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Chapter 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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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加哥市区北部，深水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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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重刑犯人的解放日。」格莱尔咬着牛排，一脸严肃地凑过来说。
艾伦正在吃华夫饼，闻言抬头呆呆地盯着他，含糊不清地问：「唔？」
格莱尔相当享受咀嚼半熟的牛排的过程，等到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后，他一脸满足地解释道：「我们在A区，这里负责关押普通犯人，B区是狱警的老巢，C区关着的都是一群亡命之徒，连续杀人的凶手，一些特殊犯人，都是些要上电椅的家伙。」他叉起盘子里的一块绿皮密生西葫芦，用审视的眼光看着深绿色的果肉。
「然后呢？」艾伦转头对付鹰嘴豆，尝试着用叉子舀起来一些。
格莱尔把西葫芦扔出餐盘：「今天，他们可以从牢门中出来，在行操场上散散步，做什么都行——当然，不得直接与普通犯人接触。」他心不在焉地嚼着一片生菜叶，无聊地拿着叉子在盘子上划来划去：「这也不错，不是吗？至少我们不用与那些精神病们混在一块儿。」
莱纳端着餐盘走过来——他今天罕见地起晚了，他的肘尖狠狠地撞上格莱尔的手臂。
「啊，抱歉。」莱纳毫无诚意地说，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格莱尔揉着手臂，他的皮肤很白，上面已经泛出了明显的淤青。他嘶嘶地抱怨着：「该死！」艾伦惊讶极了，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急忙对格莱尔说：「嘿，伙计，别在意。我想莱纳肯定是憋久了。」他故意开了个小小的笑话，不过格莱尔显然不领情。
「得了吧，别为那小子辩护了。」他冷冷说道，「我的手疼得快断了。」
周围的犯人发出嘘声，一个胆大的甚至高声喊道：「派博，像个男人一样揍回去！」
格莱尔懒洋洋地笑着：「算了吧，你这爱说大话的鹦鹉。就算我把那小子的脖子扭断，也跟你没有半点关系。」
他转向艾伦：「怎么样？去行操场上看看吗？」
艾伦擦了擦嘴，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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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操场长约200码，宽约120码，相当于两个足球场的大小。在南北方向拉着一道铁丝网，普通犯人和重刑犯人的活动区域被隔开。重刑犯人在狱警的看守下一个个地走出牢房。这些犯人长期被关在阴暗的牢房里，缺少阳光照射，皮肤呈现病态的惨白。
艾伦紧紧盯着他们，在其中寻找贝特霍尔德·胡佛和阿尼·利昂纳德。莱纳远远地站在一边，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走出来的重刑犯人里，有两个人相当显眼。一个人是一头黑发的青年，个子非常高，眼角下垂，看起来很温和。另一个则是个漂亮的金发小男孩儿，看上去弱不禁风，像是刚刚拿到小学的毕业证书。这两个人身高差了足足有一英尺半，在一群目光凶狠呆滞的男人中，就像一群公鸡中茫然四顾的鸵鸟和小鸡雏。艾伦将目光锁定他们两个，试图回忆起11年前的印象。一无所获。
「我得再走近点儿。」艾伦对格莱尔说。格莱尔妥协了，叮嘱道：「你永远不知道这些人会干出什么，保护自己。」艾伦感激地笑笑，向铁丝网走去。
很快，他就从拿珀那里知道了这两个人的名字。黑发青年名叫埃德加·瑞吉格，金发的小男孩有一个绕口的俄罗斯名字：利昂尼德·涅斯梅亚诺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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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放探监时间。
在集体探监室的角落的一张桌子旁，坐着个漂亮的黑发女人。有不少犯人都在与自己亲人聊天的同时，偷偷地瞟着女人在棕色卡其布裙子下互相交叠的玉腿。
艾伦踏进探监室，几乎一眼就看到了三笠，他们几乎有半个月没有见面了，而接下来的时间将会变得更长。他暗自叹气，然后用力挥手，叫道：「三笠！」
三笠以相当恐怖的速度扑进他怀里，紧紧地搂住他的腰，满足地微笑起来：「嗨，艾伦。」
艾伦尽可能简短地向她描述了监狱生活，并再三强调他在这里过的还不错，当然，他刻意忽略了每周一次的恐怖生产活动。三笠终于放下心来，心疼地摸着他的脸：「艾伦，你简直比生长期的阿明都要瘦。」
艾伦有点不自在地撇过头，低声说道：「谢谢，姐姐。」他几乎没这么称呼过三笠，尽管按照法律他应该这么做。
三笠有点愣住了，但冷漠的女律师很快温柔地回应：「不客气，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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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笠驾车离开深水监狱，一路向市内驶去。她给她的室友拨了个电话。
电话过了一会才接通，话筒里传来萨莎·布劳斯含含糊糊的声音：「三笠？」
三笠一边娴熟地开着车，一边低声说道：“萨莎，我想拜托你帮我跟踪一个人。”萨莎和艾伦、阿明、让等人一样，都是警校的104届毕业生。这个漂亮的伊比利亚少女有一头无可挑剔的棕发和一个大胃，并且像野兽一样擅长跟踪。此刻她满嘴塞满了薯片，而且奇迹般地回答三笠：「没问题，我想吃煎蛋卷。」
三笠了然地回答：「好吧，我想我得去买点食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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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伦坐在上铺，现在是门禁时间，莱纳从进门开始就一声不响，烦躁地在屋内绕来绕去，艾伦决定向他搭话：「嘿，伙计，怎么了？」
莱纳从鼻子里响亮地哼了一声。他的眼球暴出，两眼充满了红血丝，似乎遭受着巨大的痛苦。他死死地盯着艾伦，站起身来抓住他搭在床栏上的脚腕，粗暴地将他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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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阿明和三笠正在交换情报。三笠一边煎着鸡蛋一边对着手机说：「利昂尼德·涅斯梅亚诺夫，也就是阿尼·利昂纳德，是个女人。」阿明回答道：「我会调查狱医的。别担心。」
他顿了顿，咕哝道：「我们有麻烦了。」
[TBC]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Chapter 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