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完美人生》巫*屋

8、女学小风波

　　叶萱在古代的作息十分规律，久而久之便形成了生物钟，这日早晨迷糊糊醒来，听到外间有细细的说话声，她稍稍辨认下便知是林妈和自己新上任的“伴读”水碧的声音。
　　“林妈~”叶萱的嗓音中带着些许惺忪感，有撒娇似的味道。
　　林妈在外间提声回道：“是。”不过五分多钟她便端着温热的牛乳进了内室，放下瓷碗后又恭恭敬敬退了出去，接下来就该她到浴房准备的时辰了……
　　叶萱完成早晨的运动后便去了浴房，泡在热水里，叶萱对今日首次女学上课有了些许期待，一来因为古代实在没什么消遣，二来则是今后可以名正言顺地提升自己的素质了。
　　由于女学设在叶家祖宅南偏苑的无涯阁内，距离叶萱的住处有很长的一段距离，加上入冬，天气寒冷，所以她是坐着轿子去的，随着轿子一起走过去的是一名二等丫鬟，名叫抱香；而水碧和另一名二等丫鬟怀玉则带着叶萱上课所需的东西很早前就先行出发去了无涯阁准备。
　　约莫两盏茶的时间，轿子停了下来，抱香躬身打起轿帘，叶萱抱着手炉下了轿，走进圆拱门，沿着芙蓉石、菊花石以及鹅卵石混着铺就的石子路缓缓往前走，石子路宽且直，虽说路两旁唯剩松柏和梅树还留有生机，但各种养冬的花木还是被修剪得整齐大气，给人一种严谨庄重之感。很快叶萱便来到了一幢恢宏肃穆的楼阁前，她仰着头打量着面前的庞然大物，看得出它费了设计者不少心思，如莲花盛放之姿的主阁，碧瓦飞檐，朱梁画栋，目力极佳的叶萱甚至能看见檐脊上雕刻的栩栩如生的几十个高啄鳌头和二十多条螭吻以及檐上垂挂着的若干凤马铜铃。主阁左右两边对称地以通廊相连增建了两座二层的辅阁，主阁共三层，佐以向两旁延展的略低的辅阁，宛若展翅欲飞的鹏鸟。主阁第二层飞檐下的正中心处嵌着块不明材质的匾额，上书篆体鎏金大字——无涯阁，行笔圆转，线条匀净而长，呈现出庄严美丽之感。
　　“嗯？这不是萱姐儿么？”一道醇厚醉人的嗓音在头顶响起。
　　叶萱蓦地回神，看这美轮美奂的楼阁竟然入了迷……转过身子，发现来人站的太近，自己离他的上膝只不过三拳的间距，刚想退后几步好方便自己看着来人的眼睛对话时，她竟被对方操着腋下抱了起来。
　　“萱姐儿你这么丁点儿大就想着来学堂了？”叶方生觉得自己怀里的小女娃小小软软香香的，抱着舒服极了，也不知大哥怎么想的，大冬日让这么小的娃儿来这边挨冻受累……他的胞妹佳姐儿可是直到七岁才被又哄又骗地拐进学堂的，可说来这萱姐儿倒真乖巧特别，小小年纪竟愿意来这无趣的学堂……
　　这是叶萱第一次被老爹以外的男性抱着，怔忪的同时又觉羞窘：“五叔叔，快放萱儿下来啦~”%>_<%她讨厌卖萌……
　　“哈哈，萱姐儿这么说可是不喜欢五叔？真伤我的心。”难怪大哥这么喜欢这个娃儿，实在是很可爱。
　　叶萱无语地看着笑得很开怀的叶方生，口胡！笑得这么销魂，有一毛钱伤心的样子？！
　　“哥哥，你怎么在这里？你都没有告诉佳儿你今天会过来，也不等我一起！”一个身穿大红洋锻窄裉袄，白底撒花绉纱裙，梳着双丫髻，别着粉红头花，立着白貂风领，笼着灰鼠暖兜的十岁小萝莉立在几十步远处，粉脸含怒地看着叶萱和叶方生，声音急促且带着明显质问的意味。
　　“佳姐儿来了？哥哥今儿只是来藏书楼找些书籍，一会儿就回去了，再说，我走那会儿你这个小懒猪可还在睡着呢……”叶方生看着炸毛的叶淑佳不紧不慢地说道。
　　叶萱看着叶方生的侧脸，线条柔和美好，眼瞳因为晨阳的折淅，犹如剔透明净的琉璃，可惜没有沾染到阳光的温度……
　　“大小姐，书案已整理好了，是否要移去学堂等候开课？”距离开课时间不多时，怀玉走过来向叶萱请示，随后对着叶方生纳了个福：“五爷。”
　　叶方生矮身将叶萱放下，笑得温文尔雅：“萱姐儿得了空来找五叔玩，五叔给你准备好吃的。”
　　叶萱看着叶方生狼外婆般的微笑，暗付会去才有鬼……但是表面却笑得极甜：“五叔真好，萱儿先去学堂了，五叔再见。”
　　“好，那五叔就等着萱姐儿了。”
　　叶萱见叶方生说完话后转身走向叶淑佳，自己便也转身面向怀玉示意其在前引路。
　　原来左右两个辅阁才是教学的地方，左边的辅阁叫做君子阁，右边的叫做淑女阁，顾名思义，族中十岁以内的年□□子一般都在君子阁启蒙，而淑女阁则是女子学习的地方，并且族中女子在定亲前都可留在阁中学习，不似男子到一定年纪需去书院读书；主阁无涯阁则主要用来做藏书、供佛、储器之用。
　　坐在案前，水碧静立在叶萱身后，叶萱打量着周围，学堂内书案倒是有不少，但案上有东西的却只有四五之数，此时学堂中除了自己和水碧，就只有五个萝莉，其中两个小萝莉凑在一起说着话，另两个则规规矩矩立在书案旁，最后一个萝莉也规矩地站在一个摆放有东西的书案边，应该是哪个小姐的婢女，只是主子还没来。凑着说话的两人当然是主子，虽说这两人叶萱都是头一次见，但却能知晓她们必是七小姐叶香云和八小姐叶雨霏，一是因为年龄，二嘛则是除却自己，叶家会来女学的不过五人，除去七、八小姐，剩下的就是十岁的六小姐叶淑佳、十三岁的五小姐叶芳和五岁的九小姐叶君，叶淑佳、叶芳、叶君都是二房的小姐，叶萱早前见过，那么这两个未见过的必然就是九岁的叶香云和七岁的叶雨霏了。
　　“芳姐姐可总算来了。”刚凑着说话的两个女孩中穿湖绿丝绦缎面小袄的一个一瞧见走进来的女子便急急地迎了上去。
　　“八妹妹可仔细了，莫崴了脚，慢慢儿走，我还能跑了不成。”叶芳紧几步迎过去，嗔怪地数落着叶雨霏，而跟着叶芳进来的侍女则默默走向书案，将手中的东西摆放好。
　　叶雨霏吐了吐舌头，上前撒娇地抱着叶芳的手腕晃着：“芳姐姐，你来评评理，七姐姐竟说我帕子上绣的鸳鸯戏水像极了两只鸭子打架，你可要替我做主。”
　　叶芳拿着帕子掩嘴一笑，对着另一个穿着银红撒花袄的女孩嗔斥道：“可是七妹妹又捉弄八妹妹了？”
　　“是了，我最爱瞧她那耍泼使性子的样子。”叶香云大方方地认了，却将叶雨霏气坏了，鼓着嘴不理人。
　　“唉？那不是萱姐儿吗？”叶芳瞧见坐得远远的叶萱，便向着叶萱这边走了过来。
　　叶萱见了忙站起来，甜甜叫了声：“五姑姑~”
　　叶芳见叶萱这般可爱的小模样，直觉欢喜，搂过她包的圆鼓鼓的小身子，说道：“萱姐儿可真乖，可不像我家九妹妹，听到上学堂就跟要她命似的，哭鼻子、打滚、撒泼，一样样的……姨娘和我可气坏了。”
　　“五姐姐，这是谁啊？瞧着甚小，怎么就上学堂了？还有你也别数落九妹妹了，她才多大？我们几个哪个不是六七岁才愿意上学堂的。”叶香云和叶雨霏也跟了过来。
　　后面的叶雨霏凑到叶萱跟前也好奇地问：“是啊，芳姐姐跟我们说说，她是哪个？怎么从没见过。”
　　“七姑姑，八姑姑好。”叶萱对着叶香云和叶雨霏唤道。
　　叶香云和叶雨霏都愣住了，叶芳也啧啧称奇，问道：“萱姐儿怎么知道她们是七姑姑和八姑姑，你见过她们？”
　　“没有啊，但是刚刚我听见你叫她们七妹妹，八妹妹，你是我五姑姑，她们不就是我的七姑姑，八姑姑么。”叶萱回答得理直气壮。
　　叶香云与其他两人对视一眼，摸着叶萱头上扎的包包问道：“萱姐儿可太聪明了，难怪来学堂，萱姐儿，告诉七姑姑你几岁了？”
　　“萱儿四岁了。”:-(卖萌好累，乃们完事没？魂淡……夫子怎么还不来……
　　可能是老天终于听到了叶萱的呼唤，一声咳嗽在门口响起，女夫子终于出现了~\(≧▽≦)/~于是乎，叶萱的几个姑姑乖乖回到了她们自己的座位，看来这个夫子还蛮有威信的……正当夫子预备开口时，叶淑佳急匆匆从门口进来了，看到夫子不悦地看着自己，叶淑佳咬着唇低下头道：“对不起，丁夫子，我来迟了。”
　　夫子脸色缓了缓，摆摆手示意叶淑佳回座位：“希望没有下回了。”
　　叶淑佳回座位的途中用怨毒的目光死瞪着叶萱，让叶萱莫名其妙，这娃儿吃错药了？
　　“今日，新加入了一名学生，你就是叶萱？”问着丁夫子便直直看向叶萱，丁夫子年近不惑，衣着质朴，表情严肃，被她那双锐利通透的眸子盯着，普通人难免会觉势弱。
　　但叶萱可不是普通人，她站起来，清澈的眼睛也直直望向夫子：“是的，夫子，学生叶萱。”
　　丁夫子眼神暖了些，也暗自松了口气，原本通知她说有个四岁的奶娃儿要入学，她还忧虑要是这奶娃儿在学堂哭闹自己该如何招架来着，现在看来这娃儿不仅是个胆大的，还是个聪明的。
　　“萱姐儿，可有读过什么书？”原本丁夫子问这话只是例行公事，她想着一个这么小的孩子必没读过什么书，还需慢慢教，可叶萱接下来的回答却让她惊呆了。
　　“学生读了《百家姓》、《三字经》、《女四书》、《陈词》①、《唐诗》、《楚赋》、还有《诗经》。”不是她高调，而是不想白费时间重学一遍已经学过的东西。
　　叶萱刚说完，学堂便响起了抽气声，以及细细的议论。
　　“说谎也不打草稿，我才不信你读了那么多书，扯这么大的谎糊弄人，真不要面皮！”叶淑佳腾地站起来，转身对着叶萱呛声，眼神中带着明显的鄙夷和敌意。

作者有话说

　　①：类似宋词一样的东西（因为是架空，朝代名称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