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Chapter 20（未完） ...
-
新学期开始不久，黎斯收到了于铭皓的信。
那天课间，黎斯刚一脚迈出教室，就被于铭皓拦下，着急火燎地管她借物理课本，他说他忘了带书，下节课就要上了，急着要。黎斯对他印象不深，只知道他和唐立岩关系不错，这种跨班借书的事情又时常有，她也没觉得不对劲，就回教室给于铭皓拿了书。
书还回来的时候，黎斯发现里头夹了一封信，白色暗纹的信封上端端正正写着“黎斯亲启”，笔力浑厚，书写得规矩而郑重。
她直觉这封信的内容不简单，心也开始惴惴不安起来。
那天放学回家，她忽然向唐立岩问起，“那个常和你在一起的，戴白框眼镜的男生叫什么？”
“你说铭皓啊。”唐立岩随口道，手上的动作却比大脑反射出的惊讶要快得多，话音刚落手也握下了刹车。
黎斯顾不及他的急刹车，从他身边溜车过去，急急忙忙在他前方几步停下，回头问，“怎么了？”
唐立岩怔愣一下，才重新蹬上踏板跟过来。
“你怎么突然问起他？”唐立岩试探。
“哦，早上他忘了带物理书，来找我借。”黎斯没敢提那封信的事，她还没看，也不确定里头到底写了些什么。
“吱……”又一次刹车。
黎斯慌忙跟着停住，瞪着俩眼珠子诧异地看他。
“物理书？”唐立岩强调。
黎斯点头。
“靠！”唐立岩扯出一个荒唐的笑容，“他化学班的，上什么物理课？我们的选修课本他们根本不用上！”
唐立岩的心禁不住乱打鼓，这个寒假里于铭皓几次约他，每次都会有意无意地问到黎斯，他本来没多想，权当于铭皓是八卦，好奇他和黎斯的关系。
定下神来一想，他忽然无比佩服于铭皓的心思，连借本书都借得这么聪明，语数英政史地一概不挑，不偏不倚就挑了物理的，他们是物理班，最不可能没有的就是物理课本，于铭皓亮出的是黎斯无法拒绝的求助信息，接近的目的性异常明确！这样看来，之前多次向他问起黎斯，恐怕也不是他单纯的关心兄弟之举，而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唐立岩觉得这事儿简直操蛋到姥姥家了！他竟然就这么不清不楚地被好兄弟摆了一道！
黎斯垂着头，有些心虚，决定将信的事一瞒到底。她根本不知道于铭皓是哪个班的，在这之前她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他来借书，她也没起疑的理由。
“黎斯。”
“嗯？”
“你有喜欢的人吗？”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黎斯一时慌了神，她惊诧地看着唐立岩，眼底是探不尽的深潭。
正直交通高峰期，繁忙的车流从他们身边涌过，喧嚣又浮躁，闪耀着的车灯像是一个个挣扎涌动着的精灵，四面八方如潮般涌来，刺激着唐立岩的视觉，他觉得周遭的一切事物忽然间都变得有些涣散，听觉、视觉，都是一片混沌。
他难以相信，难以接受，那素来寡言沉默的女孩，在面对这样私密的问题时竟然坦率地对他做出了肯定的回答！
那个人是谁？她喜欢的那个人，是谁？
他在脑子里将所有他知道的、在黎斯身边出现过的异性同学搜刮了个遍，结果发现，和她走得最近的男同学不外乎两个人，除了他自己，就是……
“是……蒋奕？”
在黎斯面前，唐立岩忽然失去了引以为傲的自信，他不敢猜自己，小心翼翼地说出蒋奕的名字，他才意识到，哪怕他已经很努力地靠近黎斯了，可他仍然不了解她，仍然无法确定她的喜好，更无法确定自己的存在对于她而言是否能形成什么特别的意义？
崇尚直来直往的男孩，在让自己怦然心动的女孩面前，也学会了迂回。
黎斯瞪大了眼睛看着唐立岩，澄澈的眼睛里闪着的全是慌张，她没承认也没否认，但这含蓄的沉默已经让唐立岩明白了全部。
这个答案还不算太惊人，他也说不清此时心里是失落，还是无奈，他一点也不为自己能分享到黎斯的隐秘心事而高兴，相反的，他藏了一肚子沮丧，幽隐凄凉。问出那个问题时，他毫无疑问是有所期待的，他期待黎斯的否认，期待黎斯对他欲说还休。
可惜没有，她出人意料地坦然，反倒让唐立岩无地自容。
他已经恨极了自己的好奇心，这超出他预想的秘密像是一剂强烈的催化剂，疯狂地刺激着他去面对一直不敢面对的问题。
再见到于铭皓，是在体育课上。
林政临时要去开会，就把物理课和体育课对调了一下，结果这一换，体育课就正巧和于铭皓他们班的课撞车。
做完简单的热身，刘扬照例放了他们去自由活动。
唐立岩抱着篮球和班上几个男生嘻嘻闹闹带球到场边，于铭皓一见他来马上就扔了球一脸灿烂地迎上来，嬉笑着招呼，“来来，我们两个班凑一下，打场比赛吧！”
唐立岩不咸不淡地睨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随手把球塞给身旁的蒋奕，说，“我就算了吧，你们玩。”
于铭皓不屑地嗤了一声，“你少来了！又不是女生，你学人家来什么大姨妈啊！快快快，凑人！”
唐立岩懒得再吭气，冷了冷脸径直往场边走去。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Chapter 20（未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