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不苦》一只狮子

14、三件礼物

　　14 三件礼物

　　夜叉丸发现这几日宇智波不苦经常不在状态，与之前没有区别，照样放学去接我爱罗少爷，照样不爱说话，整日闷在家里，但是他就是觉得有点东西悄无声息变化了。
　　比如说现在她在厨房姿态一贯闲雅淡然，洗青菜和西红柿，收拾牛肉，开火煮面条，哦哦，今天又是她每星期做饭的日子，而且有个怪癖，必须晚上做饭，做的好像是，嗯，面条。
　　男人笑意盈盈的问她，不苦，你这是要做什么？
　　某人将面条捞出，没有波动的回答他，西红柿牛肉面。

　　晚上吃饭时，我爱罗很是高兴的看到饭桌上有从未见过的饭菜，迫不及待坐在椅子上等待开饭。夜叉丸看了看自家少爷面前的那碗牛肉面，满当当的大部分都是牛肉，只有少量西红柿，再看看自己的，喔，还不算太惨，相同分量的牛肉和蔬菜，眼睛再一瞟对面的那碗和他相差无几，嗯嗯，心里满足了。
　　晤，姐姐，这个面好好吃啊！夹了口桌上的两盘肉，这个肉也特别好吃，我以前都没有吃过。
　　宇智波不苦神色淡淡，这是糖醋排骨，锅包肉。下次再做给你。说完后埋头啃排骨。

　　夜叉丸支着脑袋，棕色的眼睛春风温和，看着桌子上品色不差的两道肉，不苦的厨艺真的很不错呢，这些菜我从来没见过呢，而且不苦特别喜欢吃肉把。
　　嗯，正在啃排骨的人模糊的回应。夜叉丸不由笑了笑，温雅俊逸的笑容很是迷人，这才不紧不慢的夹菜吃饭。
　　夜叉丸，吃完饭记得刷碗，哦，对了，还有锅也要刷。某人啃完排骨后，不咸不淡地下命令。
　　毫无破绽的笑容顿时凝结，指使我可以，但是不要在我吃饭吃的正尽兴的时候给我一棍子，会消化不良的！

　　宇智波不苦在之前一直以为夜叉丸就像她看过的动漫一样，脸上时刻挂着笑容，温和的没有脾气，也就没有什么性格，除了他对姐姐的执念，对风影的顺从，对我爱罗的无微不至的照顾和牺牲，再无其他。
　　然而这几个月来他们三个一起在这座房子里生活，有着暖色的灯光，有人在家给你做饭，生病感冒的时候有人送上温水和药，嘱咐你好好休息，他会和你一起吃饭一起打扫卫生，也会因为不喜欢擦桌子而留给你，偶尔喜欢唠叨说教。
　　宇智波不苦这才发觉，原来夜叉丸并不是可有可无的配角，他有喜怒哀乐，有怪癖，也有二十岁的年轻人应有的鲜明性格。

　　她收拾好餐桌，我爱罗在客厅安静的看电视，她拿了几个苹果去厨房洗，正巧男人一脸怨念的在刷碗。她踱着步子，慢悠悠走到另一个水槽，开水龙头洗苹果。
　　不、苦，可不可以告诉我这个锅为什么会糊掉！某男人拿着黑漆漆的菜锅，居高临下看她，眼神喷火。
　　她当然不会说因为知道他最讨厌刷糊锅所以特意干的，清绝悠然的表情很是恨人，哦，做菜时不小心糊锅了。
　　是吗！语气狰狞，他当然绝对不可能相信这个心府颇深的家伙。

　　夜叉丸，等你刷好碗出来吃苹果，嗯，苹果很不错。宇智波不苦从洗好的苹果里面挑出一个青色的咬住，在他面前狠狠咬了一口，顺便发表一下感慨，端着果盘施施然走出去。
　　走到客厅坐下，顺手扔给小熊猫一个苹果，我爱罗身上的沙之防御还没看清就张开保护主人，幸好我爱罗手急眼快的抓住苹果才没有掉在地上。
　　他拿着苹果，玉色的眼神湿润如水，只是偏生眼底的黑眼圈浓重的骇人，谢谢姐姐。然后很正经坐好，小口吃苹果，很优雅舒淡，完全不像宇智波不苦翘着二郎腿，却偏生的还能一派温文舒雅，让人觉得无比自然。

　　她走了几步过去，挨着我爱罗坐下，长臂一扫，揽住他的肩膀，小孩子瘦瘦弱弱的，骨头柔韧，她带着惯有的散淡和若有若无的疏离语气道，今晚月色不错，我们出去散步。
　　我爱罗看了看外面的月亮，今晚是月圆之夜，体内的妖怪又开始不安分起来，出去会不会出什么意外呢？他又转头看了她一眼，神情有些犹疑，这是几个月来姐姐第一次主动要求和他出去，他实在不想让她不开心。他略微想了想，最终点头。

　　最终决定出去的人数是三个，他们两个临走时，夜叉丸刚巧刷好碗，厚脸皮非要跟着出来，我爱罗自然是很高兴他一起，宇智波不苦表情疏淡，也没有反对，临走的时候夜叉丸顺便拿走一个苹果。
　　哼哼，刚才就看不苦吃苹果在他面前吃的那么得意，他也要这样！恶狠狠咬着手里的苹果，把它想象成某个欠揍的人。
　　我爱罗浅浅的眉毛向下弯着，颇为担忧的看着他，夜叉丸，你没事吧，外面风沙很大，你确定要在外面吃苹果吗？
　　夜叉丸手舞足蹈的动作轰然停止，今晚第二次肢体表情被迫中途僵硬。

　　或许真的是住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他们在某方面还是存在一定的默契，今晚三个人不约而同的穿了黑色斗篷，夜叉丸和我爱罗的自然是宇智波不苦上次送的。
　　夜晚的村子多了些清幽安静，街道上三三两两成群结伴行走的人很多，两边的茶馆酒店里村民穿着休闲的家常衣服，跻着鞋子大大落落坐在凳子上喝酒，其乐融融的景象一派风光。
　　这个村子在月色笼罩下，发挥了它在黑夜里独特的魅力。

　　双手插着口袋，尖削的下颌微微上仰一定的弧度，半长的黑发到颈部，随意披散开来，她的神情总是疏淡而不可接近，全身上下散发着高洁的气息，仿佛只是屈尊纡贵从天上下来走一遭而已。
　　她走的轻缓，步子一前一后踩着不变的调子，偶尔眼神会忽然飘向不知名的那里，然后很快的又会离开，从头到尾带着不能触犯的遥远面具。
　　与她并排而走的两个人具是沉默，只是跟着她的步伐一致，似乎看出她的沉郁，并不进去打扰她一个人的世界。

　　一个小摊上，摊主是一个穿着精致休闲服装的年轻女子，坐在木质凳子上，姿态悠闲到卖一些精致漂亮的小饰品。
　　我爱罗目不转睛的看着桌上摆的那只玉色的小葫芦，喜爱的眼神让人以为是什么多么精美的东西，很简单的一样物品，中间系着红线，却胜在玉色温润剔透，把玩在手上看起来异常可爱。
　　宇智波不苦刚要抬脚走的时候，小熊猫从斗篷里伸出手，微微扯住她的衣角，抬起翠绿色的眼眸，满眼渴望，姐姐，我喜欢这个葫芦。

　　她这才将目光转移到他说的那件物品上，安静的躺在那里，剔透的色彩温润像是那个孤独孩子的眼睛，她拿起来看了看，开口问店主多少钱。
　　风情美丽的女子站起来，嘴角带笑说了价格，她也没多说话，刚要掏出钱，却忽然看到角落里一枚项链。
　　三个像是铜钱质地的东西穿在一起，每个铜钱中间距离半指远，颜色是少见的黑色，摩挲起来质感亦是很舒服，表面带着暗色光华，内敛幽深的感觉很像那个人。
　　这才想起，有好几年没见那个人了。

　　那一瞬间的沉郁仿佛只是一瞬间的，她又拿起中间的一条珠子，问店主这串珠子的寓意。
　　女子笑了笑，黑色的眼睛很是迷人，很少有人会问颜色有什么寓意的。这个珠子是我走南闯北的时候路经一处荒山，在那里偶然间发现了一块棕色光滑的小石头，将它带回来后，经过三个月手工雕琢，刻出了十六颗珠子，本身并没有什么寓意，如果非要说出一个的话，那我觉得是，坚忍的爱。
　　宇智波不苦拿出那三样东西结帐，那女子眨眨眼睛俏皮地说，因为这些东西都是我自己设计自己制作，所以价格会贵一些，毕竟我也是需要生活的人。

　　那女子只是陈诉一个事实，真诚的不会让人反感，她甚至没有像普通人一样喊她小妹妹小朋友什么的，让宇智波不苦对她很有好感。
　　她说了价格后，夜叉丸在身后诽谤确实不便宜，宇智波不苦干脆利落的付钱，让这个女子都有些受惊，她非常真诚的对她说，你知道吗，这是我两个月以来卖出的头一笔生意。
　　宇智波不苦只是笑了笑，并不说什么，接过女子递过来的东西后，用眼神看了看身边的两个人，示意走人。

　　夜叉丸和我爱罗先迈出一步，那女子忽然叫住即将要走的她，琉璃轻灵的声音于背后传来，那个葫芦的寓意是孤独而温柔的王者，黑项链的寓意是，流离失所。因为我过去二十多年来过的并不好，所以我的作品只有灰色。
　　宇智波不苦没有在意，听完她的说词后没再停留半分钟，黑发女子心里稍稍有些失落，明天即将要离开，却在最后一晚遇到了唯一想要说话的人，那人显然却并不想听她唠叨，女子顿时有些垂头丧气。
　　但你的未来将无比鲜活美丽。声音悠远怅然，她惊喜的抬头冲着她大喊，我叫明日雅子，那人并未回头，只留给她一个清绝料峭的背影。

　　我爱罗和夜叉丸都在前面等她，她微微弯腰，将小熊猫的手掰开，把他看好的葫芦放于手心，她轻笑，那么平常的事情她做出来却如此光芒四射，我爱罗，以后喜欢什么东西直接告诉我，我给你买，因为我是你的姐姐。
　　小熊猫苦着眉毛，撇了撇嘴，紧紧揣住手心的小葫芦，宇智波不苦摸了摸他的红发，眼睛望过去，我爱罗，这个葫芦的寓意是王者，这是我对你的期许，你终有一日会成为人人尊敬的王者。
　　我爱罗，未来的你，是要成为风影的啊。和那个傻瓜一样要成为影的人呢。我的弟弟们，都那么厉害呢。
　　我爱罗似乎被她平静目光里所蕴含的期许所震住了，许久这才抬起清透的眼睛看着她，坚定的颔首，眼神透着不容忽视的坚韧执着。

　　宇智波不苦微微轻笑，我爱罗，有的事情我只能推波助澜帮你一下，剩下的就是你自己的事情。
　　夜叉丸神色莫名复杂，他抖了抖嘴唇，似乎想要说什么，却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才好。
　　他有些恍神的走着，差点撞到路上的行人，忽然觉得胸前被什么打中，下意识的伸手接住，触眼竟是那串棕色珠子。他抬头看前方的她，姿容清丽绝伦，神色还是惯有的不咸不淡，它和你的头发极衬。
　　夜叉丸终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心里得意得很，立马戴在左手上，洋洋得意的斜睨她，送我东西还这么别扭啊，不苦。

　　十点多的时候，街道上几乎没有人了，店铺也忙着打烊，从最南边走来，灯光一家一家地开始消失，直到最后最明亮的反而是天上的月亮，一直未曾变化。
　　半夜的寒气更是渗骨，夜叉丸紧了紧身上的披风，不禁面露怨色地看着依旧徐徐散步的人，最后还是我爱罗受不了，扯着她的衣袖，姐姐，我们回家把，好晚了。
　　精神恍惚的人被人扯住才回过神来，虚握一下他的手，问怎么了，我爱罗撇了撇嘴，重复一遍刚才的话。
　　宇智波不苦似乎没想到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顶着一脸疏淡薄凉的表情抬头看月，又是一阵恍神，又是这样美到极致悲凉的月夜。

　　最后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了，宇智波不苦拿了一个苹果就回房间，坐在窗边，神色具淡。
　　我爱罗进来的时候看到宇智波不苦还是初识相见的样子，苍白的没有人色的脸，谁也看不出任何情绪，总是掩藏很多心事的样子，对所有人都似乎若有若无，随时可以抽身离开。
　　＂姐姐，你不开心吗？＂我爱罗细心地关好门。
　　黑发异瞳的女子将他抱起来放在窗边坐好，散淡的语调，＂我爱罗，你开心吗？＂

　　我爱罗听罢神色有些落寞，＂我不知道怎样才算是开心，但是姐姐在我身边我觉得这样的生活才有了意义，如果这算是开心的一种，那我是开心的。＂
　　六岁的孩子是不会说任何甜言蜜语，尤其是这个自小被人当作怪物敬而远之的孩子，一个人在黑暗里默默成长，无人问津的生活已经够寒心的了，还要让他从小看到自己的父亲兄弟姐妹无视他畏惧他，村民憎恶他，让他的心灵也慢慢扭曲。
　　他的人生，单纯的黑暗，单纯的杀戮，单纯的伤心，单纯的寂寞，还有单纯的让人不忍，何其不幸。

　　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收紧手臂抱着他，犹如两个同样不幸的人彼此依偎。宇智波不苦睁着眼睛，死水无澜，我爱罗，其实我也不知道怎样才算是快乐，从前和水门在一起的时候，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是开心的，他死后我稍微明白了一些。我想，其实那时候他在我身边，我是快乐的。因为他死去，我剩下的只有空荡的躯壳。
　　其实啊，那时候我应该告诉他，应该开口和他说话，叫他一声水门。也好比现在，一想到他，只能自怨自艾地后悔，活像个疯子一样每日后悔痛苦。

　　我爱罗为了不让体内的怪物霸占身体出来，只能整日整夜不睡觉，自他有意识以来，就不曾知道睡觉是什么感觉。
　　宇智波不苦告诉他睡觉，我爱罗却没像以前一样乖乖听话，瞪着大大的眼睛看她，投给她一个抱歉的眼神。
　　宇智波不苦也清楚，人一旦养成了某种意识形成习惯就不容易改过来，比如我爱罗最喜欢吃牛舌，若是让他立刻喜欢上别的食物是非常困难的事情。然而我爱罗的不眠还是让宇智波不苦觉得心泛苦味。
　　她这个人一旦把某人规划为自己的范畴内，想要做的事情不择手段也会做出来，她真心把这个孩子当做弟弟啊。

　　忘不了他在沙漠里杀了那些人的时候，哭得像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他是讨厌自己的，不会受伤不会疼的怪物，他眼底的绝望不比宇智波不苦少，毕竟宇智波不苦是以成年人的意识生活并且知道哪些人嫌恶她，她应该怎样做让自己过的舒坦，让那些人过的不舒坦。
　　而我爱罗却是从小受到这种待遇，他的思维只是小孩子，他会自暴自弃的想，既然他们都怕他，那就让他们更加惧怕。因此极容易被扭曲，被逼成怪物。
　　然而毕竟他的心里还是存在着对这个世界的温暖，这个功劳应该归于夜叉丸，因为他是唯一一个对他好的人，夜叉丸给他心底深处埋下一个渺茫的期望，将来会出现某个人不害怕他，相信他，陪伴他。

　　他并不想成为只知道伤害村民的怪物，虽然那些村民全都用看怪物的厌弃目光看他，他愤怒伤心，却依旧单纯善良。所以他从来不睡觉，就是害怕自己被内心真正的怪物侵占理智，作出无法弥补的事情来。
　　他是个矛盾综合体，一方面当别人惹怒到他时，他会毫不留情大开杀戒，而另一方面，他却用这个自我折磨的方式困住体内的怪兽不让它作恶。
　　就如那个葫芦所象征的寓意，他的确是一个孤单而温柔的王者，所以他会成为五大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风影，与其他资历更深的四影并肩作战也不输半分气势，这也是那个时代最辉煌的一笔。

　　宇智波不苦脑海里影影绰绰显示出火影忍者里我爱罗长大后成为风影，与四国结成联盟军，与四影并肩作战的情景，那时候她还记得自己看得多么激昂澎湃。
　　她低下头复又看了看现在童年版的我爱罗，这家伙小时候长大后都是一样清隽冷傲。笑着摇了摇头，甩出这些还很久远的事情，她摸着他的头，在他耳边轻声问他，我爱罗，我有办法让你睡着，但是你要保证不会把它说出去。
　　不可以，姐姐，我睡着的话会被怪物侵占的。我爱罗一想到体内妖怪出来会造成多大危害，坚决拒绝。

　　宇智波不苦温和的笑了笑，修长的手指带着微凉的触感碰触他的脸颊，＂我爱罗，守鹤封印在你的体内，以你的意识完全可以控制它，但是你太过害怕它会出来，一直强迫自己不休息不睡觉。它借由你存在，你完全可以控制它，每一次你杀人的时候它就会特别兴奋，那是因为那时候是你心里防线最低的时候，并不是它自己争着侵占你的身体，而是你有意放它出来吞噬自己。你要相信，人虽然是一种软弱短命的生物，但他拥有最强大的力量。＂

　　她看着他目瞪口呆的样子，也没指望他能够一下子明白，轻轻掐了他的脸一下，＂这些你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去探寻，那么现在可以告诉我你要不要试一下睡觉的感觉呢？
　　小熊猫呆呆的点了点头，宇智波不苦把他放在床上，自己支起身，神色从容淡薄，＂看着我的眼睛。＂我爱罗像平常一样抬眼看她，宇智波不苦用一只手捂住白眼，露出那只深沉幽暗的左眼，似乎是因为晚上的缘故，那只眼睛看起来比平常暗沉了些许，带着迷离的眩惑。之后我爱罗瞬间瞪大眼睛，错愕震惊地看到那只黑色眼珠竟然慢慢出现一个鲜红的转轮。
　　光华流转，冥冥不息。这也是他最后清醒的意识。

　　我爱罗醒来的时候，无意识的伸了伸胳膊，打了个哈欠，陡然像是意识到什么，他愣坐在床上，脸上的表情很是奇异。
　　夜叉丸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幅画面，穿着白色睡衣的小男孩，头发乱糟糟的竖着，清晨温暖明亮的日光打进窗户，投影在他身上一片金色的暖光，然而最让人难忘的是他的表情，似是难以置信的迷茫，似是喜到极致的不知所措。
　　我爱罗少爷，你醒了，下去吃早饭吧，不苦在下面等你呢。夜叉丸收回目光，一贯的温和关切。

　　我爱罗换好衣服急冲冲下来就看到宇智波不苦坐在椅子上悠然淡定的吃早饭，看到他出现，神色淡淡的冲他打招呼，看来好好休息就是不一样，黑眼圈看上去都淡了些，赶快过来吃饭吧。
　　小熊猫又变回懂礼貌听话的好孩子，乖巧地走过去，夜叉丸笑了笑，这两个人真是孤僻，明明对方对自己都非常重要，却硬是整得若无其事的样子，＂我爱罗少爷看起来神清气爽，精神不错。＂
　　宇智波不苦鄙夷的眼神瞟了一眼拍马屁的男人，倒是我爱罗微微害羞的红了耳朵，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吃饭。宇智波不苦看到了，也不禁在心里默默喟叹，这小子害羞起来还真是蛮可爱的。

　　吃完早饭，我爱罗柔驯地和宇智波不苦说了一句＂姐姐，我去上学了。＂立马小兔一样飞走，宇智波不苦低眉顺目擦桌子。
　　夜叉丸站在厨房门口，倚着门框收敛气息看她，等看她要擦好桌子了转身进去，身后散淡的音调遁入耳朵，＂观察完了？＂
　　夜叉丸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认命的转身，他就知道她那么敏锐肯定会发现的，直接了当地开口，＂你是如何在守鹤不抢夺身体的情况下让我爱罗少爷睡着？＂

　　宇智波不苦把抹布放在桌上，拉开椅子又坐下，这个问题我不回答。
　　夜叉丸走过来在她对面坐下，很干脆的又问了一个问题，好，那么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这个问题当初一见面我就告诉你了，现在那仍是我的答案。她说。
　　棕发的男人猛地拍桌而起，不要用那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说话！你来到砂忍村接近我爱罗少爷到底有什么目的！
　　这个男人一直都是温温和和的样子，这是宇智波不苦第一次看到他发怒，生气的人都理智不清，宇智波不苦不想和他再多说，抬脚走上楼梯。

　　走到一半的时候，脖颈处冰凉的感觉让她不得不停下脚步，男人冷厉的语气自上方传来，我再问一遍，你到底有什么目的！说话！
　　她慢慢转动身体，冰冷的苦无随着她的动作而转动，她正对着他冷硬的脸，而她泰然的样子，淡淡的神色，丝毫没有死亡在前的危险，没有目的。
　　夜叉丸脸色阴沉至极，你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你应该知道我是风影大人派来监视你的人，我坚决不允许发生任何有损于村子的事情。
　　宇智波不苦抬头盯着他的脸，薄情冷酷地吐出让男人势若疯狂的话，那你就勇敢的杀了我。

　　夜叉丸冷酷的脸色立即像是被人打了一个耳光，一气之下修长的手大力地拍在楼梯扶手上，震得整个楼梯微微颤抖。
　　叮当一声，伴随着噼里啪啦的落地声，夜叉丸这才发觉自己身上的东西掉了，他顺着声音看过去，像是感觉到某种震彻的直觉转头看那个女子。
　　她看到地上的东西，目光有一刹那的失望，就因为这目光，夜叉丸丢掉苦无，心慌的赶紧去一楼拣那些石头。

　　他一边拣着黄棕色的石头，一边却控制不住内心的慌乱，这是她昨晚送给他的礼物，他们昨晚上还其乐融融的在一起吃饭，一起出去散步，他和我爱罗都能看出来昨晚她的心情不好，她总是藏着许多心事的样子，她总是不快乐，他从没看到她开心的笑过一次。
　　他一直以为她是对村子对我爱罗少爷有图谋的人，也是一个彻底冷血的人，然而刚才她看到手链碎了的时候，眼底的失望却狠狠给了他致命一击。
　　原来，他真的从来没有相信过她一丁点，他也不知道原来她会有些在意的，而现在他心里却陡然而生一种慌张失措的情绪。

　　不用拣了，反正已经碎了，你也不用放在心上，那手链本来就是我为了取得你的信任才送给你的，你也根本没上当，也就毫无意义了。
　　散漫的语气，没有任何波澜，夜叉丸听罢只觉得头脑嗡嗡作响，似乎有什么东西消失了，就像这碎了的手链，再也拼不成美好。
　　他抬头看她的时候，只剩下一个黑色的背影，瘦的让人几乎能看到外凸的骨头，孤绝冷漠的背影神伤不已。

　　他犯了一个错误，夜叉丸啊夜叉丸，那个女子从来波澜不惊，从来不会这么平静的冷嘲热讽，甚至不知道她讽刺的是她自己还是他。是不是因为她表现的不像一个十岁孩子应有的样子，你就这样怀疑她，刚才差点杀了她！你们昨晚还像友人一般外出散步。
　　她才十岁！就比我爱罗少爷大四岁，我爱罗少爷在他面前会因为被当作怪物而伤心，她对我爱罗那么好是因为什么，她还是个孩子内敛冷漠地比大人有过之无不及，这说明什么！

　　她比我爱罗少爷经历的痛苦更多所以才能不再有丝毫波澜！
　　而你，夜叉丸又在她的心上加固了一层坚不可摧的关卡。
　　他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失焦地看着散落地乱七八糟的石头，一如他散乱不堪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