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射雕]铭心·克》舞幽魂

17、三分

　　“十六年的欺骗，两条人命……”坚决拿起剑，飞出窗子。
　　包荦换一身白衣。那个不伦不类的王府，又是夜来客。
　　包荦进王府时心中一震，这就是自己生活的十六年骗局啊！现在竟冷冰冰的没了往日的笑声，没有往日的朝气。巡逻卫队充斥着每一存土地。为什么？怕我们来杀人灭口么？……恐怕所有人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完颜洪烈会用这么兴师动众的防着自己的儿女来取自己的性命！听上去有多讽刺？
　　小心翼翼的在屋顶上来回来去，每一存的土地，每一存的回忆。步步艰难……
　　走到完颜洪烈的书房，那间无数次推开的门，现在也变得陌生。从屋顶落地，刚要推门，却听到身后一声，“别动！果然有人来了。王爷可不在书房啊！哈哈哈哈……”
　　回头，沙通天一干人站在身后。
　　“居然是个女的！”侯通海说，“不像是黄蓉啊。”
　　“哪那么多废话！打了再说！”灵智最先动手，响动惊动了士卫，一时间被围的水泄不通。
　　四个人，已经有些难以招架，何况还有一院子的人。
　　欧阳克走进院，算着自己的精准，迎来的确实吃惊——荦儿……
　　四人一齐出招，牵制住包荦，灵智伸手欲将面纱摘掉。
　　“住手！”欧阳克叫着，飞身过去，扇子轻挑，把四人进攻化解。逼的他们连连后退。
　　“欧阳克！你这是什么意思！”
　　“误会一场。这是我的一个故人。请各位出去吧。”
　　“你！！”沙通天叫嚷。欧阳克狠看他一眼。众人纷纷退出去。人去，院子里只剩这二人。欧阳克心疼的上去扶她，却被推了出去。
　　“别碰我！！”
　　“荦儿！”
　　包荦起身，“欧阳克，你这一招声东击西用得真高明！！”
　　“这不是我的意思，王爷是想请你们回来，我也没想到王妃会……”
　　“你没想到？！对于你来说，你心里脑子里只有你聪明绝顶的计策和效忠的权贵！你跟本就不懂什么是亲人！！什么是亲情！！”
　　欧阳克怔怔的看着前面，“对……我就是不懂。我……从来，都不懂。那是因为！……”
　　“因为你的心都被你所谓的前途蒙蔽了！！！你根本就不会顾虑别人的感受！！人，是完颜洪烈杀的！可是如果没有你，我娘和杨大叔他们就不会死！”出剑直向欧阳克，两人在院子里打了起来，欧阳克一直躲闪，就是不出手。包荦把所有的仇恨都附在剑上，失去所有理智。
　　一剑猛刺，白衫上殷开了血迹，滴答滴答的向下砸在地上。抬头，剑入三分。
　　顿时清醒，“你……”欲提手收剑。
　　欧阳克用手握住剑锋，用力又是一刺，血流更急，“三分……不够，我还你，六分……”
　　“克儿！！”手腕无力。
　　“还恨么？……杀了我，你就不用、杀你爹了……啊……”
　　“不要！”眼泪又一次绝提。
　　“我从来，都不懂。因为，我从来都没有感受过亲……人……”
　　“别说了！别说了！你流了好多好多血！”包荦想要过去扶住他。
　　“别过来！杀了我！杀了我，一切都好了。杀了我，我也不用再被你折磨！我不用再想念你，不用再担心你，不用再白白付出感情，明明知道，却还甘心……被利用，被玩弄……不用……听你冷言冷语的刺痛我！不用被你的无情伤了……我……就，解脱……”欧阳克倒地，没了知觉。
　　“克儿！！”包荦冲到他身边，“你不能有事！我不许你有事！你听到没有……”

　　……
　　一室热气缭绕，四个姬人在屏风前后来回奔走。包荦坐在桌子旁边，有些局促不安。
　　欧阳克的声音传来，“你们都出去吧，药让她给我上。”
　　“是。”四个娇媚的声音齐放，退了出来，关门。看得出有人很是不满。
　　“进来。把我的衣服拿来。”又是欧阳克的声音。
　　包荦一下红了脸，“啊？衣……衣服……”
　　“快点进来，一会儿热气太大，我恐怕又要昏过去了。”
　　“喔……”小声应一声，从桌子上拿了托盘，硬着头皮到屏风旁边，闭上眼半扭着头，蹭进去。听到他柔柔的笑声，“我到底是要把你怎么样？就算我在洗澡，又不是我看你的身子，你怎么脸红成这样。”感受到温暖的手掌。
　　包荦一下睁眼，欧阳克坐在旁边的坐位上，身上的衣服都是穿着的，只是上衣半敞着。直接把衣服拽到他身上，“喂！你耍我啊！”
　　他仍是笑，只是“唉哟”的叫一声。包荦扭头不理他。
　　“生气了？我让你拿衣服是怕一会儿上药又出血。是你自己想着我没穿衣服。”
　　“你还说！！”转头看他，笑着的表情。脸色有些苍白。木桶里是热气腾腾的血水……触目惊心。
　　欧阳克站起来，揽过她，“荦儿心疼了呢……我没事。”
　　包荦靠在他肩膀，有些嚅嗫，“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嘘……没事。只是一点小伤而已。最好，你现在在我身边。——告诉我，我的信，你有看么？”
　　包荦眼珠一转，“什么信啊？”
　　“包袱里的啊。你没见？”
　　“包袱啊！我生气的时候丢掉了。”
　　欧阳克一动碰到了伤口，疼得直呲牙，急着说，“你怎么生气就丢东西！把我的情都弄丢了！”
　　“你小心点啊！——那……你写了什么啊？”
　　欧阳克低头不说话，包荦看着他，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害羞了？……不是吧？！……“那个……我给你上药好了。”正要挣脱，却被抱得更紧，“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声音温软婉转。
　　亲耳听到的感觉，的确比看到的更让人觉得高兴。“其实我看到了……我只是想听你说。”挣脱怀抱，去取药。

　　把欧阳克架到床上，靠好，解开衣裳，小心的上药。伤口不大，却很深。心疼死了！
　　欧阳克见她认真的样子，“这样也好，你就不气了。以后要是再这么生气，我就用三分还你……”——因为，你就能照顾我了……
　　“你傻啊！我才不……”——因为，我心疼。
　　一直维持一个动作。包荦突发奇想的说，“你要是真的用这个还我，我怕哪天一剑从前心扎到后背都不够呢……”
　　“啊？什么啊？”欧阳克看着她。
　　包荦停下手，“对啊，如果你娶一个姬人是三分，十个就是三十分，几乎就穿了啊……”
　　欧阳克冷汗都快下来了，包荦继续包扎好。等动作结束，就被揽到怀里。“原来，你这么吃醋啊！我还没想到这个问题呢～不许纳姬人…还有呢。”
　　包荦停止挣扎，认真想起来，“还有……不许耍我！”
　　“比如骗你看我身子么！”话刚说完就收到一拳，“好了，好了，还有么……”
　　“还有！不许自残！……还有！不许做坏事！不许……好像现在想不到了。”
　　“好好好，慢慢想，以后找人刻出来挂在房里，立家法……”
　　“谁给你立家法啊！”
　　“少夫人～你逃不掉了！”
　　“啊！胡说！”包荦起身逃过，被欧阳克追到，整个抱起来，吹了灯。
　　“放开！你干嘛！”
　　“陪我睡！”两个人滚到床上，欧阳克把她抱在怀里。
　　“不要！放开！”
　　“不放！你别动！我伤口疼！……”
　　包荦老老实实不动，欧阳克又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腰上。“你干嘛啊！流氓！”
　　“别动别动，抱着我！……一会儿真出血了。”
　　包荦又乖乖躺着。
　　欧阳克在她耳边一直重复那句话，直到睡去……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一夜无眠，听着欧阳克均匀的呼吸声，感受着暖暖的体温，柔和的气息……
　　如果，爱情，就是这样……