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雪》梦化烟

5、全一章

　　雪天收起笔墨，放进了书架上，书架上那个赫凌雕刻的百不像静静地摆在那里快半年了，雪天拿过雕刻，想起赫凌那次满脸鼻涕的样子让雪天忍不住笑了出来，那一次他兴冲冲地拿着这个雕刻跑到雪天的面前说道∶“哥哥，这是我照着你的样子刻的，像不像？”雪天看清楚了赫凌手上那个无比丑的雕刻嘴角直抽筋，雪天只是点点头没说话，雪天不想打击到赫凌，只见赫凌高兴地拿着雕刻跑了出去，好半天哭着回来，满脸的泥土，衣服也被撕成了破烂，头发乱糟糟的，看来又是打架了。
　　“你又打架了？”雪天生气地放下笔对着赫凌喝道，要是被爹爹知道了又要家法伺候了。
　　“二蛋说我刻得好丑，是百不像，说是四不像就算了，他还说是百不像，哇哇……”赫凌抱着木雕一边擦着鼻涕一边大哭。这是刻得哥哥，凭什么说它丑？二蛋该揍！
　　“不哭不哭……我喜欢就行了，这不是刻得我吗？我说像就可以了。”雪天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之后也没生气，收下了那个木雕。
　　赫凌也不哭了，但是爹爹还是知道了他在外面打架的事情，家法又一次地上了赫凌的身，尽管雪天拼命地向爹爹解释说这次是自己不好，赫凌都是因为自己才和别人打架的，爹爹还是说不管怎么样就是不该和别人打架狠狠地抽了赫凌一次。
　　雪天放回木雕，摆好，无奈地摇摇头，赫凌是死皮吗？被打了还嬉皮笑脸，只会让爹爹下手更重。但是他哭，自己也跟着难受起来。
　　“天儿……”司徒赫端着粥唤了站在书架前的雪天。从背面看去，有时候真的会以为雪儿就站在那里。
　　“爹爹……”雪天回过神，自己站在这里这么久了？爹爹都吃了晚饭把粥端过来了，赫凌不是说他送吗？
　　“只是喝粥不会饿吗？”司徒赫把粥放到桌子上说着。
　　“不会，下午吃了几块桂花糕。赫凌不是说他送粥来吗？”雪天坐到桌子前。
　　“我顺路过来就带来了，赫凌说要抄什么诗经。”
　　“这样啊。”雪天点了点头。看样子诗经赫凌是一个字都没抄，要不然会这么早就跑去抄诗经？看来他得抄一个通宵了。
　　父子二人一个喝粥，一个看着，两个人愉快地聊着天。直到粥喝完了，下人把碗收了去，两个人才一前一后沐浴更了衣，烛台的烛光被司徒赫吹灭，地窖里很暗，因为没有窗户，月光撒不进来，司徒赫摸索着上了床，雪天感觉那股熟悉的气息靠近了自己，知道是爹爹在身边躺下了，雪天习惯性地往爹爹的怀里钻，司徒赫安心地把雪天拥入怀中，顿时脑中杂乱的思绪全都不见了，难得的心旷神怡，这段时间没有来陪雪天，自己头疼犯得频繁，加上赫凌那小兔崽子经常惹自己生气，这头疼的毛病肯定是落下病根了。
　　“爹爹，不要累坏了自己……”雪天脸贴着爹爹的胸膛小声地说道，爹爹的头疼毛病越来越频繁了，自己很是心疼。
　　“如果赫凌有你一半乖的话，那么爹爹的头疼的毛病不会犯了。”司徒赫叹气地说道。赫凌啊，多么像小时候的自己，小时候自己顽皮捣蛋，经常惹得父皇不开心，连额娘也天天心惊胆战，生怕自己闯出什么滔天大祸来。
　　“爹爹这样操心，为何不如随他去呢。”
　　“随他去？只怕他会把整个京城都掀过来吧。”
　　“赫凌他只是顽皮了些，他自有分寸的，他现在也长大了，也开始懂事了，他需要经历一些才会懂得如何去做一个大丈夫。”
　　“大丈夫？天儿这么说好像把自己说成了个女娃娃。”
　　“爹爹！你又取笑天儿！”
　　雪天生气地推开司徒赫转过身，背对着司徒赫，司徒赫笑了笑，从后面拥住雪天。雪天没理会司徒赫，司徒赫总是开这样的玩笑，也许是因为司徒赫的心底有希望雪天是个女孩子吧。
　　“好了好了，不生气了，爹爹不好，以后不再取笑天儿了。”
　　“爹爹，让赫凌学剑术吧？”
　　“怎么？你希望自己的弟弟以后打打杀杀吗？”
　　“爹爹不觉得只有剑术才适合赫凌吗？我倒觉得赫凌和爹爹很像呢，好像赫凌对剑术也挺喜欢的。”
　　“是嘛？好吧，我会亲自教他剑术的。”
　　“赫凌好像有喜欢的女孩子了。”
　　司徒赫愣了一下，说到女孩子，还没听说过雪天喜欢哪个女孩子呢，雪天也二十了，是应该给他找个好姑娘了，不过，雪天好像对这方面的需求并没有表现，算了，他不说就不找吧，省的以后娶了媳妇忽略了自己这个爹爹，娶了媳妇就不能这样抱着雪天睡觉了。是自己自私吗？
　　“是吗？那你有没有发现是哪个人家的姑娘？”
　　“没有，我也是下午才发觉的。”
　　“再看吧，赫凌现在才十五，不急。倒是你，有没有中意的姑娘？告诉爹爹，哪天爹爹抽个时间上门拜访。”司徒赫试探性地问雪天。
　　“……”雪天没有回答，雪天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病了，看见女孩子不会有那种想成亲的念头。而赫凌，经常说沈建和小麻之间的事情，好像他现在开始对女孩子产生了兴趣，赫凌才十五，自己已经二十了，这是不是有些不正常？
　　“没有吗？”
　　“爹爹，我是不是患了什么怪病？都二十了，却还没有中意的姑娘。”
　　“不急不急，也许那个让天儿一见倾心的姑娘还没出现呢。”
　　“也许吧……”
　　司徒赫的心里一块石头放了下来，天儿还没有喜欢的女孩子。抱着雪天的手收紧了些。就这样，两个人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