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正章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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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蒙，皇帝陛下要重赏你吧？一千五百头龙，只剩不到五十头逃回去。烈炎术士果然名不虚传。”
“好了托坦斯塔……重伤犀甲兽的时候你的阴暗家族也不赖啊！”
“不过，”托坦斯塔郡主转过身阴险的一笑，“拖到毒木森林的时候，蔻艾就消灭了五百多头多克多，而天罚只损失了不到一千，嗯？”
“你们俩不要见面就吵好不好！几百年了还没吵够……”洛丽卡郡王皱着眉头看着卡蒙和托坦斯卡。
“呵呵……亚鲁土地上真正的神话现在已经不是我们这长命百岁的贵族，不是天生魔力的术士，而是他，”流克托郡主已经快要退位，依然亲自带领小郡主深入魔域，深得各位郡主赞许。
“哎呀，那个神话去哪里了？”卡蒙突然想起来，回身却发现本在自己身后的蔻艾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贵族永远是贵族，而我，永远是平民，有了封号也是平民。
我没有心情和郡王们一起邀功。换了一匹马，沿着硝烟和尸体……回到荒原。
我是凶手，是凶手！十二位亲兵的性命，我的一己之私，什么样的天平才能让它平衡？一念之差……不知道多少条人命……那是跟随我这些年征战的精锐，还有那个最后扑上去的孩子，刚刚进亲卫队不过两个月的孩子……
我跪下来，失声痛哭。
我永远不是高高在上的贵族，我觉得自己没有任何能力掌控这些紫色眼睛的精灵的命运！我像个被人遗弃的孩子，哭着爬着在这布满尸体碎片的荒原上……耐笛星辰保佑我，让我拼凑起他们的尸体，让我给这些连名字都没有的英雄们立一块碑……
可是，没有人会承认他们是英雄，他们……也永远不可能有墓碑。
…… ……
卡蒙郡王损失了二十多个最好的术士，撒仑大帝赏赐四百颗魔晶石――二百女性天罚――给卡蒙。死去的术士被追封龙之勋章，他们的家族得到把烈炎法术世代相传的权利。
撒仑大帝允许我自己选择封赏的内容：天罚？我不需要；军队是国王郡撒仑直属的军队。我统兵早已有足够多的士兵。权利？钱财？于我何用？
“陛下……”我能想到的只有那一个人。
“蔻艾，”撒仑大帝微笑着站起，走到我面前，把手轻轻的放在我的肩上，“你是亚鲁惟一的平民勋爵，史无前例。”撒仑不着痕迹的打断我，“你是亚鲁无瑕的神话。”
我当然明白撒仑大帝的意思，神话是美好的、不能有瑕疵的。原来撒仑早已明白我要什么，而我要的，恰恰是他不能给的。
也罢、也罢！我怎么忘了贵族永远是贵族、平民永远是平民、而天罚……则永远是天罚。
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撒仑大帝转回身：“休整军队，半月之后，进攻母巢。”
…… ……
有时候，我会怀疑撒仑大帝是神。
半月之后，是耐笛星遮蔽月亮，术士、法师魔力最强的时候；而多克多骨龙在遭受重创后势必立刻生息繁衍以备后用，而半月之后，多克多雌龙正是为酝酿产卵而无法飞行的时候！所以虽然遗人族法师力量也会增强，但是体质瘦小的遗人失去多克多飞骑的优势，正面的步战，是绝对在我们的术士那里讨不到一点便宜的。最重要的是，当每十年一次的耐笛星遮月对犀甲兽的影响是致命的，犀甲兽每十年一次的巨大蜕变……
遮月开始以后，犀甲兽开始目盲，只能依靠兽人族骑手的指挥行动。并且，犀甲兽坚硬的外壳开始蜕落，要再过半月之后才会重新长出新的，比从前更大、更坚硬的甲壳。
我揉了揉胀痛的头，实在是想像不出奥斯托前两年按兵不动，竟然在酝酿如此之大的动作……
账外突然传来一片盔甲细碎的撞击声，而后有人撩开帐门，走进来。
连肩披帽之下，赫然是奥斯托那张俊美的脸！
“陛下。”我站起，向他行礼。
“蔻艾，”他淡淡笑着赐我平身，“你已经习惯用贵族的方式向我问候。你也习惯了账外的士兵叫你爵爷。
三十年，在贵族是一瞬间，平民已经过去半生……”
“半生也不能磨灭她在我心里的样子。我知道短短几十年的寿命对您来说根本谈不起永远，但我不会忘记赛伦盖提草原上的一切。这是，高高在上的您，所无法理解的。”
当时自以为是的我，根本没有察觉我所谓的高高在上的撒仑大帝眼中一闪即逝的痛苦。
但是我知道：虽然奥斯托总是笑着的，淡淡的，微笑，甚至有时候让人感觉很甜美可他从来都没有开心的笑过。
“提尼尔，你可以不相信，但你已经改变。”
“撒仑陛下，你心里那片海，有谁曾经潜进去过吗？”挑衅奥斯托的耐力，一直不是我的强项。
还未等奥斯托像往常一样滴水不漏的把我顶回去，营外突然喊杀声起。疯了？谁敢来偷袭我的行营？！谁都知道我的行营是没有松懈的。我微微一皱眉头，快步走出大帐。
有人来报：“禀爵爷，一小队遗人法师和兽人来犯。”
“按照惯常的布置来做。让他们向沼泽方向去。”
转身回到帐内，奥斯托似乎更是镇静。
“陛下，请您安心在大帐中，不要随意出账。我想魔族是为了那一千五百头多克多来的。”
奥斯托倒是平静，听我说完，倒头到躺椅里去睡了。
转身出账，当然不可能只放着奥斯托带着的八个亲兵守卫大帐。吩咐一名亲兵带先锋营二百精锐守住行营大帐。
虽然我知道奥斯托是不需要守卫的，他的剑术在亚鲁是无敌的，那柄沾染着世代撒仑家族誓言之血的宝剑能刺穿犀甲兽的硬甲，更何况，奥斯托收到拉萨拉斯家族光魔法的守护，遗人族的法术向来伤不了他。
没到沼泽，敌军已损大半。
我实在想不通，就算是复仇的血冲昏了头吧，一向谨慎的魔族怎么可能到一点便宜也占不到的我的驻地来！
这时，砍杀声中突然传来一阵歌声，开始是细微的，而后越来越响！好熟悉的旋律！好像哪里听到过这样熟悉的镇魂曲！
幽怨哀伤的镇魂曲，像是深渊中的呜咽，无尽的痛苦，诉说着那些思念和忘却、爱与仇恨……我的营帐里没有女人，这歌声是兽人的？亚人种有女战士？
身后风一样闪过一个白色的身影，奥斯托？！
像飞翔在暗夜里的枭鸟一样，奥斯托奔向歌声传来的方向。后面赫然跟着他的八个亲兵和……我那二百个先锋营的精锐。长时间的跟着撒仑大帝，向来知道他又神出鬼没的习惯，不过这一次有些神出鬼没的声势浩大……
“怎么回事！”我拉住其中一个人。
“陛下突然冲出营帐，我们也不知道怎么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正章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