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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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上学的时候眼皮总是跳，我想角膜炎也不至于这样吧。
周三的晚自习我的桌上静静的躺着一封信，没有邮票。
我看出是小叶的笔记。我好奇的打开，一张白色的便条纸滑落下来：“Queen,这几天我有事，周末不回去了。你这些天别来找我，回头跟你解释。
-----叶”
我看着这封没头没脑的信，感到很蹊跷。小叶以前不管天大的事也会在周末准时回家，我们一周才相聚一次，几乎是风雨无阻。而且为什么不打电话或发短信，一句话还值得写信？
我感到很奇怪，就直接拨了小叶的手机，但传来的却是：“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上课了，我没再多想。紧张的日子就这样枯燥而飞快的过下去。
周五的时候我又想起了小叶的信。这一个礼拜她都没有在给我任何讯息。打电话一直是关机。发信息也是有去无回。虽然我们在学校一周不见面也是常事，但这次的蹊跷和说不上的思念让我决定直接去班里找她。
没想到去了几次班里的人都说她不在。我一急冲着坐在门口的胖妹就说：“她这几天到底来没来上课阿？”不料那胖妹瞪我一眼，冲到：“废话，她不来我难道不会告诉你啊？她一下课就没影，我怎么知道她去哪了？我又不是她保姆！”
我只好郁闷的回了教室。
难道真是巧合？我回想这几天也没踩到狗屎阿，怎么什么事都不顺呢？
隐隐一丝不安替代了我的思念。
周六放学的时候我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拿着钥匙回了家。我抱着一丝幻想希望开门仍然看到小叶灿烂的笑容和做好的饭菜，我希望小叶又想给我什么惊喜就像上次的生日。
虽然我有心理准备，但开门看到空荡荡的房间时心里还是失落了下来。我实在不明白有什么事能够让她一个星期不给我任何消息，这在以前是绝对没有的。
我有习惯性的拨了电话，但还是关机的应答。
我一个人坐在安静的吓人的客厅沙发上，静静的想那一封奇怪的信。我确定那是小叶的笔迹。但没有其他的任何线索，一切都是那么无头无尾。
突然手机响了，我激动的没看显示就接了起来，听到的却是失望的声音：“喂,Queen,我是阿非。”
我有气无力的应着。
“今晚有空吧？出来见见面怎么样？我们都在。”
我本来想拒绝，但看到空当的房间，觉得也无趣，不如跟他们散散心。就说好，我来。
“我等你，在排练房。”阿非说。
我心不在焉的下了楼，站在路口等出租车。一辆黑色的本田在我的面前停下来。
我看见一个穿褐色风衣的年轻男人从车里走出来，挡住了我眺望马路的视线。
“你好，你是耿芳，对吧？”他的语速不急不缓，显得很有修养。
“你是....”我觉得眼前的面容有些眼熟，但怎么也想不起来此人是谁。
“是这样，有个人想见你谈点事情，麻烦你跟我走一趟。”他的语气虽是请求，但带着让人不可抗拒的霸气。
“你是谁？谁想见我？我们根本不认识，你找错人了吧！”我不愿意多跟陌生人搭话，尤其在晚上，跟一个陌生的男子。我扭头就走，他并没有追过来，而是对着我背影说：“你是不是叫Queen？我不会找错人的。是我们老板想见你。”
我停住了，除了小叶不会有第二个人同时知道我的两个身分。
我转过身：“你们老板是谁？找我什么事？”
他说：“我现在说了你也不知道，等你跟我去了自然就明白了。”
我摇头：“既然你不说，我又不认识你，有什么理由我要跟你走？”
他停了一下，依然平静地说：“是关于苏晓叶的事。”
小叶！我浑身打了个冷战。难道小叶被绑架了？我的脑海闪过这样一个愚昧的念头。我看他的眼睛充满着诚恳，但这种深邃让我觉得紧张，因为熟悉而紧张。
他看到了我的惊愕，又说：“你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你的，一会我可以再把你送回来。”
我知道不管他怀着则怎样的居心，这一趟是非去不可了。但我还不至于傻到就这样钻进他的车里。
我一边用眼瞟着车头，一边说：“我今天本来约了朋友，我必须先打电话跟他们说一声。”我的潜台词是，你小子别给我耍什么花样，我会让别人知道我的行踪，别以为什么都是神不知鬼不觉。
他点点头：“请快一点。”
我转过身就拨阿非的电话，没想到总是占线。再拨，还是占线，再拨……我在心里骂道，这小子真会挑时间，这时候怎么聊天呢！我正准备再打，年轻的男人说：“快一点，要不我们老板急了。”
我心里一紧，莫非是在暗示我小叶有危险？我握紧电话，说，那好，走吧。
在车里我终于拨通了阿非的电话：“喂，是我。今天我不去找你们了，有个不认识的人找我，说有事要谈。”
“哦。”阿非准备挂点话。
“是辆黑色本田车来接我，车牌是A96588。”讲完这段话，我感到那个男人突然侧过脸看着我。
“怎么了Queen?”阿非觉察出不对劲，“出什么事了，你在哪？”
“没事，你记住就行了。有事我再打给你。”我挂了电话。
“嘿，没想到你还挺谨慎的。”男人开着车看着前方说，他的侧脸棱角分明。我没理他，想着这一趟是吉是凶。
车在一家豪华的咖啡馆前停住了。年轻男人停好车，带我走了进去，这家咖啡馆我以前经常来，但他直接带我走进了一个陌生的包厢。
一进门我就看见桌前座着一个表情肃穆的男人，深陷的眼窝和鬓角的白发表示着他的经历丰富和老谋深算。一股无形的畏惧感涌遍我的全身。
接我来的人走上前跟他说了几句话，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示意我坐下。
我强装镇定的走过去坐在他的对面，那个年轻的男人也坐在了他的旁边。
“你就是耿芳？”他用精明的眼睛打量着我，似乎要看透我的一切。脸上的皱纹显示着他的沧桑，但不能掩盖他透漏出的逼人的霸气。
我突然感到震惊，因为，我敏锐的扑捉到了他的面容与小叶相似的地方。
我点点头。
“那么，Queen也是你？”他的语气十分平静，却让人不由自主的颤栗。
我犹豫了一下，说：“是的。”
他掏出一根烟，是中华。左手点燃一个精致的打火机，他隔着火焰抬眼看我，那眼神似乎要把我在我火焰中吞噬。
他慢慢的吐出一个烟圈，说：“你还是个高中学生，本来我不想让你来，怕吓着你，但看来，你比同龄的孩子要成熟许多。我想，你一定很想知道我是谁。”
我轻轻一笑：“如果我没有猜错，您就是——小叶的父亲，苏伯父，对吗？”
他的眼神掠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刚才的沉静。
他笑道：“你果然聪明，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很简单，最重要的是，小叶很好的遗传了您的基因，女儿都象父亲。另外，小叶跟我说过，她的父亲是开公司做生意的，而他刚才喊你老板，他的车上也有公司的名片，我就是从这些地方猜出您的身份。其实最重要的，也许还是直觉吧！”
他点点头，露出十分复杂的笑容。
其实，当我心里知道他就是小叶的父亲时，我紧张的心情已经放下了一半。起码，可以确定小叶是安全的。但是，看着他笑里藏刀的表情，我隐约觉得他对我并不怀好意。
他递来一张名片，我双手接过，上面黑色的行书写着：海天集团董事长：苏正海。
果然来头不小。幸好我从小跟着我妈也见过一些世面，不至于看到大人物腿就打颤。
小叶很少提及他的父亲，但是他说过她恨他，仅此而已。也许是恨屋及乌，我看着他那张沧桑而不乏狡黠的脸，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他吸了口烟，不动声色的说：“听说，你的成绩很好，在学校还挺有名的阿.”
看他绕着弯子说话我就很不耐烦，与其让他步步逼我不如我先发制人。
我很镇定地说：“苏伯父，您既然已经知道我的这两个名字，说明您已经让人调查过我了。我看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一个黄毛丫头还能有什么是瞒的过您的？”
他笑了:“好！聪明，直爽，像个男孩性格。看来我还不能小看了你们这帮年轻人。”说着，把手中的烟掐灭了。
我知道，他在酝酿着开始跟我说正事。此刻我的脑子也在飞速旋转,思考着怎样应付这样一个精明的大人物，并且，他找我来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当我的眼睛在一次扫射到坐在苏正海旁边的那个年轻男子时，不由得浑身一颤！那双深邃如同黑洞的眼睛，以及直勾勾盯着我的样子.......
我想起来了！他就是那天在医院的候诊室，我和小叶亲密嬉戏时一直盯着我们看的那个男人！原来是他，难怪我一直觉得他的眼神非常熟悉。
这样一来，整件事情在我心里就非常清楚了。苏正海的手下发现我和小叶举动异常亲密，就暗中跟踪我们，调查我的身份，把我摸的一清二楚。他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一定不会允许自己的女儿做出遭人非议的事。
那么，他这次叫我来的目的八成是威胁我和小叶分开。
我紧张起来，面对如此大的压力，我应该如何回应他？
他突然仿佛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这人的感情阿，有时候是很奇怪，往往真是出人意料！”
我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但没有说话。
“小叶她，每星期都会去你家？”他终于转入了正题。
我心想你明知还问我，便点头默认。
他苦笑：“这孩子，已经把你当成家人，把我当成外人喽！”
这句话让我突然想到了我自己，同样宠爱小叶而冷落了老妈。但这些，其实都是父母们造成的，是他们先冷落了我们，他们教会了我们无情。
我激动起来，开口道：“我不知道您家的状况，因为小叶很少提起，但是我知道，小叶她对您并不满意。也许您因为工作忙而忽略了小叶的感情，现在她对您的态度，正是您对她关心的反映！做父母的应该多关心子女的内心，而不仅仅是物质！”我觉得坐在我面前的不是小叶的父亲，而是我的母亲。这其实是我一直想对她说的话。
他叹了口气，点头道：“你说的对，我因为工作而没时间照顾她，关心她。造成她现在这么叛逆，这么不听话。我跟他妈离婚早，我要赚钱养活女儿 ，我没的选择。”
我没想到原来小叶的身世和我如出一辙。也许这就是缘分吧。
苏正海继续说：“其实，我早就听说你们的关系非比寻常，开始我真的很惊讶。你说地对，我调查过你。听说你是一个优秀的学生。今天看来，你的确比同龄的孩子要成熟许多，也见过世面。而且，你们都是女孩子，我不禁不用担心你会欺负我的女儿，而且还要感谢你在我繁忙的时候替我照顾小叶。”
我惊愕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伯父...难道你不阻止我和小叶来往？”
“我为什么要阻止，如果你是男孩，也许我会反对。但是，你们一样都是女孩，我完全可以当作你们只是要好的朋友。我虽然老了，但没有你们想得那么封建！只要你答应好好照顾她，我放心还来不及。况且，多一个仇人不如多一个朋友，尤其像你这种有前途的年轻人！” 他的脸上掠过一丝难以理解的笑意。
苏正海说：“这几天我把小叶接回家了，你见不着她也不必担心。过几天我自然会让她回学校住。”
我心中的石头完全落地，心中长出了一口气。看来我的紧张和猜测是多余的，我的表情立刻放松下来，警惕也全部解除。我使劲点点头：“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
他点点头，我太眼看了以眼苏正海旁边的那个带我来的手下。他的嘴唇微微动了一动，但还是面无表情。
僵硬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一点，他问我要不要喝点咖啡。我说不用了，一会还要去找朋友。
苏正海停了停，好像漫不经心的说：“你经常去那个迪特酒吧？”
我一愣，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还没想好对策，只好说：“嗯...有时候会去。”
“你一个学生去那种地方做什么？”
“我有乐队的朋友在那里工作，有时候我会去看他们。”
“噢，是这样...”他想了一会，说，“那你人不认识他们老板？”
老板？我突然想起了那个让我恶心的光头。“噢，你说的是那个叫什么龙哥的吧，见过几次，但是不熟。怎么？”
他低头挠了挠头皮，好像在考虑。
“我也不想瞒你，那个老板叫徐龙飞，他跟我有点过节。你知道，干那行的都有点邪路，否则混不下去。他这种人狠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想，他要是知道你和我女儿很熟，很可能会做出伤害你们的事情。”
“噢，我明白您的意思。”我点点头，“您放心，小叶她不知道我去那里，我不会把小叶带到那种地方的。”
“好，还有，这件事不要跟小叶说。”
“好的，原来伯父叫我来是怕徐龙飞....”
“怕！哼！”他打断我的话，眼睛里突然射出一股怒火,让我不寒而栗，“我苏正海这辈子还没怕过什么人....”
他把刚才掐灭的只吸了两口的中华拿起来，两眼发出恶狼一般的凶光：“看到了么？我苏正海的东西，就算不要了。我也决不让别人拿走....尤其是...仇人!”他把烟狠狠的掐成一段一段，那些烟草的黄色伤口蜷缩在一起，像可怜的奴隶。
我不知道他的意思，但我感觉，他跟徐飞龙的仇看来并不简单。
我坐在那个接我来的男人的本田车里，心里仍然回想着刚才如梦境一般的对话，还没有从刚才情绪的极大波动中转过弯来。
开车的突然男人说话了：“你看起来不象个中学生，我看我老板还挺在意你的。”
我说：“我应该怎么称呼你，我们都见过两次面了。”
“我叫李涛。上次在医院....你还记得？”
我指指放在车前的他的皮包，“上次你去医院也带了这个包。”他瞟了一眼，包上赫然印着“海天集团”四个大字。
他笑了：“看来我们老板没找错人。我看他没把你当成小孩子，倒象是生意场上的朋友。”
“生意？我跟他又没生意关系。我到希望他把我当小孩子，跟他说话真累，好像总是话里有话。”
“你觉得我们老板怎样？”
“嗯...老谋深算,哈哈。”不知道为什么，我并没有对李涛怀有戒心。
他也笑了，然后说：“一个人能做到他这样的位置和事业，老谋深算是一定的。生意人...其实眼里没什么感情，只有生意关系。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我品味着他的语气，好像隐藏着什么暗示。
他看我沉默了，忙说：“我随便说说而已，你毕竟是学生。这些事情没有亲身经历是感受不到的，也许以后你会明白。”
我就没再说话。
他问我：“去哪儿？回家？”
我想家里就我一个人，我才不愿回去。就说：“去迪特酒吧好了。我还要找朋友。”
然后我给阿非打了电话，说在迪特酒吧见。
下车的时候李涛留了一张名片，让我需要的时候打电话给他。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