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且试天下》水墨嫣

18、第017章 红楼入清宫

　　转眼中秋，毓庆宫里的玉簪花开了，一丛丛，一片片，如玉上白霜，清寒莹透。
　　胤禩登基之后，便将毓庆宫还给了胤礽居住。胤礽还是时常一个人，静静地，负手望月。
　　这一日的月亮特别圆，光芒也分外醇清，洒向那一地玉簪，仿似银光在霜间闪动。胤礽听见身后的脚步声，转身笑道：“皇上……”
　　“二哥。”胤禩打断他道，“这里只有你我二人，可也要叫得那么生疏？”
　　胤礽笑道：“八弟今日要主持祭月大典，却似清闲得很。”
　　“二哥有事找我，当然再忙也得抽时间过来。”胤禩看着那一地皎洁的玉簪花，笑道，“不会是叫我来赏花？”
　　“还记不记得康熙在位那时，有一日宫里出现刺客，我还对你说见过刺客？”
　　“记得。”胤禩点了点头，等着他说下文。
　　胤礽面上闪过一丝忧色，继续道：“方才我又见着她了，她已经混到宫里，正是新选秀入宫的楚云姬，她是万蛊门的人，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这事胤禩早已知道，不在意地笑道：“你方才在哪里见着她了？”
　　“你可别以为我想打你后宫的主意。”胤礽笑叹道，“你那东西六宫，我是不会去瞎逛的，这次是她主动找上门来，料想今晚的祭月盛宴我们都要出席，她怕被我认出来，所以先来找我。”
　　胤禩微微有些吃惊，“她找你说什么？”
　　“她说她是上海人，玩游戏穿越到了东瀛忍者身上，从前做的所有事都是奉了天枫十四郎的命令，她知道东瀛国正有一场发动侵华战争的大阴谋，所以假装听他们的话，获取信任混在那里做卧底，这次和她一起来执行任务的苏小婉实际是天枫十四郎的弟子贞子，她让我们提防那个奸细。她还说上次放出火龙，实在是没想到会有那么大的威力，要是早知可能毁了紫禁城，她不会那么做。”
　　胤禩忍不住笑起来，“二哥还不知道，前不久苏小婉也对我说了差不多同一番话。”
　　这下轮到胤礽吃惊了，不解地道：“若说她们是同伙，怎么自己内部都没沟通好？八弟怎么看？”
　　胤禩沉吟道：“可能她们所说都是真的，她们都想混在东瀛国做奸细，自然要隐藏自己，所以都未看出对方是穿越的中国人，才会互相提防背地攻击；也可能她们有一人所言是真，另一人便是说谎。”
　　胤礽更觉得事态严重了，喃喃道：“错杀一千，不放一个，但若她们所言是真……”
　　“我倒觉得不但不能错杀，还应放过。”胤禩笑道，“她们真是自己人当然最好，如若不是，更可以将计就计利用来对付东瀛国。”
　　“想法是好。”胤礽又有些担忧地道，“不过引狼入室风险还是大了。”
　　胤禩轻叹了一声，“二哥忘了那条险些要了我们命的火龙兽了吗？那仅仅只是通天金球里面一个小小炼兽炉的威力。我们只能利用他们的矛去攻击他们，别无选择。”
　　胤礽默然半晌，淡淡笑道：“这也是你至今不找老四报仇的原因吧？外敌当前，不能先内乱了。”
　　胤禩沉声道：“我现在的确不想花精力来对付他，但我和他的账迟早会算清楚，他也知道这一点。”
　　胤礽叹了一声，问道：“你现在有何打算？”
　　胤禩似已成竹在胸，一扫眉间阴霾，笑道：“我已经有办法试探苏小婉了。我现在去准备祭祀，二哥晚些过来。”说完出了毓庆宫，径往御花园而去。
　　傍晚时候，宫女和太监们就忙着开始布置了，到此时御花园内东边已立起一架屏风，屏风两侧摆满了鸡冠花、毛豆枝和芋头、花生、萝卜、鲜藕。屏风前摆了一张八仙桌，桌中放一只大月饼，月饼周围点缀着糕点和水果。四周安放了座位，座上摆着各式小吃。
　　夜幕降临，皇室贵胄都携家眷陆陆续续到了御花园，胤禩和皇后也带了后宫众人移步席间。临近吉时，胤礽的太监小喜子匆匆来报：“皇上，理亲王忽感不适，恐不能来参加祭月仪式了。”
　　胤禩急问道：“理亲王怎么了？可传御医？”
　　小喜子道：“王爷说不碍事，休息一下再来，请皇上先行主持祭祀，不要错过了吉时。”
　　胤禩也不再多说，率众人祭拜了月神，吩咐人将八仙桌上祭祀的大月饼切做小块，分给每人一份。所有人都入了座，一边吃着月饼，一边谈笑赏月。
　　苏小婉口里吃着茶点，眼睛却一直盯着邻座上几名少女，那神仙般的人物，便是女人见了也要忍不住多看几眼。她未在后宫见过她们，料想是王公贵族的千金，正想找一人问问，太后身边的大太监孙成昌却走了过来，低眉笑道：“太后请小主过去坐。”
　　小婉吃了一惊，向太后席座上望去，太皇太后、太后和皇后坐在一起，正眉开眼笑地看着她，而胤禩却不见踪影。小婉不知那些大人物找自己有何事，有些心慌，深吸口气，起身跟着孙成昌走过去，规规矩矩福了一礼。
　　太皇太后和蔼笑道：“坐吧。”
　　小婉入了座，看着那满桌精致的果点咽了咽口水，本来饿得要命，但被大人物拉来作陪却不敢造次，只能颔首微笑装淑女。
　　孙成昌将早已准备好的一只檀木盒子放在红漆托盘上端了上来，打开盒盖。太后向小婉笑道：“这对珠子你收下。”
　　小婉定睛一瞧，那盒中一对夜明珠足有拳头大小，光彩耀目，一看就知是价值连城，她慌忙起身接过，表现得受宠若惊道：“谢太后赏赐。”
　　太后拉她坐在身边，瞧了一眼她的肚子，笑道：“恐怕过些日子就该有动静了。”
　　小婉总算懂了，这些大人物忽然对她那么好，原来是因为皇帝天天让她侍寝，她们觉得那未来的龙种就该在她肚子里了。但胤禩每晚只是到她房里为她疗伤，他们压根儿没做那造人的事，这真相她却没法说出来，只好装傻傻笑。
　　太皇太后慈爱地看了她一眼，笑道：“你若是怀得龙子，就算皇帝不提，哀家也要让他封你为妃。”
　　小婉口里说着“谢过太皇太后”，心里却不甚厌烦。她也知道胤禩子嗣不丰，到现在仍只有一子一女，但开枝散叶的重任她可担当不起，回头得和胤禩说清楚，反正现在伤好得差不多了，他也不必老是去她那里。
　　太皇太后对身边的太监汪福禄低语了一句，他便转身走了，片刻后带了一名绝色少女过来。
　　小婉抬眼看去，那少女生得妩媚娇艳，体态袅娜多姿，正是先前邻座的神仙妹妹之一，此时缓步上前，朝着众人盈盈一福，微笑道：“太皇太后有何吩咐？”
　　太皇太后关怀备至地问道：“进宫可还习惯？玩得可高兴？”
　　那少女点头一笑，“姐妹们在山间修炼久了，性子极野，倒教太皇太后见笑了。她们也从未见过今日的热闹，玩得兴起，正联诗呢，可没个公正人，这会儿争得不可开交。”
　　太皇太后乐呵呵大笑，“哀家给你们找个中间人。”她目光一转，向小婉看去，道：“小婉，你去一块儿玩吧。”
　　小婉看着满桌东西不敢吃，笑也不敢笑，正如坐针毡，巴不得快些离了这一席，一听这话，立刻起身答应。
　　那少女过来挽了她的手，一边走一边温柔笑道：“我叫秦可卿，姐姐如何称呼？”
　　“秦可卿？”小婉吃了一惊，该不会是红楼梦里的秦可卿？
　　可卿见她发愣，问道：“姐姐怎么了？”
　　“没什么。”小婉回过神，落落大方地道：“我叫苏小婉，是这后宫里的人，你们呢？今日第一次进宫么？”
　　“不是第一次了。”可卿的笑容亲切又优雅，“我们是警幻宫的人，在百丈崖修道多年，日前夜观天象知九州有难，所以下山来，皇上也在大肆招揽修道之人，本是要我们在宫里住下，不过我们随性惯了，怕坏了宫里的规矩，所以住在京城的大观园中。”
　　去到可卿那一桌，可卿又向小婉介绍了林黛玉、史湘云等人，小婉心下惊叹，还真是红楼梦也来凑热闹了，不过却未见到薛宝钗。
　　黛玉向湘云斜了一眼，笑道：“现在有公正人了，看你耍赖作怪。”
　　湘云一急，声音高了两分，脆生生叫道：“我哪里耍赖了？你先起了一句‘三五中秋夕’，我便接‘清游拟上元。撒天箕斗灿’，你接‘匝地管弦繁。几处狂飞盏’，我又接‘谁家不启轩。轻寒风剪剪’，你也说我对得比你好了，却联一句‘良夜景暄暄。争饼嘲黄发’，我说是你杜撰，你耍赖才是。”
　　黛玉笑道：“我说你不曾见过书呢。吃饼是旧典，唐书唐志你看了来再说。”
　　湘云轻哼道：“这会儿我们也别争，小婉姑娘来评理。”
　　小婉顿感压力山大，谁能和红楼梦里的人比联诗作对呢？她也完全没这方面的造诣，只能嘻嘻笑着打圆场，谁也不得罪，好在她口才不错，众人见她是太皇太后眼前的红人也都礼让三分，一时气氛极其和谐。
　　而在对面席间，康熙一众皇子的目光也全都集中在警幻宫的女子身上，就算不是文艺青年，没读过四大名著，但四大名著的名字还是听过，尤其是这眼前的人个个娇柔似水、艳丽如花，实在是赏心悦目至极。
　　胤祥和胤禛挨坐在一起，好奇问道：“四哥，你见过她们的流水飞花术，那是怎么一回事？”
　　胤禛低声道：“应是靠意念操纵流水和飞花的一门法术。”
　　胤祥仍是奇道：“那要是周围没有水和花，岂不就无用武之地？”
　　“你没瞧见她们随身带的锦袋么？”胤禛笑道，“飞花定在里面。”
　　“但水呢？”胤祥抱着研究科学的严谨态度追问。
　　胤禛无奈叹了一声，“十三弟，我现在严重怀疑你是不是从现代来的，地下水可是水资源的重要组成部分啊。”
　　胤祥恍然大悟，惊道：“太厉害了，我都想拜在警幻宫门下了。我已去过天龙教许多次，始终找不到那授业师父，到现在都只会穿越前的几个功夫，但我偷瞧胤禟、胤祯，他们新的武功却层出不穷，也不知他们是在哪里学的。”
　　“那你去求秦姑娘收你为徒吧。”胤禛笑道，“她是警幻宫的宫主，只要她答应就成了。至于胤祯他们，我想大概是他们得到了修天玉牌这一宝物，所以能学新的功夫，这就不必指望了。”
　　胤祥若有所思，正打算去找秦可卿一试，忽见胤礽带着侍从走入了席间。
　　胤褆一见胤礽身边的随从，惊得站起，双拳一握。胤禛侧头看了他一眼，低声问，“怎么了？”
　　胤褆恢复了镇定，坐下道：“老二身边那人我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