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完美人生》巫*屋

9、小惩蛮横叶淑佳

　　叶萱皱着眉头看着瞪着她的小萝莉，这孩子究竟抽什么风？然后灵光一闪想起早晨初见时的情景。这孩子……不会是吃醋了吧，觉得自己抢了她的哥哥？！拜托……太幼稚了吧，典型性心智不成熟，你说你一个大我两轮多的长辈，跟我这个侄女较劲成这样有意思么？就这样的，搁在现代也算不大不小一极品了吧……
　　“学生没有说谎，夫子可以考我。”叶萱不想跟小鬼计较，直接对丁夫子说道。
　　丁夫子回过神，语气不佳地对叶淑佳道：“佳姐儿，你且坐下，在学堂里像个什么样子。”
　　叶淑佳紧捏着拳头，眼眶发红，不情不愿地转身坐下。
　　“萱姐儿，你先读一段百家姓。”丁夫子温言道。
　　“序，盖恭逢太平，离散易聚，世人阔享天伦之乐，实为幸事。然君子非修身无以起家，非起家无以治天下也！今海内修身者鲜，而欲起家者众也，近年修谱声迭起……”萱姐儿的声音清脆甜美，吐字圆润，让人听着十分享受。
　　“哼，连百家姓都不会！”叶淑佳的声音又一次突兀地插了进来，她扭头带着讥诮的笑看着叶萱，她就知道那个萱姐儿在扯谎，百家姓分明是赵、钱、孙、李、周、吴、郑、王……
　　丁夫子惊讶地看着叶萱，她竟然能背下来，不同于叶淑佳的无知，丁夫子很清楚叶萱背的是什么的，那是《百家姓》撰写人作的序，由于相对深奥，她并未将其誊写在教学的书本上，所以学堂的孩子们并不知原本百家姓里是有这样一篇序的。
　　“那么诗经中的《葛生》？”《葛生》是诗经中间的一篇，叶萱会背的话，说明整部《诗经》她真的可能全部读过了。
　　“葛生蒙楚，蔹蔓于野。予美亡此。谁与？独处！葛生蒙棘，蔹蔓于域……百岁之后，归於其室！”
　　“好！好……”丁夫子眼中异彩连连，别的不需考校了，这样聪明骄傲的孩子必是不会说谎的，她教了许多年的女学，辗转各种名门大家，见过数不清的女学童，如此天姿绝卓的还是头次见，对于一个授业者来说，一生能邂逅一个可以秉承自己所学的弟子足矣。
　　被双方无视了个彻底的叶淑佳看着平时从来都沉着脸的丁夫子笑得如此开心，心里跟着火似地难受，又想起早晨哥哥抱着萱姐儿笑的样子和后来他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只觉一口气堵在胸口，闷得难受。
　　“萱姐儿今儿暂且先就着大家一起学习《女诫》，明儿我另选书籍单独教导你。”丁夫子摆手让叶萱坐下后，开始讲课……
　　近两个时辰后，丁夫子留了些许课业任务便走出了学堂，随即进来了一名豆蔻少女，翠色掐花袄，暖黄长襦裙，明眸善笑，顾盼神飞，语调中带着明快的节奏感：“陈夫子请各位小姐移往知音堂。”
　　靠前坐在一处的叶香云和叶雨霏一起站起来领着婢女跟着那名少女走出了书香堂，叶萱便也站起来向门口走去，却不想走到叶淑佳书案边的时候，叶淑佳竟突然发难推了自己一把，叶萱完全没想到她会那么无理取闹，居然敢在公开场合光明正大对自己出手，所以措不及防间被推了个正着，饶是叶萱一直在练功，此时也自救不及，眼看头就要碰到桌腿……
　　“天！”叶芳本来思量着萱姐儿头一天来，必不知道知音堂在何处，就特意等着萱姐儿好与她一道走，不成想竟发生了这样的事，扑过去想接住萱姐儿却也来不及了。
　　“唔……”
　　这声闷哼并不是出自叶萱之口，而是跟在叶萱身后的水碧快速抱住叶萱用自己的背垫在了主子和桌腿之间。
　　叶芳忙抱起叶萱检查，看她是否哪里碰疼了，同时叶芳的婢女也上前扶起了水碧。
　　“六妹妹这是作甚？”叶芳不可思议地看着叶淑佳，这个妹妹真是越发不着调了，怎可如此对一个四岁的小辈。
　　“哼！谁叫她挡着路？”叶淑佳完全没有负疚感，仿佛叶萱没跌个头破血流不解气似的。
　　“你……”见叶芳刚还想说些什么，叶萱忙扯了扯叶芳的袖子：“五姑姑~”
　　“怎么了，可是哪里疼？”叶芳听见叶萱委屈得不行的声音，忙问道。
　　叶萱看着叶淑佳斗胜的公鸡似的趾高气昂地走了，笑着说：“五姑姑，萱儿没事，也没摔着，你不要因为萱儿和六姑姑吵架，萱儿不想这样。”叶芳是二房庶出，婚嫁之事牢牢捏在主母袁氏手中，今天叶芳若为了自己和二房嫡女发生龃龉，生出嫌隙，难保今后不会被袁氏穿小鞋，甚至可能赔上一生幸福。
　　叶芳愣了下，随即背后出了一层细毛汗，也不知今儿是怎么了，自己又不是不知晓袁氏母女有多睚眦必报，平日里自己可都是夹着尾巴做人，力求左右逢源的，今天却差点为着叶萱的事和叶淑佳理论，这要是真的争起来，自己可讨不得半点好……
　　“五姑姑知晓了，必是不会吵架的，萱姐儿放心。”叶芳拉着叶萱的手：“我们还是快些走吧，这快到琴艺课的时辰了。”
　　“五姑姑先去吧，我得看看水碧伤得如何。”现在这个叶淑佳像魔怔似的跟自己不对付，还是不要波及旁人了。
　　叶芳想了想道：“也好，知音堂在二楼的第一间，萱姐儿上楼便能瞧见了。”
　　“知道了五姑姑，我一会儿便去，不会误了上课的时辰的。”
　　眼看着叶芳主仆出了门消失在转角，叶萱转头对水碧道：“伤得可严重？疼不疼？”
　　水碧漾着深深的酒窝：“回大小姐，奴婢一点儿也不疼。”
　　“啊！”水碧冷不丁被叶萱按住了受伤处，一下子没绷住喊出了声。
　　“你胆子不小，竟跟主子说谎……拿着我的牌子叫轿夫送你回去找林妈领药。”叶萱淡淡说道。
　　“嗯？……是！大小姐。”水碧接过叶萱递过来的牌子，虽然她感觉自己一个丫头坐小姐的轿子不合规矩，但是林妈这两天反复交代过她，小姐无论说什么她都必须听从，不许问，也不许反驳。
　　叶萱到知音堂时陈夫子正微笑着打量着她，似乎等了她许久。
　　“陈夫子好，对不起学生来的迟了。”叶萱颔首道。
　　“不需这么拘谨，琴艺不若识字那般严格，你叫叶萱？”陈夫子招手示意叶萱进门。
　　叶萱走至陈夫子面前，这位夫子较丁夫子要年轻许多，容貌虽只算得清秀，但却胜在气质极佳，和似暖风、温润如水，笑的时候尤其美好，宛如临水而开的洁白菡萏。
　　“是的，学生叶萱。”叶萱对这位陈夫子很有好感，能让人观之可亲的人大多是内心平和、心境豁达之人。
　　陈夫子点点头，半扶着叶萱的背部将她领到比较靠后的一座琴案前，低声耐心道：“萱姐儿先稍等一会儿，我需将新琴谱教给其他人，待到她们练习的时候我再来教你最基础的识弦和指法。”
　　“是，夫子。”叶萱认真应下。
　　陈夫子莞尔一笑，捏捏叶萱的包包发髻，转身走向她授琴的琴案。
　　叶萱无语，怎么是个人都爱对她头上的包包动手动脚？！叶萱傲娇地想着自己何时才能长大啊╭(╯^╰)╮……
　　那边身着洁白羽纱面鹤氅的陈夫子步履轻缓地穿行于几个青春逼人的少女之间，腰间络结着玉佩的丝绦随着裙裾轻轻摇摆，只见她温言细语地指点，轻拢慢捻地示范，倒有种信步闲庭般的闲情雅致。
　　而这边的叶萱因为耳聪目明，倒将那边教授的曲谱学了个通透……
　　“等急了吧。”陈夫子走到叶萱身边，指着叶萱面前的古筝道：“古琴也称为筝，一般为十二弦，具体的我先不赘述，今后再慢慢教，我要教你的第一步是坐姿，说到坐姿……”
　　叶萱任陈夫子摆弄调整着自己的小身板，记忆中现代的古筝大都是二十一弦的，不过她也知晓古时的筝大都以十二弦筝为雅乐筝，十三弦为俗乐筝。只是这十二弦筝音域的精化程度必比不上二十一弦筝，连转调也比不上十三弦筝，虽说音色深厚、灵透、柔和、韵味深长，但一般只能表达慢板及花音不多的庄重古朴的抒情乐曲。
　　“这是银甲，我帮你戴上，接下来我要教你的是最基础的摇指技法，像这样，食指轻捏大指，手掌根部……”陈夫子执着叶萱的小手耐心地讲解着。
　　“陈夫子，这首新曲子我已经学会了，我弹给你听。”半个时辰后叶淑佳站在琴案前提声对陈夫子道。
　　陈夫子停下正给叶萱拨弦辨音的手指，无奈地看向叶淑佳：“佳姐儿，你可要多练习几遍，这首曲子容易出错的地方可不少。”
　　叶淑佳不开心地撇着嘴，对陈夫子的话不以为然：“我必不会弹错，蓝姨娘可是教过我许多难的多的曲子的！”
　　叶萱在心里爆了句粗口，这叶淑佳简直就一白目，谁不知二房的蓝氏是个什么身份啊，妓楼出来的货色，叶淑佳用她和书司坊培养出的夫子作比，不是侮辱人么？！
　　果然陈夫子的脸色难看起来，只是性格使然并未发作：“好吧，你便演奏来瞧瞧。”
　　“陈夫子，萱儿也想过去看六姑姑弹琴……”叶萱拉着陈夫子的裙角猛放萌萌电波~
　　“好啊。”很明显陈夫子中招了……
　　待到叶淑佳神情倨傲，胸有成竹弹完整首曲子，志在必得地等待着陈夫子的夸赞时，一道天真清脆的声音响起：“爹爹告诉过萱儿骄傲之人必有其骄傲的资本，六姑姑那么骄傲，为什么一首很短的曲子弹错了八处？难道六姑姑就是爹爹讲的故事里的那个自大的夜郎国国君①？”
　　一时间，安静的学堂内响起几声没绷住的嗤笑……

作者有话说

　　①出自夜郎自大的成语。
PS:这个架空世界有很多文化还是和现代差不多的，所以请大家不要纠结这个世界为毛也有夜郎自大的典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