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妓 事。》三四。

2、中卷

　　“小姐，慕容公子求见。”
　　坐在窗前的女子还不到桃李年华，红粉青娥，粉白黛黑，娇艳惊人。只是静静投来一眼，便艳绝天下。
　　便是见惯了的婢女小厮，也每每回不了神。
　　“有请。”
　　那是一道，如冰莲般的声音。
　　来人是一位翩翩公子，摇着扇子，模样有些玩世不恭。
　　“舒儿。”他亲热唤道。
　　“去备酒菜。”她吩咐下人。
　　手脚利落的下人们很快备妥一桌精美酒菜，然后自觉退了出去。
　　他坐在了桌旁，拿起一杯她为他斟的酒，仰头饮尽，“舒儿，上次妳那棋局，我已找到破解之法。”
　　她没有应声。
　　“舒儿，可记得妳承诺我的？”他的语调调侃，笑的颇不怀好意。
　　“解了再说。”她仍旧是那模样，连笑一下都没有。
　　她一直很想像碧雪一样，以碧雪的方式，以碧雪的性子，来看看她过的生活是什么样子。但她真的笑不出。她一直没有想明白为什么当初碧雪会拒绝跟她走。甚至后来婉转叫她不要再来。
　　于是她混进妓楼，以姓氏为名，开始体验碧雪的人生。她想彻底明白她的痛苦，她想找到答案。
　　“好，摆棋。”他扇子一收，势在必得。
　　她依言摆好棋盘，摆出上次对弈的棋路。
　　他看着她一步步还原棋局，啧啧称奇，“舒儿，不得不说，妳的记性真好。”
　　“没有几个人找我对弈。”
　　“哦？”他这一句居然有点阴霾的感觉。她知他未说出口的话，心里冷笑，来此这么久，证实了许多碧雪说的话，果然在这眠花醉柳之地，不会有好的遇见。
　　独占心人人有，但仅止于嘴上不悦，少有人有实际行动。她是天价，而且不会笑，偶尔来一次尝尝鲜还好，要是领回去这么一个冰美人，还不把自己给活活冻死。
　　男人总是好色的可以，却又理智的可怕。事事权衡过利弊，再做出最利己的选择。
　　他果然一如他所说，破解了她的棋局，而且很快速。
　　但手脚更为快速，都不知他何时凑的这般近，一下将她搂入怀。
　　他轻佻的捏起她下颚，邪肆道，“该履行承诺了么？”
　　“酒菜还没动过。”
　　“吃饱不适宜办事。”
　　他将话说的这般露骨，她亦不再挣扎，顺从的被他抱上床。他低头开始亲吻她脖颈，万般急切，双手也忙碌的解衣，他抚摸她滑腻的脸部肌肤，爱不释手。薄唇转移阵地，就要对准红唇吻下去。她终于忍无可忍，出手点他昏穴。
　　她已等待了好久，迷魂香居然不起作用，那她只好动手自救。
　　是的她从不接客。她实在无法忍受这些不知所谓的男人触碰她，每每准备好迷魂香应对，然后唤来买通的艳妓伺候他们一晚。至今从未出过纰漏，这次居然在他身上失手。她竟然连嘴唇都被他亲到。
　　“舒儿，做什么？”他低问，似是好脾气的笑着，眼眸却透露出别的讯息，她的手轻易被他的扇子隔开。
　　她立刻便知，遇到高手。
　　索性撤了面具，真的与他交起手来。
　　几个来回，又被他压制在下。败者为寇。她别无多言，认命闭上眼。
　　如果逃不过，那么便当是一个恩赐，彻底体验一回碧雪的感觉。
　　她能感觉周遭空气有片刻的停顿，她张开眼，还未来得及看到什么，就被他卷进情欲的暴风里。

　　她醒的很早，不如说没有睡。
　　身旁的男子未醒。搂着她的腰，睡的极酣甜。许是因为得了手，所以松懈了，表情极放松。便是这样的时刻，他的长发依旧调皮的散了一床，还有她身上。
　　真是张扬。
　　这里已不能留，她趁他无防备，点下昏穴，起身略微擦拭了一下，换回自己的简便衣物，从窗口掠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