱眉,黑子声线平稳地抱怨「会长不高。」这样的画面似乎很熟悉,在火神家度过的第一个夜晚火神就是这样揉黑子的脑袋,而这一段时间相处下来,火神似乎变本加厉了。

      「你好好吃饭就会长高了。」把两杯奶昔塞黑子手里,火神端起重许多的装了汉堡的托盘,倒也有些怨念。

      黑子这家伙是小鸟胃?连女生都比他吃的多!

      「我那是正常饭量。」寻了一处靠窗的位置坐下,黑子淡淡反驳「反倒是火神君,想养好火神君的话很麻烦呢。」吃东西时倒像只大号松鼠,但吃进去的分量是上百只松鼠也无法解决的,所以与其说是松鼠,不如说是披着松鼠皮的大胃熊。

      ……嗯,身材也差不多。

      同龄的家伙,长那么壮实干嘛?!咬着吸管,黑子有些怨念。

      「啊?」咬着汉堡,火神的声音有些模糊,把口中的食物咽下,火神道「那养你肯定很容易了,黑子。吃东西就要一点点就够,睡觉也只用那么点地方,也不吵不闹的……」

      「……我要生气了,火神君。」

      「早说了你生气也不可怕啊,要生气至少给我变个表情嘛?」瞅了黑子两眼,火神笑起来,心情很好地继续吃汉堡。

      「……」

      手指张开又握拢,黑子觉得他的手有点痒,很想给某人一手刀,但火神坐在他对面,出手很不方便。吸了口气,黑子咬着吸管望向窗外,吸入口中的饮品冰凉滑腻,透着淡淡的香草香气。眨了下眼睛,黑子几乎是立刻爱上这个味道,身边飘散起细碎的小花。

      「喂,有那么好喝吗?」

      问了一声,火神拎起自己那份奶昔,试探着吸了一口,立即砸吧着嘴丢开「好甜,黑子你竟然喜欢这么甜的东西吗?!」

      「对香草奶昔不敬,就算是火神君——」话没说完,黑子仍是面无表情的,身后却泛起诡异的黑气。

      「哇啊!你那是什么表情!」

      「是『为香草奶昔而战』的意思。」黑子一本正经。

      「那是什么啊喂!」

      「果然是笨蛋呢火神君。」盯着火神看了良久,黑子叹了口气,既然是笨蛋,那就只好原谅他了。

      「喂喂!你又是从哪里得出的结论啊!!」

      气鼓鼓地塞了三个汉堡下去,火神终于觉得口中的甜腻被冲淡了些,一把将香草奶昔的杯子推开「比起这个,我更喜欢可乐。」

      「可乐不健康。」

      「哈?那你的香草奶昔就健康了吗?!」火神恼怒地拍了桌子,然而他话音刚落,就听身后一个声音幽幽道「追求健康,来快餐店干什么呢?」

      「当然是喜欢这里的汉堡了啊!」没看到黑子频频给他使眼色,火神自顾自道「就是汉堡太小了,在美国我只用十个就饱了,日本这边的东西就是小啊。」

      「这样啊……」

      「对嘛!」应了一声,火神猛然反应过来刚才的话不是黑子,转过头正看一个穿着M记制服的的男人,根据他胸前的铭牌,男人正是这家M记的店长。

      大抵是火神刚才对汉堡的『赞美』,店长的脸色稍稍好看了点,却还是有些阴沉。想想也不好说什么,他笑了笑「请好好享受吧,客人。」

      『客人』两个字说得咬牙切齿。

      「……噢,谢、谢谢……」

      等店长忍着怒气离开了,火神咬着牙,转头对黑子怒目而视「你刚才干嘛不提醒我!」

      「我提醒了。」

      喝了一口奶昔,黑子半点不心虚地转开眼「所以,都是火神君不好。」

      「你这家伙!!」

      「这么大声会吵到其他客人的,火神君。」吸溜吸溜一阵,黑子平静地提醒「火神君想被说教吗?」黑子的视线扫过密切注视这里,似乎随时准备冲过来的店长。

      「黑子!!!」

      「嗨。」

      揉了揉耳朵,黑子的脸色仍是淡淡的,他的视线扫过路过的行人,一个黑发少女跑过M记前,身后粉色的长尾巴有灵性的左右摇摆,就像真的一样——

      「……!!」

      正咬牙切齿地啃着汉堡,对面的黑子忽的站起来,吓了火神一跳,一下子被噎住了「你干嘛啊黑子!」

      「需要你见义勇为了,火神君。」

      黑子目光仍聚集在马路的另一侧,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火神立即看到倒在人行道上的少女。

      「这是——」

      「没时间想了,快打救护车电话,火神君。」

      点了点头,火神一边打电话一边冲出M记,对方倒在地上生死未知,他总要过去确定状况。

      然而确定了少女没有外伤,也打完了急救电话,火神猛然记起被他忽略的黑子,抱着侥幸心理转头一看,果然空无一人。

      吸取教训环视一圈,仍找不到人的火神怒火达到了顶峰。

      「——黑子!!!!!!」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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